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關進大牢
“那你懷疑是誰?”池盈初不能說完全相信他,但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背後疑點太多,不能直接斷定。
陸元白眼神深沉,似是有意觀察她此刻的神情,薄唇喝出幾個字:“皇帝,昨天的事他也在場。”
況且現在這事發生,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他,但這般貿然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也不敢替他說話。
池盈初眼底有了些變化,兩道好看的眉頭擠出褶皺:“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該怎麽辦?”
陸元白頓了頓,思慮過後沉沉開口:“方鬱岑本身就有過錯,證據不能完全證明是本王所為,皇帝無法借此要我的命,倒不如順水推舟去徐州。”
“徐州?”池盈初隱隱想起他前幾日的話,徐州是方家生意最繁盛的地方,他去那裏究竟想查什麽?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徐州是方家勢力所在,陸元白莫不是被刺激傻了,才會作出這樣無腦的決定。
她麵色凝重的抿緊唇瓣,想著如何勸說他打消這個想法,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就好似被他看穿了。
他淺淡的輕笑一聲,開口同她解釋:“方家的生意遲早得查,本王在此之前就有這個想法。”
“方家勢力在徐州紮根,本王的人藏在錦州,兩城僅隔幾十裏之遙,他們不敢對本王怎麽樣。”
“那……”她也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麽,盡管他這般解釋,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的感覺,莫名不安穩。
陸元白滿臉釋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態度,拍了拍她的肩:“你若是怕,本王就不帶你去了,你若跟去,隻要本王還有一口氣,就必定不叫你死了。”
兩人正說著話,鍾景鬆帶著一對禁軍闖進來,整個王府裏裏外外都被圍住,與先前包圍鎮國公府的情景不同。
除了臉色複雜的鍾景鬆,還有身披盔甲的林嘉,一臉小人得誌的笑容。
“這是做什麽,抄家嗎?”池盈初冷眼掃過去,嚴詞厲色,果決強勢。
鍾景鬆看著她這般神色,恍若有種錯覺,她像是王府的女主人,維護陸元白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陸元白嘴角不自覺勾起,狹長的鳳眸裏劃出一點點歡愉,林嘉上前冷笑道:“還真是被你說對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整個四王府都要仔仔細細搜一遍,說不定就能找出王爺殺害方鬱岑的凶器。”
“嗬,那聖旨呢?” 池盈初視線穿過鍾景鬆,落到他身後的林嘉,“總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皇上口諭,等你們見到皇上就知曉了。”林嘉眸子一眯,平靜的語氣突然狠厲,“將他押走。”
轉身要離開,驀然想起什麽般,又對池盈初開口:“忘記告訴你,皇上這回是將他關進牢裏,怕是不會見了。”
“見不見又豈是你說了算!”池盈初臉色惱怒,一副要同他動手的架勢。
鍾景鬆攔住她,打量著她的眉眼,喉間滾了滾,艱難的點頭:“他所言都是真的,是皇帝讓他輔助我抓……”
池盈初打斷他的話:“抓什麽抓,陸元白沒做過的事,不必隨便汙蔑!”
鍾景鬆有些不可置信,這才短短時間內,她就向著陸元白了?難道她忘了他是……
兩個將士要抓陸元白的雙手,被他打到地上,出手之快令眾人看不清,林嘉臉色變了,作勢要拔刀。
陸元白依舊淡然,甚至不多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即便是皇兄在此,他也不敢讓人押著本王,你算什麽?”
片刻過後,林嘉到底是放下刀,嘴裏仍是不肯放過:“狂妄至極!”
陸元白回頭看一眼池盈初,隻說了幾個字:“相信本王,等本王回來。”
他去了大牢,林嘉帶著人跟在後麵,不敢再提什麽押他的話,獄卒對他都是客客氣氣。
池盈初抬腳要走,鍾景鬆忍不住問:“你要去哪裏,可是怪我方才沒替他說話?”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其實很容易看出來,因為楚亦妙這層關係,所以皇帝讓鍾景鬆過來,有意不讓陸元白反抗,真正抓人的是林嘉。
他聞言臉色越發難堪,激動的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清楚,又為什麽幫他,是你有苦衷,還是他騙你?”
池盈初看向他的手,神色冷淡的沒有變化,輕輕甩開:“沒有苦衷,沒有欺騙,我相信他。”
“你變了,你真的徹底變了!”
她想到父母親一次次遇險,想到皇帝暗中算計,或許還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心裏就像是壓了塊石頭。
她控製不住的拔高聲音:“你了解之前的我嗎?憑什麽說我變了,即便我變了,你又如何證明我做錯了?就因為陸元白不好的名聲?”
“我們……”鍾景鬆欲言又止,話到了嗓子眼,被他硬生生咽回去,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池盈初眼裏微動,他這般神情好像是發覺了什麽,她不敢確認,或許將他推遠,才是為他好。
“我們相識不過數月,實在談不上有多了解,鍾大人要是有誤會的地方,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她走到王府門口,被外麵的禁軍用刀攔住,轉身看到鍾景鬆走來,聲音陰寒:“放她出去。”
“鍾大人……”禁軍遲疑的開口。
鍾景鬆拔高聲音,喊道:“放她出去,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池盈初出了王府,直接奔去大牢的方向,看到陸元白衣衫整潔的坐在牢中,依舊高貴冷豔。
“方才來的時候,我聽說林嘉進宮了,現在我能做什麽?”她直接問道。
倘若查出方鬱岑的真正死因,應當就能證明陸元白的清白。
陸元白卻是搖頭,握了握她的手:“不用去查,皇帝做了這一切,不會讓你輕易找到破綻。”
“即便是查出來,還能有旁的理由治我死罪,你不要插手這事,去護國公府看看你母親……”
他突然提起這些,池盈初有過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曉了。”
“回去罷。”
池盈初沒待太久,陸元白目送她的背影離開,下一刻皇帝的人影就從角落裏出來,輕蔑的譏笑。
“看來你對她是真感情。”
陸元白說的似真似假,看不出真實情愫:“哪裏有什麽感情,不過是當做養了隻貓兒,想逗逗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