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不會再有人威脅你
往往人就是這樣,怕什麽來什麽,等池盈初忙完,想起張平被陸元白帶走了,主動過去詢問情況。
“現在人在哪兒?”她態度冰冷,一副凝重的神色。
陸元白眉頭一挑邪笑,將她擁進懷裏,用玩笑般的語氣,嘶啞著嗓子:“當著本王的麵提別的男人,真覺得本王舍不得罵你是不是?”
池盈初覺得有些煩,將他的手拉開,遇上他的視線,眼裏的怒火不自覺消下去:“我不是和你開玩笑。”
“當時衝動過頭了,沒來得及問一些事情,現在我想知道,他是怎麽抓到我親生父母的。”
她怕男人多想,隨即又補上一句:“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我明白。”陸元白收斂了神色,終於有些正經的意味。
但他始終也沒開口讓她見人,她忍不住又重新問了一遍,恰好被進來的周顧聽見,嚇得被茶水嗆到。
她狠狠擰起眉頭,突然看向他:“你怎麽這麽大反應,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麽?”
周顧垂下視線,發覺陸元白看著自己,似乎是專等著聽他的答案,他放下茶杯,擦了擦衣袖。
“我知道什麽啊,”他一副吊兒郎當,不甚在意的模樣,“就是茶水涼了不好喝,怎麽就是反應了?”
他輕蔑的嗤笑一聲:“我和你一樣,巴不得早點殺了那個畜生!”
池盈初將信將疑,想不通周顧和張平有什麽深仇大恨,可到底也沒多問,她又看向陸元白,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
陸元白淡淡移開視線不看她,她總覺得他知道內情,卻又不告訴自己,自己也沒證據。
“既然如此,為何將他救回來?”
“用他威脅皇帝,殺雞儆猴?”陸元白思慮片刻,給出這樣一個答案,顯然不能令她信服。
她表麵上沒說什麽,默了默才問:“可我聽說你們倆方才去過他那裏,還待了好一會兒出來。”
“其實也沒多久,說了不怎麽重要的話。”周顧回答的突然,陸元白臉色都是一頓,輕咳著提醒他。
但他好像沒聽見,又或者是聽不明白。
“是嗎?”她聲音又冷幾分。
“對啊。”周顧回答的自然,直到望見她朝自己冷笑,頓覺自己掉進她的陷阱裏。
池盈初轉身大步往外,他咽了咽口水,發覺陸元白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當即要解釋:“是她忽悠我……”
“那你可真夠單純的。”陸元白冷笑一聲,然後追出去就沒再理他。
他抬腳也想跟,可又想到那兩人的關係,自己再過去算什麽事兒啊,就坐立難安的等待消息。
池盈初出了營帳,也不知道張平被關在哪裏,她雖是陸元白身邊親近的人,要去某些地方,還需要他的意思。
陸元白腿比她長,走的也比她快,三兩步就跟上了:“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是怕你會接受不了……”
“那什麽是有意?”
她停下身子推開他,此刻說不失望是假的,滿臉寫著不高興,也不想掩飾,太麻煩太累了。
“背後那個人我總要找出來,與其我到時候接受不了,不如你現在告訴我,我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她發泄完脾氣,見男人陰沉著臉,眸光晦暗不明的站在她旁邊,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可分明他也沒做錯,隻是出於另一種觀念為她好。
她丟下他想走,發現自己竟做不到,又折回去給他道歉:“對不起,我現在有點難受……”
男人垂眸看到腰間的手,嘴角一勾安撫著她:“本王不怪你,你想聽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
陸元白果真帶她去見了張平,令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她會從此聽到鍾景鬆的名字。
以前她是如何信他,現在他就是如何插她刀子……
“早告訴你不要知道的。”陸元白歎息,又將她抱進懷裏,“不過好在現在沒事了,你父母親都在我們手裏。”
“不會再有人威脅你了。”
池盈初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鍾景鬆會害自己父母,而此時唯一能庇佑她家人的,卻是陸元白。
她用力抓住他的衣裳,越抓越緊將他抱住,久久沉默不語,但心情肯定不會好。
見她為別的男人傷心難過,他心裏雖然不爽,卻也隻是歎息了聲:“想哭就哭,我不笑話你。”
她固執的搖頭,聲音明顯比平時有幾分不對勁:“我又不欠他的,為什麽是我哭,要哭也是他哭。”
陸元白怔了怔,隨即還是應聲:“嗯。”
過了半晌,他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下次碰上,你打算怎麽對他?”
池盈初沒回答他,心裏想的卻是,一定要好生問清楚,倘若真是他陷害自己,自己有何必對他留情?
許是老天看不慣作惡多端的人,張平的傷沒熬過幾日,陸元白根本沒對他下手,他就因傷口感染去了。
陸元白沒對他的家人下手,當時說這些不過就是恐嚇他。
鎮國公夫婦沒因之前的關係針對二夫人,兩家偶爾有些來往,大多是在池盈初在的時候。
陸元白也不再想著將她送走,她不是圈養閨閣的小姐,她天生就適合戰場,也隻有戎裝才是她心之所向。
“你還會想將我送走嗎?”夜色下,她偏過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原本的計劃是明日啟兵直逼上京,今天消息一傳出去,徐州百姓送來不少雞蛋麵團等食物,都對這位王爺心生敬佩。
徐州百姓沒聽過他之前的名聲,隻知道他在徐州這段時日,城中治安良好,百姓安居樂業。
若是不說,誰都猜不出這是要謀反。
陸元白嘴角勾起笑:“知曉你舍不得本王,所以不想讓別人照顧你了。”
她一聽,笑著罵道:“你還要不要臉啊。”
“要臉做什麽,要臉能留住本王心愛的女人嗎?”
池盈初聽到他用了這兩個字,而自己從未對他說過,眼裏的歡笑不禁淡了些,將手從他手裏抽回來。
“你也不怕被人聽見。”
“除了我和你,還有誰?”陸元白眉頭一挑,不放在心上。
周顧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我啊。”
本來他也沒想偷聽的,奈何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這才拖到現在。
“你來的還真是時候。”陸元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