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醒來
“啊……”也就在這瞬間,烏梅子身上發生了令人毛骨悚然了一幕,原本幹枯的皮膚瞬間變黑,一塊一塊鮮紅的血肉就好像要分解一樣的向下掉落。
漸漸的後者的血肉一塊一塊的掉落,一些地方已經露出森森白骨。後者抓了一把臉,一手的血肉順著手指跌落下來。他的表情應該是害怕,但在我看來是如此的驚悚可怖。
“救我……”鮮血淋漓的嘴衝著我一張一合。雖然早已發不出一點聲音,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喊救命。一邊張合著一邊朝我走來,每走一步便有幾片血肉從身上跌落。人家是一步一口血,他是一步一片肉。
等他走到距離我七、八米遠的時候,身上那為數不多的血肉已經掉落的差不多了,‘吧嗒,吧嗒’兩顆眼珠子跌落下來,滾到我麵前。‘跨擦’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拍倒在地,當然還有那些沒有來得及分解的內髒。一代高手鷹手烏梅子就這麽淒慘恐怖的死在我麵前,估計到死都不知道因為什麽。
兩道人影閃過,白板和鹹魚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們沒有過來的意思,似乎還在懼怕著什麽。
“這,這就是‘陰兵虎符’的厲害?”鹹魚驚悚的看著白板問道。然而,後者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烏梅子屍骸中手裏握著的布包,忽然腦子裏響起一個聲音,模糊中不太具體,好像在喊“過來,過來呀。”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匍匐著爬向哪裏。
“風哥,你幹什麽,沒看到那老家夥死的有多慘。”鹹魚的聲音有些著急,想過來阻止我,卻被白板一把拉住。
耳朵裏他的聲音很小,相反,腦中的聲音越來越大。‘過來啊,過來啊。’就好像催命符一樣的誘惑著我。我的已經觸摸到了那個布包的一角,用手一拽,一個黑褐色的條形狀物體掉了出來。也就在同時遠處忽然彈射出一個東西,一把叼住條狀物縮了回去,我趕忙一探手想去抓住那東西,卻還是晚了一步。
“追……”白板一驚率先追了上去,其次是鹹魚。
“你沒事吧。”肥牛比我的結實許多,又沒有傷到要害,起身就要攙扶我。
“別管我,你也去追,那東西有我們一份。”我大吼道。拚死拚活得來的寶貝,說什麽也要分一杯羹。
“可你……”肥牛有些猶豫。
“快去,最起碼也要知道最後落在誰的手裏,錢也要拿一點。”隻要還長腦子就知道那個什麽‘陰兵虎符’不是凡品,我也沒有自大到以為能夠掙得過這些變態們,隻不過,最起碼要知道酬勞找誰拿吧。
看著肥牛追了過去,我爬起來端坐在地上,扭頭看看烏梅子的骨架再看看胖虎斷脖子的屍身,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的下場希望不要這麽淒慘就好!
就在我感慨的同時,忽然注意到手裏原來包裹‘陰兵虎符’的布包上有什麽東西,不!嚴格意義上來講,那不是布包,而是什麽動物的毛皮。而那毛皮上好像勾勾點點的畫著什麽東西。
然而,就在我想進一步看一下畫是什麽的時候,隻覺得脖頸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隨即便昏倒了。最後的意識是摔倒後模糊的畫麵,那是一個人,一個我十分熟悉又陌生的人……鹹魚。我萬萬沒有想到,襲擊我的人居然是他。
“風哥,你可要跟過來啊……”這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隨即便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夢中的我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就這麽一直往下落,往下落。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好想落在什麽地方,漸漸的周圍有了星星點點,那是一種紫色的光,若隱若現非常的神秘。“過來啊,過來啊。”周圍那種誘惑的聲音又出現了,我感覺自己站了起來,邁步向前走。
“你是誰,我過來了,你是誰啊?”我高聲的問道。
“過來啊,過來就知道了,你不想知道你是誰嗎?”那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悠揚頓挫。
我不住的在黑暗中奔跑,不住的呐喊,希望那個聲音告訴我是誰。然而,那聲音依然還是那麽幾句話‘過來啊,過來啊。’就在我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漸漸的麵前出現一個人影,那人佝僂著身軀,用背對著我。
“喂,你別跑,告訴我,我是誰。”我一把拉住那人的肩膀大叫。那人忽然轉頭,一雙眼睛發出駭人的亮光。
“醒了……”這一聲如同雷擊,將我瞬間打出了夢境,拉回了現實。
眼前的這個人赫然是給我藥丸的李老,我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現在是深夜,天空中隻有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卻是沒有月亮。四周黑漆漆的,耳邊‘咕咕’不知名的蟲子啼叫著,風刮動著草叢‘嘩嘩’作響,吹在我的身上使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站起身來,發現原先躺著的是一塊長方形的青石,上麵坑坑窪窪的不像是人為的雕刻,這裏應該是一片荒地。
“是你救了我。”我想了想暈倒前的情景,心裏有些惆悵,鹹魚居然襲擊了我。可這是為了什麽呢?
“救你,也可以這麽說吧。”後者掏出一竿木製的旱煙袋,裝了點煙葉,點著了抽了兩口笑道:“準確點說是我在蔣家祖墳發現了你,如果不是我的發現,你不餓死也要凍死。”
“發現?”我不太明白。
原來李老有個習慣,他打過的盜洞隻留三天,三天後不論成功與否,也不管有沒有人還在下麵就要回來封死,這是他的鐵規矩業內的人都知道。今天也一樣,按規矩來封死盜洞,卻發現我半死不活的躺在蔣家祖墳上。
“小子,要不是寒老頭對我有恩,才不管你呢。”李老笑著看我。
“那肥牛呢。”我頓時一蹦高聲叫道。
“就那個挺壯的莽夫。”後者搖搖頭:“沒看見,老夫來的時候隻看見你一個人。”
“不行,不行。”我一聽站起來就要走:“肥牛一定還在下麵,我要去救他。”可我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這是哪兒啊,我又該往哪裏走。
“嗬嗬”身後傳來李老的笑聲,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發現你的時候,在你口袋裏的發現的。”我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七日後,發丘堂見。’落款處畫著一個牛腦袋。這字體,這落款除了肥牛沒有別人。
我收起紙條不由得皺起眉頭,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頭蠢牛自己怎麽一個人跑了。人生地不熟的鬼知道發丘堂在哪裏,他……難道有人陪著?
“對了”知道肥牛暫時沒事,我轉身對李老問道:“別的人也沒有見嗎?”
“沒有。”後者答道。
“你們不是合作嗎,不問嗎?”我疑惑道。
後者搖搖頭:“老夫做事有頭沒尾,尋龍脈、探穴星事畢收賬,土客倒鬥生死不管,最多也就三天後來封封土。”我還想問些什麽,隻見遠處草叢裏鑽出一個人來,赫然就是三天前挖盜洞的壯漢。
“李爺,車子修好了。”壯漢說了一聲。
“嗯”後者答應一聲,向我擺擺手:“剛才是車子壞了,現在可以走了,說吧,去哪裏?”
“你能找到張老嗎?”如今的我還能去哪裏,回家,倒是有一些問題想問一下父親。不過當下還是去找一下張老,肥牛的事情他要管一管。
“也好,有些日子沒見臭老張了。”後者笑了一下走出了草叢。
這個李老和我以前遇到過的老頭不一樣,至少很健談。一路上天南地北的給我講著許多稀奇的故事,期間什麽尋龍、點穴、撥砂、觀水、定向,講的我雲山霧罩。但每每說道要緊處卻是草草的略掉,顯現出年齡應有的刁滑。期間我問他見過沒見過那個包裹‘陰兵虎符’的毛皮,但後者的回答意料中的令人失望。看來鹹魚已經將它拿走了,上麵畫的是什麽呢,這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