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回 齊心對敵
落單的黑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一手還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剛剛站定身子就是送給了杜泊如一個十分仇視的眼神,杜泊如見狀隻得是再度送還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另外的一波黑衣人見到兩方人之間突然是站起來一個跟他們一樣身著黑衣的人,著實有些不解,遂停下了自己的舉動,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身後地頭頭。
頭頭不多,隻是一臉凝重地衝著其他人眼神示意了以下。
隨即,一把短刀順聲飛來,直奔落單的黑衣人。
落單的那人眼疾手快,腳尖點地,踢起刀身,順勢握住刀柄,將那異常迅速的短刀給擊落。
眼前突然出現這一幕,杜泊如等人都是一臉的詫異,有些搞不懂這群黑衣人在搞什麽名堂。
雲澤也是趕忙道:“少爺,他們這是在窩裏橫嘛?”
杜泊如連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難不成……不是一夥的?”
看方才的情況,杜泊如似是有些眉目,雖不清楚這兩撥人是個什麽情況,但他明白那五個黑衣人要殺這個落單的,秉承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
杜泊如再一次開始了他不要臉的嘴炮。
“朋友朋友!剛剛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你看啊,他們要殺你,也要殺我們。你一個人勢單力薄,倒不如咱們聯手,勝算還大一點,怎麽樣?”
雖然這麽是有點不要臉,畢竟方才杜泊如對他還是那般的摧殘。
但現實的情況擺在自己的麵前,落單的那人心中並未太過猶豫,稍稍遲疑了一下後,便是將刀劍直指對麵的幾人,側著身子迅速靠近杜泊如等人。
幾個人背靠著背,圍聚在一起,將老孟與他兒子保護在三人中間。
“喂,今日你們起內訌,他們要殺你,我們幫你,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人情,剛剛你們算計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今日之事,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就完了。而且,我和他們也不是一夥的,他們是來殺人的,我是來救人的……”
……
……
……
!!!杜泊如整個人一下子就是怒氣值飆升,兩個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腦袋機械式的撇過去,表情僵硬地看著身旁,咬牙切齒道:“你……不……早!”
“為什麽要早?”黑衣人反問道。
杜泊如一臉的悔恨,隻得是大聲喘氣,克製著自己地情緒道:“我去,你要是早,你不是來殺他們的。我們完全能好好商量啊,我們目的一樣啊,大哥。不然這個時候我們早就離開了,哪裏還碰得上這些人啊!”
“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殺他們的!你不也沒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麽?”黑衣人反問道。
“你見過穿成我這樣殺人的嘛?怎麽也要和你們一樣打扮才行吧!”
“再者,我為什麽要和陌生人透露我的底細?”
“你!……”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當我們不存在的是麽!”黑衣人頭頭怒斥道,遂吩咐其他人一同上前。
這個時候的杜泊如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完全不知道該些什麽才能緩解自己的心情了,隻能是將所有的怒火都放在心中,專心麵對接下來的危險。
杜泊如臉上的怒火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專心和慎重,他輕聲對旁人道:“他們人多勢眾,老孟和他兒子應該不會武功,留在這隻會讓我們分心。現在隻有屋裏麵能翻窗走,讓雲澤先帶他們逃進去。”
“好。”黑衣人十分幹脆地答應道。
“少爺……”雲澤似是有些不情願道。
然此刻地杜泊如可沒多餘地心思來解釋,訓斥道:“行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搞得跟個怨婦似的。”
……
“三,二,一,走!”
一聲怒吼劃破夜空之中,原本圍聚地無人朝著各自地方向迅速分開,杜泊如與黑衣人衝向前方,雲澤帶著另外兩人衝進了屋內。
頃刻間,屋外打鬥聲驟起。
雲澤三人衝進屋內之中,內心著急不已,尋找著脫身的地方,但因為屋內漆黑一片,幾個人根本就是瞎子找路,摸不著頭腦。
更讓人揪心的就是那背著老孟的兒子一不心竟是撞到了板凳,連人帶椅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雲澤無奈,隻得是趕忙先問了老孟的兒子,手忙腳亂地尋來了火折子,將油燈點亮,隨後頗為吃力地將二人攙扶起來。
此刻的屋內燈光幽暗,牆壁之上倒影出屋外打鬥的狀況,十分的激烈。
三人正準備再度動身,緊閉著的房門卻是突然被撞開。
杜泊如與黑衣人一同飛身進屋內,摔落在地上。
原本當時的二人就已經是有些疲憊吃力了,畢竟一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一個本就沒什麽精神,現在還要二打五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二人都十分痛苦地躺在地上,見到還在屋內的三人,更是無奈,十分懊惱,眼睜睜地看著屋外的黑衣人緩緩提刀走入房屋之內。
那些黑衣人倒一點也不含糊,進入房間內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目光鎖定在了老孟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猶豫,其中一人直接是將手中的長刀扔了出去。
杜泊如見狀,隻得是拚盡了吃奶的力氣,來了一個鯉魚打挺,想要將三人一同撲倒在地,以此躲避危險。
的確是有人被撲到了,不過的人隻有兩個。
杜泊如因為筋疲力盡,所以速度已是慢了許多,他才是剛剛觸碰到幾人的時候,那長刀已經是貫穿老孟的脖頸,將他那年邁蜷曲的身體給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之上,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痛苦哀嚎的聲音,隻有潺潺的血流聲。
雖未救得老孟,但好在他的兒子躲過了一劫,杜泊如心中本還是有些暗暗欣喜的。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得杜泊如萬分懊惱。
原本屋內的情況是五個黑衣人站著,四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人被長刀釘死在牆上。
但那躺在地上的孟卻是見得父親被當著自己的麵殺死的情況,如同受到了雷擊一般,整個人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嘴巴裏麵還一直發出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磨牙聲。
此刻,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了他的心,迅速地煎熬著他,他已是無光地雙眼裏迸射出死一般的火,脖頸處的靜脈更是在接連不斷地抽搐著,像是樹木的盤根一般。
杜泊如與落單的黑衣人見到孟如此的樣子,好似已經猜到了什麽。
“別……去,別去啊!”杜泊如幾人都在如此勸著,但此時的孟已是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話語。
他死死地抓住了原本杜泊如掉落地上的短刀,如一隻發狂的野獸般,刺向了那群黑衣人。
不過這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那匆忙急促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和短刀再度掉落地麵的聲音。
那短刀上沒有任何的血跡。
……
黑衣人的頭頭緩步上前,停在落單的黑衣人的身旁,看著他,劍尖輕抵在他的心口處,不屑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