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這是在懷疑我?
聽見身後沒了聲音,陸元白抬腳要走,池盈初想再跟上去纏著他,冷不丁聽見他開口:“你還跟著,是想本王再親你一回?”
呸!惡俗!她停下腳步瞪著他,他以為自己是香噴噴,人人都想被他親呢。
“你要是再敢親我,我就給你牙都打掉。”她這一兩句輕飄飄的威脅,落在陸元白耳裏算不上威脅。
“哦?你有這個本事?”陸元白走出去,她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柳月枝正準備找她,在她的屋子門口碰到了三姨娘,本想打個招呼便罷,誰知三姨娘竟主動走過來了。
“姐姐是在這兒等楚通房嗎?”三姨娘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咳嗽兩聲。
柳月枝點頭應聲:“對。”
三姨娘見狀朝周圍看看,麵色浮現凝重,柳月枝看在眼裏,心裏生出些不安的感覺:“妹妹有話直說無妨。”
“我這兒也有些關於妹妹的事情,妹妹若是有興趣知道,可隨我過來。”三姨娘麵容溫婉,眉目間露出祥和。
平日裏這三姨娘不爭不搶,待人溫和,應當是不會存著害人的心思。
柳月枝還在猶豫,緊接著三姨娘又道:“和曾經的趙氏也有關係。”
這話使得柳月枝臉色一變,三姨娘走出去,察覺她果然跟上來,嘴角勾起些弧度,然後大步向前。
“你都知道些什麽?”柳月枝追到她屋子門口,跟著她進了屋子,都不見她有開口的打算,忍不住主動問起。
三姨娘笑了笑,給她沏了杯茶:“我隻問你一句,你真的認為春芝的死是偶然嗎?她幫過你,可她也幫過楚亦妙……”
接下來的一番話,如同一下下重擊砸進柳月枝心裏,她想想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楚亦妙自始自終沒給過她任何明示。
畢竟隻有春芝死了,趙離鵲的事才能徹底埋藏下去,害趙氏流產的帽子也算是徹底扣在了她頭上。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這有什麽用?她在王爺那裏是不同的,不然趙離鵲也不會輸給她。”
“那是趙氏自己愚笨,王爺是性情涼薄之人,這麽多年你可曾見過,他對誰真正上心過?楚亦妙會爭寵,而我就不會。”
三姨娘的話仿佛是帶著魔力,也帶著股蠱惑意味,柳月枝聽的入了神,眼底動搖的神色逐漸堅決。
池盈初回到屋子裏,看到門口花株有被人動過的痕跡,看到外麵有下人路過,隨手拉了一個過來問。
下人想了想,同她說實話:“方才二姨娘在這兒等著,後來三姨娘來了,兩人不知是說了什麽,然後又走了。”
池盈初聽了個大概,心想柳月枝和三姨娘還能說什麽?但又想到流音的事,就沒那麽多心思想這些。
她去關押流音的院子逛了一圈,裏裏外外守著十幾個侍衛,看來陸元白對此是真的重視,她硬闖隻會自己吃虧。
“倘若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進去,王爺沒有讓我們對你手下留情,你識相的話就走遠些。”
侍衛作勢要拔刀,她連忙擺手點頭,嘴上附和著:“好說好說。”
池盈初又去青竹苑逛了一圈,然後才過去,看到侍衛就道:“我是得了王爺的命令,你們盡管去問問,我是否從青竹苑出來的。”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終是話沒多說放她進去了,裏麵的侍衛也沒攔她,關著流音的地方是在三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流音看到她的身影,眼裏劃過一道震驚。
“在這裏見到我,很意外嗎?”池盈初對上她的視線。
若不是方才有陸元白在,自己不得不藏拙,雖然沒有把握完全要她的命,但至少也不會給她喘氣的機會。
流音眼神裏充滿惡意,語氣也不好:“哪兒有什麽意外,你不過就是以色侍人,才會跟在他身邊。”
“一旦等你老了,容貌不如從前,你看他會不會變心,我是活不長了,你覺得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
池盈初眸光一轉,也不與她廢話,直接就問:“究竟是誰讓你殺我?你也別想隱瞞,我從未得罪過你,但你一再不放過我,從趙離止那件事,我倆第一次碰上麵,或者是更早的時候……”
流音腦海裏想起那人的囑托,輕蔑的嗤笑聲:“你沒有得罪我,可你能保證沒有得罪過其他的人?”
“是護國公府裏的人嗎?”池盈初不解的追問,流音大笑出聲點頭。
“對,不妨告訴你,從一開始到藏閣下單買你命的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護國公,是他再三想要你死!”
池盈初目光一震,覺得不可思議的後退兩步,麵色怔怔的搖頭:“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說假話騙我……”
即便她不是護國公的親生女兒,但楚亦妙是啊,護國公究竟是什麽理由要殺她?
流音見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笑的越發得意:“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藏閣背後真正的主人就是王爺,他今日做的這些不過是做戲騙你。”
“因為我背叛過他,所以王爺想要我死,反正我話說到這裏,就沒想活著,與其隨便你們處置,還不如我自尋了斷!”
語畢,流音當著她的麵從窗口翻出去,血濺當場。
池盈初隻看了一眼就沒敢看,倒不是因為害怕,前世上戰場數十次,次次血戰而歸,她也眼都不眨一下。
隻是流音說的那些,關乎到她自己,她覺得緩不過來,原來陸元白竟是這樣可怕的人,原來護國公都想著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侍衛將流音的屍體抬下去處理,陸元白得知這事,難得沒找她麻煩。
她等著等著,把柳月枝等過來了:“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池盈初眼也不抬的問道。
“當初春芝真是被人暗害麽?”
她聽到這話抬起頭,壓根就沒心思想這些:“當初我都告訴過你,本來我是快抓到她了,但後來有人出手太快,我什麽都沒問出來。”
“那是誰又會出現的如此巧合?偏偏春芝要說實話的時候,就突然動手了?”柳月枝不肯罷休,大有一副問到底的趨勢。
池盈初兩道眉頭蹙起:“你這是在懷疑我?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