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性子極好,待我更好
他挺直了背,“想我一介男兒,還不如你想得透澈。”
傅氏寬慰他道:“三爺這是關心則亂,妾身與三爺是感同身受。”
袁三爺握住傅氏的手,眼裏流露出讚許之色,“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袁澄娘到得三哥兒房裏,見三哥兒在桌案上寫字,三哥兒未抬頭,顯是並未聽到動靜。伺候三哥兒的丫鬟婆子就要給袁澄娘見禮,讓袁澄娘給摒退了下去。待得走近三哥兒身邊,她看著三哥兒寫了幾張的字,不由得拿起來一看,隻見這上頭的字雖有些軟,似隱隱有了些風骨。
三哥兒這才聽得見那動靜,放下手中的筆,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一見是自家阿姐,他連忙就站了起來,歡快道:“阿姐您怎麽就出來了?這船上怪危險,讓我去阿姐那裏便成了。”
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叫袁澄娘笑彎了眼睛,“船大得很,又沒得風浪,哪裏危險了?”
三哥兒撓撓腦袋,“表哥說了,這船萬一有個晃動,阿姐要是在外頭走,豈不是就危險了?”
袁澄娘一聽就知道三哥兒說的表哥是誰,除了蔣子沾便不做第二人想,傅家雖是也有表哥,可並不怎麽與他們家來往,許是因著傅氏的身份特殊,又加著她那位傅外祖父是那種性子,自然與傅家族裏有些隔膜,畢竟是帶來之子,雖上了傅家祖譜,歸根究底還不是傅家血脈。以至於傅氏在江南多年,與傅家來往並不密切,也就走走年節,別的都沒了。所以傅家的表姐妹們,表兄弟們,都與他們家不太熟。
而袁澄娘的何外祖母那邊,更是與那邊兒的舅舅更不親近了,何老太太並不喜歡那些庶子,更別提那些庶子的子女了,與她是沒有半點血緣幹係,又如何會讓那些人與自家親外孫女相處。
她摸摸三哥兒的腦袋,“你也沒見過表哥幾次,怎麽就把表哥的話這麽放在心上?”
三哥兒到是不樂意人摸他腦袋,偏摸他腦袋的是自家阿姐,他就忍了,“阿姐,表哥人可好了,不光學識廣博,還是性子極好,待我更好。”
袁澄娘也不知道自家阿弟怎麽就中了蔣子沾的毒,到是不好在阿弟麵前說蔣子沾的壞話,就算是蔣子沾再有不是,也是她與他上輩子的恩怨,於這輩子並毫無幹係。她自認重活一次,也知道是非曲直,不好亂將事兒扯到這輩子的蔣子沾身上。“你呀,好好兒地練字吧。”
三哥兒有些疑惑,見著他阿姐出去,他還有些想不明白,思及表哥的話,他也是怕阿姐在外頭走會有危險,索性也起了來,跟著走了出去。
但是袁澄娘是回了房裏,他自是也回了房,再接著練字。
袁澄娘一回房,就跟沒了骨頭似的懶得動彈,“如燕與我們分開幾天了?”
紫藤將帷帽收起來遞給身邊的綠枝,邊替自家姑娘捏著肩頭邊道:“都五天了,姑娘可是盼著如燕姐姐回來?婢子猜想許是下個埠頭,如燕姐姐便能回到姑娘身邊了。”
綠枝將帷帽收了起來,在她眼裏自家姑娘這容貌出色得緊,何必要用帷帽給擋起來,便是這船上的船工又如何?他們一幫子大老粗,難道還敢盯著官家女眷、侯府姑娘看嘛!
紫藤將她麵上的不以為然之色都看在眼裏,心裏對她實在是不放心,她雖是大丫鬟,可並不是管事媽媽,敲打小丫鬟之事還是得姑娘院裏的岑媽媽才成。當初顧媽媽回到何老太太身邊之後,便又給自家姑娘身邊安排了岑媽媽過來。
袁澄娘微眯著眼睛,似乎將睡未睡,淡淡地微啟著粉嫩的唇瓣道:“但願吧。”
紫藤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了,待得自家姑娘又睡了過去,她才歇了手,替姑娘蓋上被子,又在屋裏燃了香,隱隱地能聞到極為清淡的桂花香味,清香不至於過於甜膩,恰到好處。
果然,在到達埠頭時,如燕真上了船,她一臉的風塵仆仆之色,更染了疲憊之色。
袁澄娘並沒讓她將辦好的事交待一下,而是打發她去休息,如燕將事兒都辦好了,自是也不會糾結這點,謝過袁澄娘後便是去洗了一下澡才歇著去了。
這船一靠埠,傅氏到是撐著身子起來了,還讓明月過來喚人。
明月走到門口,見著袁澄娘忙行禮,“姑娘,奶奶要下船去走走,叫婢子過來問姑娘可要一道兒去?”
袁澄娘到是應了,就跟著傅氏一道兒上岸,三哥兒到是跟著袁三爺一道,他們爺們自是爺們的去處,而傅氏與袁澄娘母女自也有母女倆的去處。
這埠頭雖是小地方,因著是過往船隻補給之地,也跟著繁華熱鬧起來,從碼頭一路過去,兩邊兒都開了鋪子,鋪子一看便是生意不錯兒,進去出來的人都有,鋪子裏的掌櫃與小二們都是極為殷勤妥帖的人。
這地段兒,自是有袁澄娘的雜貨鋪子,鹽案一結,她的鋪子又熱熱鬧鬧的開張起來。隻是她向來不怎麽出麵,都將事兒交待給如燕,見過她的人都是各地的大掌櫃們,這小小的鋪子掌櫃根本就不識得她,招呼客人來真是相當的熱情。
袁澄娘還親自買了點小玩意,備著給侯府裏的姐姐妹妹,這挑來挑去挑到的東西都有些貴。
傅氏也任由她挑,待得她挑好了,她親自替女兒要給侯府裏姐妹的東西都挑了出去,至於稍貴些的好看玩意兒,她都讓女兒自個留下來。
袁澄娘有些赧然,不是不記得母親傅氏的教誨,而是她挑東西一時挑忘了形,便將那教誨給丟到腦後去了。
傅氏全給她付了銀子,“姐妹之間不拘著,別挑太貴的東西,省得你們姐妹之間有負擔。你是送出去了沒錯,可她們也得還禮,你要是送貴了,她們還得挖心思還個過來。你送的東西都是你娘留下的東西,如何就指縫這麽寬了都送了人?你娘給你的東西都給我好好兒地收起來,將來你要是成親了,這些兒都是你的嫁妝!”
袁澄娘聽得“成親”兩字,麵上還是不可抑製地泛起紅暈來,不依地跺了跺腳,“娘怎的又說到此事上了?”
傅氏親昵地點點她的鼻尖,“就怕你心大,弄得姐妹之間不開心。”
袁澄娘不由得吐吐舌頭,“娘,女兒會記得的,上回您就說過了,女兒以後都會記著。”
袁澄娘也懂得這個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她的姐姐妹妹,何必見人下碟。上輩子她就不懂這個道理,對待大姐姐與二姐姐尤其的好,可惜的是這兩位姐姐並未回報她一二,她被關在小院裏,也沒見這兩位姐姐為她說半句話。
袁澄娘早就齒冷慣了,如今到是覺得沒有半點所謂,人都是那樣子,都怪她自個蠢鈍如豬,並未看出來大姐姐與二姐姐如花麵容下藏著的小心思,不能怪別人,隻能怪自己。她拉著傅氏的手,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兒樣,“娘,您不挑些?”
傅氏笑看著她,“娘還能缺這些?你素日裏給我送的東西,我都放著呢。”
袁澄娘帷帽下的臉蛋兒笑眯眯的,跟個剛成熟的果子一般嬌嫩,依在傅氏的身邊,跟著傅氏出了門,紫藤則拿著鋪子裏包好的東西跟著她們後頭,又與明月她們一道將自家三奶奶與姑娘與旁人隔開來,省得旁人衝撞了。
她們一行人,不光有丫鬟婆子們跟著,自是還有護衛跟著,瞧著就能讓街上的人退避一些,畢竟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貴人,萬一衝撞了,平頭百姓們可是吃罪不起,個個兒的都隻敢往這裏好奇地瞧上一眼,見沒瞧出什麽門首家來那份好奇的心思也就輕減了些。
母女倆出來到街上的鋪子裏買些東西,袁三爺父子倆也是到岸上來走走,男子與女子自是不一樣,女子難得出門就自是要走走鋪子,看看有什麽個兒新鮮的物事兒,男子們觀注點自是不一樣,便是袁三爺這樣子素日好性子的人也不會陪著妻子去走走鋪子,而是帶著兒子三哥兒袁澄明另外走走。
出乎袁三爺的意料之外,竟然讓他碰到年少時的友人,要說袁三爺並非沒有友人,他所能交際的人都是同他一樣的庶子,他的出生大限製了他能所交際的範圍,通常都是他一般的侯府庶子,素日裏都是不被家裏看好,甚至也有些被苛待,比如像秦侯三公子那種得侯爺極為喜愛的庶子,在他所交際的人中極少。
他碰到了永定伯府的庶子張二爺,張二爺如他一樣謀了外缺,在地兒當個縣令,這一碰見,兩個人分外的投機,待得到上船時,袁三爺還果斷地決定今兒個不走了,帶著妻子及子女一道兒前去張縣令府上做客。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叫袁澄娘還有些奇怪,她看向傅氏,傅氏也有些詫異。
傅氏問道:“張大人是三爺舊年所識?”
袁澄娘巴巴地看向袁三爺,那眼神也似乎跟她母親一樣。
袁三爺笑著捋了捋並不長的胡子,也就畜了一點兒胡子,麵上難掩笑意,“實是當年舊識,我竟不知他也謀了外缺,當年永定伯府伯夫人待他還是有幾分善心。”
有幾分善心,這話說的極為巧妙,叫袁澄娘暗暗裏地點點頭,能讓庶子謀了外缺,自然是有幾分善心,要不然這嫡母一鬧,甭管是什麽差使,有了個“不孝”的名聲,自是長不了。就如同她爹一樣,她不無諷刺的想,也得感謝侯夫人有幾分“善心”了。
傅氏看著女兒眼裏掠過的一絲諷刺之色,伸手握住女兒的手,朝她微微一笑,這才讓袁澄娘收了身上的刺。她方才問道:“三爺恐是與他多年未見了?”
袁三爺點頭道:“離京前還見過一麵,他們幾個送我,這幾年到是未有音訊。”
傅氏略一沉吟,“那張三爺?”
袁三爺自是曉得她的意思,忙道:“他是易為相處之人,向來是心寬體胖。”
這話叫三哥兒聽了可樂了,拉拉傅氏的袖子,“娘,張三叔很胖呢。走一段路都費勁。”
袁澄娘忍不住笑出聲,“不許這麽說。”
三哥兒袁澄明連忙吐吐舌頭,小胖手還一拍胸脯,“我才不會在外頭亂說呢,要是在外頭亂說,就罰我跟張三叔一樣胖。”
童言童語,總叫人聽得發笑。
袁澄娘忍不住想要捏他的鼻子,三哥兒袁澄明見著自家阿姐伸手過來,他連忙機靈地往後躲到傅氏的身後,悄悄地探出個大腦袋,見袁澄娘還要過來,他忙道:“娘,您救救我,阿姐要欺負我呢”
傅氏悄悄地往邊上移了一步,將身後躲著的三哥兒給露了出來。袁三爺笑意盎然。
袁澄娘連忙將阿弟給抓住,曲起手指往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個響指。
三哥兒袁澄明這下子可委屈了,“阿姐您可不能這樣子,我都大了。”他的小胖手捂著額頭。
袁澄娘矮了身子,蹲在他麵前,將臉湊到他麵前,“那讓你彈回去?”
三哥兒袁澄明很認真地搖搖頭,“不,我不跟阿姐計較。”
這副認真樣叫袁三爺夫妻倆都笑歪了腰,傅氏嗔道:“看看,五娘,你還沒有你阿弟懂事。”
袁澄娘一臉的苦惱,“這可怎麽辦?”
這下子連三哥兒袁澄明都樂了,他拉著阿姐起來,“阿姐,你放心好了,有我護著你呢。”
他這一說,袁三爺連忙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你是我們家惟一的兒子,隻有你能護著你姐姐,你以後可要記著這話,不許忘了。”
三哥兒袁澄明自是繃著小臉兒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兒子會護著阿姐,不叫阿姐受人欺負。”
這暖心的話,叫袁澄娘感動不已,上輩子她從未還有這樣的家人。
上門做客,自是要打扮一番,傅氏自是多花些心思在袁澄娘身上,張羅著為袁澄娘挑了身蔥綠色繡折枝桃紅牡丹的厚緞褙子,裏麵兒襯著淺雅的白色豎領中衣,這褙子極長,都將裏麵墨綠長裙都給遮住,隱隱地露出一雙小巧的繡花鞋頭,並未綴上些什麽。
傅氏看來看去,又覺得有哪裏不太滿意,對著鏡子瞧了瞧,又回頭看了看女兒這一身,眉頭不由得微皺起來,手下意識地撫過耳垂之際,卻讓她頓時恍然大悟,“來,將我那副金累絲點翠嵌珠鐲與耳環都拿過來。”
明月一聽,連忙就過去拿。
到是讓袁澄娘不太好意思起來,“娘?”
傅氏笑點著她個額頭,“這才好配色,我女兒這麽漂亮,也不上什麽胭脂了,就這麽著也好,那些個粉呀裏頭也不知道是什麽些個東西,省得弄壞我女兒的臉。我手裏頭還有幾分方子,到時都給你。”
袁澄娘的鋪子什麽樣的雜貨都有,隻是用在女人身上的物事實是少得可憐,並非她不想做這樣的生意,隻是手頭未有好的方子,萬一弄壞人家的臉……
她親娘何氏未及她長大就沒了,自是在她小時並未將她的方子傳給她這個惟一的女兒,可她素來也知道親娘何氏用的都是外頭的粉兒,並未自己有方子。
她為親娘何氏早早地去了而痛心,又為著有傅氏這樣的母親而開心,有了母親傅氏,也不能代表她將親娘何氏給忘記。隻是總歸是兩個人出身不同,母親傅氏出息有底蘊的大家族,而她親娘何氏出自商戶人家,這便不同了。
有底蘊之家,都是有些不傳聞的方子,頭一個便是吃食上頭,另外便是女子於自己身上的方子,後宅最是殺人不見血之地,身為女子總要知道護著自己。
傅氏將明月拿過來的金累絲點翠嵌珠鐲及耳墜子往女兒身上一戴,方才覺得不那麽別扭,笑道:“這才像樣兒。拖了這會兒功夫,恐是你爹與三哥兒都等及了。”
袁澄娘天生的雪白肌膚,便是在外頭幾年,這肌膚半點未黑,簡直就上天給予的恩賜,便是傅氏這個當人母親的人,也是格外的羨慕。況她這個年歲,正是穿什麽都好看的年紀,又襯著那張姝麗的容貌,叫傅氏每每看了都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也不由得同袁三爺有了一樣的想法,這樣的女兒,還真是舍不得將她給嫁出去。
這邊兒母女倆相攜出來,真真兒跟對姐妹花一般,叫袁三爺眼裏充滿了愛憐之色,親手將妻女扶上馬車,再三哥兒抱起來也往馬車裏送,他則難得騎上高頭大馬,著妻子與子女一道兒朝著張三爺家去。
這張三爺,姓張,名道清,在永定伯排行第三,前麵兩位兄長都是永定伯嫡子,他的生母隻是個通房丫環,私自停了藥就懷上了他,也虧得嫡母善心,他到是還有機會外放。
外放這幾年,張道清過得極為自在,再沒有對他的事指手劃腳,也沒有小時候嫡母摟著他在永定伯麵前哭訴他那個生母,每次嫡母一憐惜起他的生母,永定伯便不待見他。
他再是混賬玩意兒,也慢慢地品出味來,嫡母雖憐惜他,他也得孝順嫡母才是。
這事兒他到是做得極好,慢慢兒地還真讓嫡母肯放他出來了,他幾乎都不想回京裏了,最好是一輩子在外地為官,可他也知道那事兒有些不可能,他能為官,又不是科舉入仕,實在是沒有多少資本,隻得受伯府的恩惠。
這些天兒,他正鬱悶著呢,自小如珠如寶待大的女兒,要回京侍疾去了,不光女兒去,他媳婦也得去,心裏煩悶得很,這便在衙門裏也坐不住了,索性出來走走,這一走到就碰到了袁三爺,如見了親兄弟一般。
還真是親兄弟一樣的人。
一個是侯府庶子,一個是伯府庶子,誰也沒有比誰更好些。
張道清親自到門上迎了袁克立一家子,傅氏的名頭他自是聽聞過,人雖未見過,可因著是傅衝傅先生大名,他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當下便拱手作揖道:“三哥,嫂子,快快進來。”
他話音才落,就聽得袁克立的子女朝他行禮,“見過叔叔。”
他看過去,一子一女,兒子還小,比他的兒子要小上個幾歲;那女兒,他自是聽說過,聽誰說呢,那自然是袁三爺提及,乍一眼看過去,真讓他都差點兒恍了眼,還真是個貌美的小娘子。當然,他並非帶著打量的眼神,而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思及自家女兒,又看看這袁五娘,他不由歎道:“侄女兒,大侄子,可別拘著,我這邊兒最最不拘著那些個,別在外頭讓這日頭曬著了,別看這天冷了,可這日頭也有些毒。”
袁澄娘盈盈含羞一笑,將張道清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見這張道清許是心的緣故,人極為富態,便是那臉上的眼睛都讓胖胖的臉頰快擠成一條縫,他到是帶著個笑意,待袁三爺一家是十分的親厚。
袁三爺笑道:“原以為你還未到任,就未有書信給你。”
張道清喜不自勝,“才來半個月,這千頭萬緒的事都未有個頭
這真讓張道清羨慕起來,女兒貌美,兒子有禮,
這邊兒他還才將人迎進去,就見著張夫人帶著子女過來,她膝下有長女張春薇,還有嫡子張春瑞,一子一女之間隻相差一歲,張春薇到與袁澄娘一般年紀,長相隨了張夫人,偏為清秀些,圓圓的臉蛋,白皙的膚色,到是這身段隨了張道清,微胖了些,站在張夫人身邊兒到是笑意兒滿臉,一下子就生動了起來。
這邊兒張夫人與傅氏相談,那邊兒張道清則拽著袁三爺走了,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女人自有女人的掌家經,一論起來便是越說越親近,到最後這兩位相見如故了,還將各自的女兒都打發出來。
張夫人吩咐著自己女兒張春薇,“薇娘,帶你澄姐姐出去轉轉,省得陪著我們在一塊兒,你們女孩兒自是女孩兒的玩法,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