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這事擺在她麵前
袁澄娘往傅氏那裏看了一眼,見傅氏跟著點點頭,還未有什麽動作,就見著張春薇過來,圓圓的臉蛋兒已經浮起一抹淺色的紅暈,“澄姐姐,可隨我走?”
她聲音很輕,似乎再重些嗓音,就讓她要落荒而逃了似的。
到叫張夫人忍俊不禁,“澄娘,你別看你薇妹妹這般靦腆,她呀自小就是個提不起嗓子的,膽小兒。”
她這麽一說,到讓張春薇有些局促了,那手到是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袁澄娘上輩子根本不認識這家子,那會兒成親時也未收過這家人的禮,她琢磨著這中間的事兒,許是因著她爹袁三爺出家的緣故“嬸嬸,我瞧著薇妹妹極好呢,”她上前拉過張春薇的手,覺得那雙手真是凝脂一般的滑膩,叫她握住了都不太想放手,側頭看向張春薇的臉,見她臉上的紅暈都漫開了些,都到了耳垂上,那潔白的耳垂都染成了粉色,“妹妹帶我走走吧方才用多了些,有些個……”她湊到張春薇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到讓張春薇有些個意外。
張春薇慢慢地張大眼睛,眼底有一絲焦急,到是不緊不慢地同張夫人說,“娘,那女兒同澄姐姐出去了。”
張夫人曉得自家丈夫跟袁三爺的交情,就論她來,也欠了袁三爺些許人情。她丈夫在京城一點兒門道都沒有,就說門道吧,那還得銀子,誰也不是像袁三爺這般娶了商戶人家女兒,隻是這事擺在她麵前,多少有些個傷心。他們一家子都是靠著有伯府的份例銀子過活她又是庶女出嫁時有嫡母給了不錯的嫁妝已經算是上天垂憐了哪裏還敢有非份之想。隻是這日子過得極為艱難,要不是出手大方的袁三爺時常接濟一二,恐怕他們一家子過得真是……
張夫人一聽到袁三爺一家子要過來,自是十分的高興,見著比她年輕的傅氏,她自是也不擺年紀的譜,一口一個“嫂嫂”叫得挺順溜,又瞧瞧袁澄娘這樣子十分的歡喜,見女兒能與袁澄娘親近更是高興。
笑看著兩個小女孩兒牽著走出去,張夫人側頭看向傅氏,“嫂嫂真是好本事,能將五娘教得這般好,我都有些兒羨慕嫂嫂了。”
傅氏連忙擺手,“哪裏是我的功勞,都是前頭姐姐的功勞,我也就是占了母親的名分,且五娘極為懂事。”
張夫人自是還記得那位原配夫人何氏,何氏性子是個爽利,於銀錢方麵半點兒都不苛刻;忍不住又細細兒地看了這位傅衝傅先生惟一的女兒,越看越歡喜,心裏當成親妹妹一般,嘴上還得顧及著一些兒,還是稱她“嫂嫂”。“五娘可有定親了?”
傅氏搖頭,“還未定下親,如今又要回京了,許是親事在京裏也不定。”
她這一說,叫張夫人微微驚訝了下,“那侯夫人……”
話還未說完,傅氏卻是果斷道:“自古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約之話,老太太年紀兒都大了,哪裏還有精力替五娘相看人呢,弟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見著張夫人點點頭,瞧著張夫人眼下就粉遮著的暗黑色,便推心置腹道:“我瞧著妹妹有些兒不對勁,似乎沒有什麽精神頭?弟妹可是有哪裏不舒坦的?”
張夫人微歎口氣,“伯夫人病了,我得同薇娘一道兒去京裏侍疾,可薇娘與我們一道來,也不過半個月。也不是我不想讓薇娘同我一道回去,孝敬伯夫人是我們應當應份的事,隻是……”
有些事便不從嘴裏說出來,也能讓人猜得出來。
她的話,傅氏也想理解,都是當娘的心情,她雖沒生過一個孩子,五娘與三哥兒也讓她當成親生兒女一般,“弟妹若是走了,這後院之事由誰來打理?”
張夫人麵上露出幾分難色,“總得去給伯夫人侍疾。且薇娘一個人回了伯府,我又不放心。”
傅氏道:“我瞧著薇娘極為懂事,薇娘將來總是要嫁人,要是她一事兒都不懂,如何在婆家立足?”
張夫人雖是懂這個理兒,還是有些猶豫,“我也不瞞嫂嫂說,有些糟心的事兒我實是未曾與薇娘提過一次兒,伯夫人是有幾分善心,府裏頭的長嫂與二嫂也都是有心人,薇娘去了麵上總過得去,我就怕……”
傅氏握住她的手,“薇娘伯府的姐妹們個個都是出挑的姑娘,弟妹何苦記著這些?”
張夫人微口氣,“是個個兒出挑,還真是個個兒出挑,就說那嫁出去的大姑娘,更是個好的。我們薇娘向來小心謹慎,還是不得那大姑娘的半絲歡喜。”
傅氏懂了,並非是小姐妹之間的不合,而是身份有別,人家是嫡出姑娘,薇娘雖是嫡出,可是庶子的女兒,自然沒放那位嫁到齊國公府三房去的張大姑娘看在眼裏。“弟妹你話可不該講,得不得那位大姑娘的歡喜有甚關係?她都是嫁出去的姑娘,難不成還要回伯府指點一番?”
張夫人搖頭,“那到是沒有,隻是她上回讓二嫂給我說她婆婆的親外甥還未娶親,還求娶我的薇娘,嚇得我們三爺在伯府裏都待不住,恨不得立時就出來了,也虧得有這麽個機會,還真出了來……”
傅氏略一沉吟,“齊家姨媽的外甥?那豈不是我家三爺的外家表弟?”從輩份上來論,張道清張三爺的二兄娶了齊國公府庶女為妻,且齊國公府三夫人又是袁三爺的姨媽,論起來袁三爺也得稱張道清一聲“表舅”,隻是袁三爺一個庶子,張道清也是個庶子,從血緣上來論就沒有什麽關係了,在外頭,他們就以各自論稱,決不跟侯府與公府或者伯府扯一塊兒上去。
張夫人點點頭,正色道:“我到也不是嫌棄那家子人,嫂嫂你想想那楊家如今是個什麽情況?一家子的五毒俱全,要不是靠著幾個嫁出去的女兒,這楊家還有樣子?我自個嫁給三爺不後悔,但絕未想著將女兒嫁入高門侯門,就選個清靜點的小家便行,將來女兒受了委屈,我還能跟三爺打上門去!”
這話叫傅氏聽得一樂,“這女婿都還沒個影子,就想著打上門去了,要是叫人聽見了,豈不是嚇壞了人,誰還敢上門提親?”
張夫人麵上赧然,爽利的丹鳳眼此時柔和了許多,“兒女是我的命根子,我哪裏能不護著些?”
傅氏點點頭,楊家的情況她也是知曉一二,忠勇侯府裏就有兩位楊家嫁過來的姑娘,一位是如今的侯夫人,另一位則是二房楊氏,這兩楊氏是對姑侄,當年侯夫人為二伯求娶小楊氏時,楊家還好好兒的,隻可惜楊家的爺們不爭氣,將楊家敗了個精光。
傅氏道:“弟妹可使人打聽那人的人口樣貌?”
張夫人歎道:“也是使人打聽過,那楊家的爺們個個都是跟烏眼雞似的,窮得都叮當響,還要什麽個風雅的紅袖添香的情調來,都是寵妾滅妻的主,我如何能讓薇娘嫁過去?雖說那個人還算是楊家裏難得清醒的一個人,也架不住那麽一個大家子壓在他身上,嫂嫂就你說,你能將五娘嫁過去?”
那自然是不行的。
傅氏差點就直言回道,她如何舍得將五娘嫁去那樣的人家,除非是黑了心腸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一片慈母心腸,我是知的。隻是親事一事於我們女子身上須得慎重再慎重,男的娶錯了妻子還能休妻,女的呢……”
張夫人確有感慨跟著點點頭,她比起張道清起來顯得嬌小許多,但站在傅氏麵前還顯得有些豐腴,畢竟張道清真不是一般的胖。她的雙手放在膝上,“本想著近日就起程回去侍疾,這會兒也巧了,還能同嫂嫂一道走,怕是要給嫂嫂與三哥添麻煩了。”
傅氏嘴角噙著笑意,“如何會是添麻煩?我們兩家人一道走,正好互相照顧著,不是正好?”
張夫人掩唇而笑,“那就勞煩嫂嫂了。”
這邊兒兩個人談得極好,而袁澄娘則由張春薇帶著到院裏走走,時值深秋還未入冬,這裏地處偏北,比起南方的濕冷來說多了些幹澀,袁澄娘向來極愛自己的臉,自是小心護著自己的臉,她一向自認自己並未有什麽優點,能算得上優點的大概就是這張臉。
許是頭次見麵,張春薇還有些拘謹,“袁姐姐……”
袁澄娘揚眉,“妹妹想說什麽?”
張春薇見她看向自己,瞧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不由得就有點兒麵紅,低了頭,“袁姐姐你真好看。”
盡管知道自己這張臉的優點,被人一誇,還是叫袁澄娘臉上的笑意越深,“謝謝張妹妹,張妹妹素日裏可有什麽消譴?能說與我一聽?”
張春薇是個老實孩子,被她一問就跟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原是在族裏的女學學過,後來我大了,就不去女學,學學女紅,還跟著娘學著打理家事。袁姐姐,你呢?”
袁澄娘歎口氣,“跟張妹妹差不多。”
一聽這個,張春薇就頗有點感同身受的感覺,大著膽子看向袁澄娘,見她滿臉的笑意,也就多了些親近之感,可她頓了一頓,又有些猶豫了,吞吞吐吐地問道:“袁姐姐想回京城嗎?”
袁澄娘搖頭,讓跟隨著紫藤等幾個丫鬟都退了下去;張春薇見狀,也摒退了她的丫鬟。
袁澄娘見丫鬃退出去幾步遠後,才壓低了聲音,“我才不想回京城呢,在外頭多自在?”
張春薇當下就笑了起來,小巧的手遮了臉,“我同袁姐姐一樣不想回呢。”
可下一秒,她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好像這樣說不對,那位是我祖母。”
袁澄娘道:“我們侯府裏的老太太特別的疼我,打小就將我抱過去,待嫡出的大姐姐二姐姐都沒待我好呢。”
張春薇聽著就張大了眼睛,“可、可袁姐姐不是……”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並非是嫡祖母疼庶子生的孫女吧。張春薇並不得伯府夫人的喜歡,她也知道是什麽因由,雖說都得喚伯府夫人一聲“祖母”,她到底並非是祖母的親孫女,總是隔了一層,這麽多年她到也習慣了,這親的與不親的總是有區別,要沒有區別,除非是這嫡祖母生性極好,又許是膝下並未有嫡子,將這庶子養在跟前,那麽自然會待這庶子生的女兒如親孫女一般。
但這樣的機率著實太小,張春薇翕了翕嘴唇,“袁姐姐定是過得挺難受吧?”
袁澄娘搖搖頭,“那會兒不知事,一點兒都不知道,也虧得我那會兒不知事,自是待老太太也跟親祖母一般,她慈我孝。”
張春薇聽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雪白的臉上更紅了些,“對不起,袁姐姐,我是忍不住。”
袁澄娘卻半點不介意,到是一本正經道:“這次回京,我還是祖母的好孫女,至於旁的事,不是還有爹跟娘在嗎?再不濟還有老侯爺呢,我到底是老侯爺的親孫女。張妹妹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張春薇豁然開朗,不由感激地看向她,“多謝袁姐姐,我一直都魔怔了,不如袁姐姐想得這般透徹,爹娘總是想著我好的。”
袁澄娘到是對自己的爹娘極有信心,對那位老侯爺是沒有半點信心,就希望老侯爺能看著她爹如今有了個小小的出息之後不會任由著長房與老太太對三房使陰招。“要不是去得清水庵學過幾句佛經,我也不能想得這麽個明白。”
張春薇到底是在京裏長大,也不缺知道消息的門道,便是她這樣在伯府裏並不起眼的庶子嫡女,也是多少聽說過一些別府的事,忠勇侯府的事也是多少一點兒。“袁姐姐是為了侯夫人去祈福。”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袁澄娘笑意絲毫未減,“是呢,為了給老太太祈福呢,清水庵的定芳師太說我與老太太生肖相克,須得為老太太祈福,許是我誠心,沒幾個月就得了定芳師太的首肯回了家。”
張春薇早些聽說過這事,她娘也有過這樣的害怕,深怕她被送去庵堂,黑色的瞳孔微縮,“袁姐姐,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嗎?”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袁澄娘不高興,或者又想起過去的事心裏頭難受。
袁澄娘早就不把這些事當成是事了,也不難過,軟弱的人才會難過。她上輩子經曆過一次,那時候慌亂無措,連半點辦法都沒有,這輩子,她不一樣了。“何必為了別人而生氣?而難受?我若難受了,她豈不是更高興!定芳師太是什麽人?不過是見錢眼開的佛門敗類,我隻是多給些銀子而已,她就讓我出來了。”她也是更嫌棄自己,上輩子的腦袋估計都是讓侯夫人給寵壞了,連這麽個簡單的辦法也沒想出來過。
張春薇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說佛祖慈悲嗎?”
袁澄娘笑道:“妹妹說的沒錯,佛祖是慈悲,也難保不會有人籍著佛祖的名義幹壞事。”
張春薇這才了然地點點頭,“到底是人心險惡。”
袁澄娘誇道,“妹妹就是聰明。”
她這一誇,張春薇的臉更紅了,像是染了最豔的胭脂,“回了京城,我還能見袁姐姐嗎?”
袁澄娘到是樂得跟她一塊兒相處,細想起來她在京中也並無相交的姑娘們,難得有了個乖巧的小姑娘,呃,按現在的歲數算是兩個人相當,可袁澄娘自認心境兒老了,就把張春薇當成了小姑娘家。“待到了京城,我再給你下帖子,請你到梧桐來,可好?”
張春薇差點兒拍手同意,又覺著做這樣的舉動有點兒難為情,她娘老說她還是個孩子,可她都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及笄,早就是大姑娘。“那我也給袁姐姐下帖子,請姐姐到伯府去,能行嗎?”
袁澄娘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地就應承下來,瞧著不遠處的爬藤月季,玫紅的、紫丁香色、大紅色、金黃色的都有,爬滿了院門,叫人看了滿心歡喜,“這些月季花兒都是早些兒種著的?可真是好看。”
張春薇使勁地點點頭,“娘說這些花兒好看,讓婆子們精心地打理呢,姐姐要不要近前看看?要是姐姐還喜歡,我就去剪些給姐姐帶走,插在瓶子裏可香了。”
袁澄娘連忙拒絕她的好意,“別,花還是開在枝頭要好些。”
張春薇卻是道:“姐姐這花兒都是要定時剪掉,不將開花的枝條剪掉,便不會那麽會開花了。姐姐你說要什麽色兒的?還是每種色兒都要些?”
袁澄娘自個沒打理過花花草草,這種事兒還輪不到她自個操心,於這方麵是半點兒經驗都沒,聽著張春薇這般說,她還有些好奇,“那是真要剪的?”
張春薇認真道:“我也是不知,也是來了這地兒才曉得,素日在伯府,樣樣兒都是按著份例來,我便是想……”說到後麵她有些赧然,說不出口了。
袁澄娘因著母親何氏有銀子,三房通常是領了份例,又常常往裏貼銀子,就因著這貼銀子的大方樣,叫侯府裏的人看不怪。“要大紅的,要紫丁香的……呃,還是每種顏色都要吧。”
張春薇並未親自去剪月季,而是叫來了婆子去剪,實是這爬藤的月季跟灌木的月季不一樣,那藤本月季看著就糾纏在一起,一不小心還容易被刺紮著手。那婆子也是會來事,拿了把大剪子還有個籃子,將剪下的花兒精心地放入籃子裏,不一會兒就剪了滿滿的一籃子月季。
婆子將月季提了過來,奉到袁澄娘的麵前,袁澄娘伸手接過來,鼻間就讓月季的香味給占領,讓她享受的微眯了眼睛,“前年我跟著外祖父外祖母遊曆的時候,外祖父認識一家人,那家裏裏外外都有月季,看得我都羨慕極了,恨不得自己家也有這樣的月季。”
張春薇睜大了眼睛,眼裏多了些羨慕之色,“袁姐姐還去過遊曆?我真羨慕姐姐。要不是爹爹在這地兒為官,我恐怕是出不了京的。”
袁澄娘上輩子到是出過京城,還是因著拜見婆家人去過,至於別地兒她也沒有去過,深以為憾事。“說是遊曆,不過是名頭好聽點罷了,我是纏著外祖父與外祖母一道兒去,他們拗不過我就把我帶上了。”
盡管是這樣子,張春薇還是萬分的羨慕,她外祖父母也在京裏,母親張夫人到是帶她去外祖父母家裏,外祖父母待她都是淡淡的,她到是看開的,誰讓她母親是庶女,也並不得外祖父的寵愛。她到是見過大表姐在外祖父母麵前的樣子,外祖父許是男人的緣故,有些內斂;外祖母可不一樣了,就抱著大表姐“肉呀孩呀”的叫個不停。
她不由道:“要是袁姐姐還有機會出去,還能帶上我嗎?”
袁澄娘笑眯了眼睛,讓張春薇看得目不轉睛。
張春薇並非沒見過容貌出眾的姑娘,就是伯府裏頭她的堂姐妹們也不乏姿容豔美之人,若真站在這位袁姐姐的麵前,她真覺得誰也比不上袁姐姐。她看這位袁姐姐老是看迷了眼,讓她都有些兒難為情。
袁澄娘似沒有發現這些,“如果叔叔與嬸子都同意,我可以答應你。”
張春薇皺了圓臉,頹喪地耷拉了雙肩,“爹娘肯定不會同意,娘老說得我定親了。袁姐姐你呢,定親了嗎?”
袁澄娘不跟別的姑娘一樣提起親事總會紅了臉,也因為是上輩子成過親的緣故,在她心裏早就起不了波瀾,“還沒呢,大概這次回京城,娘要替我相看相看吧……”
張春薇拉著袁澄娘在涼亭那裏坐下,並讓丫鬟婆子送來些點心及茶水,又讓丫鬟婆子們退下去,就是站著遠些,不叫她們聽她與袁姐姐的話。“姐姐,這些糕點都是我娘做的,你嚐嚐?”
袁澄娘也不客氣,隨手拿了塊玫瑰花樣的糕點,輕啟唇瓣咬了一口,才咽下肚子裏,她就讓這味道吸引了,又咬了兩口才慢慢地吃起來,“嬸子做的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