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可以替王爺分憂
想到他那粗俗低劣的行徑,池盈初心裏對他有幾分排斥,但新進府丫鬟的身份是個謎團,她要是不知道,心裏就跟貓爪子撓過似的,還是抬腳跟上去了。
若那人不是流音,她肯定也要把他按到地上,還要將他的衣衫都扒幹淨,一件不留的那種!
她橫衝直撞的跑進前廳,看到陸元白坐在正堂之上,有個麵生的丫鬟在給他端茶,生的花容月貌,螓首蛾眉。
他眼裏浮現淺淺的笑意,麵上溫潤如玉,與方才對待她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顯然是看上了這個新丫鬟。
哼,表裏不一的衣冠禽獸!
“王爺?”她故意扯著嗓子喊。
陸元白看到她,不悅的擰起眉頭,聲音淡漠:“性子如此莽撞急躁,誰讓你來的?給本王出去。”
她愣了愣,又看了看新丫鬟的身影,新丫鬟嬌羞的低下頭,她冷笑下繼而道:“不是您讓我來的嗎?”
話說完,她就不再理會他,伸手去拉旁邊的丫鬟:“你這張臉蛋生的還不錯,但比起我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抬起頭來給我瞅瞅。”
丫鬟緩緩抬起頭,對她這話不惱不怒也不辯駁,清澈的眸底劃過絲惡毒,轉瞬即逝,片刻後又恢複清明。
“楚通房。”丫鬟嘴裏吐出來兩個字。
池盈初手中動作一怔,好久沒從別人嘴裏聽到通房兩個字,她都快忘了這個身份,現在又聽到,她莫名覺得有種羞辱感。
“你叫我什麽?”
“通房。”丫鬟視線轉向陸元白,當著她的麵對他暗送秋波,語調又軟又糯,“王爺,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陸元白放下茶杯,看都不看一眼就道,“你說的當然沒錯,她隻是本王的通房,還沒有自知之明。”
“那我和她,誰更好?”丫鬟柔聲問。
“當然是你,她比不上你的一分一毫,你若是願意,本王直接讓你做了六姨娘。”他對她的示好來者不拒。
不是說她有可能是流音嗎?他不分場合的胡來就算了,還要當著自己的麵貶低自己,這是池盈初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的。
再者他本就是個身體不行的,府上再多幾個人,也不怕熬夜猝死,落得個上輩子和她同樣的名頭。
丫鬟傲嬌的看一眼池盈初,兩隻纖細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咯咯笑出聲:“王爺待我真好,隻是楚通房……”
池盈初簡直沒眼看,若他這麽做是想讓她吃醋,那他真是大錯特錯了。
她轉身要走,忽而被丫鬟喊住:“等等,我還有些話要說。”
池盈初不耐煩的轉過身,丫鬟一步步靠近她,藏在袖子下的手突然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朝她捅過去。
匕首在離她一公分的位置停下,陸元白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推到自己身後,然後一腳狠狠朝丫鬟踢過去。
丫鬟被踹得連連後退幾步,嘴角流出血跡,但手中的匕首沒有放下,周圍頓時跳出幾十個侍衛,陸元白拉著池盈初退到後麵。
“王爺……”她突然有些看不懂旁邊的男人,如果自己死在流音手上,他就能坐收漁利。
陸元白聲音幽冷,視線緊盯著被侍衛團團圍住的丫鬟:“本王不是在救你,本王是不想見血。”
“事到如今,你還要再裝下去嗎?”池盈初此刻如同找到了靠山,那種微妙不可言的感覺在她心底蔓延。
丫鬟聽到這聲質問,隻是冷笑聲,麵上神情越發陰狠:“你又知道些什麽?”
“好,你等著待會兒跪地求饒!”池盈初說完,將目光轉向陸元白,“王爺,快抓住她,此人危險,不能讓她逃了。”
“這話應當是本王對你說,給本王揭了她的人皮麵具!”
陸元白沒有動作,餘光冷冷睨她一眼,說完就突然朝她推了一把,她腳下踉蹌不穩,險些跌到侍衛之中。
流音趁機要對她動手,她一把擒住對方的雙肩用力,對方手中匕首一轉,差點劃到她的脖子。
她下意識閃身躲過,伸手去奪對方手裏的匕首,對方手勢一轉避開,她動作一變,飛快揭下對方的人皮麵具。
果然是流音!
想到陸元白還在現場,池盈初故意放慢動作幾分,對方的匕首狠狠回過來,她丟下人皮麵具,撒腿就跑。
“王爺救我!”她跑到陸元白身旁,侍衛直接將手無武器的流音拿下。
陸元白笑眯眯的打量著她,也不知是誇獎還是別的,眼神深邃:“看你方才動手還挺快,沒想到跑的也快。”
池盈初怨懟的看他一眼,腳下遠離他幾步:“她可是要殺我,王爺隻顧袖手旁觀,我能不跑快點嗎?”
“你以前習過武嗎?那身手要是沒練到個三年五載,應該是學不來的。”
池盈初麵色鎮定,裝作聽不懂他的話:“當然會舞啊,大楚女子以舞姿為美,皇上選秀就是以舞姿擇優,從前在府上,我娘給我請過上京最好的樂師……”
“哦?聽你這麽說,你想進宮做皇兄的人?”他說到這裏,語氣冷了些,句句都像是在試探,戳中她的要害。
隻要她稍微表現出不對勁,他就可能殺了她,又或者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隻是想極盡利用而已。
她兩條胳膊環住他的手,學著流音方才的語氣,故意捏著嗓子說話:“我現在是王爺的人,跟在王爺身邊,我不求名分……”
陸元白嫌棄的推開她,麵容稍微嚴肅:“給本王好好說話,舌頭要是不想留,本王就給你割了。”
池盈初不悅的看他兩眼:“她怎麽和你說話都可以,怎麽到我就不行?”
一說起流音,她眼神又變得小心翼翼和討好,頓了頓問道:“王爺你想怎麽處置她?我可以替王爺分憂!”
陸元白不理她的話,大手一揮:“將她帶下去,找個單獨的院落關起來,輕易別叫她死了,以後有大用處。”
流音被侍衛反押住帶下去,池盈初見他要走,趕緊小碎步跟上:“那我能替王爺見她嗎?”
“若是本王說不可以,你能不去嗎?”
她一手撐下頭沉思,想了想覺得,應當是不可以,她費了那麽多時間精力,就是想抓住流音。
可說來也奇怪,消失那麽久的流音,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四王府?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刺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