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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遠山叔叔

  “不可能,我檢查過,這個印章裏麵根本就沒有活物。”李紀陽立即否定道。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方法檢測的,但是既然他也說那是李牟交給他的檢測儀,誤差性就會極小。再加之李紀陽對重要的事情也很是嚴謹的性子,我根本不可能懷疑他的說法,但是,我分明看見那個光點,而且還被他電了一下,這又要怎麽解釋。


  一籌莫展間,李牟終於到了。當他聽說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後,也是頗為有興致地握著我的手嚐試了番,發現當我與人有身體接觸時,的確能夠聽見他們心裏的聲音時,他也很是高興。


  但是麵對擺在我們麵前的印章,和我突然獲得的能力,李牟沉思片刻,下決心道:“看樣子,我們隻能去找他了。”他沒有看我,而是望著李紀陽說這句話。


  我隻覺好奇,轉身去看李紀陽,發現他臉色煞白,甚至還有冷汗流下。“是誰,我們要去找誰?”我問道。


  李紀陽咽了口唾沫對我解釋道:“去找我們一個遠房叔叔。”說完他又乞求地看著李牟道:“我不進去,在山下等你們好不好。”


  對於他這個樣子,我也深感驚奇。我從未見過李紀陽有害怕過什麽人的時候,便仔細問道:“你那個遠房叔叔是誰啊,你很害怕他?”


  這回,倒是李牟先給我解釋:“這怪不得他,要不是萬般無奈,我也不會想到找他。我們這個遠方叔叔我也不知道他和我們家有什麽血緣關係,反正從我記事起他就是這個模樣,到現在仿佛沒有老過,而且,他住的地方……”


  李牟像是在強行找些修辭來表達,李紀陽忍不住說道:“他住在墓地裏,也不知道是那個朝代的君王墓葬群前,他就是給亡靈看門的守門人。我不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他。”


  “他叫什麽?”我好奇道。


  “沒有名字,”李牟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我也是跟著父輩叫他,遠山叔叔。”


  “你們父輩都叫他叔叔?”我驚奇,按照輩分,他們不就應該叫他爺爺嘛,但是轉念一想,也許,他的存在並不能由自然法則來解釋,既然他活了很久,那麽稱呼對他而言也應該已經被弱化。


  “我們整個李氏家族,都要叫他叔叔。但是我們也不常見他,有的時候,還是我父親那輩,若是遇到麻煩事,才會上山去求他,也不一定能見到他。”李牟解釋。


  “可是,”我更加不解,“那為什麽李紀陽會這麽害怕見他?”


  說到這兒,李牟也不再解釋,而是看著李紀陽。我也隨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李紀陽現在滿臉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是因為,我們的遠山叔叔,特別喜歡李紀陽。”李牟突然笑道。


  李紀陽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地紮了一下,差點跳起來說道:“他才不是喜歡我呢,他隻是想要我留下來給他作伴。這個老東西,老不死的。”他憤憤道。


  詳細打聽後我才知道,原來在李紀陽很小的時候,那時李紀陽的爺爺,也就是李牟的父親還是李氏家族的掌門人。那個時候他們也遇上麻煩,上山去找遠山叔叔。


  在以前他們也去過很多次,那個遠山叔叔不常出現,會不會幫他們家的忙,完全看心情,有時候心情好了會指點一二,心情不好便會製造地震把他們趕下山。


  那個時候李紀陽還很小,但是按照傳統,為表誠意,家中的男子都必須出席,於是剛學會說話的李紀陽也被帶了去,但就是那次,遠山叔叔竟然早早就出來迎接,並且主動願意幫助他們,但是條件,就是要李紀陽留下來。


  聽李牟講,那個時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遠山叔叔,那是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但是,當他站在山巔,萬獸都要俯首。不過,遠山叔叔看見李紀陽倒是特別開心,竟然抱著他不願意放手。


  但是李紀陽畢竟是李家的未來掌門人,幾經商量他們才達成協議,等李紀陽二十歲,他就上山去陪遠山叔叔,以此來換取李氏家族的安全。


  “可是你現在才十六歲吧,離二十歲還有四年,即便上山也不會怎麽樣。”我問道。


  李紀陽立即紅了臉怒道:“你倒是說的輕巧。”


  李牟笑嘻嘻道:“他就是有心理陰影,那個時候的事情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印象,隻是後來被人們傳的邪乎,讓他對遠山叔叔總有不好的印象。”


  “這些年,你們也沒去見過他?”我又問。想想也是,如果真的見過,或許李紀陽也不會這麽排斥。


  果然,李牟搖頭:“這些年雖然說不上順風順水,但是也沒有什麽大的難題,而且,我們的祖訓是,若沒有什麽要緊事,是不能麻煩遠山叔叔的。”


  我了然,又問:“但是,這個印章,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啊。”


  李牟臉半黑道:“我不是因為這件事不好辦才去找他,我總有種感覺,好像這個印章和遠山叔叔有很大的關係。”


  再給李紀陽做了無數次心裏建設後,他終於願意和我們一起上山。但是坐上車後,李牟的汽車卻帶著我們停在處香客雲集的道觀前,這所道觀我倒是早有耳聞,聽說甚是靈驗。


  見我不解,李牟倒是主動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說是上山,但我們卻要進到這道觀?”我連忙點頭,李牟卻故作玄虛道:“你跟著我走,就知道。”


  我還想發問,前麵卻迎麵走來個小道士,年紀尚輕,舉手投足間卻有種大家風範。隻聽他恭敬地和李牟交談,又抬頭看了看我和李紀陽,便轉身帶我們往道觀裏走去。


  他選的全是小路,若不是真實地走過,根本不會發現這些隱藏在觀景花木中的秘密。不多時,那個小道士便帶著我們到了個馬廄前。這倒是稀罕,這馬廄並沒有修在平地,而是建在山巔。隻見小道士打開馬廄的木柵欄,示意我們進去。


  等進去後,我才被眼前所見驚呆。這馬廄裏麵住的可不是馬,哪裏有馬還長了對翅膀。我回頭用眼神詢問李牟,他卻目不斜視地在小道士的幫助下騎上其中一匹馬。整個過程安靜自然,就好像他來過很多次那樣。


  安置好他後,那小道士走到我身前,他笑著雙眼直視我,我便奇跡般地能聽見他的聲音。也就是說,剛才並非李牟和他沒有交流,他們兩隻是用的交流方式不同而已。我心裏隱約清楚,李牟為什麽會帶我來這裏,我剛才獲得的和人接觸便能聽懂他們心裏所想的能力,和小道士身上的能力相同。


  上馬的過程很是順利,就連一路上都十分緊張和不情願的李紀陽此時也很配合地坐上馬背。我回頭看了看馬廄內,根本數不清裏麵到底有多少匹這樣的馬。心裏暗想,要是能夠帶走一匹馬就好,這可比紫薇道長的鳳凰霓衣好多了。


  但是想象總歸是理想,等馬兒架著我們飛上雲霄,我被那種忽如其來的眩暈感侵襲的時候,便恨不得立即返回平地。


  幸好,飛行時間並不長。飛馬很有秩序地降落在山峰上,我們從飛馬身上下來,他們便自動自發地走到另一邊去吃草。


  李牟沒有停留,下馬後便帶著我們望山上走了幾步,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便出現我我眼前。倒是真有點田園鄉村的感覺,但是隨著我們走進,李牟的臉色卻愈加難看,又往前走了幾步,我也聞見,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越走越近,那股血腥味便越濃,還沒近院子,我們便看見倒在院中的三三兩兩的人,李牟立即止步,讓我們兩站在原地,他則迅速往回跑,牽了匹馬走到崖壁邊,在它耳邊耳語幾句,便讓它飛走。


  然後,他又一臉嚴肅地向我們走來,說道:“裏麵形勢不明,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站在這裏等,我已經讓飛馬回去搬救兵,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另一個選擇,就是我們現在進去,看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們進去吧。”我想也沒想就說到,李牟看著我讚許地點點頭,又對李紀陽道:“要不你在這裏等救兵,你站到飛馬那邊去,要是有什麽危險就立即離開。”


  李牟顧慮的一定是李紀陽對於遠山叔叔本能的排斥,但沒想到李紀陽卻拒絕了李牟的好意,主動要求和我們一起進去。李牟自然不會阻止,於是他打頭陣,我和李紀陽兩人緊隨其後,三人小心翼翼往院子裏走去。


  死去的應該都是仆人,因為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製服,有些腰上還圍著白紗,應該是用來分等級的。李牟帶著我們進入正屋,他前腳剛剛踏進房門,整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摔了出去,我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完全沒有注意在我身旁的李紀陽,竟然直接將他撞進去。


  本以為李紀陽也會被甩出來,我都做好接住他的準備,誰知,那股無形的力量卻將李紀陽托在半空中,讓他飄進房內。不多時,房間內便傳出個蒼老的聲音:“你們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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