第281章:囚心鎖
她不願意循規蹈矩,現在揮劍一斬。
雪色迅速化作和晏熹歆對掐的敵手,自己的身體吹拂眼前的世界。
在一片的肅穆內,隻見沈流情的身影,在此刻宛如一個凝重的影子,格外的清越。
她的身影,也是因為自己的本能而來,晃晃悠悠地伴隨了柔韌的雪花,在肅殺之氣下,化作了一抹浮動的幻影。
那飛雪花的奇葩小劍吹雪,還真的不可多得。
此刻的它,早已輕飄飄地飛出,“滴溜溜”地在沈流情的指尖,晃蕩地搖擺幾下,緊接著一頭就撞在了家徒四壁的頜天門外。
門外的牆上,頓時傳出了“咯噔”的聲音,是求之不得的挫敗。
那牆裂了?
怎麽可能?
草木灰,還有縫縫補補的茅草。
頜天不知道這兒的四壁,是什麽結構的。
她自然不清楚,自己的眼前,那些事、那醫書……在不在了?
“嗵!”
此刻,眼前仿佛產生了花火之感,一連串絢爛的火花,反複地衝擊著門口,重擊使得眼前的世界,恍恍惚惚一片!
門邊那堵門的“椅子”上,赫然是玄中世無意間擱在上麵的醫書!
這可是讓頜天知道後,會直接將玄中世嗔怪的事情啊。
這可是頜天的命脈,但現在,沈流情破門而入和那醫書被燒毀的時間,幾乎是差距數毫秒——這簡直是逆天了嘛!
此等巧合,等同於瞬間爆炸。
“這兒是何地?”
少女微微蹙眉,秀氣的眉是一彎淡淡的月弧,而現在更為高挑的身影,襯得她身上的氣息,越發詭秘。
舉著咄咄逼人的吹雪劍,沈流情的身體,一時間硬挺了起來。
她的神色淡淡,現在看上去,也越發讓那一場火災,不正經了。
寒氣逼人。
撲麵而來的,因為那寶劍吹雪劍的存在,而更顯出絲絲入扣的冰魄意思,驚世駭俗,無拘無束。
瀟灑的冰霜。
少女仿佛是享受了,她張開嘴,輕輕呼吸著。
為的是空氣中,那和火場格格不入的冷氣。
“呼呼”的聲音,從沈流情的口中,吐出。
她看起來是輕輕鬆鬆的,那“嗵”的一聲,更顯驚魂——她可不是一般人呢,現在狂起的劍鋒力道,也是撼動天地的存在。
十足十的厲害,雖然沈流情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少女,但是她依舊不同尋常。
她的劍花,也幾乎是手到擒來。
一片飄逸的瀟灑,吹雪劍宛如施展沈流情才能的發泄口,此刻的力道,幾乎撼動天地。
沈流情的身體,冷然地立在火場內。
眼前濃煙彌漫,漾起一股瘋狂且洶湧澎湃的力道,熱氣被直接壓榨,而黑色的顆粒,也開始迅速攀升,到了屋頂!
這可是……投鞭斷流的力道,摧殘一切的恒心,還有天崩地裂的氣勢。
眼前的事情,風雲變幻。
殊不知眼前的世界,早已不再是沈流情想象中的那樣。
玄中世不可能對她產生好感,此刻的他,也因為頜天的昏迷不醒,而心情無比的焦慮。
嫋嫋婷婷的少女,仿佛憑空捏造的一個虛影,但是她的身體,是真實存在的。
麵部表情看不清楚,唯獨是那一雙眼,頗為深邃的視線,短暫的失神。
還有眼前的冰霜,一抹銀絲凸顯而出,熱流與冰寒相交,眼前的世界被扭曲,光斑點點而下,而灼熱的氣息,如今更是少了一絲絕對化。
那個小小的人影,現在也更為纖薄和透明,幾乎是一個虛無的剪影,此刻在玄中世的眼前,熠熠生輝!
的確,看得出來,那一抹淡淡的雪,卓著——就隻可能是沈流情一人!
“頜天,我背你?這兒已經亂作一團,我不想你,被欺負。”
玄中世的聲音,夾雜了一抹時起時落的微弱。
問題來了。
在眼前出現了一個少女,她是何人?
看起來,她的容顏,卻沒有頜天那麽的美,雖然玄中世覺得她是一個美人,但最後還是不那麽喜歡。
他為何要喜歡她?
“這是什麽風花雪月?難不成是要牽引我?還是在開玩笑!”
而她的劍——
玄中世苦中作樂。
他猜測,這是她的法寶。
那一抹淡淡的冰霜,仿佛暗夜內的璀璨,帶給他耳目一新的感覺,仿佛眼前的世界,都因為少女的劍鋒,而變化。
她的身影,成為了暗夜內的一簇奇葩。
點點煙灰色,卻也染指了她的白衣。
“不好!”
這是決絕,這是冷硬,她包含了巨大的瘋狂而來,在眼前喧囂的諸多虛無的煙塵,上下翩飛浮遊,她一概無視。
仿佛自己是淡漠疏離的一個人,她的劍上,有一抹玉魂,亦或是其他凝聚了巨量能量的好東西。
這……她很是飄渺的身體,在此時悍然,淩厲的視線咄咄逼人著。
劍光威武雄壯,眼前俱是寒芒。
玄中世不敢睜眼,他的感知查探少女的痕跡。
她殘留下來的、包含絲絲縷縷蹊蹺的雪花!
居然是雪花?
雪花,精妙絕倫而格外均衡的六邊形,無病呻吟的身體,自怨自艾而落下,在眼前的熾熱空氣中,很快化作了水滴,再度成為蒸氣,白霧籠罩眼前那一派全然矛盾的世界。
這可是那一把劍舉手投足間的強烈氣場?還是他的妄念,現在飛舞的,分明是泠然冷傲的雪花,卻渾然不知少女的心機。
她裹挾劍氣而來,眼前的都是殺伐果斷。
而沈流情的身上,任何關於少女柔美的特點,在此刻都告罄。
看不出來了。
她的容顏,太為堅硬。
她的意思,卻成為徹徹底底的抹殺。
她仿佛在自己的世界中活著,滾滾劍花宛如縹緲孤鴻影,在眼底折射著,一朝化作了零落的塵泥。
“這是塌陷吧?”
一如玄中世,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該怎麽去分配一切。
他的感知,是渙散的,眼和少女無緣,但是沈流情身上那長衣白裙,他也瞧見,而恍如想到什麽。
頜天一身的傷,看來是晏熹歆折磨所致。
那麽,眼前的妙齡少女,有多少可能,為他素未謀麵的沈流情,那冠冕堂皇的未婚妻?
這隻能說是奇葩而已。
“多少,未婚妻這是要讓我被她救下?她借助晏熹歆,也隻能讓我遇到她而已,這一切都是一環套一環的,她以為我會重視她?可笑!”
玄中世的視線,再度凝聚的時候,所指之處,已經不是沈流情。
而是她身後的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