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自釀啤酒（下）
九華商會的千金名叫林慧，年紀輕輕便已經幫著自己的父親打理著商會的一些事務，在貴池城也算是有些名氣。
而她身邊的丫鬟則叫小萱，介紹是這麽介紹的，大概是從小就開始伺候林慧吧，在大戶人家家裏待久了，脾氣難免會大。
小萱催促著程似錦快去做小龍蝦，程似錦道：“急什麽，東西都還沒拿出來呢。”
少頃，程似錦推著爐車從側院出來，袁采芝他們則忙著從店裏將桌凳搬出。
小萱奇了，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放著好好的店麵不用，將桌椅搬到門口作甚？這樣滿大街的塵土多不幹淨？”
“講究。”程似錦嗬嗬一笑，道：“小萱姑娘，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吃小龍蝦就得在路邊吃，吹著小風才有情調。”
“滿口胡言！”小萱撇撇嘴道：“你一會做好了端一份到裏麵去，我家小姐要在裏麵吃。”
“隨你們。”雖然不爽小萱這樣的丫鬟，不過她們是客人，隻要要求合理，也就隨著她們吧。
程似錦來到爐車前，給小龍蝦焯水，袁采芝跑到店裏給林慧和小萱倒茶，告訴她們要等一會。
林慧和小萱才坐下沒多久就覺的好熱，小萱用衣袖不停的給林慧扇，也給自己扇。
客人逐漸多了起來，大多是回頭客，來了之後輕車熟路的在外麵找一張椅子坐下並與程似錦聊起天來。
林慧和小萱看在眼裏，她們自然早就注意到，這麽多客人竟沒有一個是到店裏去坐的。
這樣倒顯的她們有些異類。
小萱有點不高興，跑到門口對程似錦喊道：“做菜的你在那兒瞎墨跡什麽呢，我跟我們家小姐都來了多久了，你還沒有把菜做出來，還有功夫與人閑聊。”
“快了，別急。”程似錦又是嗬嗬一笑，剛好手中的小龍蝦焯水完畢，挑了幾個大的另起一鍋，一邊燒著一邊說道：“你們是不是在裏麵待的有些熱了？要不出來坐吧，趁現在還有空位。”
“不要！”小萱立刻回絕：“你快點就行了！”
程似錦搖了搖頭。
不一會，龍蝦燒好了，袁采芝親自端著盤子走了進去，將兩盤小龍蝦分別送到兩人麵前。
立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兩女望著盤中色澤紅亮的小龍蝦，顯然已經動心。
正準備拿筷子，袁采芝提醒兩人吃小龍蝦不需要筷子。
從桌子上擺放的一疊油紙中抽出四張，分別遞到林慧和小萱的手上，袁采芝笑道：“兩位用這個包著吃吧。”
這是程似錦和袁采芝後來商議之後特地買回來的，雖說吃小龍蝦直接用手比較過癮，但終究不講衛生。
袁采芝按照吃小龍蝦的三個步驟教她們如何用油紙包著吃。
小萱聽的不耐煩，不停埋怨這吃小龍蝦怎麽還這麽麻煩，不過為了品嚐到小龍蝦的味道她還是忍了。
她按照袁采芝教的步驟，先將小龍蝦的兩個大鉗子扯了下來，然後送入嘴裏吮吸了一口鉗子上的湯汁，林慧沒有動，她看著小萱先吃。
才吃一口，小萱兩隻眼睛忽然瞪的跟海螺一樣大，讚不絕口道：“好吃！好吃，小姐，真的好吃！”
完全忘了對程似錦的芥蒂。
林慧見小萱都這樣了，也學著小萱的樣子開始品嚐，她罕見的露出笑容，不過為了顧及大小姐的儀容，隻是輕讚：“確實不錯。”
袁采芝會心的笑了笑，能讓九華商會的大小姐滿意，她的心踏實多了。
很快，兩女就將各自盤中的小龍蝦全部解決。
這時兩女已經辣的大汗淋漓，林慧也不再顧及自己的麵子，一邊哆嗦著嘴巴一邊說辣死了。
她跟小萱對視一眼，小萱立刻會意對袁采芝道：“袁老板還有嗎？我們要再來一份！”
袁采芝麵露難色：“抱歉，沒有了。”
小萱道：“怎麽會沒有了呢，你外麵不是正賣的火熱嗎？”
袁采芝道：“因為我們家大廚說了一人一天隻能吃一份！”
“豈有此理，又是那個討厭的家夥。”小萱怒了，跑到門口對程似錦道：“做菜的，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一人一天隻吃一份！不行，今天你必須給我們再來一份。”
“不好意思，小萱姑娘，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破的！”程似錦無情的拒絕了小萱。
“你！”小萱氣急：“做菜的你都知道我們小姐是誰了還敢這麽無理，信不信明天讓你去菜市買不到菜？”
事實上，貴池城城西的菜市場便是九華商會麾下的產業之一。
但即使這樣程似錦仍然還是拒絕，尊重客人歸尊重客人，店裏定下的規矩客人也要遵守。
見程似錦這般不識趣，小萱氣的，回頭看林慧的意思，林慧搖了搖頭，小萱也就作罷。
兩人結賬離開，走的時候小萱還狠狠的瞪了程似錦一眼，程似錦毫不在意道：“多謝惠顧，歡迎兩位下次再來，哦對了，下次來我賣你們啤酒喝。”
“才不來你這討厭的家夥的店裏呢！”
眾人嗬嗬一笑，沒有人留意程似錦說的啤酒。
轉眼半月過去。
啤酒的第一次發酵結束了，這個時候的啤酒是可以喝的了，但如果想要讓啤酒有泡沫，就要經過二次發酵。
程似錦覺的要做就做全套，況且他還想用啤酒來做點別的事情，便決定進行二次發酵。
就這樣又等了十天，啤酒終於問世了。
前前後後忙活了近一個月，除了平生之外，袁采芝、小二、賬房他們都想見識程似錦釀的啤酒到底是何物。
但程似錦卻讓誰都不準動，眾人疑惑不止，但都不好去問，畢竟已經習慣了程似錦的神神秘秘。
直到這一天林慧帶著小萱再次光臨杏村酒家，程似錦這才將啤酒拿出。
這回兩女學乖了，老老實實在外麵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別說吹著晚風吃小龍蝦，真香！
在一口氣吃完一份小龍蝦後，兩人迫不及待的倒水喝。
這時程似錦適時的將兩瓶冰過的啤酒拿到兩人麵前。
小萱疑惑問道：“這是什麽？”
程似錦笑道：“啤酒，非常解渴。”
小萱還是很疑惑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她輕輕的敲碎瓶口的封泥，但聞滋的一聲，隨即就有大量白色泡沫溢出瓶口。
小萱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吐白沫，是不是有毒？”
程似錦忍住笑：“放心這隻是泡沫，沒有毒的，你大可以喝喝看。”
小萱盯著程似錦，量他也不敢玩什麽花樣，就拿起酒瓶倒了一點在杯子裏。
這時別桌的客人也被這能吐白沫的酒所吸引圍了過來，他們盯著小萱期待著。
小萱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先是皺了一下眉，立刻又舒展，繼而一口將杯子裏剩下的啤酒喝光，接著又倒一杯，一口喝光，然後幹脆直接對嘴喝。
一瓶喝完，小萱舒爽的吐出一口氣。
眾人問她：“怎麽樣。”
小萱道：“咋喝一口感覺苦苦的，隨之而來便是芬芳。”猶豫了一下，小萱對程似錦道：“這應該是麥芽的香味吧。”
程似錦點點頭，這小萱脾氣是差了點，不過還算識貨。
小萱接著道：“這種芬芳令人回味無窮，仿佛置身在一片綠色麥田之中，讓人有一種舒暢放鬆的感覺。”
小萱越說越興奮，終於抑製不住自己愉悅的心情：“這啤酒實在是太好喝了，不但解渴，而且還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酒。”
她突然一拉林慧：“小姐，你趕快喝，這啤酒是冰的，清清涼！”
謔！
這一下，圍觀的人也都騷動起來，紛紛找程似錦要。
不過由於是第一次釀，程似錦也隻裝了十瓶，本著先到先得的原則，他將餘下的八瓶全部拿出，立刻一搶而空。
“好喝！”
“太爽了！”
搶到啤酒的客人喝過之後個個讚不絕口，惹得那些沒有喝到的人豔羨不已，一時之間，無論是喝過的還是沒有喝過的都紛紛催促著程似錦多釀幾瓶。
在一陣鬧哄中，已經喝過啤酒的林慧第一次主動來找程似錦。
她對程似錦說道：“程公子真是煞費苦心了，上一次就對我說要給我們啤酒喝。”
程似錦裝作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林慧也不介意：“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想知道程大廚的啤酒是不是隻此一家？”
程似錦點頭道：“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很好。”林慧忽然一笑道：“我要你的獨家配方，咱們八二分，往後每售賣一瓶啤酒獲利我八你二！”
“我隻負責提供技術！”
“可以，九華商會負責其他一切！”
“好，成交！”
這就是程似錦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