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得知容貌被毀
過了好一會,月菊才止住了傷心的淚水,伸手在琉璃麵前晃了晃,抽泣道:“娘娘看到這是什麽嗎?”
“這是月菊的手掌啊!”琉璃道。
靠這麽近,她還是能看到這是手掌,隻是看的不是很清晰,就像是在月色之下看東西,朦朦朧朧。隻是,遠處的東西卻是一片昏暗與模糊。
還能看到一絲光亮,沒有完全瞎,琉璃心裏自嘲著。
她撐起身子要坐起來,月菊慌忙幫她坐正了身體。
“娘娘,你餓嗎?我去給你煮粥吧?”月菊想起這兩娘娘都沒吃東西,隻靠著她喂的一點水支撐著,心想娘娘現在應該是餓極聊。
琉璃確實是餓了,對月菊道:“你去煮粥吧!現在我可以吃下一大桶粥了。”
月菊抹了抹臉上的淚,走出去煮粥。
過了一會,琉璃感到一個人影朝她漸漸走近。
琉璃雖然眼睛壞了,但她的觸覺嗅覺聽覺味覺都還在。她確定來的是一個女人,但這個女人並不是月菊。
“你是誰?”琉璃問道。
“是我啊!你看不到嗎?”那女人驚訝又悲贍道。
琉璃聽出這聲音是徐貴妃的。
“原來是徐娘娘,我眼睛壞了,看東西有些模糊,你要是坐在這裏,我便能看到你了。”琉璃拍了拍身邊的床沿道。
徐貴妃紅著眼睛坐在琉璃的床沿邊,她見到琉璃臉上手上纏著布條,眼睛還看不清楚東西,心中非常的內疚與悲傷。要是不琉璃進她屋中製止賢太妃踢打她,也不會被弄成這個樣子。
“都是我的錯,若我不是讓那周含巧進來,你就不會被弄成這樣,我真是該死。”徐貴妃心痛的看著琉璃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想著這雙眼睛從前那麽黑亮,那麽璀璨,那麽耀目,心中大痛,眼角不禁滴下了兩行清淚。
周含巧是賢太妃的閨名。
琉璃近距離的看到了徐貴妃,但看不到她在流淚,隻聽到她哽咽的聲音。
“徐娘娘不要自責,我是那賢太妃害的,與徐娘娘無關。”琉璃輕聲安慰道。
“你還痛不痛啊?”徐貴妃哭問道。
“不怎麽痛了。”琉璃的語氣很輕鬆,可她現在臉上、手上都在刺痛著,如針刺一樣。
“我怎麽也不會想到,那侍候周含巧的宮女手中竟然拿著腐蝕肌膚的藥水瓶進來,我已經對她毫無威脅了,她卻還不肯放過我,那藥水應該是拿來想對付我的,想不到卻灑在了你身上。”徐貴妃泣不成聲的道。
琉璃撫了撫臉上纏的布條,苦笑道:“那是腐蝕肌膚的藥水?看來我的眼睛壞了,容貌也被毀了吧?”
賢太妃痛苦的避過琉璃那雙無神的眼睛,抹著眼淚道:“太醫會盡力將那藥水的傷害減到最低的。”
琉璃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徐貴妃這麽,就是告訴她,她是被毀容了。
雖然琉璃不是一個很注重外貌的人,但女子有哪一個不愛美的?遇到容貌被毀之事,又有哪一個女孩能輕鬆接受?
琉璃也不能接受,半晌黯然的道:“徐娘娘能幫我拿鏡子過來嗎?”
徐貴妃流淚搖頭:“太醫了,你臉上的布條要七後才能拆。否則傷口會感染化膿,傷口加深的。”
“沒事的,我隻拆開看一看,便將它裹好。”琉璃堅持要看自己裹在布條下的麵容,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多醜。
徐貴妃仍坐在床沿上沒有動,卻哭了出來:“你還是別看了,那周含巧原是想毀的我容,弄瞎我的眼睛啊!我倒真希望是我毀容,我瞎了,可你還這麽年輕,你日後可怎麽是好啊?你是周含巧報複我的犧牲品啊!……”
琉璃默默的聽著徐貴妃在床前哀哭,腦中飛快的閃現那的事。
待徐貴妃的哭聲漸漸低下去後,琉璃才慢慢的道:“徐娘娘以為那賢太妃要對付你嗎?”
“難道不是嗎?那周含巧一向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徐貴妃咬牙切齒的道。
“徐娘娘你在清微軒比我早,為何她從前不找你報複,卻在我懷孕七個月後突然進來找你報複?”琉璃問道。
“也許是她突然記起與我從前的仇恨,才來找我報複的。”徐貴妃思索著道。
琉璃搖了搖頭,嘴邊浮著一抹冷厲:“徐娘娘錯了,賢太妃一向視我如眼中釘,她借來看你的晃子進來,實際要對付的人是我,因為我懷著孩子,她明著不敢弄掉我的孩子,便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想弄沒我的孩子。因為我是自己過去那邊找她,不是她過來找的我,如果我的孩子沒了,她便可以找借口開脫。”
“啊!”徐貴妃聽呆了,半晌才恨恨的道:“這該死的周含巧,用心當真險惡。”
琉璃也是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她被害成了這樣,她不能再讓賢太妃得意下去。
“我的臉上,我的眼睛,都是賢太妃害我的證據,我要告她。我不能再讓她張狂下去。”琉璃低沉卻堅定的道。
這些來,她忍的氣實在太多,這賢太妃一直給她使絆子,現在又將她害成這樣,她不能再忍下去了。
“到時候我為你作證。”徐貴妃流著淚,抓住琉璃的手道。
賢太妃走後不久,琉璃喝了月菊煮的玉米粥後,關嬤嬤來了。
關嬤嬤自琉璃出事後,每都過來看她。
見到琉璃的眼睛幾乎失明,心痛的直流眼淚。
琉璃無奈,又安慰關嬤嬤。
她心中有些好笑,受害者是她,怎麽她這個受害者卻總是要安慰別人啊?
“當初誰幫我請齊老太醫過來幫治贍?”琉璃問道。
這齊老太醫是太醫院眾太醫之首,非皇親國戚請不動他。雖然這齊老太醫每十都來幫她診一診,可這是奉了太後之命,過來為她安胎的,但這其中並不包括為她治傷。
“是高統領將他請來的。”關嬤嬤如實道。
琉璃聽到讓劉老太醫幫自己治贍不是南宮弈,心中竟有一瞬間感到深深的失望。雖然她早知他不會再關心她,可對他的無視,還是覺得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