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先
我並沒有反應過來鬼差的旨意是向我宣布的,還是站在我身邊的紮紙店老板最先反應過來,忙把我一把按倒,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楊木,此次禮數我等受下了,今後你子承父業,正式成為陽間判官,已入仙籍,比我等地位要高,以後我等還要向您行禮呢!”那兩個鬼差擠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雖然這種笑容看起來十分陰森,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其中的善意。
我站了起來,從衣襟裏掏出一疊冥幣,在地上用腳尖畫了個臉盆大小的圈,將手中的冥幣放在其中,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火光瞬間升起,將鬼差的身影映射的有些模糊不清。
很快一疊厚厚的冥幣焚燒殆盡,而鬼差的手中也多了一疊冥幣,兩位鬼差相對一笑,默默將冥幣塞進懷裏,我知道他們這是接受了,馬上說道:“兩位所拘之魂因我而死,還請兩位路上多多照顧,日後必有重謝!”
“判官這是看得起我等下屬,有什麽事還請吩咐。”說完,也不猶豫,牽著魂魄就要返回,我還準備說幾句話,但是馬上被紮紙店老板攔了下來。
“你好好的攔我幹嘛?”我瞪了一眼紮紙店老板,他也不示弱,回了一個白眼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兩個鬼差雖然是對你尊敬,但也隻是礙個麵子,你隻是個陽間判官,還是在輪回之中,你就別得寸進尺了。”
我一拍腦袋,心想也是,我現在沒有絲毫的本事,這閻王封的陽間判官現在看來也隻是個空名頭。
“你可知道,為什麽這閻王會在現在封你為陽間判官?”紮紙店老板搖搖頭,看起來十分擔心,“你現在的道行,連個小鬼都對付不了,根本不具備陽間判官的資格。”
想想也是,我現在手上隻有一把刻刀,也就勉強可以自保,這時候這個判官名頭根本沒有任何的實質作用,我也沒有能力去履行我的職責。
“為什麽?”我皺眉問道,似乎紮紙店老板知道些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以後,等你真正掌握了剪魂師一行的秘密所在,你自然會知道一切!”紮紙店老板撿起我丟在地上的黑色紙人,拍了拍上麵的土渣,小心翼翼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次弄壞了祖上的水神隱身符,也不知道今晚老祖宗要怎麽懲罰我喲!”紮紙店老板一臉心疼的表情,似乎是自己掉了塊心頭肉,疼的撕心裂肺。
“得了吧,以後還你個更好的還不行嘛!這麽小氣!”我哼了一聲,覺得紮紙店老板實在是太小氣了,不就是張隱身符嘛。
“你懂個屁,回去了!”聽紮紙店老板這語氣,是真的生氣了,我也知道不對,追在紮紙店老板左一個叔又一個叔的討好著,不知不覺已經回了家,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寒氣侵人,我站在紮紙店門口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今天住我這吧,敗家崽!”紮紙店老板語氣冷漠,聽得我身上陣陣涼意,一點都不想多待下去,但是卻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留了下來,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強迫,似乎留下來又很正常。
“你睡那!”紮紙店老板指了指靠近自家祖宗牌位的一張竹床說道,“冷的話就用冥紙蓋著,別和我討價還價!”
紮紙店那句不要討價還價,直接把我所有的抱怨都堵了回去,隻好裹了裹衣服躺在了竹床上。雖然冷,但是卻還是不敢用冥紙作被,誰都知道這冥紙遮身是給死人用的,用在活人身上,我還是不敢的,畢竟經曆了這麽多事,我逐漸明白很多忌諱都是有他的道理。
說來也奇怪,躺在這麽冰涼的竹床上,我居然還很快睡著了,但是一絲絲寒意還是不斷的向我的身體侵入。
猛地一瞬間,寒意突然散去,將我從睡夢中硬生生拉扯起來,我掏出刻刀警惕的望著周圍的壞境,馬上發現自己現在根本不在所謂的紮紙店,這裏空無一物,一片黑暗,我唯一的觸感就是屁股下坐著的竹床。
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周圍,擔心黑暗之中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什麽東西突然偷襲。
“楊家後輩,你可知錯!”一聲蒼桑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了出來,但是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聲音根本不是一個活人發出的,其中包含的陰氣讓我連打了幾個寒蟬。
“不知道晚輩哪裏得罪老人家了?”衝著這濃厚的陰氣,我就不敢衝動,這陰氣遠遠比那天的厲鬼要濃鬱十幾倍,怕是我有幾條命都是不夠賠的。
“哼~”這聲哼聲讓我頭皮一陣發麻,全身都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恨不得直接蜷縮成一團,這還真不是我慫,要是十幾個陰氣濃鬱的鬼魂同時朝你發出哼聲,不被嚇死已經是萬幸了。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刻刀,但是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刀魂的存在,似乎手中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刻刀,或者說,我手中根本就沒有刻刀。
我低頭一看手心,右手隻是保持著握刀的姿勢,其實手心根本就空無一物。
“後輩,別費勁了,哈哈哈!”從黑暗深處,慢慢走出一個滿頭華發的老人,拄著個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拐杖,閃爍著詭異的黑色光芒。老人身著民國時期文人的那種長衫,沒有絲毫的褶皺,慢慢向我坐著的方向走過來,不,更不如說是飄過來。
很快,老人在我身邊站定,靠近細細打量,這老人還真頗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樣子,雖然全身陰氣很重,已經化成了一團乳白色的霧氣籠罩在老人的身上,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戾氣,盡顯平和。
“你可知道我是誰?”那老人居然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平靜的看著我,語氣淡然的問道。
雖然我覺得這個問題顯得很白癡,但還是很配合的搖了搖頭。
“你毀了我的符,現在就不認識我了?”我聽這話,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敢情是紮紙店老板的先輩來找我算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