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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我先去娘那裏

  袁明娘在眾多姐妹間除了待嫁的袁瑞娘之外便是年紀最長,家學中學得也最好,一曲《清平調》在她指間就跟流水似的自然,曲完便得到女先生的誇讚,她自然是謙虛地不敢受。


  “二姐姐,你的琴是彈得越來越好了。”袁四姑娘瞧向袁二姑娘的琴,眼裏藏著羨慕與嫉妒的光芒,“二姐姐這琴也好,聽是大伯母當年陪嫁過來的,是不是呀,二姐姐?”


  袁三娘向來不怎麽吭聲,此時也看向那把琴,但她隻是稍稍一看就跟受驚了似地收回視線,朝袁二娘福身一行禮,“二姐姐,惜娘先回了。”


  沒等袁二娘話,袁四姑娘瞧向袁三娘背影的視線就不太友好,甚至有些高傲的不屑,“二姐姐你看看她三姐姐,一到晚也就這麽幾個字,真叫人討厭,明明長得嘴巴,話都不會。”


  袁二娘可沒空理會這對嫡庶姐妹之間的官司賬,讓粉黛抱了琴,將話題給扯了回去,“四妹妹的沒錯,確實是我娘當年的陪嫁之物,乃是我外祖母當年的陪嫁。”


  袁四娘非常的羨慕,又有些嫉妒,她母親出自楊家,楊家並不顯赫,要不是有兩個姑奶奶一個嫁入忠勇侯府,一個嫁入齊國府當三太太,估計誰都不會記得楊家都有誰;袁四姑娘自然是清楚知道自己外祖家的事,哪裏比得了袁姑娘的外家,當下就不高興起來,“二姐姐真是好福氣!”


  別看她年紀,脾氣委實不得了!


  袁二娘都懶得理會她的心眼,反而欣喜地笑出聲,一手握住袁四娘的手,一片兒真誠道,“你若是歡喜這琴,真是想學好琴,姐姐能把琴借你。”


  袁四娘發現自從袁五娘被送去清水庵後,她就討厭起來二姐姐來了,瞧人家那個樣還倍兒真誠地跟她能借琴,她才不要呢,“二姐姐一片好意妹妹心領子,妹妹不是那等能靜下來彈琴的,還是讓二姐姐好好兒地練練琴吧,免得在長公主麵前失了禮。”


  袁二娘依舊笑著,是個好脾氣兒的,半點不為袁四娘的態度而生氣,反而為袁四娘的態度找個借口,“四妹妹這是關心我呢,我是知道四妹妹一片心意的,不想打擾我練琴。”


  袁二娘表現得貼心無比,更讓袁四娘的脾氣被全彈了回來,讓她無處發泄,竟然是一跺腳就跑開了——


  她一跑,身後的丫鬟稍提起裙角跟著她跑。


  袁二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袁四娘的背影,一個蠢材,還不如袁三娘嫁得好,就依著她那個二嬸楊氏的眼光,真挑了個門第高的女婿,隻可惜門第兒是有了,別的一點兒都沒有,也就名頭好聽,嫁過去之時,就當了個現成的嫡母。


  粉黛不經意間瞄過她家姑娘的臉,讓她家姑娘的冷臉給唬了一跳沒敢多看一眼,心驚肉跳,雙臂緊緊地抱住琴,生怕將琴給摔壞了,要是摔壞了琴,她焉能命在!


  “你將琴送回我屋裏,”袁二娘吩咐道,“我先去娘那裏。”


  粉黛迫不及待地應道,她剛轉身,就讓袁二娘再叫住了。


  袁二娘眼裏有著些許不耐煩,“粉月呢,身子可大好?”


  粉黛根本不敢麵對她的目光,“奴、奴婢聽得她家裏人她已經配了人了。”


  袁二娘眼裏多了幾分興趣,“哦?配人了,都配給誰了?”


  “是項媽媽的侄子,”粉黛見過項媽媽的侄子,又黑又短,還一口黃牙,這樣的人居然配了粉月,雖然粉月以前對她並不好,她看到粉月跟項媽媽侄子站一塊兒,還是挺為粉月可惜,“都定好日子了,半個月後就成親。”


  袁二娘從手中褪下來個鐲子,遞給粉黛,“這是給她添的妝,你親自送去。”


  粉黛緊緊抱著琴,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接過鐲子,“粉月定會感激姑娘的。”


  袁二娘並不在意,“我用得著她感激嗎?”


  甩下這句話,她就往世子夫人劉氏的正屋過去,留下粉黛在原地站了好久,沾了袁二娘體溫的鐲子,很快地失去溫度,這是個金邊鏤空玫瑰花樣的鐲子,瞧著就好看。粉黛沒敢比多看一眼,趕緊地抱著琴回去。


  世子夫人劉氏正在屋裏歇著,將睡未睡。


  袁二娘進得屋裏,見她娘滿臉的疲累,頗有些心疼,索性上前,貼心地靠近世子夫人劉氏,“娘,祖母的壽宴辦得怎麽樣了?可是缺銀子?”


  世子夫人劉氏抬起頭來,疲累似乎一掃而光,“侯府還能缺了銀子不成?”


  袁二娘見她娘還要強撐著,“娘你別哄女兒,女兒知道這幾年府裏用度極多。”


  劉氏聞言,欣慰地看著她的女兒,摸摸她的腦袋,“辦完老太太的壽宴,就得給你姐姐辦喜事了,都得用銀子,又不能墜了我們侯府的門麵,娘也是愁呀。”


  袁二娘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難不成今年三嬸沒出銀子?”


  劉氏立時瞪眼,“你這是的什麽話?”


  袁二娘立馬換了個表情,衝劉氏撒嬌,“娘——”


  劉氏語重心長道:“你三嬸那是孝敬你祖母,哪裏是出銀子?”


  袁二娘立即明白言外之意,“娘,長公主府上……”


  劉氏笑著安撫她,“你不要擔心,已經有了給你的帖子。”


  但是袁二娘搖搖頭,“娘,女兒不去。”


  她這一句“不去”到讓劉氏詫異地看向她,“是身子不舒服了?”


  袁二娘回道,“沒呢,娘,女兒就是不想去。”


  劉氏還有些訝異,“你不是最盼著去長公主那裏?”


  袁二娘頓時否認,拉著劉氏的手撒嬌道,“哪裏有,娘,女兒不就是好奇嘛,還沒去過長公主府呢,如今覺得也不過那麽回事,何必出個那個風頭?”


  劉氏更有些不明白了,“是琴學的不好了?還是做不得詩了?”


  每年長公主府總有一次花會,除了賞花之外,最主要的便是各家女孩兒進行各種才藝比賽,各顯其能,得第一女孩兒還能得到長公主的賞賜,賞賜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拔得頭籌的女孩兒能更容易謀得一份好親事,女孩兒自是以有個佳婿為第一目標。


  劉氏眼見著女兒將近及笄之年,自然是急著想為女兒相看親事,隻是她琢磨了好些日子,還是沒找到相夷人家,她娘家嫂子到是想讓明娘嫁給她的侄子,劉氏平時雖疼愛侄子,但更疼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值得更好的人選,比如去長公主的花會……


  袁二娘在回來之前自然是很想去長公主府,想來個名動京城,如今她到是目標轉換,要是讓她再嫁那個惡心的男缺他無數個庶子的嫡母,還有無數個叫她格外鬧心的妾,她想著還不如成為蔣歡成的妻子,她祖父不是有個美好的願望嘛,想讓袁家跟蔣家再度聯姻嘛,那麽她想她會是最好的人選。


  她搖搖頭,“娘,女兒想去瞧瞧五妹妹,想在清水庵陪五妹妹幾日。”


  劉氏疑惑地看向她,伸手摸摸她光潔的額頭,“我兒為何要去清水庵,你五妹妹去那邊是給你祖母祈福,你過去豈不是打攪你五妹妹的一片誠心?”


  袁二娘露出擔憂的表情,“娘,女兒是擔心五妹妹呢,五妹妹一貫喜歡熱鬧的日子,如今去得清水庵裏,女兒這些日子每每一思及五妹妹在清水庵裏都極為難受,娘,您就讓女兒去看看五妹妹吧?”


  劉氏麵色一變,“明娘,帖子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你就不去?”


  袁二娘搖頭,靠著劉氏,輕輕道:“娘,女兒不求高嫁。”


  聽得劉氏眼皮子一跳,臉更是板了起來,訓斥道,“胡,女孩子家家的,怎的將親事掛在嘴上?素日娘是這麽教你的?”


  袁二娘慌忙就要跪在劉氏麵前,但又怕惹得劉氏更為生氣,“娘,女兒隻是想去看看五妹妹。”


  劉氏見她固執,便好言勸道,“去看你五妹妹哪裏就非得這麽急著去?等長公主花會過後再去看你五妹妹也不遲,你們姐妹情深,娘亦是欣慰,總有一你們要各奔東西,趁如今還能時時機見不如過去見見你五妹妹也好,住上幾,娘再讓項媽媽去接你可好?”


  袁二娘沒想到她娘會答應,不由有些訝異,“娘……”


  劉氏再不板著臉,露出笑意,握住袁二娘的手,“去吧,你五妹妹性子乖戾,你就勸著點。”


  袁二娘點頭,“娘,女兒知道的,五妹妹最聽女兒的話。”


  劉氏輕撫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明娘,你都是大姑娘了,娘都是盼著你好,你自己心裏也得有個成算。”


  袁二娘眼底一沉,確實得有成算,上輩子她是沒有成算才落得那樣的下場,這輩子她必不會叫自己再落入那樣的境地裏,管他是皇子也好,還是別的什麽都好,都不如嫁給蔣歡成,至少蔣歡成娶了她那個愚蠢至極的五妹妹還一輩子不納妾。


  她慣會在劉氏麵前撒嬌賣癡,“娘,女兒知道的。”


  離長公主即將舉辦的花會還有半個月,早就在京城各家間掀起一陣極熱的風潮,應該在家練琴的袁家二娘袁惜娘從忠勇侯府側門出去前往清水庵,車子走得很慢,路過知畫齋,袁二娘讓粉黛叫停了車,戴上帷帽,悄悄地下車進去知畫齋。


  知畫齋是個風雅處,最得風雅人士的親睞。


  便是在此時,色還早,知畫齋的店門就開了,裏頭還有好幾個客人,都聚在新掛的畫上品頭論足。


  袁二娘一身杏粉色寬袖襖裙,走入知畫齋,就引來側目,她仿若不知,待得到櫃前,輕聲道,“店家,給我忽一份鬆煙墨,要上好的鬆煙墨。”


  那聲音賭是婉轉若鶯啼,叫人聽了都心曠神怡。


  饒是見慣各色人物的掌櫃都有些驚色,他目光輕掃過這位戴著帷帽的姑娘,根本不敢深看,能在京城的鋪麵裏幹到掌櫃的位子,自然是有其能耐與眼色,甚至是膽色,他輕聲道,“姑娘請隨的進去看看,若能入姑娘的眼裏,必是店的幸事。”


  當然,這都是奉承話。


  掌櫃深諳生意之道,能的好話必然是要出口,但是也不顯得他特別的諂媚,也就是恰到好處。他將裏麵的鬆煙墨介紹給袁二娘,將墨的來曆及出地都講得極為仔細。


  但是——


  所謂的冤家路窄大抵就是如此。


  當然,這不是於袁二娘來,而是袁五娘,對,袁五娘就在後麵,隔著一排架子,她身邊跟著紫藤一個人,正打扮成男童狀在知畫齋裏裝模作樣的挑東西,上回從莊子上拿的宣紙她都用完了,就拽著紫藤一塊兒出來想買些紙回去,沒曾想這的夥計極為熱情,一時間,袁五娘都不知道挑哪些紙才好,正在猶豫之間,她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


  開始她還沒放在心上,她心想肯定是聽岔耳朵,她那位二姐姐怎麽可能過來知畫齋,就算她在長公主府也記得上輩子的長公主花會她那位二姐姐一舉拔得頭籌呢,一時風光無兩——但當她真見著被掌櫃引過來的袁二娘時,她都差點懵了。


  紫藤瞧著對麵的袁二娘,也變了臉色,低頭聲地問道:“姑娘,要如何出得去?”


  袁澄娘也頭疼,早知道出來之前應該讓定方師太給她算算今日宜不宜出門,“你跑出去會不會叫她給發現?”她聲音特別的輕,生怕叫袁二娘聽見了。


  紫藤有些猶豫,還往袁二娘那邊看了一眼,“奴婢怕粉黛認出奴婢來。”


  袁澄娘想了想,還是拉著紫藤往邊上貼著牆走,兩個人偷偷摸摸般地往外走,待得出了知畫齋,才地鬆了口氣,她拉著紫藤站在知畫齋對麵,忍不住用手抹了把臉。


  “好險呀,”袁澄娘歎道,“我這二姐姐不在府裏練琴跟做詩,怎麽還出來知畫齋?”


  紫藤也是頗為好奇,“二姐姐身邊僅跟著粉黛呢,粉月都沒跟著呢,真是怪了。”


  袁澄娘記得上輩子的粉月好像成了她那位二姐夫範正陽的妾,自個貼身大丫鬟成了妾簡直就是件大殺器,據粉月還頗為受寵,“你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紫藤搖搖頭,“奴婢自跟姑娘出來後,再沒回去一次,自然沒聽過粉月如何了。”


  沒一會兒,她們遠遠地看到袁二娘跟粉黛走出來上了停在外頭的車,見車子並不往忠勇侯府回去,讓她們都有點兒好奇,趕緊地叫車夫追上,沒出一段路,主仆兩個人就發現袁二娘主仆去的竟然是清水庵的方向。


  紫藤瞧著比她們走得要快的車子,側頭看向她家姑娘,“姑娘,您瞧著二姑娘是不是真去清水庵看望您呢?”


  袁澄娘翻了個白眼,“誰讓她來看我了?真是沒事找事。”


  紫藤雖然有些驚奇,還是對她家姑娘的態度不以為然,“姑娘,這自然是二姑娘對您的姐妹之情,放心不下您,就過來看您了。”


  袁澄娘沒反駁,反正就任由紫藤,人家歸人家,她不聽就是了,要讓她相信這位二姐姐真對她有什麽姐妹之情,那才可笑呢!她成為蔣歡成妻子的那些年裏,不知道聽了多少次這位二姐姐挑撥離間的話,當然,袁澄娘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蠢。


  那些年,她很蠢,蠢得沒藥醫。


  紫藤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家姑娘沒把她的話聽入耳裏,她到是不氣餒,反而還勸道,“姑娘您就算不喜歡二姑娘,二姑娘來看您,也得做個歡喜樣才好,省得叫大奶奶曉得了就不太好。”


  袁澄娘歪著腦袋笑看著紫藤,“難不成大伯娘還能來清水庵訓我?”


  紫藤被她的話一噎,“……”


  袁澄娘見狀,極沒有形象地靠在車裏,反正她現下是男童打扮,也不用太在意形象,吩咐道:“你出去叫人換條近道,否則真讓二姐姐發現我不在清水庵裏肯定沒我什麽好果子吃。”


  紫藤立即出去讓車夫抄近道。


  車夫自然是抄近道,待得到清水庵之後,她們趕緊地後門進得庵裏,還沒歇上一口氣,就見著清芳過來請袁澄娘過去大殿。


  清芳清唱佛號,“施主,令府上袁二姑娘前來探望施主,不知施主可要一見?”


  紅蓮一聽,眼底微微發亮,不由將視線落在袁澄娘身上,就盼著她應下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澄娘聽到她心裏的期盼,袁澄娘露出真無邪的笑容,歡快地跑到清芳麵前,”清芳師太,我二姐姐真過來探望我了?”


  沒等清芳回話,她就跑了出去。


  袁澄娘看向神色難辨的袁明娘,輕盈上前福了一禮,“見過二姐姐。”她口氣中含著歡快,便是臉上的神情都是歡快居多,還作勢打量了這內室起來,並未覺得有什麽值得她多看兩眼的地方,也就是她這位二姐姐向來是喜歡簡潔些的居所,於是這內室也顯得有些個簡潔。


  也不光全是簡潔,也透著一絲個書香氣,袁明娘在閨中向來有才女之稱,自是少不了書香氣。這讓袁澄娘心裏頭暗暗發笑,恐怕這絲書香氣也成了在二皇子跟前邀寵的資本,沒待袁明娘叫她起來,她就自顧自地起了來,“二姐姐,您這兒規矩可真大,我今兒個在齊表姑跟前真個是戰戰兢兢,生怕將她給得罪了呢。”


  她神情肆意地往袁明娘身邊兒一坐,並不理會被她舉動給驚著的侍女,還看向袁明娘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倒是露出狡黠的笑意來,“二姐姐這胎必是兒子吧?”


  袁明娘幾次想話,都讓袁澄娘在前頭了,對這個五妹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話才好。隻是她並不生氣,反而讓屋裏的侍女退了出去,隻留了粉黛一人留在跟前伺候,對袁澄娘似乎格外的有耐心:“你個姑娘家的都的是什麽話,怎麽你還能掐會算不成?算得出來我定能生個兒子?”


  袁澄娘湊近她的肚子一看,到是極老實地抽回身來,搖了搖頭,“到是不會,隻是我盼著二姐姐生個兒子才好,才好讓齊表姑氣著了。”


  這任性的樣子叫袁明娘還真拿她沒辦法,此時她也生不得氣,生怕累著了肚子裏的孩子,到是勸起袁澄娘來,“你呀,向來都是孩子心性,這話也就在我跟前一,可別在外頭亂,否則……”


  袁澄娘嘴兒一撇,頗有些不樂意,到是點零頭,帶著幾分不甘願道:“行呀,我知道了,二姐姐你別老是讓著她,以前她是我們表姑,現如今你跟她都是二皇子側妃,沒有哪個比哪個更高貴些,都是側的難道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出來不成?”


  話到是這沒錯,聽在袁明娘耳裏到是格外的刺耳,在這府裏側妃豈不是就分了三六九等了嘛,不然齊側妃還能給她甩臉色不成?袁明娘自是清楚齊側妃齊芳兒是什麽樣的主兒,那就是個隻容得自己喝湯,別人都不許喝個渣的主,要不然她還能拖到現在才有身孕,之前那都是吃了藥的。


  袁明娘輕咳一聲,“你這出去幾年,怎麽性子一點兒都沒改,也沒穩重些?祖母還讓我留意著人呢,好給你門好親事。”


  袁澄娘十分懷疑侯夫饒用心,反正侯夫饒心思從來就沒好過,她到也害羞,這臉就微紅了,又嘴不肯認了軟,“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陪在祖母身邊呢,一直都陪著祖母。”


  袁明娘時候不懂事的時候還羨慕過被祖母寵得有求必應的袁澄娘,隻是她到底不是尋常人,這魔怔就消失得極快,她浮躁的心境一下子就解開了,好像一下就豁然開朗。她打趣道:“祖母哪裏舍得留你那麽久?她就盼著你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


  袁澄娘十分不以為然,“我還呢,這事兒不急。”


  到惹得袁明娘都樂了,這一樂,肚子裏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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