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雙雙中毒
“大夫人,你今日看起來麵色比以往好太多了,平日可是用了什麽滋補藥膳?”
五夫人劉氏眼見誰也不說話,便是趕緊扯了扯沈氏的衣袖,較為古靈精怪地問道。
早在來宴會之前,她就被囑咐過裴族這些夫人的關係,更是承擔了一個和事老的角色。
“我那藥膳都是玉兒開的藥方,我也不知是何物。若是你想要,我明日讓玉兒給你們把把脈,替你們都寫上一副!”沈氏溫柔地朝著她笑了笑,這才將轎子之中的狀態緩和。
“五夫人,你莫不是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這藥膳必定也是如此,若是身子並非不適,還是少喝些好。平日多喝些燕窩人參湯,定然是養顏!”
劉氏還未回答,四夫人李氏便是插了一句,隨即也趕忙拉住了劉氏的小臂,模樣著實親昵。
圓滑的劉氏趕緊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隨即繼續往下說:“話是這樣說沒錯。可藥膳也算是溫性的,而且大夫人那義女沈玉也是個神醫,一定不會寫出使人身子不好的藥方來,四夫人你可莫要多想了!明日就同我一塊兒找沈玉寫一封吧,我一個人怪不好意思的!”
劉氏三言兩語就將沈氏與李氏之間的僵持給化解了。
而一旁的盧氏隻是淺笑。
她知曉她們之間的關係,可也不願摻和其中,便是盡量不插嘴也不鬧事。
尖酸刻薄的四夫人李氏早已在裴族之中出了名,她自然也不會得罪了李氏。
“好,好,你都這樣說了,我又如何反駁你呢?”四夫人李氏隻好搖頭晃腦道。
“你們瞧,那兒有人放煙花!”五夫人劉氏掀開小轎簾看著,猛然瞧見天空中的璀璨,一時竟忘了她此刻應當是需要端著架子的。
“煙花……”沈氏瞥了一眼,並未多言,隻是呆愣地看著。
她記得,裴玉與裴玨小時候都愛這煙花,因而每每逢年過節或是他們的生辰日子,她都會讓蘇然或是蘇蘇在院中放煙花。
可現在……
一想到這兒,胸口竟是有些悶悶的。
她還未反應過來,自始至終不說話的二夫人盧氏猛然間吐了一口黑血。
正在觀望外頭的兩位夫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反常。
倒是沈氏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盧氏:“二夫人,你沒事吧?”
李氏和劉氏這才將腦袋縮了回來,再看她們二人的目光裏頭充滿了驚恐。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李氏尖銳的聲音頓時劃破了天際。
“轎夫,快,回去!”
沈氏知曉是什麽狀況,便是趕緊掀開轎簾叮囑了一句,話音剛落,她也察覺到喉嚨口一陣腥甜。
“大夫人,你這……”劉氏年紀輕,遇到這種狀況便是更加慌亂。
沒一會兒功夫,沈氏與盧氏的衣衫上就沾滿了黑血。
李氏想要躲,卻怎麽都躲不開。
顛簸的轎子像是故意在和她作對一般,她閃躲間,卻是蹭上了更多的黑血。
“蘇然,你快回去告知族長,大夫人和二夫人吐血了!”劉氏驚慌間將腦袋探出了轎子,趕緊與蘇然說話。
本是懷著些僥幸的蘇然聽到她的話後頓時崩潰了。
果然是毒藥!
“好!奴婢這樣就回去!”蘇然撂下兩句話便是趕緊撒丫子往回裴府。
轎夫也是手足無措,想要加快速度,卻又怕轎子裏頭的吐血的兩位夫人情況更加嚴重,便是時而快時而慢,一時之間他們四人也出了滿身的汗水。
蘇然隻比轎夫早到一刻鍾,倉皇地知會所有人後便是趕緊去側門迎接轎子。
轎子剛是落地,盧氏和沈氏便是跌了出來。
大紅燈籠下,她們唇間淌出的血液越來越紅。
“還不快叫府醫過來!”裴斂平日的莊重頓時消散於空氣,說話間一臉緊張地奔到了沈氏身邊。
早就收到蘇然消息的離歌也奔了過來。
眼見二人中毒,離歌立馬上前封住了她們的穴道。可沒想到他剛一動手,二老爺裴守便是叫喚了起來。
“你一個下人在做什麽?趕緊滾開!”
裴守說話間就要去扶住二夫人盧氏的身子,卻被離歌一把推到了一邊。
“就是,一個護衛為何去查探夫人們的病症?”下人們也都鬧開了鍋。說話間要往離歌身上衝來。
裴禹拄著拐杖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亂成一團的樣子極為悲哀地歎了一口氣。
“你們著急什麽?這位小兄弟是在替她們封住穴道,以防毒蔓延得太快!”裴禹凝重地說著,那些多嘴之人才當即閉了嘴。
“什麽中毒?讓我來看看!”裴嬴從人群當中擠了出來,正要走,卻被蘇然瞪了一眼。
腳步雖是停了片刻,可他臉色也並沒有任何改變。
滿滿的都是焦灼。
“對,嬴兒,你也算是學過幾年醫的,趕緊替你母親和嬸兒看看!”三老爺裴嶽暗中推搡了身側的人一把,將人都攔在了外頭。
除卻兩位夫人以及蘇然之外,靠近沈氏和盧氏的也隻有他了。
“少爺當心!”蘇然咬死了牙,不情不願地給他讓了一條路。
“嬴兒,方才這位小兄弟已經替她們處理了情況,想來心中有點兒數,你不妨問問他到底是怎麽了!”裴禹身為族長,自然是誰都不會偏袒。
即便裴嬴之前犯過莫大的錯誤,現在仍是會給他一個機會。
“回稟族長,各位老爺。兩位夫人是中了斷腸散。”
“什麽,斷腸散?”
下人們又是議論開來。
李氏也即刻彎腰嘔吐起來,一時之間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反倒是倒了不少淚水。
“怎麽會中毒呢,我們都是一樣的吃食,怎麽就大夫人和二夫人中了毒?”劉氏還算清醒,站在一側困惑地發問。
“現在還不知,應當要等到府醫將所有的吃食檢查一遍才會知曉!”離歌恭敬地行禮過後,這才走到裴斂身側。
吵鬧間,裴斂也暗暗發問:“離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應當不會有事。”
離歌這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讓裴斂不禁糊塗了。
可裴禹等人就在周圍,他不能詢問太多,再看裴嬴的目光裏頭也稍稍多了些警惕。
會不會是他下了毒?
“族長,大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生性多疑的裴守站直了身子,三兩步走到他們身邊,眼底盡是威脅之色。
“這麽重要的宴會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差錯?大哥,你當真是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