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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6章 名人字畫

  至於為什麽一幅原本應該很普通的書法作品能擁有精品的靈氣含量和物性強度,原因應該歸結於立軸上的這首詩,以及陳廷敬當時寫這首詩的心境。


  以陳廷敬的書法水平,一輩子都不可能寫出非常精品的書法作品,因為陳廷敬的書法水平就那麽高,別說跟一眾書法大家相比,就算跟同時代的二流書法家相比也隻能勉強算是半斤八兩,沒什麽亮點,也沒什麽特別明顯的缺點。


  說得再直白一些,就倆字兒——平庸。


  但是,萬事無絕對,如果有外力相助,別說陳廷敬這樣的大名人,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小書童,都有可能留下精品之作。


  徐景行根據他自己的創作經驗判斷,陳廷敬當時寫這幅立軸的時候借助的外力不外乎兩點:王屋山和林大春的詩。或者說,這兩個因素其實可以合二為一,是兩者共同輔助下才使得陳廷敬這幅字的物性和靈氣達到精品水平。


  他一直認為,他本人之所以能創作出那麽多強物性甚至凝聚出本相的作品,最主要的原因隻有一點就是他的作品本身就非常出色,作品如果不夠出色,那麽不管他再怎麽努力,都很難賦予作品那麽強的物性甚至本相。


  換個說法,他認為,作品就跟人類的肉身一樣,物性乃至於本相就是人類的本相,如果肉身不夠出色,根本無法承載乃至於包容超水平的物性和本相。


  所以,陳廷敬這幅書法作品之所以能承載超出水平的物性和靈氣,最主要的原因在於陳廷敬選的這首詩是描寫王屋山的精品之作,同時本人也超水平發揮乃至於無意中勾動了王屋山的物性,從而在某種程度上提升了這幅簡單的書法作品的潛力,這才使得這幅立軸能承載這麽多靈氣和物性。


  再加上這幅字可能一直在王屋山的周邊存放著,在王屋山物性的渲染下,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也不算太奇怪。


  也就是說,徐景行認為,這幅七言詩立軸是陳廷敬與王屋山、林大春的共同作品,並非陳廷敬一人的功勞。


  想通這一點,這幅畫在他眼裏也就沒那麽奇怪了。


  這時,一旁的也清楚好奇的問:“這幅字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比較一般,”葉初青想了想,“但是,又有點特別的感覺,說不上來,這字看著一般可細看又覺得很有味道但再細看還是覺得一般,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嗬嗬,所以說年紀輕輕的學什麽古玩鑒定,嫌自己禿的慢啊?”徐景行嗬嗬笑道。


  “……什麽嘛,”葉初青嬌嗔一聲,卻也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發際線,這姑娘的發際線周邊的發量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疏鬆,並不影響大局,但是女人麽,那真是頭可斷,血可流,發際線死都不可丟,對發際線的重視甚至要超過鼻子、嘴巴、臉、耳朵等等等等,因為其他缺陷可以化妝、整容以及美顏來彌補,但發際線,那是連植發手術都難以挽回的存在。


  不過葉初青畢竟不是普通姑娘,恨恨的瞪了徐景行一眼之後捅了捅徐景行的腰眼:“徐大哥,給我講講?”


  “有什麽好講的,不就是一副名人字畫麽,水平又不高,還不值錢。”


  “不是說名人的字畫才更值錢麽?那些個賣出天價的字畫作品不都是名人的?”


  “教你個乖啊,名人字畫和名家字畫是兩碼事兒,”徐景行一邊研究麵前的立軸一邊解釋:“名家字畫就是齊白石張大千董其昌趙孟頫這種字畫大家的作品,這些人的名氣本身就來自於他們的說話作品,是這方麵的名家,他們的作品水平很高,深受人歡迎,市場價自然非常高,你剛才說的名人字畫就是這種,實際上在行內叫做名家字畫,詳細點說就是字畫名家的字畫。”


  “至於名人字畫,這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這裏說的名人就是常規認知中的名人,在某個行業或者某個領域名氣很大,除了書畫作品,舉個例子,娛樂圈內某些大佬大腕也有喜歡字畫的,也跟著人學過幾天,他們的作品也能賣出不菲的價格,但實際上水平很次,這就是行內人嘴裏的名人字畫,字畫是次要的,名氣才是重點。”


  “這陳廷敬的書法作品就是這種情況,字呢,有點水平但遠遠不到書法家的地步,但是呢,在曆史上又算是個名人,他的作品就是典型的名人字畫,而在市場上,陳廷敬這種名氣不是非常高,書法水平也一般的人,地位很低,作品價格就更不用說了,”徐景行說著指了指麵前這幅字:“就這字,扔在古玩市場上也就兩三萬塊錢的水平,而且行家都不見得願意收,因為很可能會砸到手裏。”


  葉初青驚了:“這麽不值錢?”


  “你以為呢?別看陳廷敬還算有點名氣,實際上就是一個單純的文官,在文化史上有那麽點地位,但放在整個曆史長河中,那就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有錢買他的字,還不如買兩幅梅蘭芳或者馬連良的呢,後兩位雖然跟明星一個性質,但畢竟名氣更大,作品存世量也更大,喜歡聽戲的人也更多,所以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升值了,比陳廷敬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劃算多了。”


  “這,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吧?陳廷敬好歹也是《康熙字典》的編纂者呢,在文化領域的分量不應該更重麽?”葉初青有點想不明白了,但看得出來,這姑娘不是那種隻會讀教科書的人,不然也不會隨口道出陳廷敬的成就,畢竟這種小知識還是比較冷門的,去大學裏問問,估計十個裏麵都不一定能有一個回答出來。


  徐景行笑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看看娛樂圈裏那些個大腕們的作品在市場上的價格就知道了,不管是炒作還是捧臭腳,也不管水平高低,個個都能拍出幾百萬上千萬的天價,像傑克馬、東北王、煽情軍、齙牙剛這些人還好,多少也算是接受過正規的美術教育,加上他們的名氣確實很大,他們的作品能拍出天價勉強也能接受,更離譜的那位……”


  “我知道我知道,是天使寶,”葉初青搶著回答道。


  “可以啊,都學會搶答了,”徐景行拍了拍葉初青的腦袋,“所以,知道梅蘭芳馬連良的字比陳廷敬的字更值錢的原因了麽?”


  葉初青嘟著嘴道:“有點明白,但也更糊塗了,”說道這裏目光灼灼的盯著徐景行問:“徐大哥,你是說,那些明星大腕的名氣很大,所以他們的作品才那麽值錢?名氣對作品有加成?是這個意思嗎?”


  “不,我的意思是,明星大腕也好,梨園名角也罷,本質上跟這些書畫作品沒什麽區別,都是商品,是一種精神糧食,當這些東西跟資本聯係在一塊的時候,他們的價值就隻能由資本來定了,資本說值錢就值錢,直奔說不值錢就不值錢,而陳廷敬這種人和他的書法作品就是那種連資本都懶得理會的存在,所以……”


  “所以就很不值錢了!”


  “不,事實上是連一點存在感也沒有了,古玩市場上和書畫市場上,誰知道陳廷敬是哪根蔥?”


  葉初青聞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好吧,這樣的話題對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而言有點深奧,超綱了。


  徐景行也沒再多講的意思,將立軸卷起來放在桌子上,繼續查看櫃子裏的物件。


  別說,櫃子裏還真有點東西,雖然大部分是贗品,但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真品,加起來也不少了呢,這些真品裏麵隻要有兩三件能低價買到,就算撿漏兒。


  可見,古玩行裏不是沒有漏兒可撿,而是沒有一雙能發現漏兒的眼睛。


  也就徐景行這樣的人才敢在這種地方尋寶,換個人,就算看到這些真品,也不一定敢下定決心掏錢,畢竟古玩這東西贗品實在太多了,幾乎沒有人敢百分百的確定自己看中的就一定是真品。


  所以,撿漏這回事兒吧,隻有成功和失敗的區別,成功了,賺一筆,失敗了,虧一筆,跟賭博一模一樣的,玩家永遠玩不過莊家。


  最高明的玩家,永遠是那些個做莊的。


  想要不虧錢,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出手。


  因此別看很多人天天嚷著民間沒有真品古玩了,實際上隻是他們不敢確定而已,現在到處都是坑,就算看到一件真品也要先懷疑一下是不是贗品,或者有沒有雷,時間一長,再好的寶貝也有可能繼續埋沒。


  除非碰到徐景行以及那些個眼力非常出色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玩家,當然,也有一些個幸運值爆棚的家夥們。


  所以徐景行幾乎將櫃子裏的真品全都拿了出來。


  反正隻是拿出來而已,至於最後能不能成交,那還要看討價還價的結果,如果價格適中,當然可以全部買下,但如果賣家要價太高,那他也隻能很遺憾的放棄這些個精品物件。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挑好物件,跟葉初青離開倉庫,返回客廳,將這些大大小小的物件放在桌子上,對老板道:“就這些了,怎麽算錢?”


  “一件一件算,可以吧?”


  “可以。”


  “嗯,先說這幅陳廷敬的字吧,這幅字我收你十萬塊不算貴吧?”老板一臉誠懇的說道。


  徐景行想都不想的搖搖頭:“八千!”


  “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就這麽一個無名小卒的書法作品能買到八千塊,老板你該偷笑了。”


  “什麽無名小卒,這是陳廷敬的字,陳廷敬,康熙時期的宰相,《康熙字典》的作者,怎麽可能是無名小卒,”老板怒其不爭的教訓到,那語氣就像在給一個文盲做科普工作。


  徐景行笑笑:“我當然知道陳廷敬,但是,在書法市場上,陳廷敬就是無名小卒啊,你去市場裏打聽打聽,誰會把陳廷敬的字當寶貝?十萬塊錢都能買一張八大山人的扇麵了,”說到這裏扭頭問葉初青:“小葉子 ,我問你,給你十萬塊錢,你是買陳廷敬的字,還是買八大山人的畫?”


  “當然是八大山人的畫了,”葉初青脆生生的回答道。


  徐景行朝老板聳聳肩:“看,連小孩子都知道怎麽選擇,你不會覺得我連小孩子都不如吧?”


  老板的氣勢一下子就衰弱下來:“這,這不是一回事兒,陳廷敬畢竟是個大名人,他老娘就是我們濟原的……”


  “嗬嗬,那跟陳廷敬的字有什麽關係?不管陳廷敬是哪兒人他老娘是哪兒人,都改變不了他的字是三流水平的事實,”徐景行打斷老板的話,“八千塊,你就說賣不賣吧。”


  “八千太低了……”


  “那我再加兩千,一萬塊,跟你說吧,這個價你在市麵上任何一家古玩市場都賣不出去,也就是我覺得這字還算有點紀念意義,這才願意掏這個錢,不然的話,就算八百塊,我也會好好考慮一下,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每一分都不能浪費。”


  “八萬塊吧,不能再低了。”


  “老哥你是開玩笑吧,八萬塊我買它?你要是這麽說,我可就不買了。”


  “那你給個實在的價格。”


  “一萬二?”


  “不行,最低五萬!”


  “我隻能出到一萬五。”


  “四萬五。”


  “不,一萬五。”


  “最少四萬。”


  “一萬五!”


  “老弟沒你這麽做生意的。”


  “做生意不就是這樣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要是實在談不攏就不談,這年頭誰還能強買強賣不成?”


  “可是你給的這價格也太低了……”


  “不,不是我給的價格低,而是市場就這個行情,再高,我就成冤大頭了。”


  “你再加點。”


  “一點也不加了,就一萬五,成就成,不成就算,咱們不浪費這個時間。”


  “那,行吧……”


  接下來,完全就是兩個人的口頭交鋒,當真是錙銖必較分毫不讓,有一件瓷碗愣是因為五百塊錢的差價沒談攏而放棄了,可見戰火之激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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