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留在城中沒走,反而是雇腳力接來了程五兒、王氏夫妻二人。
找了城中牙子,帶程五兒夫妻二人相看了幾處宅子。
最後相中一處三進三出的,買了下來。
王氏眼看著那房契,欣喜的看著魏楚欣,不可思議的問:“這往後就是我家了,姑娘把這宅子買給我了?”
不僅如此,魏楚欣還找了人牙子買了兩個丫鬟回來。
宅子並丫鬟,共花銀三百兩。
用三百兩籠絡人心,換得程五兒夫妻二人忠心為她做事,值當。
眼光短淺要眼下的小富小貴,那麽她就給予他們小富小貴。
程淩兒得知了魏楚欣給程五兒夫妻二人買了宅子和丫鬟,自是要退還房契。
魏楚欣玩笑說:“這是今年我送給兄嫂的一份禮物,和你沒關係,你不得阻攔。”
……
第二日辰時,魏楚欣與喬四四人準時聚在了茶館裏。
沒用魏楚欣多說,四人倒是主動報出了自己要出租田地幾何。
原不過是魏楚欣昨日下午放出一句口風。
彭東縣比鄰順來縣,土質相似,如順來縣的田地租金太高,便轉為彭東。隻契子還是要與順來縣租戶簽的。彭東地價便宜,用中間差價另供順來縣農戶輾轉到彭東種地的開銷,也是足夠。
此時虞富戶開始說話了,“彭東縣雖地價便宜,但多是窪地,旱澇不保收,怎也比不上順來縣的地。再有順來縣的農戶種彭東縣的地,這怎麽也都不方便。常言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若我們與魏姑娘各退一步,取個雙贏豈不都美。”
“怎麽各退一步法?”
順來縣位於山腳之下,水土自然是甚好,就不提地,單拿這水來說,清甜甘洌,煮出來的茶尤其好喝。魏楚欣隻要一拿起茶杯,就總是愛不釋收。
虞富戶率眾笑說道:“我們三人將地租給魏姑娘,魏姑娘比昨日說的再加加價。”
“加加價?”魏楚欣笑著重複這一句話,一時掏出了袖子裏的厚厚一摞銀票。
喬四四人看著擱在桌子上的銀票,在心裏同時給估摸了個數。
大約夠上萬兩了!
“還是如昨日那句話,五百畝地連租三年,出銀七百兩,租金不拖不欠,一次付清。三位誰同意將地租給我,即刻寫契子,即刻付銀子。”
喬四,虞富戶,王鄉紳聽魏楚欣此話,麵麵相覷了一番,一時都沒吱聲。
雅間內一時安靜。
一,二……十。
魏楚欣默念了十個數,這裏突然起身,招呼樓下夥計道:“結賬!”
夥計應聲,踩著木質樓梯噔噔的趕了上來,一到屋裏,眼見著個姑娘遞給他張百兩銀票,臉上是溫柔的笑意,“請三位喝茶,錢不用找了。”
小夥計愣在原處,後頭喬四三人也皆看了個目瞪口呆,此時眼見著魏楚欣手裏拿著那一摞銀票,一絲一毫的不在意也不設防,全然如拿廢紙般的,要往出走。
國家太平時,銀票是錢。
不太平時,與廢紙又有何異。
“魏姑娘,請留步,這地我租!”王鄉紳眼看著魏楚欣都下了樓梯,站起身來,第一個說道。
有道是該收手時就收手。
魏楚欣回身,笑了。
吩咐小夥計去拿筆墨紅泥來,小夥計溜溜的應聲便去。
然後店中掌櫃親自捧著筆墨紙硯紅泥手押,笑臉相迎的給送到了魏楚欣身邊。
當即寫了契子。
王鄉紳王富貴出租良田二千畝,魏楚欣租地三年,租金為兩千八百兩,取整為三千兩。
當麵點錢。
虞富戶也租了自己的地,租地二千四百畝,租金三千三百六十兩,取整為三千五百兩。
喬四一看兩人都租了地,大勢所趨,他也租出了手頭上的一千畝地,租金一千四百兩,魏楚欣給他取整為一千五百兩。
自此,魏楚欣手裏有六千九百畝地。除去自己的一千畝以外,她有五千九百畝地的三年種地之權。
這些地,將能使她完完全全的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再貧窮,不再懦弱。
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做主。
-
下午時與二百戶人家簽下了一年的契子。
餘事處理完畢後,魏楚欣便是打算啟程出發去靖州。
正是黃昏時分,秋日之時的夕陽格外的好看。
程淩兒送魏楚欣出了村口,柔和的橙黃照在魏楚欣淡色的衣裙之上,也照在了程淩兒所穿的麻紗料子的衣服上。
魏楚欣眼見著程淩兒那已經磨花了的袖腳,勸他道:“衣服都壞成這樣了,再買幾身新的穿吧。”
程淩兒自來是節省慣了的,被魏楚欣說的不好意,他便背手將袖子藏到了身後,笑說道:“地裏都是粗活,也穿不得好衣裳,等過年的時候,我一定添置一身新的。”
“拿著。”魏楚欣順勢從袖子裏拽出了幾張銀票,扳過程淩兒的手,塞在了他手裏,“一會便去城裏買幾身衣服回來,不許舍不得花錢,撿最好的買。你不是什麽事隻要我開口麽,我這便開口了。”
“買,買還不行。”程淩兒笑了,一時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傻笑的像個孩子,“隻是這也太多了些吧,那一千兩的地錢,買什麽不夠,還用得著姑娘另給我。”
魏楚欣道:“我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程淩兒還有一事不解,魏楚欣臨上車之前,他問道:“鄉親們的契子,為何隻簽下一年,三年一起不是省事?”
“人多了什麽事便都可能發生,去年沒有耍滑偷懶之人,今年未必沒有,簽一年的好處,到時方可知。”
程淩兒點頭,站在原處,目送魏楚欣離開。
馬車漸行漸遠,天宇之上菡萏金黃色。秋高氣爽,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涼氣,吸入到肺腑裏,讓人覺得舒適。
……
馬車之行,抵達了靖州。
到了靖州,魏楚欣便直奔城中的月餅鋪子而去。
三間門麵,兩層小樓,這鋪子是上幾日新盤下來的,室內裝潢都是魏孜津操心拿的主意。
魏楚欣當時身在常州參議府裏,脫不開身,也隻是做了個空掏錢在書信上指揮的置身事外者罷了。
純兒和魏孜津正在櫃台忙著點錢。
“姑娘來了!”這裏純兒一抬頭,險些沒將手裏捋好的票子扔地上。
魏孜津也順勢抬頭,看見了魏楚欣,拿手摸了摸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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