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簡單,你們隻是普通幽魂,並不會害人,我們自然不會對你們怎樣,但是,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守衛住在樓上的這些學生,但是不要嚇到他們。你們也曾經是人,知道人類害怕什麽,喜歡什麽。對不對。”
白影們俱是沉默,但我已經看見答案在他們腦海中形成,果然,沒過多久,那個站在中間的遊魂便答道:“我們答應你。”
當郝雲中拍著我的肩膀叫好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回到現實。宿舍樓已經恢複原樣,仔細聽四周全是學生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我們走出宿舍,天已經大亮,宿舍管理員慌慌張張地起床叫醒學生,在得知今天放半天假下午才上課的消息後,便又充滿歡呼。
和校長告別後,我便準備離開。卻被楊老師在身後叫住,“郭同學,你要不,還是回來上課吧。”
我看著她現在這幅諂媚樣,又想起前段時間她對我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倒是形成鮮明對比。我停下腳步說道:“楊老師,我能夠看見鬼魂,還能和鬼魂對話,你不擔心我會打擾到班上的學生嗎?”
這是她之前用來堵我的話,現在我完完本本地還給她。果然,隻聽她道:“這,那時是我眼瞎,沒看見你身上的優點,就揪著那些缺點不放。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見她如此,我突然就失去和她斤斤計較的力氣,開門見山說道:“您此前也說過讓我不用來上課,我自然遵守,但是我會回來讀書的,學籍也還在學校。我不會記恨你,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但是我希望您能將這件事當做教訓,當你再遇見弱勢學生,請多關懷他們。”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郝雲中對我這種行為倒是頗為理解,目送他離開,我才慢慢往回走。腦海中又浮現那些白影,看樣子,我們的世界應該和鬼界有著某種契約式的聯係,在這裏,還有很多地方居住著我所不知道的鬼魂,他們有善有惡,就像真的人類一樣。
這對我而言倒是種全新的體驗,等我回家將這些事情告訴李紀陽後,他倒是比我更感興趣,然後想了想,突然起身跑回他的臥室,再出來手上又多了個盒子。
我還記得上次他交給我個盒子,裏麵就跑出個會吸血的毛球,雖然是個靈物,但著實讓我受了不少教訓,所以這次再看他抱著個盒子出來,我完全像是條件發射一樣叫將手腳都蜷縮道沙發上。
但這次,李紀陽卻沒將盒子直接交給我,而是小心翼翼抱在身上,又更加小心地將其打開。這是個塵封已久的鐵盒子,打開的時候還會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響。等他將盒蓋打開,我才看清,裏麵是個更小的盒子,但這個盒子卻不是鐵做的,像是石頭,又有石頭沒有的光澤。
“這是象牙做的盒子。”李紀陽向我解釋道。
“裏麵是什麽?”
“印章。”說著,他將象牙盒子打開,裏麵果然躺這個綠色印章。
“做什麽用的?”我感覺自己還處於呆愣中,一時半會兒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李紀陽故作神秘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印章不就是歸某人所有,作為一個人的信物存在的嗎?今早你們走了後我在家門口發現的,有人按門鈴,但是當我去看門的時候門外去沒人,我就想,這個東西一定不簡單。”
我大大地翻白眼道:“你就不怕這裏麵是什麽怪物,萬一是個危險物品,或是有人存心想要置我們於死地,那不是連逃的力氣都沒啦。”
“我當然沒有那麽傻,我在門外打開的,又用李牟給我的檢測儀器測驗過,裏麵沒有什麽活物,我才敢把它拿進來。”李紀陽信心十足道。
“可是,給我們送這個印章過來又有什麽用?”我不解道。李紀陽也無奈,他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將鬼叉叫出來,讓他看看。你不是也說過他懂得很多東西嗎,萬一他認識呢。”
這個提議倒是合情合理,我立即將鬼叉召喚出來,但是結果並不理想,鬼叉對我們手上的這個印章也是知之甚少。
“要不問問李牟?”將鬼叉送走,我又建議道。
李紀陽歎氣:“在你回來前,我就打電話問過他,但是李牟也說他從沒聽過什麽和印章有關的事情,不過,他說待會兒他會過來。”
既然如此,反正即便再怎麽盯著印章看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但不如先解決一下口腹之欲。之前為了學校宿舍的事情忙前忙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更何況早餐被郝雲中和項何東給吃了,我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對於吃飯這個事情,沒有人會比李紀陽更熱心。當聽說我餓了的時候,他頓時兩眼放光,從廚房裏推出個小推車,我這才想起在我們離開前,他曾說過要大展廚藝。我內心忐忑,還是問道:“你做的是什麽?方便麵還是蛋炒飯?”
“你猜猜。”我倒是沒猜,他直接將蓋在推車上麵的不鏽鋼蓋子拿掉,裏麵竟然是一份意大利麵。我聞了聞味道,好像的確還不錯。
等我大口朵頤地飽餐一頓後,才知道原來李紀陽居然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居然對烹飪充滿興趣,在他做出來的食物美味的前提下,這對我而言,倒是個好消息。
飯後,我又去看了看楊夢瑤,她還是沉睡中,毛球倒是一直陪著她,我又給毛球喂了點血,讓他補充點能量。之後,便坐回到客廳中等李牟。
據李紀陽所言,李牟是有急事要辦,所以才不能立即過來,由於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隊友,對於他的急事,我也是充滿興趣。裝印章的盒子放在茶幾上,突然間,我仿佛看見盒子裏的印章有個光點在遊動。
但我分明記得李紀陽說過,他此前早就探測,裏麵是不會有活物存在,但是剛在那個光點又是什麽。李紀陽現在還在廚房裏搗鼓,我便直接伸手將印章拿起,可就在我的手指觸碰到那枚印章的時候,就像過電一般,我隻覺腦袋中白光一閃,便昏了過去。
最後還是李紀陽將我拍醒,他一邊拍一邊叫我的名字,但是,還關切問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還是回房多睡會兒得好。”
我搖頭道:“我不累,不用休息。”
李紀陽突然愣住,離開我一步遠,問道:“你剛才在說什麽?”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累了嗎,我說我不累,不需要休息。”我解釋道。
李紀陽臉色更加難看:“郭成,我剛才,除了你的名字,什麽話都沒說。你說的那句我問你是不是累了的話,是我在心裏說的,是我心裏所想的事情,你怎麽可能會聽見。”
雖然他的話讓我疑惑,但我還是非常肯定,剛才我分明是聽見他說話了。“會不會是你剛才不小心將心裏的話說出來了。”我問道,畢竟我也經常會這樣。
李紀陽搖頭:“應該沒有,要不我們實驗一下。我現在在心裏說話,你試試能不能聽見。”
說完,他便兩眼直愣愣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瘮得慌,不一會兒便聽他問道:“聽見了嗎?”他臉色焦急。
“你在心裏說我壞話了嗎?”我試探問道。
“當然沒有,你有病啊,到底有沒有聽見。”他更著急了。
我搖頭:“沒有,我說過的,不可能會聽見你心裏所想。之前從鬼界裏獲得的能力也僅限於跟麵具男接觸時能夠聽見他的心聲,我也跟你解釋過,這種能力不適用於人類。”
李紀陽聞言突然靠近,將我左手握在手中,說道:“你現在能聽見嗎?我喜歡楊夢瑤。”
“你說什麽?”我大驚道。這件事情可不能開玩笑,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怎麽能發生這種事呢。
見我如此,李紀陽突然鬆開我的手道:“我剛才,並不是用嘴說的話,你知道嗎?我在心裏說的,你聽見了對不對,我說我……”
“你喜歡楊夢瑤。”他還未說完,我便直接補充,當然語氣不會好到哪裏去。
李紀陽突然笑道:“我開玩笑的,為了確保你聽見了會當做沒有聽見來糊弄我,我怎麽可能喜歡上楊夢瑤,她跟我妹妹一樣,是親人。”
聽著他的解釋,我倒是寬心不少。我們三人認識那麽多年,如果他要喜歡楊夢瑤,早就追了,還會等到現在。不過,李紀陽倒很是興奮,印證我用能聽見他人心聲的能力後,他每過幾分鍾都會來讓我試試,就好像這種能力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但是,你怎麽突然就解鎖了這種能力?”李紀陽奇怪道。
經他一提我才想起印章的事情,說道:“剛才我坐在沙發上,看見印章上麵有個光點,我本來想將印章拿起來看看,但卻被光點電了一下。”說罷,我還揉了揉剛才被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