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的臉,疼嗎?
池盈初尷尬的笑兩聲,心想這些下人嘴巴也忒碎了,這種事也是能隨便往外傳的麽?
陸元白這麽快知道了,那她以後都說書還要如何講?
“王爺,我說書都是不收銀子的……”
他嘴角抿起淺淺的笑,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既然是在本王的地盤上,那本王向你要提成不過分吧?”
池盈初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拳,都說了她自己也沒拿錢,他那兩隻耳朵難道是擺設麽?
“王爺若是不信,盡管去問一問。”她笑的咬牙切齒,不想接下來走進來兩個下人,非說她收過銀子。
她原本還詫異不解,一回眸對上陸元白笑盈盈的視線,她頓時就明白了,肯定又是這狗男人搞鬼!
隻要她堅持自己沒錢,看陸元白能拿她怎麽樣!
鍾景鬆將管家死於暗殺的事告訴皇帝,皇帝臉色不好看,一句話也沒說,他主動請罪。
“是臣辦事不力。”
皇帝視線這才又重新看向他,並沒有責罰他的意思:“起來吧,就算人被抓回來,也是難逃一死。”
“事情到此為止,朕給你三天假期,讓你好生休息,等哪天休息夠了,再來上朝也不遲。”
“是。”
皇帝都這麽說了,也沒人敢隨便反駁,留香居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太子在朝中的地位不減反增。
鍾景鬆表麵空閑下來,實際還在偷偷查暗殺管家的人,池盈初沒再過來問他情況,他反倒有些不習慣。
而池盈初不是忘了找他,在府上實在被陸元白纏的脫不開身,他像是在她身邊安了雙眼睛,她稍微有所動作,他就過來了。
“王爺今日又是來要提成的?”她看到他的身影遠遠走來,譏誚的扯動嘴角問。
“那王爺要白跑一趟了,我昨天沒說書,今天也沒有。”自從被他發現後,還有誰敢找她聽書?
陸元白走到她身邊,饒有興味的看她一眼,然後幽幽道:“本王聽聞府上來了個丫鬟,特地請你去瞧。”
她不以為意,區區一個丫鬟有什麽好看的?怕是陸元白看上了人家,還要拉著她。
“我沒興趣,還是王爺自個兒好好瞧罷!”她不屑的輕哼,但說完並未見陸元白抬腳離開。
他瞥見她這幅氣鼓鼓的模樣,心裏莫名生出了想要逗弄她的念頭:“你現在這麽說,待會兒可別哭著求本王。”
池盈初極不友好的朝他啐了口唾沫,語氣鄙視:“王爺你就放八百個心,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我不會求人!”
陸元白顧自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侍衛告訴本王,新進府丫鬟來路不明,可能是流音所扮,所以本王才……”
她起初覺得他又是在忽悠自己,聽到後麵話裏“流音”兩個字,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跟抖擻的大公雞似的。
“王爺,求您!”
陸元白頓住腳步沒回頭,沒答應也沒拒絕,趁機嘲諷:“楚亦妙,你的臉疼嗎?”
“方才是我小肚雞腸,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王爺的能耐比我大多了,臉麵這東西我可要可不要,王爺帶我去看看?”
她生怕他丟下自己走了,三步並兩步走到他麵前,態度跟剛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陸元白此刻坐下來,說不定她還要討好的喊聲大爺。
隻要能幫她的,都是大爺。
陸元白似笑非笑的視線,轉到她臉上:“萬一本王的人也認錯了,連本王都騙了怎麽辦?”
池盈初怔了怔,繼而又道:“究竟是不是,隻要親眼看了才知道。”
她可不敢相信這狗男人的鬼話,在這王府除了自己,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既如此,那走罷。”陸元白這才點頭,帶著她走向前廳。
前院海棠花開的正好,交錯複雜的鵝卵石子路上,有些石子長了青苔,她腳下自覺繞開,順口提了句。
“王爺該讓人清理清理石子了,鵝卵石本就是光滑圓潤的,若是不小心有人踩到,滑倒摔倒可就不是小事了。”
陸元白回頭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衫,不由覺得好笑:“既是你提出來的,那就由你來清理。”
“……為何?”她揚起聲質問。
“本王看到隻有你,才像如此蠢笨之人,走個路還會摔倒,那便不必活了。”
池盈初覺得這就是白眼狼兒啊!她好心給他提建議,他非但不虛心接納,還滿腹心思想著利用她。
她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說的那話,竟有種想推他一把的衝動,想什麽就做什麽,她頭腦發熱時一貫如此行事。
陸元白跌倒在地上,好在旁邊是草地,摔的並不嚴重,看到她捂嘴偷著笑:“看來王爺不必活了。”
他眯起幽暗的眸子,想起身發現腿上使不上力,應當是真被摔到了。
“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陸元白聲音陰寒,眼中殺意流露,“本王不殺你,也不要別的,隻要你摔一下。”
“不過看你這小身板,一摔下去會不會連肋骨摔斷兩三根?”
“我隻是讓王爺試探下,青苔不除會有何後果,現在王爺體會到了,就該讓人早點做,我身板太小做不了粗活,需要嬌養著。”她腳下後腿兩步。
也不知陸元白是否真被她說動了,眼底的陰霾煙消雲散,淡淡的應了聲:“扶本王起來,就不罰你。”
“王爺說真的?”她想到大事,又忍不住試探。
陸元白點了點頭,一副被摔成重傷的模樣 :“自然是真的,本王起不了身,可不想被下人看笑話。”
“要是今日之事傳出去,本王以後就變著法兒整你。”
池盈初將信將疑的上前拉他,兩人手一握上,他力道極大,她頓時察覺到他又是騙自己,拔腿想跑已經是來不及。
她被他大手一勾撈進懷裏,他將她按在地上,惡趣味的對著她的唇親下去。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這秋冬都快來了,他怎麽在這種時候發qi
g?無奈推又推不開他。
過路的下人見此情景紛紛繞開,低著頭不敢看,私下裏都談論,這楚通房八成是個尤物,將王爺的心神兒都勾沒了。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陸元白這是在報複!這是赤果果的報複!
半晌後,他才笑著站起身,邪氣的擦了擦嘴角:“你真是毫無趣味。”
他丟下這話就走,腳下健步如飛的,哪裏有半點被摔傷的架勢?池盈初從地上爬起來,恨不得把嘴擦破皮。
她今天真是被狗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