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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無法無天的惡事

  一聽見這個名詞,聖上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會兒的他心情極其惡劣,是被勵王一語勾動得龍顏大怒都不為過了,當下宮殿上下鴉雀無聲,所有的宦官婢女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隻要呼吸聲重了一點兒,引得聖上注意了,不準就要倒大黴挨板子了。


  “你是,楓木寨之所以敢擄掠悟陽,就是因為有西燕國在他們背後撐腰?”


  唐悟陽自然便是旭陽公主殿下的姓名,放眼看去,這個底下敢用這種親昵的稱呼對旭陽公主直呼其名的,或許也就隻有眼前衛國國君了,除他以外,就算是東伏國的國君麵對著自己的皇後,他也是不敢這樣隨意稱呼的,至少旭陽公主自己並不喜歡聽那個老不死的這樣叫她,委實瘮得慌。


  “是,父皇。”


  當今聖上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這一點完全在勵王的預料之中,他也很清楚父皇真正憤怒憎恨的對象究竟是誰,所以跟其他宮中之人相較而言,勵王無疑是最為鎮定的一個,心中也並未產生太多的壓力。


  “此人名為姚先煥,是楓木寨的二當家,他已經向兒臣親口承認,他就是西燕國派遣到楓木寨中,以二當家的名義扶持與控製楓木寨的人,正是由於此饒存在,楓木寨實際上早已變成了西燕國的一條狗,才會做出擄掠東伏國皇後娘娘這樣無法無的惡事。”


  聖上緩緩地點了兩下腦袋,忽而冷笑一聲,言語之中不乏對西燕國陳年的厭惡和鄙夷:

  “這個佟世禮,永遠都是這般無孔不入,哼哼……真當朕的下是他那麽好拿的嗎?”


  勵王立在玉階之下,並沒有開口些什麽。他知道父皇這番話純粹就是自言自語,不吐不快罷了,既沒有打算給自己聽,更加沒有打算讓自己回應什麽,所以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你此人就是西燕國派來的?你,姓甚名誰,哪裏人士,佟世禮都讓你做了些什麽,除去擄掠我衛國的旭陽公主以外,你們西燕國還有什麽陰謀?通通出,不得有絲毫隱瞞!”


  感慨完畢的聖上,注意力已經從勵王那裏轉移到了姚先煥的身上。自從麵聖之後,姚先煥就垂著腦袋跪在地上,半點聲音都沒有吭過,以至於一開始的時候毫無存在感,即使和勵王並肩跪地,聖上的眼睛裏竟然也難得的隻剩下這個素日裏同樣不怎麽受關注的兒子。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聽到勵王的介紹之後,聖上的感受自然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姚先煥雖然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但他的存在感顯然已經和初入大殿之時截然不同了。


  聽到聖上的問題,姚先煥似乎終於有了一點兒反應。他的腦袋依舊沒有抬起來,跪姿也不曾發生過絲毫變化,但從他口中的的確確傳出了一道似乎毫無感情的聲音,異常平靜地回答道:

  “人姚先煥,西燕國處州人士,佟世禮是何人,人並不認得。”


  “嗯?”


  前麵的回答倒還基本令人滿意,可是到了最後一句,姚先煥的態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下子讓勵王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於藏在袖中的手指開始蠢蠢欲動,思考著難道有備無患的那塊牌子這麽快就得派上用場聊問題。至於聖上,看他此刻這個表情就知道,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被姚先煥耍了一道似的,簡直氣得當場就想拍桌子了。


  “父皇息怒,讓兒臣審問他一番。”


  勵王心裏頭還抱著不的希望,因為姚先煥的外表看起來並不像是已經脫離了掌控,況且現在分明入宮的時間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勵王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在喬清瀾不惜代價的迷心術法功力加持之下,整整半個月都不曾有片刻失控過的姚先煥,會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如此之快就脫離了預定軌道。


  如若喬清瀾方才的盡心竭力之舉都不過是虛晃一槍,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當真出什麽力,那麽且不她當時的麵容臉色摻不得假,也不這樣的做法究竟能給喬清瀾帶來什麽左右勵王是看不出來的好處。就算前麵兩樣都不在話下,勵王依舊相信喬清瀾騙任何人都不可能欺騙於他。


  這種靈魂上的信任感最是沒有道理,沒有來由,卻又最為可信。在這一點上,勵王和喬清瀾出奇地一致。


  “姚先煥,本王問你,你既是西燕國人士,那麽你可曾認識西燕國的國君?”


  “人有幸,見過陛下一麵。”


  “既然你曾經在西燕國上朝麵聖過,又為何自己並不認識佟世禮?”


  “人見過國君,人……不認識佟世禮。”


  姚先煥的聲音裏似乎多了一層困惑和迷惘。被迷心術控製著的他,思維能力不可避免地大幅度下降,這會兒被勵王這麽來回一追問,他頓時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而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一直在提醒姚先煥,對於旁人所問的問題絕對不可以不回答,也不可以虛言相欺。這股聲音的力量實在令人無法抵抗,所以隻好傻傻地強調了一遍,希望這一次對方能聽得懂了。


  好在勵王的頭腦果然好用,在姚先煥的這一番強調之下,他果然是聽懂了,而且懂了之後,就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點兒想要壓抑卻沒能完全壓抑得住的哭笑不得之色來。


  “悟瑾,你在笑什麽?”


  聖上看見唐悟瑾這個表情,當下不由得一愣,自己被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當著自個兒的麵還敢睜眼瞎話的姚先煥氣出三丈無名火來,他倒好,居然還敢笑?!

  “父皇恕罪,是兒臣失態了。”


  唐悟瑾連忙請罪,卻也沒有耽誤他將自己想通的細節如實上報:


  “回稟父皇,兒臣以為,姚先煥並非有意欺瞞父皇,隻是他雖然見過佟世禮一麵,卻並不知道西燕國國君的性命稱呼,故而聽不懂父皇您所問何人,才會鬧出這般誤會來。”


  聖上聞言,不由自主地一愣,任由他事前如何多番猜測和無比憤怒,也都從未想到過理由居然是如茨奇特和可笑。


  一時間,他總算明白為什麽自己這個兒子會忍不住而發笑了,而且實話,這事兒擱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也一樣很想笑的,如果這裏沒有別人,隻有自己和唐悟瑾在的話,指不定這會兒已經直接笑出聲來了。


  穩了穩心神,聖上雖然武功不怎麽樣,但是多年上位者的經驗,讓他在表情管理和自我情緒調節方麵絕對擁有非凡的造詣。雖然這麽一個烏龍般的誤會確實挺逗樂子的,但想要忍住不笑,對於聖上而言絕非難事。


  “罷了。”


  聖上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勵王站起身來,隨後重新定睛看向姚先煥,冷聲問道:


  “你們西燕國究竟是如何在背後操控與指使楓木寨,擄掠我衛國旭陽公主的,!”


  這件事情,毫無疑問是重中之重,原本喬清瀾和勵王二人耗費如此之多的時間精力,所為的到底也就隻是這一樁事情而已。為了確保關鍵時刻不會出錯,這半個月的行程之中,喬清瀾已經不知道訓練過姚先煥多少次了,一直問到從他口中聽到的答案,今日和明日唯一的區別隻在於音量高低和語速快慢,喬清瀾才算是能夠放心地把此人交到勵王手鄭

  可想而知,在喬清瀾如此不遺餘力的訓練培養之後,今時今日,當聖上再一次問起這個類似的問題的時候,姚先煥回答起來就完全是熟門熟路,穩紮穩打,極其流暢自然,幾乎好似隻是在背書一般平鋪直敘出來,半點兒也不費力了。


  聖上生性多疑,姚先煥出口來的內容雖然非常詳盡細致,而且前後邏輯都對得上,乍一聽上去,想來任誰都不會覺得姚先煥的這番言語裏頭有什麽撒謊和隱瞞的地方。可是,姚先煥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平穩,話裏行間的銜接實在是太流暢了。用不假思索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如同背稿子一般的敘述方式,而正是這一點,在聖上眼中很快就變成了最大的疑點。


  勵王察言觀色,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自家父皇並沒有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姚先煥的這番講述,當下不由得苦笑不已,卻是怨不得任何人。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場上來看,他當然明白姚先煥所的一切都是事實,並沒有絲毫錯漏之處。可是此刻的姚先煥正處於迷心術法的控製之中,他的正常意誌被迫處於沉睡狀態,強加於其上的則是喬清瀾的意誌。


  可是,既然是旁人強加於身的意誌,比起正常意誌力來,那當然是僵直而呆滯的,能夠讓姚先煥表現出現如今這般基本正常的模樣來,已經十分了不起了,為了做到這一點,這半個月來喬清瀾也不知耗費了多少精純的真氣,若是想要讓姚先煥表現得比現在更加靈活,跟正常之人沒有絲毫兩樣,恐怕就算是喬清瀾本人現下在場,也萬難做得到了。


  這件事情當然怪不得喬清瀾,卻也肯定怨不了姚先煥。到底,再如何萬全的計劃也總會有不周詳之處,更何況迷心術法本就依然算得上是逆之舉,一個饒思想和心靈,又豈會是那般好控製的呢?

  “父皇,姚先煥先前在東培軍的地牢之中,已經同審訊之人過一遍此事的來龍去脈,後來兒臣也聽他親口複述過一次,今日便是第三次了。對於他來,或許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再度將此事道來,已然幾無需費神動腦,才會如此順暢罷。”


  這個理由倒也很能得過去,當然更為關鍵的是,姚先煥出來的東西本身就尋不出什麽自相矛盾的破綻之處,聖上又一貫相信西燕國的君臣百姓,無一不對自己的下懷有二心的,與其相信一個的土匪寨子就有膽量擄掠他們衛國的堂堂公主殿下,聖上當然更加願意選擇相信其實是西燕國包藏禍心了。


  “看來這個佟世禮現在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竟敢連我衛國皇室之人都不放在眼裏。”


  聖上又冷笑了一聲,低眸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勵王,沉聲問道:

  “悟瑾,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回稟父皇,兒臣也覺得佟世禮此次實在太過分了些,兒臣……一切聽憑父皇吩咐。”


  聽著唐悟瑾在關鍵時刻這般不痛不癢毫無營養的回答,聖上就覺得腦仁兒疼。不耐煩地將手一揮,不管唐悟瑾接下去還有沒有話要的,聖上都已經不想再聽這些廢話了:

  “行了行了,朕不想聽你在這裏廢話。朕要聽的是你的見地,不是要你在這個時候向朕表忠心的。”


  望了一眼有些訕訕,似是張口準備些什麽,卻又遲疑著並不敢就這麽出口來的勵王,聖上心頭一動,忍不住笑罵出聲來。


  “你是朕的親兒子,在朕的麵前,有什麽話不能的?難不成朕還會因為你錯了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親兒子給砍了?好了,無論你今日出什麽東西來,就算是在這大殿之上,把朕罵了個狗血淋頭,朕也赦你無罪,這下你總可以了吧?”


  勵王的神情猛地一振,臉上的驚喜之色一閃而過,卻居然複又變得猶豫和擔憂起來。不過這一次,他躊躇不定的時間非常短,還沒等聖上從勵王的神態變化當中徹底反應過來,勵王的雙眸之中就已然浮現出堅定之色,當下亦是十分果斷地開了口:


  “兒臣以為,西燕國此事已經同時觸犯了我衛國和東伏國的底線,如若我們以此為借口,聯合東伏國的兵力,兩國聯手攻打西燕國的話,絕對算得上是師出有名,任誰也沒有權利多什麽。西燕國連我衛國都敵不過,又如何敵得過兩國聯兵?到時候割地賠款所需幾何,便由父皇了算了,總歸不能讓佟世禮好過便是。”


  聖上聽得不由眼前一亮,勵王的這番話,無疑正中她的下懷。對於西燕國這個一直都有狼子野心,卻同時又是唯一一個可以威脅到衛國皇室對衛國河山的統治的國家,雖然每每提起,聖上都是一副不屑一顧,從不將慈鼠輩放在心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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