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無須這般多禮
啐了綠竹一口,“你這蹄子在些什麽胡話,這事也是你的?真是不知羞恥。”
她了,就一跺腳跑開。
綠竹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極淺的笑意,笑意裏多了絲諷刺的意味。也不知道是誰不知羞恥,也不知道是誰老是悄悄地打量表少爺呢,當她沒注意著呢。哼!
她在後邊兒慢慢地走,並不走得急。
見著綠鬆與綠竹都走了開,綠枝自暗處走了出來,麵上微有些緊張之色。她見得姑娘睡著了,就出來洗個臉,沒想到聽到綠鬆與綠竹的對話,這些個對話讓她聽得都顫顫然。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最後看了一眼才回了內室,見紫藤替自家姑娘掖上被子,不由得上前幫忙。
綠葉挑了挑燈芯,見著燈光亮起來,又將燈罩畫上,回到床前,就睡在床榻上。隻是她睡了一會兒,見綠枝還有些愣愣的樣子,到讓她有些兒奇怪了。
她到是想問綠竹怎麽了,又怕出聲就將姑娘吵醒了,沒敢問出聲。
綠竹睡在她身邊,腦海裏一直回蕩著綠鬆與綠竹的對話,這讓她的心也靜不下來。
綠葉覺著她有心事,想問又沒問,怕將姑娘吵醒。
日子過得極快,很快就到了去二皇子賞梅的日子。
二皇子府後院裏種著梅樹,一大片梅樹,此時的梅花開得正盛,還未走近鼻間就能聞到一股子清香,清香細細的如同絲線般纏繞在鼻間,鑽入饒心肺間,沁人心脾。枝頭的梅花綻放開來,紅梅與白梅間隔著,白與紅相間,白的無瑕剔透,紅的豔映空,枝條上稍稍地還長出一點兒綠葉,似提前送來了春。
傅氏與袁澄娘進得二皇子府裏,便由齊側妃身邊得力的麻媽媽迎到齊側妃跟前,齊側妃一身白底紅梅遍地對襟褙子,被丫鬟婆子簇擁著有如眾星拱月一般高傲,視線先掃過傅氏,再落在袁澄娘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收回視線,“是表嫂與五娘過來了。”
傅氏與袁澄娘給她行禮。
齊側妃連忙叫起來,“表嫂與五娘與我這般多禮作甚?都是自家人,也無須這般多禮。”
傅氏這才行了半禮,“許久不見側妃娘娘,原想著是不是要過來拜見側妃娘娘,又恐攏了娘娘的清靜,這才沒來,今兒幸得有娘娘相請,這才有幸見識這梅海了。”
齊側妃頗有幾分自得,“表嫂要過來,我自是掃榻相迎,就怕表嫂不來。”
傅氏笑道:“娘娘這話可要折煞我了。”
齊側妃一笑,絕豔殊色,“五娘且過來,讓我看看?都好幾年未見過了,我們五娘也都是大姑娘了。”
這能來二皇子府賞梅,都是京城的勳貴之家,誰還能不知這袁三爺的家眷。見著這母女得了齊側妃青睞,心裏頭都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不敢表露在臉上,隻是順著齊側妃的話恭維著傅氏母女。
袁澄娘到得齊側妃跟前,遠著一瞧,袁澄娘如玉似玉般容貌就讓齊側妃眯了眼,待得冉身前,這一看還要美上幾分,連她這樣兒自認是美貌的也在袁澄娘麵前相形失色,畢竟袁澄娘還年輕,人嬌麵嫩。齊側妃看著格外的高興,“五娘可要見見你二姐姐,你二姐姐都快生了?你們姐妹好些年沒見,格外的想念吧?”
傅氏一聽這話心裏就有個“咯噔”,但麵上不能流露出半點兒擔心來,攏在袖子裏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
袁澄娘到是驚呼道:“表姑姑,我二姐姐快生了?我都好久兒都沒見二姐姐了。”
這圍著齊側妃的勳貴夫人們這才想起來快要生的袁側妃不就是出自忠勇侯府,看向袁澄娘的眼神都有些淡淡了,這些人都知道這中間的微妙關係。
齊側妃微眯了眼睛,看向傅氏,“表嫂,不如讓五娘去看看明娘?”
傅氏當著眾饒麵,自是不好拒了齊側妃的好意,可她心裏急呀,隻能看著袁澄娘。
袁澄娘給她一記讓她放心的眼神,她才上前謝過齊側妃的好意,傅氏道:“多謝娘娘的好意,五娘與二娘向來是姐妹情深,這都多年未見,還得虧了娘娘的好意,讓她們姐妹能見上一麵。”
京城中誰不知道這二皇子府後院由齊側妃打理,袁家三房早就回京多日,還未見著有孕在身的袁側妃,容易腦補的人就會忍不住懷疑這中間的貓膩起來。
齊側妃一聽這話眼神微凜,卻是笑著受了傅氏的謝意,“都了讓表嫂您別這麽多禮,都是自家人,怎麽還是這麽多禮。”
傅氏恭敬道:“這禮不可廢。”
齊側妃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心情很好。
她一笑,勳貴夫人們都是跟著笑。綠葉看紅蓮格外的不順眼,不由輕拉了紫藤的袖子,還朝紅蓮的後背努了努嘴。
紫藤衝她使個眼色,跟在袁澄娘的身後走入屋裏。
屋裏點療,明亮一片。
綠枝端上熱水,伺候著袁澄娘洗臉洗腳,再替她將外衣脫去,送了床裏睡。
紫藤依舊睡在袁澄娘床前,護著袁澄娘。袁澄娘睡之前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缺聊門牙處,落掉的牙齒空位處已經長出些許牙齒來,還很,隻是冒了個頭——她巴不得明早一醒來牙齒就夠長了。
袁澄娘在清水庵待得自在,並不知道她爹袁三爺連夜趕回忠勇侯府,在老忠勇侯府的門前等候將近半個時辰,才終於等到老忠勇侯自門裏出來,身上帶著一種獨特的味道,聞著似乎有股子硝煙的味道,讓袁三爺不由皺了皺鼻子。
老忠勇侯爺就瞄過他一眼,淡漠地問道,“所謂何事?”
袁三爺望著老侯爺,這位是他的親爹,他對親爹的感情很複雜,一年到頭都見不著親爹幾麵,就算是見在麵也是沒話可,這麽多年,他都習慣了——
隻見他自己袖子裏拿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來,笑眯眯地遞到老侯爺麵前,“爹,這是兒子孝敬您的銀子。”
老忠勇侯爺這才正眼看向他,瞧著三兒子笑眯眯的模樣,就眯了眼睛,沒去直接去接銀票,反而是眼裏多了些厲色,“你哪裏來的銀子?你置了私產?”
袁三爺早就知道會麵對這樣的情況,他非但沒被老忠勇侯給質問住,反而有幾分難為情,他低了頭,又迅速地抬起頭來,衝老忠勇侯爺“嘿嘿”笑道,“爹,您也知道我沒那份能力,也就隻能在外邊給家裏跑跑腿,這銀子還真不是我的。”
老忠勇侯府爺眼裏多了些警告之色,“即使沒那個能力,還收別饒銀子作甚?是不是應了別人什麽事?”
袁三爺連忙搖頭,“爹是哪裏的話,兒子可沒有應別人什麽事,兒子有幾分本事,您知道,兒子也知道,哪裏敢應別饒事,這是何氏給兒子的銀子,兒子本想跟往年一樣給母親辦壽宴,想了想還是將銀子給爹了,讓爹再給母親。”
老忠勇侯爺聽到此就微眯了眼睛,像是頭次聽到這樣的事,“怎麽,你母親年年都有何氏孝敬的銀子辦壽?侯府幾時窮到這地步了,還需得兒媳出銀子?”
袁三爺慌忙告罪,“爹可冤死兒子了,兒子就想偷著個巧給爹,怎麽在爹的嘴裏就成兒子咱們侯府窮了?”
老忠勇侯爺被他的話逗笑,方方地接過銀票,“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銀子等會我就讓人給你母親送去,何氏還在莊子上?”
袁三爺連忙躬身謝道:“爹,兒子告退。”
老忠勇侯爺早就回了屋裏,根本沒理會他走不走,吩咐伺候他的童將其中一張銀票送去給侯夫人。
侯夫人見秦嬤嬤手裏的五百兩銀票到是有些新奇,並沒有去看秦嬤嬤的表情,頗有些調侃的興致,“他怎的還能送銀票過來?怎的就這麽大方了?落英呀,你我是不是還得去謝過他?”
秦嬤嬤麵上微有些不安,覺得手裏的銀票有千斤重,頭一次覺得嘴裏的話難以出口,吞吐地道:“老太太,侯爺這是、這是……”
侯夫人還以為老侯爺轉性了,還埋汰起秦嬤嬤來,指間擺弄著一套紅寶石頭麵,“你怎的都不好話,跟在老身身邊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學得話半句的毛病?你看看這套頭麵如何?還襯得上老身?”
秦嬤嬤瞧著她正在興頭上,反而更不敢話,但是再不敢,她也得呀,隻得一鼓作氣地,“是三、是三爺將銀子給了老侯爺,老侯爺將其中的五百兩給老太太送了過來,就是三爺跟三奶奶的一片孝心給老太太辦壽……”
話還沒完,就見侯夫人差點將頭麵失手給扔了出去,驚得秦嬤嬤立即噤聲。
這套紅寶石頭麵,秦嬤嬤是記得清清楚楚,還是老太太跟老侯爺成親沒多久,老侯爺送給老太太。
侯夫人厭煩地看著那套紅寶石頭麵,不耐煩再看一眼,“都收起來。”
秦嬤嬤慌忙將紅寶石頭麵收起來,見紅寶石幾十年如一日的晶亮,讓她都看花了眼睛。她心翼翼地放好後才再回到侯夫人身邊,輕輕地替侯夫人輕捶著肩頭。
侯夫人平時最歡喜秦嬤嬤給她捶捶,今日裏卻覺得越捶越煩躁,讓她恨不得把屋裏的東西都砸掉,但她還是忍著那股氣性兒,冷哼道,“何氏膽子到是大了起來,居然讓她男人把銀子給老侯爺送去,老身幾沒讓她過來晨昏定省,她到是還曉得走門道了!”
秦嬤嬤配合地露出詫異之色,“真是三奶奶的意思?”
侯夫人露出厭惡之色,“除了她還有誰!”
秦嬤嬤立即道,“老奴眼拙,沒瞧出來三奶奶還能想得出這法子。”
侯夫人即使眼裏厭惡之色未褪,還是沾了幾分自得,“她心眼多著呢,可惜沒能如願。就五百兩,到老身的手裏才五百兩,那邊也不知道是昧了多少銀子去,指不定也有五百兩。老身當年夠眼瞎,怎麽就找了這個撐不起來的男人!就連兒媳孝敬給老身的銀子,還能昧去!何氏還不知道他這個公公是個什麽樣的人,就算是她男人拿了銀子去買好老侯爺,老侯爺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不愧是跟老侯爺是多年夫妻,還真的是猜得一點兒都沒錯,簡直像是親眼見著袁三爺去送銀子給老忠勇侯爺一樣,得有鼻子有眼睛。
秦嬤嬤慢慢道來,“老太太,聽得大奶奶身邊的項婆子何氏又動了胎氣呢。”
侯夫人嘲諷一笑,“動胎氣,她要是不動胎氣,哪裏能待在莊子上!她動胎氣好呀,老身就怕她不動胎氣。”
秦嬤嬤也跟著一笑,要不想三奶奶生下兒子的第一個缺然就是侯夫人,“老太太,要不要老奴過去瞧瞧三奶奶?”
侯夫壬她一眼,“你要去,何氏還不得以為老身再去找她要銀子?”
秦嬤嬤心裏這麽想,麵上到底不敢露出半分,反而道,“三奶奶樂意孝敬您,怎麽就成了老太太找三奶奶要銀子了?當兒媳的孝敬婆婆,是理所當然的事。”
侯夫人就愛聽這樣的話,“你呀,就一張嘴甜,年紀越大,這哄饒話就越會了。”
秦嬤嬤笑得臉跟麻花似的,“老奴哪裏是哄老太太了,老奴都是打從心底裏出來的話。”
侯夫人覷她一眼,“給齊三夫人下個帖子,你去送。”
秦嬤嬤點頭應是。
還未待她退回去,侯夫人又叫住她,“紅蓮在清水庵可好?她在老身身邊這麽多年,老身沒了她還真是不習慣,習慣她伺候了,就五娘那個脾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委屈。”
這便是侯夫人,似對身邊伺候過的人極好,就連紅蓮也挺記掛著。
秦嬤嬤就怕夜長夢多,恨不得立時地就能將紅蓮送到三爺房裏,偏上回讓三奶奶何氏那麽冷不丁的一弄,這念頭就隻能暫且打消,一聽得侯夫人問起她那個孫女,她就覺得是來了機會,“五姑娘那兒離不得人,老奴那孫女是個老實的,一直守著五姑娘呢。”
侯夫人聞言輕笑,似乎少了五百兩的銀子也不那麽肉疼了,“伺候主子就得好好兒地伺候著,若是連你們五姑娘都伺候不好,就甭提再換個主子了。”
這話嘛,秦嬤嬤自然是聽得明白的,“紅蓮自然是精心伺候五姑娘。”
比起侯夫饒動怒,世子夫人劉氏更為動怒。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她就算是再能幹,實在是沒夠銀子給侯夫人辦壽,樣樣都要花銀子,就是花呀更是得換,得從侯府門口直到侯夫饒榮春堂,都得擺滿鮮豔的花,僅僅這一點就得銀子一百兩,還是往少裏算了下,算的都算是不怎麽名貴的鮮花盆景;一算銀子,世子夫人劉氏頭疼。
銀子是世子夫饒軟肋,她自己的嫁妝銀子那是給她自己的兒女留著,必不會亂花一分;她有時候還嫌棄何氏還拿自己的嫁妝出來貼補,有時候又恨不得何氏能將所有的嫁妝都拿出來用,也不至於讓她手頭太緊。
世子夫人劉氏主持中饋,若是壽宴有半點不好,都是她的錯。
所以她格外地心翼翼。
項媽媽從外頭走過來,身後還跟著秦嬤嬤。
秦嬤嬤呈給世子夫人劉氏兩張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足足有兩百兩銀子,在項媽媽眼裏看來多得有些燙手的銀票,沒讓世子夫人劉氏露出歡喜的表情,她讓項媽媽接過來,還頗有點神色不安地問起秦嬤嬤來,“秦嬤嬤,可是母親自己拿的私房銀子?”
秦嬤嬤搖頭,“回大奶奶的話,三房孝敬給老太太的銀子,老太太還怕府裏用度稍緊,就勻零銀子過來讓老奴交給大奶奶,好讓大奶奶放手辦壽宴。”
兩百兩銀子?
跟世子夫人劉氏想象的出入太多,往年何氏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這些年來都是這個數,分文未少過,如今何氏怎麽就把銀子交到老太太手裏了?無數個疑問飛過世子夫人劉氏的腦袋,笑著同秦嬤嬤道,“秦嬤嬤,往年三弟妹都將銀子直接交到我手裏,怎的今次就送到娘那裏去了?”
秦嬤嬤回得很殷勤,“老奴也糊塗著呢,據老奴所知是三爺將銀子送到老侯爺處賣好了。”
侯夫人總有故去的一,若以後紅蓮真能成事,若能得大奶奶青眼,必定好過一些。秦嬤嬤自然有心裏的一杆稱,總要為自己選好退路,而將來被分出侯府的三房必然隻能依靠大房。
世子夫人劉氏手中的細帕微掠過鼻尖,似乎並沒有將秦嬤嬤的殷勤放在眼裏,“我知道了,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兒地伺候老太太,知道嗎?”
秦嬤嬤笑嗬嗬道,“伺候好老太太是老奴的本分,老奴這就告退了。”
待得秦嬤嬤一退出去,項媽媽朝門外覷了一眼,真不見她的身影後才湊到世子夫人劉氏耳邊聲道,“大奶奶您瞧這秦婆子還巴巴地到奶奶麵前這個,好一副殷勤的樣兒,叫老奴見了都嫌棄呢。”
秦嬤嬤是侯夫人身邊積年的老人,自然是架子更足些,項媽媽自認資曆也就跟秦嬤嬤差的不過是資曆,她還是大奶奶麵前最得意的人,還會被秦嬤嬤平日裏給壓著,如今見秦嬤嬤有意無意地往投往大奶奶這邊來,讓項媽媽心裏都覺得出了口氣。
世子夫人劉氏掃她一眼,“好歹是老太太麵前的人,給人留著點臉麵。”
項媽媽作勢一福身,“大奶奶,老奴省得。”
世子夫人劉氏重新拿起賬冊,細細地看起賬來,“老太太還挺疼我這個當兒媳的,還能送來兩百兩銀子。”
項媽媽上前捏捏世子夫饒雙肩,“兩百兩銀子如今可不值當什麽了。”
若是平常百姓家,兩百兩銀子是將近能過六七年,於忠勇侯府,給侯夫人辦個壽宴都隻是個零頭。
世子夫人劉氏真沒把這兩百兩銀子看在眼裏,將賬冊放在一邊,“采買嘛還是那幾個莊子供貨,都是經年的店了,我到不怕他們把坐地起價,反正讓他們送過來就是了。”
她歎口氣,麵色微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睜眼萬事兒都得用銀子,媽媽,你看還有能什麽開源的法子?我都要愁死了,府裏養著大把的人,都得拖著侯府,年後夫君估摸著就要回京述職,我都不知道怎麽同他交造訪這侯府的事,真是擠不出來半點銀子。我還想給夫君擠些銀子走走門路呢,省得又去江南,還不如在京中呢。”
項媽媽勸道,“大奶奶,這銀子真少不得,老侯爺與老太太那邊自是一分銀子都不少;二房那邊若是月例少一分,奶這沒皮沒臉的,定是同大奶奶過不去……”
到這裏,她頓了頓。
世子夫人劉氏以細帕掩麵,打了個哈欠,“媽媽同我有什麽不能的,還要這麽個讓我催的?”
項媽媽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就一股子就把心裏的話講出來,“大奶奶,如今三房不在,不如停了三房的月例,待得三房三奶奶回來再給也不遲?”
世子夫人劉氏聞言,立時就板了臉,“哪裏來的話,三弟妹是去了莊子養胎,又不是被休了;就算是被休了,三爺還是大爺的親兄弟呢,怎的能將三爺的月例給停了?”
項媽媽連忙告罪,“大奶奶,老奴多嘴,老奴多嘴。”
世子夫人劉氏歎口氣,“總得替老太太把壽宴辦得風風光光才好,老太太最喜歡熱熱鬧鬧,帖子都下好了,總不能到時出漏子,你下去敲打一下,省得將壽宴給辦砸了。若是辦砸了,又是我這個當兒媳的不精心。”
項媽媽聽命出去,召集了各管事媽媽,借著世子夫人劉氏的勢,將各管事媽媽都給敲打了一遍,她才心滿意足地回去先歇著,睡前還喝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