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山頭檗
眼前的魂魄,似在呢喃,似在震顫。
她的心依舊在,此地的寧靜,估計是被自己打斷了,一片亂象叢生。
她無可奈何地苦笑著,邀月劍也舞動周身,急迫地想要施展自己最後的才華。
它那急切的劍花在飛射,一道道流星尾跡產生,摩擦空氣,迸濺著火星,連續不斷地吼著。
魂魄呢?它們是不是從陰間浮現的詭異?
而邀月劍的身體,頓時成為頜天的最愛。
她的心隱現的殺氣,現在也在無雨的冷夜,徹底爆發出來!
眉目傳情,美眸含笑的她,看似棄了劍,讓它自己去打鬥,但是她心中有劍!她為什麽要怕?
莫笑她的劍術不佳,今日偶遇那些催魂鬼,自然是逃。
“唰唰唰……”
一層強大的劍氣,劍氣橫空拔起,細碎的空氣被斬碎,唯獨劍氣,在眼前搖曳生姿。
她的心被春風擾亂,而心早已亂竄起來,欲把握住眼前的大好時機。
於是,就不顧一切地繼續了下去。
她的眼前,是一層淺淡的雲霓,飛舞起一層淡墨。
隱隱約約可以看清楚那些揚起的雲層。
雲團很快化作飄搖的霧氣,在眼前的攔路虎,一時間成為了紙老虎。
她不顧這些,隻是心底雀躍著,望著那些不住向上飛騰的霧氣,顧及到身後的氣息,忙不迭地朝前再度一竄。
隱隱約約,可見那一層吹起的水波,紋路錯亂繁複,也是因為那剛健的風力,她這才可以逃脫?
為什麽眼前的魂魄可以化形,最終卻還是難逃一死。
頜天也沒有多想,她的腳下生風,“呼啦”一聲,那邀月劍頓時穿透了空間而來。
身後的風聲振興,而又瞬間湮滅。
那雲牆居然破敗下去,一道道裂痕,自如地穿插在眼前,牆上一時間都是瑕疵。
讓她稱讚之餘,心也不由得震顫,隻是覺得刺激而已,而殊不知這樣震撼!
不顧鬼氣,不顧那些哀怨之聲,而少女的身體,孤苦伶仃。
她的眼前,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就是那一道淙淙流水。
她的身後,扭曲而又變得不真實的魂魄,神情慘敗,而又喪失了一些氣力。
她全然不顧,直接邁開步子,仿佛什麽身體已經被若有若無的鎖扣牽扯,而她自然必須要改變戰機。
於是,她就逃一般地,離開了此地。
奔到河畔,她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印堂發黑、死氣橫生。
她安慰自己,不會這樣。
眼前的白霧,此刻不是身後的颶風魂魄,而是通往玄府前,集萃集市。
她的眼瞼下垂,整個人都浸泡在滴露的屍氣和汗滴內。
濕漉漉的過後,很不好。
她情不自禁地歎了一聲,緊接著穿過眼前淺淺的水汽,隻覺得那天葉安歌的事情,是不會在今日發生了。
同道殊途的時候,在後麵吧?
她隻能這樣預估。
一片夜來香的香氣,心也平和下來。
一個“碩大無朋”的燈籠,在眼前突如其來地滾動著,它被穿在一根鋼絲上,不聲不響地散發自己的光和熱。
它是這樣的渾圓,銀盤般的光線,如夢似幻的驚豔。
“唉,不好找見。”
她想到玄府的規模,和皇宮是不好比的,但若是和皇宮比起來,還是略顯單薄。
但是問題來了。
她的手頭上,根本沒有一張關於玄府構造和分區的地圖,她怎麽去找玄中世的棲息地方?
她還沒有到過玄中世的寢室,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憶起自己了啊。
除非,她的命好。
她命不好。
殘月在雲層內穿梭,眼前的昏暗依舊,頜天飄行的速度放慢,她的眼神呆滯而迷離。
細碎而輕靈的腳步聲,四麵八方的空氣,都是迷離的。
這兒並不逼仄,隻不過她的心,因為有了玄中世一人,方才變得好似罅隙。
她懶懶散散的心,被激得一個激靈,險些顛覆。
“昨日!我不是看到了一方碧湖嗎?從那兒找,是不是可以發現玄中世的所在地?他有沒有被晏熹歆罰去跪地……”
她追憶著昨日轉瞬即逝的機遇,那湖畔貌似是住宅區的一圈小築,裏麵是不是會有屬於玄中世的那一間。
索性爬牆也可以。
不過,有沒有侍衛之類的小雜魚?她身體單薄,或許不敵那些殺人不見血的修羅啊。
頜天還是一貓腰,身體宛如驚鴻,好似利刃,冷冷的光束在眼前浮遊,邀月劍最懂她心意。
而它在此刻,於空氣中旋轉一圈,仿佛在尋覓它到原主。
隻不過淡忘的記憶,幾乎追不回來了。
“那個,還是我來吧,你怎麽可能……”
它的動作,已經昭示了什麽。
頜天還沒有驅動今日格外奇怪的邀月劍,它的身上,突如其來的碎銀流轉,仿佛掙紮著,想和誰相見。
劍身上,頜天此刻沒有低頭去看,但是它對噴血的熱忱,是高亢的。
沒有自己宣泄似的劍鳴,唯獨“嗤嗤嗤”的聲音。
細膩的血滴上,是魔氣千千結。
它們化作一層血滴,緊接著就滲出那不住顫抖的劍身。
血色在劍上閃耀,血腥味內,還夾雜了拔山扛鼎的魔性和野心。
這是罪孽深重的刀王,那一天在玄中世身上,打劫的逐月。
它成為邀月劍後,當初刀王灑下的血滴,居然也被它那不屈的意誌,逼出來了?
它和玄中世屢次接觸,特別是如它這樣,一世難求的珍品,居然落在刀王的手上,它較勁,但歸順頜天後,它該不是自從那時,就徹底開始覺醒了吧?
不愧千裏走單騎。
她的心還沉浸在剛才的死屍內,驚魂甫定,而邀月劍再度運動起來的時候,這已經不是驚豔了。
血色迅速滲透劍身,伴隨一聲好似子彈出膛的輕響,頜天被巨大的衝擊力,身體“噔噔噔”地倉皇倒退。
“邀月,你這個……”
她罵不出來,她也不願在此情況下,壞了興致。
她的身體本就輕巧,現在自如地在劍柄上旋轉了一圈,直至成傷。
才將眼前的帝都,望見一隅。
但是她很快就因為玄中世,心不再那麽無助。
一人一劍,獨酌無中世,她的心急迫到難以言喻。
夜風內,隱約可見一處水汽迷蒙之地,一汪碧水在宮牆內,她聽到潺潺水聲。
那水聲是何等寂寂,不僅僅將她的眼前周邊傳遍,更是化作蕭琴,在心底演繹。
莫名其妙的欣快,她無條件地相信邀月劍,正如玄中世相信她一樣--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