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歐陽嫣
一天後我們在一個叫‘洛城’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地方我認識,離我家不算近也不算遠,早些年有個初中同學就住在這裏,不過也有些日子沒來了。
車子就停在一個叫‘風來茶莊’附近,說是茶莊其實也不完全是,如今單靠喝茶為生的沒幾個。這裏還賣茶、賣茶具,甚至經營著一些古樸的紅木家具。外表看來除了超出營業範圍,沒有什麽不妥的。
但緊接著就看到張老那張欠揍的臉迎了出來,衝著李老一副噓寒問暖的龜孫樣,活脫脫的生意嘴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那感覺就好像我是李老的馬仔。不由得有些惱火,幾天前那副拉我入夥的親切樣子哪去了。
有心求人,我也不好發作,即便發作恐怕也不是對手。同壯漢站在那裏足足等了半天,李老起身告辭,而我留在房間裏靜靜的等著張老回來。
不過令我惱火的是張老並沒有回來,而是跟著李老一起上了車。這點是後來一個夥計告訴我的,我一聽頓時氣炸了肺,嚷嚷的找他算賬。那夥計也是嘿嘿一笑,將一個信封交給了我。打開信封一看,裏麵有兩萬塊錢和一快小玉符。
“老板說了,帶著這塊玉符去河南找一個叫‘牧馬’的人,就能找到你要找的地方。”夥計說道。
“說的輕巧,河南那麽大,我去哪裏找?”我發火道。
“這個老板沒說。”夥計甩下這句話就這麽走了,隻剩下我一個人默默的發呆。
我不甘心的在樓裏等了一天張老也沒有回來,有心問問那些夥計。但個個就像被封了嘴一樣的不同我說話,隻是一日三餐的給我端過來,甚至連個異樣的眼神也沒有。
自從出了蔣家祖墳以後,我又見到了太陽,受本身奇脈的影響,我的脾氣回複了以往,變的越來越暴躁。為了逼迫張老現身,我差點砸了‘風來茶莊’結果張老沒逼出來,卻驚動了警察,將我帶回所裏拘留了
本來是要再讓我蹲幾天的,結果看押我的警察說有人保釋我。這下我可高興壞了,心想張老這個老東西終於憋不住了,誰知道出來一看卻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哦,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是你保了我?”我有些疑問。
這個女人大約也就二十出頭,個子和我差不多,身材十分苗條。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下身配著一條同色的長褲,不妖豔卻十分得體。頭發烏黑柔順披到了肩上,遮住了半邊臉,應該是常年曬太陽的關係,麵色有些泛黑。五官也就一般,但那對明亮的眼睛卻格外的黝黑深邃,怎麽說呢,咋看之下沒什麽特別,仔細一看別有一番風味。
“寒風?”女人冷冷的看著我問道。
“是我。”我納悶著,反問道:“你是誰?”
這女人瞥了我一眼卻是沒有說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幾乎是拖起來就走。好幾次我想掙脫卻是白費力氣,這個女人是什麽做的力氣這麽大。
周圍的人看著我被女人拖著走,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我趕忙嬉笑著嚷道:“你看你,又生氣了,什麽事不能回家談。”人群中有人“喔”了一聲,這才陸續轉回頭去走自己的路。
‘碰……’一輛吉普車門被打開,我被這女人扔了進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腳油門,直接奔向五十邁,隨即不斷的加速。我又是向後一摔,整張臉貼在靠背上半天沒有下來。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城南郊區的一處破敗的廟宇前停了下來。那女人也不管我,徑直走進廟內。我有心要逃走,卻發現四處偏僻無人,周圍雜草叢生,看似有路卻無路,低頭想了想跟著走進廟裏。
這是一座觀音廟,估計有些年代了,院中外牆的牆皮大多已經脫落,甚至有一部分已經倒塌。廟門已經沒有了門扇,形同虛設。正對的廟堂裏擺放著三米多高的觀音像,土坯已經跌落的不成樣子,上麵的顏色十分斑雜,想來許久沒有人來修繕了。
那個女人就這麽跪在狼藉之中,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叩首。我呆呆的看著觀音像,心中那種莫名的暴躁感逐漸平息。
“我叫歐陽嫣,是玉兒的姐姐。”那女人叩拜完以後並沒有起身,依舊跪在觀音像麵前,沒有回頭的說著。
“玉兒?”這個名字很陌生,不過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他有個諢名,叫‘鹹魚’。”歐陽嫣說道。
“鹹魚……”我幾乎是驚叫出來。是的,他在蔣氏祖墳裏的確說過有一個姐姐。
“是的,玉兒的真名叫‘歐陽玉’。”她依舊是那副毫無生氣的聲音。
鹹魚的真名居然叫歐陽玉,這可差點讓我樂出來。不過隨即我想起了什麽,麵色陰沉的問道:“他在哪裏,我要找他。”
有太多不解想質問鹹魚,他在蔣家祖墳裏為什麽要打昏我?又為什麽要搶走那張毛皮?上麵到底記載了什麽?
“這點,我正想問你。”歐陽嫣忽然站起身來,扭頭看向我,目光十分淩厲。
“問我?”我有些怒了,剛剛壓製下的躁動忽然噴發出來:“蔣家祖墳裏是他把我打暈的,我沒去找他,你反倒過來找我?”
後者估計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收起目光緩聲的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什麽要隱瞞的,現在我麵臨的情況是毫無頭緒,認識的人不少,但要麽不管我,要麽躲著我,要麽幹脆連人都找不到。
聽完我的訴說歐陽嫣陷入了沉思,良久幽幽的說道:“玉兒失蹤了,據父親說蔣家祖墳完事以後,他回了家一趟。卻什麽也沒有說,後來就失蹤了。”
鹹魚失蹤了,這可使我感到意外。隨即說道:“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和白板在一起吧。”
“白,也失蹤了。”歐陽嫣無奈的說道。
白板也失蹤了,我的心裏升起一陣莫名的感覺,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按理說他們應該去找‘陰兵虎符’才對。但顯然已經被那個神秘人拿走了,他們就算要找他也不必要獨身前往吧。
“我們找遍了玉兒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昨天張老忽然打來電話,說你是唯一可能知道他在哪裏的人。”歐陽嫣盯著我說道。
“冤枉。”我怒了:“姓張的那個老混蛋完全是在冤枉我,走,帶我去找他,我也正在找他,咱們當麵對質。”
後者看我的神情不像作假,轉身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她的聲音很小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末了,掛了電話開口道:“你要去河南找牧馬?”
“沒錯,你聽張老說的?”我問道。
後者也沒有說話,起身走了過來,穿過我出了廟門,打開車門冷冷的說道:“父親說讓我和你去一趟河南。”
得,這一趟不孤獨了,咋地也有一個美女在身邊,雖然說有點冷,怎麽著也比一個人熱鬧,最起碼還有車呢,她做司機我還能睡會覺。
不過,車子一發動我立即就開始後悔了。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車子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幾乎是走著直線,奪路狂奔。沿途也不管有人沒人,紅綠燈亮不亮,一通橫衝直撞。就放佛這不是車子,而是一頭發狂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