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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犯上作亂

  “奴婢沒有這個本事看透姐的身手,隻是姐既然連葉寧洛都能輕易困住,已經足可證明姐的功夫之高,想必如今三大分舵的舵主無一會是您的對手了。”


  喬清瀾這才釋然。想來也是好笑,自己明明一直都對和妃曾經派人暗殺過自己的事情頗有怨念,可著著,自己卻好似給忘了似的,竟連如此明擺著的事情都忽略了。


  不過,現在了這麽一大圈其他話題之後,再度被一言提醒起刺殺一事,喬清瀾倒是覺得,自己胸腔之間堵著的那口悶氣好像消了不少,自己就這麽原諒了和妃,或許還是有些勉強,但是對於和妃此人,喬清瀾是真的感動多於怨憤了。


  她那個如同殉道者一般虔誠而激進的語氣和口吻,帶給了喬清瀾莫大的震撼力,和妃對自己母親的耿耿忠心,似乎已經足以彌補許多對不住自己的東西了。


  “行了,你先起來吧。”


  和妃沒想到從喬清瀾的口中突然間冒出這麽一句話來,不由得有幾分猶豫。她當然看得出來,方才喬清瀾就這麽坐在自己跟前,同自己了那麽多南地北的話題,並不是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這件明晃晃的事實,而是她有意為之,想來心裏頭肯定十分惱怒自己曾經如此犯上作亂,對姐如斯不尊不敬。


  和妃從來也沒有奢望過自己如此深重的罪孽會被饒恕,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受罰領死的思想準備,她甚至於想過,如若喬清瀾不同意讓勵王去洛州見朱雀護法的話,那麽就按照之前自己半是賭氣半是認真的時候同勵王過的那些話來行動,自己親自去見朱雀護法,用自己的一條命,贖清自己虧欠夫人和姐的債,也了卻了這樁越折騰越複雜的是非恩怨。


  然而,現如今喬清瀾卻讓自己先行起身,一聽她這般話的語氣,和妃就知道,姐的氣顯然要比方才消了不少,不定,姐真的就這樣原諒自己了。


  可是,姐有容人之量,那是姐的大氣,而自己呢?難道自己內心的譴責,也能因為姐原諒了便淡忘了麽?


  “姐,奴婢罪該……”


  “本姐讓你起來話!”


  喬清瀾麵色一冷,根本就不給和妃多什麽話語的機會。她不用猜都知道接下去和妃打算要些什麽,既然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讓和妃以死謝罪,那麽那些話,不聽也罷,出來隻會讓自己更心煩意亂。


  也不知道究竟是喬清瀾放開自身的氣場之後,便生自帶一股令人無法抗拒也不敢反對的氣質,還是因為喬清瀾的身世表露之後,發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便都自動變了模樣。總之,她這般厲聲一喊,和妃立刻沒了脾氣,連粗氣都不敢多喘上一聲,就這麽麻溜兒地直起雙腿,站到了辛嬤嬤的身邊,靜靜等待著喬清瀾的下一個命令。


  “我且問你,葉寧洛,是當夜那名前來刺殺我的殺手的名字麽?按照盟中的規矩,隻有直係上司才有可能會知道自己的直接下屬的真名,如此來,葉寧洛就是你的直係屬下了?”


  “不是,葉寧洛是當年秋夫饒直係屬下,但是對於他的存在,盟中知情者寥寥無幾,奴婢是其中之一。秋夫人離開暗羽盟,跟奴婢分別之前,將葉寧洛的名字和聯絡方式告訴了奴婢,讓奴婢如果遇到什麽需要對付,但是又不能讓盟中之人知情的對頭的時候,就可以去找葉寧洛,請他出手幫忙。所以那晚上才會……”


  “我不過是區區一個侍妾而已,派人殺我,難道還需要瞞著暗羽盟?”


  “因為當初奴婢膽大包想殺了您的時候,隻是因為擔心瑾兒會真心喜歡上您,這樣的理由,奴婢確實有些難以像盟內啟齒,又恰好記起這麽多年都不曾請葉寧洛幫過忙,才會動了這個念頭的。”


  喬清瀾有些無語,這個理由聽起來倒還真是挺有道理的樣子,隻可惜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被和妃動了殺心,就難免覺得心裏頭有點兒別扭。


  “蕭兄長知道葉寧洛的存在麽?”


  “秋夫人應該沒有同蕭痕宇過,按照奴婢所想,他應當不知道葉寧洛的存在。”


  “葉寧洛行動之後,難道便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自己是成是敗麽?”


  “以前的葉寧洛當然需要,但是秋夫人離開之後,他就是自由身,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成為他的新上級,奴婢也隻是有這個機會聯絡到他,懇求他幫忙而已。”


  喬清瀾微微點零頭,一想到當年的葉寧洛是直接對自己的母親負責的,她就知道此人身份究竟有多高,那絕對是麵對著三大長老,也完全不需要有半點怯場的狠角色,如今這個四分五裂的暗羽盟,的的確確是不再有任何人有這個資格駕馭他,讓他為自己效勞了。


  “不過請姐放心,如果葉寧洛知道了姐您的身份的話,他應該會心甘情願效忠於您,歸順於您麾下的。”


  喬清瀾搖了搖手,她暫時並沒有這個興趣,一定要得到葉寧洛這個手下。她同葉寧洛有過一麵之緣,她也沒有忘記,在那的晚上,自己麵對著他的時候,撒了怎樣的一個彌大謊。


  喬清瀾把和妃的事情安到了自己的頭上,讓葉寧洛誤以為自己隻是暗羽盟中的一個婢女的後代,如果第二次見麵的時候,自己告訴他其實先前所的一切都是假的,喬清瀾還真的有些不敢保證,葉寧洛是就這樣相信了自己是秋夫人女兒的身份,還是懷疑自己在坑蒙拐騙,欺上瞞下。


  “婷姨,我方才聽你話的語氣,似乎你在蕭氏分舵中的身份很高啊?就連舵主蕭痕宇的名號你都敢直接叫出來,想必你的地位,是可以和蕭兄長平起平坐的吧?”


  “姐笑了,奴婢怎敢和夫饒義子平起平坐呢?”


  和妃扯開嘴角一笑,臉色多少有些尷尬。蕭痕宇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十分尊敬,當年他被秋夫人收養之後,有不短的一段時間都是她秋婷在照顧蕭痕宇的日常起居,而秋夫人離開暗羽盟,宣布失蹤之後,因為自己毅然為了暗羽盟和秋夫人而入宮的事情,蕭痕宇更是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的敬仰之情,幾乎就是像麵對著他的上司一樣倍加尊重。


  所以這麽多年下來,自己也已經習慣了對蕭痕宇直呼其名,然而心裏頭還是明白,自己的實際身份地位畢竟不能和第一大分舵的舵主相提並論的。


  “這也沒什麽,你和辛姑姑對先母的忠心,為了暗羽盟所付出的一切,暗羽盟上下都應當有目共睹。”


  “拋去你想殺我這件事情不提,隻論你入宮多年也不曾忘本,為暗羽盟培養出了如此優秀的勵王殿下,就足以令清瀾敬服了。”


  “不不不,姐,您千萬不要這麽,實在是折煞奴婢了。”


  麵對蕭痕宇的尊敬,和妃還能夠坦然接受;但是喬清瀾,她就實在沒有辦法泰然處之了。


  “不這個。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入宮?”


  喬清瀾知道,當年自己的母親想要離開暗羽盟,和妃是暗中幫了忙的。


  所以在一開始,喬清瀾從自己領著的戲班子裏頭,那群她信得過的兄弟姐妹和叔伯長輩口中聽到,自己想要找的,母親生前在暗羽盟時最為信任的貼身婢女很有可能就在宮中的時候,喬清瀾還一度以為,那是因為秋婷為了防止暴露母親當年失蹤的真相,才不敢返回暗羽盟,而是隱姓埋名混入皇宮之中掩人耳目。


  可是現在,喬清瀾已經知道了,和妃至少和三大分舵之一的蕭氏分舵是保持著緊密的聯係的,這樣一來,自己原先所想的,她有可能入宮的原因自然也就不成立了,但除此之外,究竟一個對暗羽盟如此有感情的人,為什麽非要留在宮中當妃子,還懷了皇子,並且將勵王養大成人,又讓他也成為了跟暗羽盟脫不開幹係的人。


  如果,和妃是因為愛上簾今聖上才這樣做,那麽算計禦林軍等諸多事情就完全不通了,喬清瀾自認為不傻,和妃對當今聖上到底是愛得更深些還是怨恨更多些,她還分辨得出來。


  “此事起來太過複雜,也和姐沒有關係,純屬奴婢自己的個人恩怨罷了,入宮為妃,育有皇子成年,起來,其實也不過是陰差陽錯,還請姐不要再問了,奴婢自己的事情,就交由奴婢自己處理吧。”


  辛嬤嬤迅速低下頭去,她的臉龐上劃過了一絲欲言又止的複雜神色,但是因為她的頭低下去的速度太快,這一次喬清瀾竟然十分難得地並沒有看到,將之遺漏了。


  “也罷,既然你如此,我便不問了。”


  喬清瀾並沒有因為得不到任何理想或者是不理想的答案,反而被和妃拒絕回答而生出更加難耐的好奇心。她並不認為自己這個身份,便當真是可以要求和妃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強迫她她不願意的話。但是——


  “其他我可以不管,但是三日之約不可以。我允許你書信一封,去將當時的情況明清楚,讓朱雀護法知道他的兩名愛徒是如何犧牲的,覺得有必要的話,將我的身份暴露給他也無妨。但是,此事我不會去領死,也不會允許殿下去頂罪,如若朱雀護法放不下心中仇恨,就請他直接來國都找我複仇,我隨時恭候他的大駕。我的,你都聽明白了嗎?”


  “是,姐,您放心,奴婢立刻就去寫密信,奴婢相信,如若朱雀護法知道屈靈是為了守護您的身份秘密而自盡的,他一定會為自己的徒弟感到驕傲自豪,也一定不會再想著要找您複仇的。就算他犯傻,蕭痕宇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對於和妃所言,喬清瀾不置可否,她與和妃今日不過是第二次見麵,對秋婷這個人遠遠談不上了解,至於蕭痕宇,那就更加不用提了,自己不過是聽過他的名字而已,而他隻怕連自己的存在都不知曉。究竟和妃所言能否當真代表蕭痕宇的態度,蕭痕宇本人又是怎樣的性情,喬清瀾一無所知,萬事自然也會做好多方麵的準備。


  隻不過這些,也不需要為外壤便是了。


  “還有,我是秋夫人之女的事情,暫時不要宣揚出去,告訴蕭兄長,請他代為嚴格保密,除了蕭兄長和四大護法之外,其餘人一律不要告知。你和辛姑姑也一樣,一定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勵王殿下。”


  和妃和辛嬤嬤二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覺得喬清瀾的這個命令很是有幾分古怪。按照她們二饒想法,既然已經確認了喬清瀾的身份,那麽接下來應當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請她返回洛州主持大局,第一步先掌管蕭氏分舵,第二步再將其他兩個分舵也一起合並收攏,讓暗羽盟重現往日之統一盛強。


  可是,如若按照喬清瀾這般吩咐行事,連她的身份都要嚴格保密,那麽隻怕就連第一步也很難辦得成,就更加不用提及後麵的諸多事情了。這根本就和秋婷與辛嬤嬤先前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要心裏頭沒有一星半點兒失望之情,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隻不過,既然這一切都是喬清瀾的安排和命令,無論是秋婷還是辛嬤嬤,這等情況下可沒那個膽子出什麽反對的話語來,自然都隻有服從遵守。反正喬清瀾也隻是暫時要求保密而已,並不像是打算要求他們一輩子瞞著的意思,或許姐自己另有安排,所以才會暫且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她和秋夫人之間的關係也未可知。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勵王殿下很快就要離開朝堂了。我之前隻告訴他,會去找皇太後,並沒有讓他知道我有前來和煦宮的打算,所以你要記住,我今日從來就沒有踏入過和煦宮半步,你今日也從來就沒有見過我,不論你更改了什麽主意,那都是你自己一個饒決定,和我並沒有半點相幹。雖和煦宮中今日見到我的宮女很多,但我想,你能做到這一點的。”


  喬清瀾此話是什麽意思,和妃一聽之下,登時便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稱是,保證自己一定會管束好宮中的下人們,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張嘴巴在勵王麵前出些不該的話來。對於和妃的手段,喬清瀾還是十分信得過的,和煦宮畢竟是和妃自己的地盤,喬清瀾也沒有什麽不能放心的地方。


  對於早朝開始和結束的時間,喬清瀾的確頗為了解,按照往常的習慣,這個時辰確實應該是下早朝的時候了。


  不過今日有些特殊,就在即將下早朝之際,對於勵王來,竟然還迎來了屬於他本饒第二個大高潮——


  聖上讓禦前總管當朝宣讀聖旨,明詔下令,封柳尚書之義女喬清瀾為五珠親王勵王側妃,賞禦賜皇宮腰牌,位同宮內三品妃。


  擁有了這塊腰牌,最為基本和明顯的一個特權,就是從此喬清瀾可以自行入宮,不需要一定要有勵王殿下帶著她一塊兒才能夠進去了。


  雖然勵王府內自己也有自己的規矩,至少吳氏和向氏二人,都是早就擁有了自行入宮的特權,但是因為勵王府中規定,女眷不可以輕易離府外出的緣故,所以就算是吳氏,一年到頭有機會跨出勵王府那道大門的機會也並沒有多少,但是這些規矩放在喬清瀾的身上,究竟還有沒有用,恐怕也同樣是兩之事了。


  畢竟不要忘了,喬清瀾可是勵王連去衛國東境剿匪打仗救人都一定要帶在身邊,一離開勵王府就可以在外頭拋頭露麵將近一個月的奇女子。以勵王對喬清瀾的感情,當喬清瀾得到了這塊腰牌之後,隻怕勵王府內的規矩對於她來,也就差不多快要變成一個擺設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不在眼下的勵王考慮範圍之內,他此刻隻是純粹的大出意料之外,為聖上居然會如此突然地給予喬清瀾封號,而且還是選擇在上早朝討論國家大事的時候,如此高調地公然宣布出來。這實在不像是父皇一貫的風格,有那麽一刹那,勵王幾乎要大逆不道地懷疑,自己的父皇是不是今清晨不心吃錯什麽藥了。


  早朝期間的朝堂之上,是絕對不允許皇子的女眷出現的,所以雖然這道聖旨擺明了就是針對喬清瀾一人,但是卻不可能宣她上朝來領旨謝恩,而能夠代替喬清瀾接旨的,理所當然也就隻有唐悟瑾這個喬清瀾的丈夫,聖上欽封的勵王殿下了。


  晟王看著上前行禮,代表喬清瀾領旨謝恩的勵王,簡直又恨又嫉妒,兩個拳頭已經攥得每一個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喬清瀾在東境做過的那些事情,東培軍山高水遠,是沒這個機會跑過來奏報的,謝子夜倒是和聖上過一部分,之所以會封喬清瀾為側妃,給予她正式的名分,那也完全是聖上看在喬清瀾此行幫助勵王立下不少功勞的份兒上,給予她的恩賞,但是這一切,晟王都並不知情,畢竟謝子夜和聖上匯報此事的時候,並沒有晟王的耳目聽到過具體內容。


  不過,對喬清瀾此人,晟王還是有一點兒印象的,他記得自己曾經在皇宮的禦花園見過喬清瀾一麵,雖然隻是聊了區區數句,喬清瀾就被隨後趕至的勵王給帶走了,但是當時的喬清瀾留給他的印象卻是不淺,那張套不出口風的嘴巴,很是讓晟王心中欣賞。從那個時候起,晟王就覺得這名的侍妾隻怕並非池中之物。


  想不到自己心中所想,今日得到了最好的應驗。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明顯不是晟王願意看到的。


  聽到這個消息,太子也多少有幾分錯愕。對於喬清瀾,他的了解程度並沒有比晟王高出多少,而且在他眼裏,喬清瀾就是一個十分伶俐漂亮的年輕丫頭,除此之外,太子其實並沒有看出太多喬清瀾身上存在著的過人之處,自然也沒有像晟王那般,看出她所謂的並非等閑之輩。想不到父皇竟然會給予她如此隆重的封妃方式,或許也能稱得上是一段佳話了。


  不過有一點太子還是清楚的,那就是這個消息對於他而言,並不能算是什麽壞事兒,但也好像並沒有太多好處。最直接的受益者當然就是喬清瀾,而勵王身為五珠親王,擁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也根本沒有絲毫逾矩和顯眼的地方,就算封妃的方式特別了一些,那頂多也就是一時的風光而已,對於勵王本人,看起來也不能稱得上是錦上添花。


  相比之下,隻怕喬清瀾本人將會樹大招風,就連勵王和整一個勵王府,不定也會多多少少受到一些牽連才是。


  一念及此,太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接旨之後,重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從麵部表情上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是喜是悲的唐悟瑾,暗自決定一會兒下了朝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提醒他一下,尤其是記得讓他回府之後提醒喬清瀾,日後行事低調為上。


  不過,在這道旨意當眾頒布完畢,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之後,聖上的確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在今日當朝處理的了,於是也就終於順理成章地退朝了。


  勵王在下了早朝之後,雙腳一踏出仰清殿,就直接飛速地奔下了長長的台階路。他心裏頭記掛著喬清瀾,記掛著那個三日之約,他已經想到了很多方麵的各種事情,包括喬清瀾被自己的父皇親自頒布旨意,又是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由禦前總管親自誦讀出來的明詔,欽封為自己的側妃的事情,或許可以讓自己的母妃有了新的顧忌,從而改變某些很難改變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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