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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爺比他重要

  方鬱岑目光陰沉,麵上揚起冷笑:“即便您是王爺,也不能當眾羞辱小人,小人有自己的尊嚴。”


  “雖是男子,但當眾脫衣這事,實在有傷大雅。”


  陸元白仍是堅持,視線盯著他身前看:“可以讓下人退開,方公子脫了衣裳就能證明清白,何樂而不為?”


  “王爺過分了!”方鬱岑被氣的不輕,眼裏冒著怒火。


  兩人爭執不下,皇帝頭疼的嗬斥兩人:“都閉嘴,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證明?當眾脫衣確實逾越了。”


  方鬱岑聽到這話,一時間底氣足了不少,陸元白不惱不怒,頓了頓才道:“的確還有一個法子。”


  “講。”皇帝深深看他一眼。


  “讓人試探他的身手,臣弟記得方公子也有些功夫,他若是沒受傷,應當容易躲過不成問題。”


  皇帝並非聽不出這話裏的含義,無非就是陸元白昨夜挨了打,所以今天要當著皇帝的麵,還在另一人身上。


  方才已經拒絕過,這法子找不出挑剔的錯處,再拒絕就顯得心虛了,皇帝隻得答應。


  “臣弟明白了。”陸元白快速答應,叫了四王府武功最強的侍衛,同方鬱岑過招。


  方鬱岑起初勉強撐得住,到後來就被打得節節敗退,結結實實挨了好幾下,嘴角都打出血來。


  比陸元白昨夜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帝眼裏冒出怒火,氣的拍桌大喝:“夠了,你今日在朕眼前做這般,可是怪朕昨夜對你出手?”


  “皇兄誤會了。”陸元白搖頭,即便是有這層意思,也不會真說出來。


  “那你到底想做什麽?”皇帝意識到自己失控,稍微收斂怒氣。


  “試探他身上是否有傷,僅此而已。”陸元白臉色未變,倒是方鬱岑似乎在隱忍什麽。


  他穿著身素色衣裳,若是傷口流血,很容易就被看出來……幸好皇帝及時製止。


  “那你試探出了麽?”


  陸元白又抿唇不語,與外麵侍衛對上視線,當即又道:“其實臣弟還有一個人證,能證明方公子是否清白。”


  “是誰,還不讓他進來?”皇帝心裏生出幾分好奇,左看右看沒發覺來人,直到池盈初從正門出現。


  皇帝臉色又沉下來,狐疑的擰起眉頭,語氣不悅:“難道她就是你所說的人證?你說笑也要挑時候。”


  “王爺並非是說笑了,那天我確實瞧見了。”不僅是她親眼看見,就連箭傷都是她親手為之。


  池盈初看都不看方鬱岑一眼,後者卻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陸元白將這一幕收盡眼底。


  皇帝聞言半晌沒再說話,倘若方鬱岑保不住了,即便是將他推出去,也不能讓火燒到自己身上。


  “你當真是親眼看見?”皇帝這話是親口問池盈初的。


  她正要答應,方鬱岑突然在此時開口了:“那日小人也隱約看到,王爺當眾施展武功救你,可見你二人真是感情深厚。”


  這就變相在威脅,一旦池盈初指認了他,他也會把陸元白恢複武功這件事說出來。


  池盈初錯愕的看陸元白一眼,幾乎是下意識考慮他的處境,隻要她不顧及他,就能咬出方鬱岑。


  皇帝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肯定不會偏袒方鬱岑,他這回即便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陸元白見她在猶豫,上前再度開口:“你確定那天是沒看錯?世人皆知本王病弱,苟延殘喘多年,如何能在短時間恢複?”


  “興許王爺病弱是裝的呢?”


  她臉色抑製不住的有了變化,搶在陸元白前麵開口:“那日是我看錯了,方公子不曾出現過。”


  皇帝頓時開懷大笑,陸元白還想再說,但皇帝沒心情再聽下去,不耐的揮手:“今日這場鬧劇到此為止,朕不想再聽,等有了確切證據再找本王也不遲。”


  池盈初與他對視一眼,眼裏有不甘有隱忍,但唯獨沒有後悔,以後再抓方鬱岑的把柄還有機會,經曆過這麽多之後,他不可能把陸元白推出去。


  皇帝離開之際,餘光無意瞥到方鬱岑衣上的點點血跡,唇色也是白的不自然,心中明了,繼續走出去。


  對於她方才的有意維護,男人不禁勾起了嘴角,對她的態度也溫柔了些:“你沒有供出本王。”


  “王爺比他重要。”她自覺這話是實話實說,可陸元白不這般覺得,心情頗好的拉她離開。


  “那本王更不能叫你失望了。”


  池盈初不禁感慨,心裏有些惋惜,方鬱岑本就是警惕的人,此次讓他有機可趁,給他提了醒,日後想抓他的把柄未必會有這般輕鬆。


  “若是本王現在就想讓他死呢?”


  她有些吃驚的看向他:“我性子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藏不住話,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陸元白眼神淡然,寬慰一般的解釋道:“他留著對本王也是禍害,不全是為你,況且方家背地裏販賣罌粟丸,按大楚律法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你是說……”她還從不知曉有這樣的事。


  罌粟花看似美豔妖嬈,實則能讓人上癮,直至產生強烈依賴,到死也不能分開,罌粟丸更是害人不淺。


  “方家生意在徐州一代最為繁盛,上京是天子腳下,他們不敢有大動作,你不知曉也正常。”


  池盈初沒再說話,若真是如他所說,那方鬱岑確實留不得了。


  在眾人離開過後,方鬱岑便藏不住了,重新讓人處理了傷口,又換了衣裳。


  陸元白當時分明是下死手的,若不是皇帝在場,隻怕他還要親自動手……但他也想不到,楚亦妙居然會恨到,對自己用箭的一天。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會因為楚亦妙而心痛,盡管他不願麵對不想承認,但痛覺是真的。


  “你們下去,我受傷這件事不能傳出去,否則就是死。”方鬱岑嗬退大夫,給了不少封口費。


  “多謝方公子!”


  當晚不僅大夫死了,就連方鬱岑也死在房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此事鬧的很大,不少人都因昨天的事懷疑到陸元白。


  陸元白也的確那般說過,但池盈初還是想找他問清楚,他給出的答案是,自己的人還沒動手,已經有人趁機行凶,然後栽贓陷害。


  背後之人可謂是算準了這一切,還對目前情形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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