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焚心劫
沈流情緘默不言,她嘟起嘴,微乎其微地傾瀉了自己的情感,還有絲絲入扣的思念。
她的心,很快就變得有如輕風細雨,剛剛的尷尬和拘謹的感覺,現在徹徹底底地化作了對玄中世的思緒。
她的心,寧和。
火焰一發不可收拾地衝擊下去。
這是一處回憶,讓她幾乎是呆滯地對準眼前的畫麵。
無數掩蓋在牆體內的茅草,現在被迅速向上蔓延的火勢,波及到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但是,晏熹歆隻不過是想砍殺一切罷了。
她隻不過聽任眼前的事情,發展。
而那熊熊烈火,每一束,都隻此一家,各不相同形態,瘋狂地蔓延,難掩自己那火烈的桀驁不馴。
清涼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暗紅色的斑點,已經上上下下地存在在自己的眼前,絡繹不絕的熱度,伴隨了一些莫名其妙闖入屋子內的水蒸氣,一抹浮躁的感覺,早已在心底產生。
“這是出了什麽事?”
在榻上閉目養神的玄中世,他顧及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道,心不折不扣地被嚇了一跳。
顫著,打結的舌頭,淡淡的表情,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世界,是不是已經在潛移默化地將他唬住。
眨巴眨巴眼睛,玄中世沒有夜視,但是在一片黑暗內,他的手一撐,就感覺到牆上,仿佛也濡濕了不少。
不知道是熱水還是冷氣?
為什麽是熱乎乎的?他被悶在裏麵了?
眯起眼睛,碰著少女的手,玄中世自然地笑了笑,自己也覺得困倦,下意識地想安慰她一句,隻聽到少女的呼吸聲,是熟睡了過去。
索性撐著困意,玄中世也多了個心眼。
他不知道,這兒為什麽還是如此涼快,仿佛已經不對了……
他隻能猜!猜!
“不對啊,為什麽有橘紅色的光焰?難不成我的腦子也壞了?”
才思敏捷如玄中世,他的冷眸一掃,頓時暗自叫苦不迭起來。
他的鳳眸是不會欺負他的,現在凝聚了一層明慧。
而世界幾乎也顛倒黑白。
他感覺到門外的壓抑,但唯獨沒有發現門內的幹熱,他覺得這分明不是好事!
有些抓狂,最終,玄中世將目光,定格在了門下,一條縫的外麵。
這,是什麽奇葩的顏色?是不是林地燒起來,火焰交相輝映,瞬間就刺激到他的內心?
怎麽出去!
“這是火焰。”
玄中世的聲音內,分明就是慌亂。
晏熹歆找到了他和頜天“私會”的地方?
而且,要“捉奸在床”?
她還是安安靜靜地睡著,身體微微咳了一聲,胸口起伏跌宕的柔媚風光,讓玄中世估測了一下現在的時間。
大概很快就要天亮了。
不知道皇宮上朝不上朝了?早朝是不是因為玄南梔,就沒有了?
君王不早朝,晏熹歆來矣,他也懶得理,為何忽起意?
“咳咳。”
顛顛簸簸,這是不是被晏熹歆放火燒了?
“這可是頜天的家!我……我欠你多少,你告訴我啊,頜天。”
玄中世已經被嚇到,他的聲音一陣不舒服,直到天涯地角。
“胡說!她在休息呢,為什麽我要作死?”
他這才開了夜視,但是身上頓時是一片的忽冷忽熱,刻骨銘心!
這……
茅屋為爆火所破,身上被燃起的火焰,瞬間點炸了。
而此刻,玄中世不知道外麵產生了什麽事情,他冒冒失失地將感知滲出。
因為這屋內還沒有太大的改變,雖然他不清楚,眼前的世界是不是在拋棄他。
還有頜天。
頜天依舊未醒,身上蓋著被子,嬌俏的容顏露出一半,她“嗚嗚”幾聲,就已經將玄中世感化了。
“醒了?”
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她,但玄中世輕聲細語地問了少女一句。
嗯,若這是他的錯誤,玄中世也甘拜下風。
“唔,唔,我這是在哪裏?”
眼前的那一座屋子,此刻也不能稱之為“屋子”了。
至少將其當做“燃燒的火炬兼燙手山芋”要好些。
沈流情已經站在火焰前。
眼前的火樹銀花,很少有恒定的地方,都是雜亂的、錯綜複雜地交織,很快就在她都視網膜上,留下一層閃爍的光點,很快變深,直至消失不見。
果然是過人的光點。
那一方已經被燒得亂七八糟的茅草屋,茅草已經成為了黑灰,在眼前沒完沒了地噴射,直到讓沈流情也風中淩亂為止。
眼前,何地是入口?何處是捷徑!
“不管了?這可不行啊,我怕,我的……我的吹雪劍。”
少女一襲白衣地站在那裏,她的身體越發清瘦,和頜天已經有了三分相似。
但是,那氣質太過於淩厲。
這是一種啜泣吧,而輕輕的喘息聲,在沈流情的心底梗著。
“伯母,我去了。”
眼前那參差錯落的火焰,足見火勢的大,而且熱烈無比。
一聲輕響,原來是上層的茅草落下,全身上下纏滿火焰,明亮的顏色,還有自始至終不變的癡情。
好似可以決斷人生路。
而沈流情的心,越發地沒有膽子了。
她曝露自己的容顏,手上倏然,已多出了一把劍。
“鳳凰涅盤,金絲鳴鸞,轉頭回首,名曰吹雪。”
這可是鑲金的吹雪劍?
沈流情一字一句道出,那亦真亦假的“金絲”,還有羽化之感的吹雪劍,這不是在追求什麽嗎?
可惜沒有多少人明白這些感覺。
她的雪衣雪劍,此刻和那烈火,格格不入。
但是,這必死無疑的可能性,沈流情是要將它逆轉了!
“我就不怕這些了,你看看門在何地?是不是被幹柴啊直接抵擋了啊。”
朽木不可雕也!
沈流情也是堅決。
她的身體一振,自己的玉腕一翻,“唰”地一聲,短劍已經出鞘,一道冰雪的洪流,已經斬落眼前暴戾的火浪。
她的劍?
吹雪劍?
“嗬,這一把劍,花費了一塊極地寒冰,從而有了冰屬性的加持,今日果然是一展身手。”
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沈流情已經毫無懸念地將這“飛雪”“吹雪”的小劍,來曆說出了。
這可不和一般凡夫俗子的佩劍,有半毛錢的關係!就是清清白白的一把劍,鍍了寒冰?那麽不就是將極地的冰魄弄來了嗎?
沈流情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驚奇。
“這劍,我不是每日都練的嗎?為什麽早已不再進步,今日有了些苗頭。”
這可是新劍招嗎?還是她矢誌不移的信念激活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