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車子沒有駛向回家的方向,停在了一個空中花園餐廳前,天已經黑了,周圍彩色的霓虹燈閃爍,街上到處都是勾肩搭背捧著鮮花的小情侶。


  所謂空中餐廳,字麵意思。


  就是一棟建在半空中圓拱形建築,四周用來支撐建築的東西都用層層疊疊的鮮花藤蔓圍繞,夜色下顯得就好像獨立在半空中的一座花園,環境優雅。


  傅聞之推門下車,左手把著車門,右手整理了一下衣襟。


  顧朝歌從車裏鑽出來:“這是?”


  傅聞之合上車門,接過一旁高權遞來的外套給他披上:“夜裏冷,穿上。”


  顧朝歌垂下眼睫,唇瓣微動:“謝謝。”


  傅聞之居高臨下看著他,無奈開口:“別引誘我,大庭廣眾我還不想欺負你。”


  顧朝歌:“.……”這人。


  傅聞之也隻不過是隨口調戲一句,自己完全沒放在心上,開口:“今天情人節,我在這餐廳訂了位置,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顧朝歌輕輕一笑:“我都可以。”


  傅聞之挑眉,攬住他的肩膀:“那就走。”


  顧朝歌有些擔心:“你這樣去吃飯不會被人認出來嗎?”


  傅聞之心底一暖,麵上隻是淡淡一笑,指尖輕抬從顧朝歌鼻尖輕輕劃過:“那能怎麽辦?”


  顧朝歌皺起眉,沒有說話。


  他知道,今天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這種節日,一旦被人拍到傅聞之跟一個男人約在這種地方吃飯,不管團隊如何公關,他的人氣一定會受到影響。


  “不如,我們回家吃吧,也是一樣的。”


  顧朝歌話都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短暫的愣住了。


  不是的。


  他不應該這麽做的。


  為什麽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傅聞之唇角不可控的揚起,眼含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沒事的,影帝也是人啊,也要吃飯的。”


  見顧朝歌還呆愣著,以為他還在擔心自己會被人拍到。


  傅聞之無奈搖了搖頭,真是拿這樣的他的沒辦法。


  他伸手扣住顧朝歌的後腦勺,兩人額頭貼著額頭,鼻息相纏。


  傅聞之低聲說:“顧小朝,乖聽話,你隻要記得,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我不是什麽傅影帝,我隻是你的男朋友。”


  “我,隻屬於你。”


  不管有什麽後果,我都願意並且能夠一力承擔。


  顧朝歌就這樣迷迷糊糊被帶進了電梯轎廂裏,周圍都是透明的玻璃,隨著電梯快速上升逐漸能俯瞰到整個西京的夜色。


  車燈璀璨,匯成一片流動的海洋,像一顆顆落入凡間的星辰。


  不知是心境變化了,還是景色發生了變化。


  顧朝歌第一次覺得,原來西京的夜景如此的迷人。


  進了餐廳才發現,所有位置都空著,連服務生都沒有,隻有一個人侯在裏麵。


  看到他們進來,那穿著考究的人立馬鞠躬問候:“晚上好,兩位。”


  傅聞之擺了擺手。


  顧朝歌心知不對,即便消費再高的地方,在情人節這天怎麽可能沒有一個人?


  他詫異開口:“你包場了?”


  傅聞之拉著他的手,輕笑:“當然,這種日子我怎麽可能讓別人打擾我們。”


  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擺了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兩個位置早已布置好了,桌上本來應該擺放玫瑰,此時此刻卻擺放了一支火紅的鬱金香。


  傅聞之替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後自己才解開西裝的扣子落坐。


  接待他們那人此時走上前來,站在傅聞之的椅背後輕聲問道:“傅先生,要上菜了嗎?根據天文氣象台預報,十分鍾後將有流星雨墜落。”


  傅聞之來了興致:“哦?這麽巧?”


  男侍從端著得體的微笑:“是兩位得上天祝福。”


  雖然這話很假,但是傅聞之仍然聽得很開心,擺手說:“上菜吧,把你的工牌給我。”


  男侍從眼睛一亮,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工牌和筆。


  傅聞之刷刷在工牌後寫下什麽。


  男侍從喜滋滋接過工牌和筆:“多謝傅先生的小費。”


  說完乖巧退下。


  顧朝歌百無聊賴盯著頭頂的繁星:“有流星?”


  傅聞之淺笑:“嗯,餓了嗎?他這裏都是現做,可能要慢點。”


  顧朝歌搖頭:“還好。”


  十分鍾後,流星雨果然如期而至,光點像雨滴一樣大片大片劃過夜空。


  兩人同時抬頭仰望星空

  傅聞之提醒道:“快許願。”


  顧朝歌偏頭看向他,有些意外:“你還信這個?”


  傅聞之笑著說:“我不信。”


  顧朝歌更懵了:“那你讓我許願?”


  傅聞之:“明明大家都知道所謂的流星雨不過是天文現象,可每一次流星雨還是會有大批的人蜂擁而至,是為什麽呢?”


  顧朝歌撐著下頷:“那是為什麽呢?”


  傅聞之含笑看他一眼:“活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借用一些特別的途徑寄托情感,有的用樹洞傾訴,有的人用文字寄托,而許願也是其中一種。”


  顧朝歌半懂不懂:“那又為什麽需要寄托呢?”


  傅聞之:“舉個例子,把人體比喻成一個罐子,把情感比喻成水,如果這個罐子裝得太滿水就會溢出來,如果擰緊了蓋子,當水超過儲存的最高臨界點,罐子會裂,而人會精神分裂。”


  “為了保證罐子不裂,這個水就需要轉移到一些地方臨時儲存,而這些臨時儲存地就是寄托,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顧朝歌若有所思:“明白了。”


  傅聞之笑了:“況且人活著總要有點信仰的,萬一願望實現了呢。”


  顧朝歌抬頭望向斜飛的流星雨,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


  願望?


  我有什麽願望呢?


  我希望.……

  時間如果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許了一個永遠不會實現的願望後,顧朝歌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對麵傅聞之含笑的臉。


  傅聞之:“許了什麽願望?”


  顧朝歌低聲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傅聞之又問:“關於我的?”


  顧朝歌臉微微一紅:“沒有。”


  但是他用這樣的表情說著否認的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傅聞之心領神會,笑著說:“嘴不老實,身體倒挺誠實。”


  剛走過來準備上菜的男侍從:“.……”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麽?這都什麽虎狼之詞。


  菜上齊後,傅聞之看到顧朝歌一直盯著桌上的鬱金香發呆,不由道:“怎麽了?花有什麽好看的?先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顧朝歌這才收回視線,但還是問了一句:“你很喜歡鬱金香?”


  傅聞之漫不經心:“還行。”


  顧朝歌不說話了。


  傅聞之挑起一邊眉毛:“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沒送你玫瑰?”


  顧朝歌用刀劃著盤子裏的牛排,溫言道:“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有一點好奇,國內不都送玫瑰嗎。”


  傅聞之把自己盤子裏切好的牛排推到顧朝歌的麵前,把他還沒切的牛排拉到自己麵前,:“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火熱的愛情。”


  顧朝歌嘴裏含著牛排,鼻腔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嗯?’


  “鬱金香是永恒,火熱的愛情未必永恒,而我隻要永恒。”


  他定定的看著顧朝歌。


  顧朝歌有些招架不住的飛快垂下眼簾:“原來是這樣。”


  “嗯。”


  傅聞之這才收回視線,專注的切手頭的牛排。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家長,應該

  大家鼓掌

  謝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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