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身份的象征
“那感情好。”林明卻之不恭地笑道，“有你的幫助，應該會很順利。”
林明本就打算在內域安全部尋找幫手，他做好了花錢雇傭幫手的準備，甚至他把那具能量體分身都拿了過來，為了更好地進行交易，不過現在看來在“熱心市民”成璉的幫助下，可以省下了這筆錢。
成璉的表情並不怎麽樂觀，他依然覺得林明是過於托大了，這些新生代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過分的狂妄，或者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內域安全部的接待室保密性相當嚴密，所以他們也沒有換一個地方說話，就地談起了失蹤人員的事情。
成璉坐得筆直，嚴肅地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說這件事危險，主要還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自然帝國的勢力。”
成璉在公共虛擬屏上顯示出失蹤人員的基本資料，以及這個名為【詹治】的失蹤者的全息投影。
“詹治本人是被我方監管之下的帝國間諜，也就是說，他是我國和帝國之間的雙麵間諜。當然，他和帝國的每一次通信都在我們的監管之下，他給帝國提供的情報，也要事先經過我方的審核。”成璉說道。
“我國內部的這些勢力，怎麽和這些境外勢力互相通信？”林明有些好奇。
成璉看了林明一眼，沒有直接回答林明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的累計貢獻點足夠提升下一個權限等級嗎？”
由於就職在內域安全部，成璉養成了嚴謹的習慣，從來不會違反任何的保密協定，對每個等級的信息以及獲取權限都一絲不苟地執行。
“夠了。”林明回答。
成璉的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微微頷首道：“我們先把頒發【高級貢獻獎章】的流程走完，再繼續講。你等我片刻。”
說著，成璉開始在自己的內嵌芯片上操作起來，不知道走了幾個確認流程之後，林明的虛擬屏上彈出一個對話框。
【你獲得了《高級貢獻獎章（具體信息如下）》】
具體信息的頁麵詳細地描述了林明口述的事情發生的經過，並附有時間戳，可說是將林明撒謊的案底完美地記錄了下來，如果某一天被發現林明所描述的事件有問題的話，那就不僅僅是撤回獎章，可能還會麵臨審判。
不過林明覺得這個秘密也許會永遠埋藏下去了，隻要守門人靠得住，並且不對海盜頭目進行因果回溯，誰也不會知道當時發生的事。
時間再長一些，因果回溯的代價就會變得極大，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實現。
【你當前的功勳等級為《初級榮譽市民》。】
【你已獲得s級授信權限。】
【是否要進入授勳儀式列隊？】
【由於你當前處於外出任務過程中，你可拒絕授勳儀式，直接獲得榮譽市民身份。】
林明自然是直接拒絕了授勳儀式，就像就職儀式一樣，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去進行“社交活動”。
這些“社交活動”對未來的算計都是以百年起步，經過數百上千年後，再次相遇的人，還會提起各自當初“同屆”的“友誼”。
但其實這白駒過隙的一瞥，算不得什麽友誼，而是把互相都記在了自己的人脈列表上，說不定哪天就會拿出來用一用。
有一些在短暫的輝煌之後就消逝的人，根本沒有被任何人記住，也無人會在意。
經過時間的衝刷，剩下來的都是當初的精英和佼佼者，這些人才是值得結交的對象，哪怕當初隻有“一會之緣”。
這種打算的時間跨度極其長久，甚至算計到了之後的百年千年，但林明的時間表裏，卻是以10年為上限。
如果在下次鑰匙牌開啟的時候，再次遇到老明的話，林明不確定之後事件的走向會去向何方。
總感覺老明也不是那麽靠譜，對待他自己的方式像是在養蠱。
所以這些“人脈”，對他來說也許算不上是增益，因為他也許根本就活不到那麽長的時候。
【你已選擇跳過授勳儀式。】
【現在你的身份是《初級功勳市民》。】
【歡迎你加入赤虹公國深層結構。】
林明的虛擬屏上開始放慶祝畫麵，一派歡騰的景象，似乎有許多人站在遠方為他鼓掌。
林明一臉黑線，感覺場麵有點尬，然後那些人影，像是會觀察他的臉色一樣，化作煙霧消失。
天空中傳來砰砰的響聲，他不由得抬頭看去，虛擬的禮花從空中炸開，彩帶從空中緩緩飄落，掛在他的肩上。
虛擬的禮花做得極其逼真，甚至會跟隨他轉頭的動作擺動，落到地上。
“……”林明的嘴角微微抽搐，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歡樂，嘴角掛著抽搐的尬笑。
不知道趙建平是怎麽堅持下來的，趙建平現在度過了勳章的關卡，應該也是【初級功勳市民】。
成璉看到林明的表情，露出對關愛後輩的微笑，說道：“你現在看起來或許尷尬，但以後就會變成美好的回憶。”
林明心想也許這一幕他看過無數遍了，公國的係統其實盜用的是老明他們那的係統，所以他在失去記憶之前，可能已經看這個畫麵看到反胃。
不過他現在還是和善地對成璉點了點頭，令成璉投來讚許的目光。
“我們還是先不要說任務的事情了，先去‘公國天庭’逛逛吧。”成璉笑道。
林明的聯係人列表裏多出了一整個頁麵，裏麵可以聯係到公國所有的【功勳市民】群體。
雖然他的晉升並沒有發出什麽全體廣播，但很快就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列表裏多出了一個人，為他發來各種祝賀。
“這列表完全沒有**可言。”林明歎道。
一個普通的公民，可以選擇哪些好友要加，哪些好友不加，但這個【功勳市民】列表，甚至沒有刪好友這個選項，最多就是屏蔽對方的信息，但是在線狀態依舊可見，個人資料也可見。
林明剛進入這個群體，權限是這些人裏麵最低的，除了和他一樣的【初級功勳市民】之外，幾乎其他的所有人都可以查看他的信息，隻有被孟天稷鎖住的那些信息，才無法查看，但根據被鎖的資料，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他是飛升級弟子。
“你都已經是‘深層結構’的一員了，還想保留你的個人資料？以後，這裏的上億人，你可能每一個都認識。”成璉笑著說道。
林明在第61星域的內域安全部頁麵裏找到了成璉的名字，同時也發現孟天稷的名字掛在全國總名單的頭部位置上，排在第33位。
以孟天稷自詡公國無人敢惹的氣勢，排在他前麵的居然還有32個人。
令林明更加不解的是，龐子山排在第28，比孟天稷還高一些。
“這名單是怎麽排的？”林明問道。
“每個新晉的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成璉笑道，“我當初也是這樣問別人的。我可以把我當初收到的回答再給你複述一次：這名單不是按貢獻排列，是按實力。”
“實力？”林明的語氣有些不信，他其實不相信孟天稷的實力會比不過龐子山。
當然，按照他全國倒數的排序來看，這個列表也可能是準確的。
林明竟然不是全國倒數第一，還有比他排在更靠後的人，說明他攢功勳的手段還是太保守了。
獲得功勳的手法越極端，則成為榮譽市民的時間則會越早，相對應的實力就在這個群體裏偏低。
本來林明覺得自己已經夠低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過分的。
林明把倒數第一的名字資料放到共享視圖裏，問道：“這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倒數第一的那個人名叫【宋岐聲】，估計很多人已經記住了他的名字。
“你還挺有競爭意識的。”成璉看向林明，眼中帶有調侃的笑意。
“第一的人，誰都會好奇。”林明平淡地說道。
他並不是說對方是倒數第一，而是對方實力比他低，卻能比他先進入【榮譽市民】的係統，所以對方攢貢獻點的能力令他甘拜下風。
成璉也明白林明所說的意思，又說道：“你後一屆的師弟還沒有畢業，連積攢功勳的手段都沒有，你們尾部的這幾個人的貢獻點，都是在這一年內積攢的。
“所以，你們這倒數幾位的人，其實都是同一屆的，實力也都差不多，如果你們不真的比試一場，這個排名不會那麽的準確。
“當然，這還是有一點準確性的，主要是看曆史戰績，以及等級，來進行實力的預估。
“有的人過關是因為撞大運，所以在計算的時候，真實等級也是很重要的一項指標。
“正好回答你上一個問題，雖然這個列表是按照實力排序的，但是在4級之後，能量檢測儀的誤差越來越大，而且所檢測出的能量總量，並不能反映出一個人真實的實力，所以實力的排名都是看對戰記錄。
“頭部那些飛升級的實力排名，你也看個樂就好，他們中間有的人並不想表露出太多的實力，過分露出自己的底牌對自己毫無好處，所以，即便頭部飛升級裏有人排名偏低，你也不要以為他們就真的比其他人弱多少。
“凡進入飛升級的人中間就沒有弱者，他們不真正死戰，你永遠不知道他們還剩著什麽底牌，所以也不要因為你的師父超過了某個人，就對對方有輕視的態度，不僅你遠遠不夠格去輕視他們，就連你的師父，真正死戰起來的時候也未必能贏。”成璉說道。
“謝謝你的指點。”林明點頭致謝。
成璉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完全忘記了他剛才還評價林明是個狂妄之徒。
就在林明不注意的時候，他在【榮譽市民】的係統裏已經多了無數條問候的消息。
靈能等級高的人思考速度極快，即便隨時關注著列表的動向，也不會耽誤一天的生活，所以他們很快注意到了林明，並給他發送了祝賀的信息。
林明發現祝賀的信息竟然有上萬條，而且還有一直增多的趨勢，靠他現在的閱讀能力根本沒有辦法看完這麽多條信息，隻得全部都用自動回複“謝謝”。
“走吧，我們去‘公國天庭’看看。”成璉即便是一個穩重的人，但也還是對帶人去“公國天庭”遊覽這件事，抱有極大的熱心，期待都寫在了臉上。
“‘公國天庭’不是指的‘赤虹公國高能級者俱樂部’嗎？我的能級還達不到進入的要求吧？”林明問。
他隻在拜師的時候遠遠見過一次，孟天稷的虛擬庭院就懸在“公國天庭”上方，下麵似乎是“瑤池”，碧波瀲灩，水光粼粼，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七彩的輝光。
“你說的那個，是天庭的中庭，東西南北四大天門的那個地方。我們這些榮譽市民，是可以去外圍地區的。”成璉說道。
於是林明的眼前出現一個消息框。
【“成璉”邀請你登錄《榮譽市民線上社區》，坐標（……）是否同意？】
林明同意之後，他在虛擬屏上看到了自己的虛擬形象，站在了一片雲霧繚繞的平台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登錄虛擬社區了，他的虛擬形象還停留在畢業的時候，穿的還是畢業普通的平民服裝。
反之，成璉的虛擬形象則是穿著一身飄逸的寬袍大袖，手裏還握著一把虛擬的折扇，仿佛在向孟天稷等人學習。
似乎在這個社區裏的人有一種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一定要穿這種寬袍大袖的修仙服飾，這樣才算是這個群體裏的一份子。
“看得出來，你是很久沒有上網了啊。”成璉審視著林明的服裝，感歎地說道。
“一直都沒什麽時間。”林明平淡地回答。
他不僅沒什麽時間，還經常斷網，還經常自己拔芯片。
而且，在林明的認知裏，線上社區實在沒什麽好玩的地方。
“你連給自己買一套衣服都不願意嗎？”成璉問。
林明打開社區商店，彈出來的價簽令他瞠目。
“虛擬的衣服也要賣這麽貴？”林明咋舌。
“這可不是衣服，是身份的象征……”成璉搖了搖扇子說道。
“我看不出來你也是講究這些身外之物的人。”林明感覺自己有些看錯了成璉。
“所有人都這樣，你不這樣做，不就是和這個世界的隱藏秩序作對嗎？”成璉穩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