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戲誌才還在心裏盤算著,如何把張良拉入他們的陣營中。
呂布將董卓等都拉下去,這事並不能在群臣的麵前公開,隻能是單獨去見天子。
然而張良心裏還打著其他什麽算盤,呂布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張良要對他們下手了。
何進和何苗還有丁原,不僅僅隻是監視張良,還有他拉攏在手其他勢力,其中包括呂布,或許不久後還有曹操。
張良沒有直接隨呂布去麵見天子,明天的朝會少不了一番擠兌,何必上趕著去找不快。
戲誌才跟在張良身後,路上正好碰到花樓裏門口郭嘉。
戲誌才見到這一幕立馬嚷嚷起來,“這家夥他哪來酒錢,明公為了讓他戒酒奉孝又天天偷懶,俸祿一直不算太多,俸祿說不定在東郡時,就花完了。”
說著就把視線轉移到張良身上,按每日花銷來算,張良又位居少府一職,積攢下來的錢兩,肯定不少。
“客官在潁川花樓可是好風采,今日不如也來我們這一敘。”
郭嘉被好幾個女妓推搡著往花樓裏拉,然而麵前的情景,刺激著郭嘉想起一件非常尷尬事情來,醉意當場就醒了。
他離開前,好像張良招呼了一句,不要去買酒喝,為避免張良又坑他一回,郭嘉果斷將自己的袖子給扯回來,往外走。
表情不太自然道;“今日,就,就算了。”
“既然今日不便,客官改天可會再來,到時必定登台一舞啊!”
丟臉丟到長安城,好在郭嘉臉皮厚,“不是今日,當然就是改天。”
為避免更多的人看熱鬧,不管一時尷尬,一口應下將人打發後,想想等下直接回張良府宅算了。
然而此時手裏好像還有一壇酒,張良他們應該不會來城西這種地方,蹭這裏沒什麽熟人,這一路應該正好能把酒喝完,順便散散酒氣。
郭嘉在往外走的同時,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往嘴裏倒著酒,晃晃悠悠從張良身邊經過,看起來好不悠哉遊哉。
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是不是有個熟人,當事人不急,可把戲誌才給嚇了一跳,“他,他就這麽走了?”
張良什麽也沒說,隻是在郭嘉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戲誌才也再次跟上張良的步伐,除了開始嚇一跳後,後麵就隻剩幸災樂禍,繼續給郭嘉拉仇恨值,“留侯何時給了奉孝酒錢?”
一時看不出張良是否生氣,隻是聽其語氣冷淡開口道:“良不用膳,奉孝與我們不同,來者是客便將那些沒什麽用處俸祿,讓他隨意拿了一些。”
戲誌才已經能想到,郭嘉說不定在酒館都呆了好些天了,然後今天正好被他們當場抓包,且天色已經不早,恐怕是被店家給趕了出來。
戲誌才一時不知該說些啥好,顯然張良應該叮囑過,但郭嘉是誰,早就忘到腦後去了,“隨意,留侯可真是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同時還嘀咕了一句,“也不見奉孝給我燒點好酒來。”
“咦!說啥來啥,奉孝這是良心發現,要給我燒些香燭紙錢嗎?”
張良順著戲誌才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時郭嘉正好走進一家紙紮店鋪。
戲誌才還想等著郭嘉出來,張良卻勁直先離開了。
還在幻想著郭嘉遲到這麽久,終於要義氣一次了,“我們不等等奉孝嗎?”
“不用。”
等郭嘉提著東西晃回來時,張良正思索著何進那邊的事情。
絲毫不客氣在張良桌案對麵跪坐下來,實行著一路上,盤算了許久的計劃,郭嘉他又沒錢了。
第一次他還可以臉皮厚讓張良自己掏錢,後麵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嘉見少府久未食,且幾日前身體有些虛弱,尋常之物肯定入不了少府的眼,特買了些香燭,算,算是這些時日嘉多有叨嘮了。”
張良正要伸手,哪知戲誌才從中打斷。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後麵郭嘉才好意思向張良繼續賒賬。
“就知道你郭嘉偏心,我們還是不是好友了。”
瞬間的幻想破滅,戲誌才差點沒被郭嘉給氣死,張良什麽人設,雖然他們確實吃這個,也不會當著他們的麵抱著白燭啃,會接受才奇怪。
說不定這些還不符合張良的口味,鬼怪中也分階級。
同時在下麵偶爾聽張良提起過,蠟燭中白燭最清淡,酒香、麥香等口味蠟燭更是不在少數,荀彧好熏香香料不也分好壞。
郭嘉此時不也是區別對待,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良並不需要,奉孝還是分給誌才吧!”
“嘉是在少府這叨嘮了不少時日,與誌才有什麽關係?”
忽然郭嘉又想起一件事來,隻要拉上張良去祭拜戲誌才順便連同他那一份一起,他就不信張良還能拒絕不成。
“進城門時還要拿出銀兩來才會放行,誌才那邊一些事情,也是需要拿出錢財來打點。”
戲誌才是有張良從旁進行幫襯,若是一般的鬼怪,這些工序一道都不能少,否則規矩同上麵差不離。
郭嘉也不介意張良再次拒絕,已經想好下一步怎麽給張良挖坑了,“既然是少府提意不如一起祭拜,誌才那一份也不會少,隻要有個牌位,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張良不得不朝一旁的戲誌才遞個眼色,戲誌才這才不太情願把自己的符牌那出來,反正都一樣,他都能收到。
隻是一人一鬼在見到張良拿出的符牌時,戲誌才望了望上麵雕刻字跡後,嘖!房良。
之前郭嘉自己誤會,張良正好能夠借著這個陰差陽錯的機會,這次幾乎是一舉肯定郭嘉的誤會,他就是房良。
兩隻鬼,相互對視一眼,就看著郭嘉自己瞎忙活,反正張良收不到。
忙活完後,會時不時湊到張良身邊詢問上一句,“收到了嗎?”
張良瞟了眼郭嘉身後抱著白燭啃地正歡的戲誌才,看樣子好像還不錯。
回頭時正好見到郭嘉正直勾勾盯著張良,不免心虛咳嗽一聲,用來遮掩下自己的尷尬,“收,收到了。”
然而遊神的郭嘉哪裏知道張良為何而心虛,想好下一步怎麽賒賬,便笑眯眯回了張良一句,“那就好,那就好,那個,好吃嗎?”
雖然知道是張良在敷衍他,但郭嘉隻知道張良自己答應已經收到。
“房少府近日來嘉手上有些拮據,放心好了這次是借,嘉向來有借有還,隻要嘉出去肯定也會給房少府帶上一頓飯,你看是不是……”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張良,“噗!”戲誌才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周沒什麽鬼看見,趕忙擦了擦嘴角,繼續啃。
相比較於戲誌才的失態,張良還好一點,隻是秋後還沒算賬,郭嘉竟然自己找上門來,冷冷看了眼郭嘉後,便朝他伸出了手。
“那先把之前的酒錢還了,奉孝說地有借有還,沒還怎麽借,花樓外的事情,還沒找奉孝呢?”
視線再次偷瞟了眼,再次自顧自啃起來的戲誌才,攏了下眉心。
“這,這個……”
原本就想糊弄過去的郭嘉,一時再次被張良當麵提起,麵子終於是有些掛不住了。
“之前有文若管著,別以為出來後就沒人能管你了,踢到鐵板了吧!”
戲誌才繼續幸災樂禍,能看到郭嘉吃癟也是不容易,他們倆損友這麽久,他可是一直被欺負的那一個。
“沒話說了?”
“一時不太好解釋,但嘉知道錯了,那是之前習慣使然,下次肯定不往花樓跑。”
他也得在酒樓把酒喝個盡興才出來,花樓,那可是郭嘉心裏的陰影。
“不去花樓,往酒樓跑?”
張良直接吐露出郭嘉心裏的心聲,絲毫不給他麵子。
所有的小伎倆,似乎在張良麵前,沒有半點用處,郭嘉一時不得不有些泄氣,他晚上再想點別的辦法吧!
等到晚上,郭嘉偷偷摸摸給戲誌才再次燒了燒香,以此詢問一下張良今日怎麽會出現在城西。
董卓叛亂,郭嘉還在猜測這事,張良到底將其留下有何用時。
卻隻聽戲誌才慫恿道:“聽說房少府那,有不少其他鬼吏孝敬他的酒,百年老酒肯定不少,就在他符牌裏,忠見少府一直都對奉孝頗有照顧,這事隻能拜托奉孝了。”
偷酒一事,兩人都算是駕輕就熟,但究竟是哪個符牌關他戲誌才什麽事,隻要能坑到郭嘉就行。
“誌才確定,符牌還有這種妙用不成,怎麽拿?”
戲誌才直接瞎編了個理由,繼續糊弄郭嘉,“喚其主人名號,隻要裏麵還有酒,就可以拿出來,沒酒就是沒反應。”
“行,這事包在我郭奉孝身上,若真有酒肯定不忘分給誌才一壇。”
郭嘉給自己加個油,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此時張良房間中,正拿過一旁未曾點燃白燭,抱在手裏肯,張良是肯定不會去自毀形象。
老實說這白燭,張良真沒吃過,但不妨礙嚐嚐味道。
切好擺盤,淨手焚香,再點上一隻白燭,氣氛有了,雖然不是張良靈牌,但依然要拜一拜,和叫你回家吃飯這個意思差不多,戲誌才方式過於粗俗,郭嘉沒儀式感。
等到張良用著筷子夾起開啃時,頭頂蒙不隆冬,再次傳來一句笑眯眯的聲音,“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