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見冀州候蘇護
袁洪和楊任一起回到朝歌城，在北門等了沒多久，兩百名工匠便在十個士兵的帶領下氣喘籲籲地跑來。
領頭的士兵長看到城門外的袁洪和楊任，趕緊命隊伍停下來，上前道：“拜見兩位大人。”
這群奴隸工匠現在身體明顯強壯了不少，也有了精氣神，雖然紀律性組織性還是很差，但也差強人意。沒想到死腦筋的士兵長還無意間幫他訓練了這些人的體能，袁洪心裏挺滿意的。
楊任也發現，這群工匠現在都可以去當士兵了，比剛招來的兵丁看著都強壯。如果劃給黃飛虎，他一定喜歡。
不過在商朝，奴隸是沒有資格當兵的。商朝的士兵都是貴族由子弟和普通農民出身的良家子組成。
袁洪吩咐道：“你幹的不錯，今天你們先回去。明早不用跑步了，帶著各自的物品，都到淇水河下遊八裏處新碼頭集合。”
他轉頭對楊任道：“楊大夫，你看，他們這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能不能給他們每人發兩套衣服？”
“兩套？要那麽多做什麽？”
“有一套換洗的呀！”
袁洪不明白楊任為什麽問這種無知的問題。
楊任道：“他們一套衣服就夠了。明日我會讓他們一並帶上。”
他不是給不了，隻是規矩不能破，工匠隻是一群最底層的奴隸，給兩套衣服，成何體統。
“還有糧食。”袁洪提醒道。
他可不想為一群人吃飯操心。
吩咐完畢，兩人登上馬車進城。
袁洪發現一個月過去，朝歌城沒沒有任何變化。帝辛聽了他的策論至今毫無反應，讓他感到奇怪。他還以為回來能聽到某某官員被革職查辦的新聞呢。
他覺得帝王少折騰就是對國家最高的，隻要帝辛不像《封神演義》中那樣搞的天怒人怨，眾叛親離，商朝就不會滅亡。
剩下的交給他，他把鋼鐵廠建起來，他把商朝的生產力提高了，增強實力，到時候，四大諸侯都要俯首稱臣。
袁洪隨楊任來到王宮，宮衛稟報：“大王，下大夫袁洪求見。”
帝辛道：“傳他進內殿。”
帝辛並不貪圖享樂，每天多數時間都在內殿或讀書，或看奏報。
“袁大夫說去建碼頭，一走就是一個月，不知進展如何。”
袁洪進內殿，拜道：“拜見大王。”
帝辛問道：“袁洪，朕聽宮衛報告，你讓工匠繞朝歌跑圈，碼頭修建進展如何？為何不用工匠？”
袁洪道：“他們體質太弱，體力不足，需要鍛煉訓練一番，才能重用。碼頭臣已經獨自建好了。”
“卿果真有才能，有卿輔佐，大商幸甚。此時前來，又有何良策教朕？”
帝辛也並不意外，在這個時代，個體能身具偉力，一個人的力量便可以頂一百人，一千人。
袁洪道：“大王，碼頭我已經建好，接下來便可運來鐵礦石進行煉鐵，我們需要鐵礦石，不知道哪裏出產鐵礦。”
商朝是分封製，土地都是各諸侯的私產，當然也包括土地上的礦產，想合法獲得鐵礦，還是需要帝辛出麵。
帝辛知道鐵很重要，用鐵打造的兵器比青銅打造的要堅硬，更有殺傷力。隻是鐵很難煉製。
帝辛驚喜地問道：“卿有妙法可以煉鐵？”
袁洪道：“是的，煉鐵和煉銅原理一樣，隻是鐵熔點更高，普通方法難以達到鐵礦石融化的溫度，臣可以建一高爐，以炭為燃料，能使溫度提高，融化鐵礦石，便可向煉銅一樣煉鐵。有了鐵，就可以打製農具，工具，便可以提高生產力。”
帝辛聽袁洪說了許多新名詞，都不甚理解，又感覺好像也明白其中含義，不過意思聽清楚了，袁洪能煉鐵，不是用法術的那種。帝辛很清楚鐵的用途，喜道：“卿所言甚是，冀州素產鐵礦，冀州侯手下有一大將，能以法術煉鐵，打造兵器，因此軍隊實力強大。”
袁洪聽了驚訝道：“冀州候蘇護？”
帝辛道：“卿也知道蘇護？”
“久聞大名。”袁洪心想：“聞的是他女兒的大名”。按照時間推算，蘇妲己今年應該還不到十六歲，也就是高中生的年齡。
袁洪不曾想這麽快就要和蘇護產生交集。不過現在妲己沒有入宮，劇情沒有按照《封神演義》的走向發展，冀州候和商朝的關係都還正常。
袁洪疑問道：“冀州候可以大規模煉鐵嗎？”
帝辛否定道：“以法術煉鐵，雖然便利，但是損耗頗多，鐵質柔軟，並不堪用，產出並不甚多。”
袁洪放心了，看來目前普通煉鐵技術還是沒有人掌握。
袁洪道：“不知如何才能從冀州候那裏拿到鐵礦石”
帝辛聽到袁洪能煉鐵，自然大力支持，道：“鐵礦難以熔煉，並無大用，卿若需要，朕可下旨以銅購買，讓冀州候送來。”
現在銅才是主流，打造工具，兵器都是用銅，還可以鑄造銅幣。
袁洪道：“我想親自去冀州看看鐵礦，然後找冀州候商談。”
他覺得這是個大生意，既然要買，還是要正式見一下才好，畢竟他以後鐵礦石用量會很多。
“朕便任命你為特使，去冀州商談。”
帝辛欣然同意。當下就命宮衛傳宰相商容擬旨。
第二天，袁洪拿到帝辛的詔旨並不急於出發。他先去了一趟碼頭，吩咐已經趕來的工匠道：“你們以後便在這裏生活，那邊是宿舍，等下先去打掃幹淨，入住進去。那邊第一間有庫房，裏麵有我給你們準備的工具，你們分下去，利用木頭，做一些桌椅板凳。不可偷懶，否則嚴懲不貸。”
這群免費勞動力沒有工錢，暫時沒有東西去激勵，袁洪隻能先用懲罰督促他們認真幹活。
又吩咐十個士兵道：“你們十人，分組安排他們幹活，做的好的，我有獎勵，做的不好的，我有重罰。你們跟著我用心做事，我虧待不了你們。”
袁洪的身份在那裏，他們不敢不聽，吩咐完畢後，袁洪架起遁光往冀州方向飛去。
大禹分九州，冀州是第一大州，後來商王又把天下九州繼續分成小塊，封給各個部落，但是冀州還是很大麵積的一個州。
冀州距離朝歌七百多裏，袁洪隻用了兩個時辰就飛到了，這還是他為了減少靈氣消耗沒有全速飛行的原因，不然可以更快。
“怪不得神仙都要弄個坐騎騎，有了坐騎是比自己飛起來省力呀。”每次一飛就是幾個小時，長時間飛行，袁洪感覺身心俱疲。
離開梅山，沒了領地，沒了靈果吃，靈氣補充隻能靠修煉，特別耗費時間。
袁洪在冀州城外落下，拿出詔旨，亮出節鉞，走過去對把守城門的城衛道：“我是商王派來的使臣，要見你們冀州候，領我去冀州候府。”他本來可以直接飛過去，但是一想蘇護手下可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將，沒必要太高調，而且那樣也太失禮了。
城衛不敢怠慢，一邊在前麵帶袁洪往侯府走，一邊命其他人馬上跑去通報。
冀州城內也是店鋪林立，商業興盛，不下於朝歌。袁洪竟然在路邊看到有一個鐵匠鋪，這是朝歌城沒有的行業，一個壯漢正在打一把鐵劍。
“你這鐵劍怎麽賣？”袁洪上前問道。
鐵匠看袁洪衣著鮮亮，器宇不凡，又有城衛在旁邊，知道是個大人物，趕緊停下道：“大人，鐵劍500金一把。”
袁洪心想：“乖乖，比我下大夫一年俸祿都多。”
其實袁洪也不想想，滿朝官員都是貴族，都有封地，誰在乎那一點登陸。
袁洪問道：“你這鐵是從哪裏來的？”
“從冀州候府買的。”
袁洪過去拿起一把鑄好的鐵劍試了試，發現有點軟，是熟鐵。證明不是通過炭火燒煉出來的，否則含碳量不會這麽低。如果是炭火熔煉的鐵，含碳量都在百分之4以上，硬度高，但是很脆，並不適合打造器具。但是經過反複鍛打，就可以變成普通鋼，就適合打造兵器了。
正在觀察，此時一隊人馬趕了過來。
冀州候下馬拜道：“大王使臣遠道而來，不曾遠迎，還望恕罪。”
蘇護四十多歲，身形健壯，袁洪發覺其體內一樣有靈氣波動，也是練氣士，蘇護後一個少年，年齡不到二十，身穿華服，器宇不凡，體內靈氣波動不下於蘇護，兩個人都不是凡人。
“這位應該就是他兒子蘇全忠吧。”
袁洪在人群中找了一下，除了這蘇護父子，沒有看到有騎特殊坐騎的人，看來鄭倫不在。
袁洪同樣拱手拜道：“冀州候不用多禮，我是大王新任下大夫袁洪，此次受大王之命為特使，有事拜訪。”
蘇護見袁洪獨自一人前來，左右沒有隨從，同為練氣士，他能感覺到袁洪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隻是不知道袁洪是什麽修為。
蘇護道：“請袁大夫到府中歇息。”
蘇護把自己的馬讓給袁洪，袁洪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代表的是商王，所以他也不推辭。
“這位便是侯爺的兒子蘇全忠吧？果然是人傑。”
蘇全忠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體內氣息很強，在同齡人中也算翹楚。
“正是幼子。”
“見過袁大夫。”
蘇全忠拱手施禮。
一行人來到冀州候府。
蘇護安排招待，命下人端來幾盤水果，道：“袁大夫，請用。”
袁洪看到端上來的水果竟然都是靈果，他好久沒吃到了，看到嘴饞，也不客氣，拿起一個桃子，一口咬下去，竟然比梅山的更好吃。以靈果待客，是商朝的最高禮儀了。
袁洪道：“冀州候這靈果哪裏摘的，味道如此鮮美。”
蘇護道：“這靈桃本生長在山中，味道平常，後被移植在府內果園，才結出如此味道的靈果。袁大夫喜歡，我便吩咐把剩下的都摘來給袁大夫送來”
“怪不得，原來是人工培育的。”
袁洪還以為靈果隻在山中才有，他下山時間短，對商朝社會人情還沒機會了解。
袁洪道：“不用不用，我從朝歌來到冀州可不是為了吃桃子的，正事要緊。”
靈果對於他來說就是食物而已，又吃又拿太丟人，他果斷拒絕，不能被冀州候小看了。
蘇護問道：“不知大王派您來所為何事？”
袁洪道：“大王聽說冀州素產鐵礦，特命我來和冀州候商議，用銅來換取鐵礦石。”
蘇護心中疑惑，每次朝貢，鐵器都是他的主要貢品，如果是帝辛自己用，已經足夠了。不知道為什麽帝辛突然想要鐵礦石，
蘇護道：“大王如果需要鐵器，蘇護自當獻上，不知大王要這鐵礦有何用。”
“自然是用來煉鐵，大王想大量煉鐵，打造農具，方便農耕。”這是袁洪最初的想法。
“不知大王需要多少？”
蘇護很明白，鐵器最大的用途不是農具，而是兵器。冀州之所以強大，便是因為擁有大量鐵器，士兵都用鐵劍的緣故。
袁洪道：“越多越好，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蘇護不知道為什麽袁洪需要那麽多，不過鐵礦石並不珍貴，數量又多，隻是他現在緊缺的不是銅。
他問道：“是否可以以糧食換取？不瞞袁大夫，今年冀州大旱，糧食不足，已有災荒之象，若大王能以糧食來換，一來可救冀州百姓，二來可以得鐵礦石，三來臣可以招災民去采礦。”
“沒問題，你們的礦場在哪裏？先帶我去看看吧。”
袁洪沒想到蘇護如此愛護百姓，古代普通百姓生活艱難，稍微有天災，便會出現饑荒，他也不願意看到有人挨餓，能幫就幫。
“礦場在城西山中。全忠快去備車。”
蘇護當即安排車馬帶袁洪去礦場。
眾人乘坐馬車來到一片大山前，山體暴露部分都呈現紅褐色，顯然就是含鐵量很高出現的鐵鏽。一群人正在露天采礦，手中工具隻是錘子鑿子，已經挖進山體內了。
袁洪正在觀察，看到從礦場裏出來一頭卡車一樣巨大的犀牛往這衝邊來。袁洪眉頭一皺，再仔細看，確定的確是一頭犀牛，這東西他在動物園見過。犀牛身上還有一個身穿盔甲的人，顯得有點渺小。
“來者莫非是鄭倫將軍？”
蘇護道：“正是。此處礦場由鄭將軍負責看管。”
袁洪心想：“難道這就是金睛獸？”
他記得在《封神演義》中，鄭倫騎的是金睛獸，聽起來很高大上，原來隻是一頭犀牛而已。他對這頭犀牛起了興趣。
談話間鄭倫已經來到，下來拜道：“侯爺突然來此，有何要事？”
蘇護道：“鄭將軍免禮，這位是朝歌來的大王特使，袁洪大夫，他想來看看鐵礦開采，你可帶袁大夫四處看看。”
“唉，袁大夫，袁大夫。”
袁洪正在圍著鄭倫騎來的犀牛身邊觀察，突然被蘇護打斷。
袁洪停下觀察不好意思道：“哈哈哈，第一次見到這種妖怪。”
這並不是普通的犀牛，而是一隻開啟靈智，修煉未化形的妖怪，因為還保持獸形，也被人族稱為妖獸。這頭犀牛體型碩大，三米多高，六七米長，跑動起來地動山搖，光氣勢就能嚇壞人，通體灰色，眼睛的確是金色。
妖獸體形會變得巨大是正常現象，由於靈氣的滋養，身體可以突破衰老的限製，體形越大，力量也越大。當年袁洪沒有化形之前，身體也生長到兩米高，本來是一隻長臂猿，結果長成了大猩猩。
“金色眼睛倒是挺別致”，他還以為多高大上呢，現在一看，心中不免覺得和想象中的落差太大，畢竟妖獸他見得多了，整個梅山就有上千妖怪。
鄭倫見袁洪看都不看他，眼睛隻盯著他的坐騎金睛獸，氣道：“此獸是鄭某坐騎，袁大夫為何重獸而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