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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 他是我夫君

  “這不是睡不著嗎?”周顧低著頭,月光映在他的側臉上,莫名有些蕭瑟,他再抬起頭,難得是一副正經神色。


  “表兄,我沒有家人了,這幾日我時常夢到周家被滅門的慘狀,若不是我年紀小躲過一劫,恐怕……”


  他喉間輕滾,沒再說下去,眼眶也有些紅了。


  池盈初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更是第一次聽他稱陸元白為表兄。


  當時上京並沒有幾個有名的周家,先帝的雲妃周氏出自周家,也就是陸元白的母親。


  她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遞給酷炫吧一個眼神,然後默默離開。


  陸元白閉了閉眼睛,眉目清冷“本王此生不會丟下你,母妃的死,還有周家的冤,都不會忘記。”


  兩人身影立在夜色裏,似乎是說著什麽話。


  二夫人與池夫人跟在軍隊裏,鎮國公原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雖是受過傷,武功什麽的還沒有忘記。


  池盈初一身銀色盔甲,翻身上馬竟看到鎮國公也一身戎裝,她頓了頓“父親……”


  “這般驚訝做什麽,為父也不是腐朽之人,大楚江山君主若非賢明,受苦的就是百姓,朝臣應當忠於江山,而非君王。”鎮國公手中握著長槍。


  她倏地一下笑出來,能說動鎮國公不是件容易事,恐怕也隻有她那位母親能做到了。


  鎮國公見她發笑,腦海裏想到池夫人,柔和了臉色“昨晚你母親確實跟我說了一些話,我覺得甚有理。”


  陸元白騎著馬過來,看到這副情景,眼底多出幾分興味“父親聽母親的,我也聽你的。”


  池盈初遲鈍了下,控製不住的紅了臉頰“我又不要你聽我的。”


  他低低地笑出聲,想牽她的手,池盈初看到周顧,那個人是個透風的牆,什麽話都往外說,她可不想丟臉,夾緊馬腹跑了。


  大楚元年三月,陸元白從徐州起兵,接連攻下四座城池,長驅直入逼到上京,所到之處叛賊亂逃,不傷百姓。


  百姓信服於他,甚至裏應外合,揪出不少貪官汙吏,其麾下最為有名的就是,池家父女,還有周顧。


  宜州城外。


  陸元白的營帳中,地圖上有好幾處被紅圈起來的地方,都是易守難攻之地。


  而宜州接近上京,是皇帝勢力所在,他們也有些聽聞,皇帝不惜以萬金得陸元白首級。


  “宜州守將雖是張平親信,但我對城內地形熟悉,今夜可由我帶幾個人潛入城內,大開城門。”


  池盈初眼底亮起光,神采奕奕,眉目間添上些英氣。


  “可我聽聞宜州守將換成了……”周顧擰起眉頭,臉色凝重。


  “住嘴!”陸元白打斷他的話。


  他與池盈初聯手殺過敵,知曉她身手不弱,如今宜州城內有變數,她此去未必能完好無損歸來。


  “不然讓我去。”


  “不行。”池盈初果斷拒絕。


  周顧既然是周家唯一血脈,那就定要活下來,就憑周家也是滿門忠烈,世代守護大楚江山。


  但她不能這麽說,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你別想搶我功勞,我打仗又不輸你,你留下來配合王爺!”


  鎮國公提過自己,都被陸元白拒絕了,周顧和池盈初爭來爭去,陸元白握緊她的手,語調很冷。


  “我不瞞你,宜州守將換了,換成了鍾景鬆,你若是進去,很有可能見到他。”他眸子盯著她看,眼底不起波瀾,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池盈初眼神一凝,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不著痕跡掃過鎮國公“提前見麵有什麽不好,我總要親自問他。”


  約莫過了半晌,她聽見他應了聲好。


  夜色漸深,她領著十幾個人解決了守城將士,悄悄走上城樓,突然被人從身後扣住肩。


  她心裏一動,正要動手之時,被男人圈進懷裏,抬起頭看到是陸元白,手中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他看出她的吃驚,無聲笑了笑“嗯,本王放心不下。”


  “本王答應讓你來,可沒說不陪你來。”


  池盈初點了點頭,聽到不遠處的窸窣聲,拉著陸元白躲起來,親眼看幾個將士搜尋至此。


  “你們幾個再去附近找找,一定不能讓可疑的人出現。”


  她沒想過這麽快被發現,興許也不是被解決掉的侍衛,鍾景鬆一向謹慎小心,得知陸元白軍隊逼近,肯定會加強戒備。


  人影沒了之後,池盈初要有所動作,被陸元白按住,還沒等她問,就見從另一個方向來了幾個搜尋的人。


  “跟我來。”


  池盈初跟著他走,發現他比知道的要多,不僅僅是哪裏能藏人,就連將士交換時間都清楚。


  “這裏是什麽位置?”她指著一處光亮的屋子,想起那裏還沒去過。


  陸元白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開口“應當是守將居處,如今住的應該是鍾景鬆了。”


  她冷靜的聽完,沒有多餘反應。


  兩人將城樓防守摸了個遍,陸元白才將她送走,周圍頓時火把亮起,鍾景鬆麵色陰寒的走上前。


  “四王爺真是好久不見。”


  “鍾大人,好巧。”陸元白閑神鎮定,仍舊一副矜貴模樣。


  “王爺若是不想傷及無辜,最好束手就擒。”鍾景鬆使了個眼色,兩個將士上前要綁人。


  池盈初見狀又折回來,一把長槍將兩人挑到在地,堅定護在他身前“皇上難道不抓我?我可以算無辜麽?”


  鍾景鬆想忽視她的話,但那麽久不見,還是忍不住看她,察覺她的冷淡,什麽話也答不出來。


  陸元白眉心一跳,將池盈初推到身後,擋住他的視線“要抓本王可以,放了她吧。”


  “王爺這次載的未免太輕鬆了,本官可不敢抓你,怕你背後還有別的算計。”


  但要他放了她,也是不可能。


  陸元白不甚在意,懶懶的嗯了聲“你若是不抓,那我們便走了。”


  鍾景鬆沒讓人退開,這次直接對池盈初說的“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方便嗎?”


  “他是我夫君,有什麽不方便?”


  “你有話就說,不然就永遠別開口。”


  鍾景鬆隻好讓將士退下,問道“你是池盈初對麽?”


  “你覺得我是誰,那我就是誰。”她現在都懶得看他,因為怕多看一眼,會忍不住直接殺他。


  “我,”鍾景鬆想碰她的頭發,被她一掌打退幾步,嘴裏吐出了血。


  可見這一掌,她是用了十足的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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