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不敢愛你> 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下課後,她中找到蘇小鈴。 (51)

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下課後,她中找到蘇小鈴。 (51)

  最後,他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平靜道:“三個月後,再來見我吧。”


  簡四震驚的抬起頭:“三爺……”


  就……就隻是讓他離開三個月嗎?這麽簡單?


  簡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他真是想,三爺有可能讓會永遠都不再回來。


  他真正已經想好,如果三爺打算再也不見他,他就跑到外頭去跪著,三爺不讓他回來,他就不起來了。


  簡澤川閉上眼:“你走吧。”


  簡四小心問:“三爺,那……那我這三個月,去哪兒啊?”


  簡澤川:“隨你。”


  隨你?


  這意思是,這三個月,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這不是被處罰吧?他這是被放假啊!這是……對他最好的獎勵吧?

  簡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次會運氣這樣好。


  三爺,不是這脾氣啊!


  “三爺真的……嗎?”


  簡澤川淡淡道:“你可以滾了。”


  “謝謝三爺,謝謝三爺……”簡四後退著離開病房。


  一直走出病房,他還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麽輕易就死裏逃生了,而且,非但沒有被罰,反而……因禍得福,放假三個月,這是他以前根本就不敢想的。


  三個月啊!

  以前,他連三天都不敢想。


  可這種因禍得福卻並沒有讓簡四感覺到喜悅,反而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因為這場休假,來倒台。


  簡四交代了守在門外的保鏢,又去護士站通知了護士讓他們一定要照顧好三爺,這才敢離開。


  但出了醫院,簡四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


  放假了,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現在……三爺如今情況這麽不好,他這個時候被趕走,那誰留在三爺身邊照顧他?


  簡四滿心擔憂,但,他又不敢回去。


  簡澤川這次這樣處置簡四,並非是因為他不氣,而是……在冷靜下下來之後,他知道,怪簡四沒有用,這件事從來也不是因為不是簡四的隱瞞,而是,他自己對自己的欺瞞。


  因為,最該懲罰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如今,清醒了,該接受的,該懲罰的,他都要一一去麵對。


  天亮,方子恒出去了一夜還沒回來,簡萬鈞夫婦,帶著早飯來看兒子。


  可等他們來的時候,簡澤川已經離開了病房。


  兩人大驚,趕緊找護士問。


  護士告訴他們,簡澤川已經在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簡萬鈞打電話給簡澤川,好在他接了,但是,卻說,他現在人在公司。


  簡夫人趕緊看時間,這才剛剛七點多啊,她驚訝:“這一大早去什麽公司啊?”


  簡萬鈞皺眉,道:“我們去公司。”


  可是兩人趕到還沒人來上班的公司,卻沒有能進總裁辦公室。


  簡澤川的辦公室門外,有好些人保鏢在把守。


  他們將簡萬鈞扶起來給攔下了。


  “三爺在忙,夫人先生,您……您二位還是先回去吧,沒三爺允許我們……不敢……不敢放你們進去。”


  簡萬鈞怒道:“反了他了,我們可是他爹媽,竟然連我們都敢攔。”


  “對不住對不住老董事長,我們……我們也是聽三爺的吩咐。”


  簡夫人讓丈夫先別急,問保鏢:“澤川,他現在怎麽樣?”


  “夫人,三爺現在正在裏麵看資料,吩咐了,不論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打擾他。”


  簡萬鈞立刻問:“看什麽資料?”


  “辛小姐車禍的資料,他醒來之後,就吩咐人去找了,如今正陸陸續續的送來……”


  簡夫人仰頭看著丈夫,滿臉擔憂:“怎麽辦?”


  簡萬鈞歎口氣:“算了,他看,就讓他看吧,咱們先回去吧。’


  簡夫人還是不放心:“那咱們就這麽不管嗎?”


  簡萬鈞搖頭:“怎麽管?管不了啊……”


  這個時候,誰說都沒用。


  何況他們兒子,本身就是個誰都管不住的,誰都不聽的,他做了決定,別人說什麽都不行,


  兩人快走到電梯前時,電梯門打開,出來了一人,拿著兩個檔案袋匆匆的跑出來,看見兩人,趕緊刹住車,給兩人鞠躬行禮。


  簡萬鈞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檔案袋,什麽也沒說,扶著妻子的胳膊進了電梯。


  送檔案的人敲開辦公室的們,進去:“三爺,這是警局那邊9。30車禍的詳細卷宗……”


  簡澤川點頭,道:“去,把許朝暮給我帶過來。”


  “是!”


  清醒之後的簡澤川,表麵上看起來是平靜了,冷靜了,似乎理智又回來了。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卻是再也得不到半點安寧。


  一個喝醉酒的人是不知道傷心的,隻有清醒的人才最痛苦。


  他心頭上那塊兒最柔軟的肉被挖走了,他每分每秒都在疼著,流著血,每一次呼吸,都疼的顫抖。


  簡澤川恨自己,他甚至覺得真是連死對他來說都是在便宜他。


  像這樣,每天,時時刻刻承受著那種剜心的痛,都不足以來謝罪。


  清醒之後的簡澤川,想起了許朝暮那天說,辛艾是死於謀殺,那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


  許朝暮身為一個檢察官,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倘若這起車禍,當真不是意外。


  那,簡澤川現在當務之急,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查清真相,親手抓住凶手,讓背後動手的人,給她陪葬。


  許朝暮來的很快,見到簡澤川的模樣,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看樣子,簡先生是相信那天我說的了。”


  簡澤川你還是人嗎?


  簡澤川你還是人嗎?


  許朝暮看到了簡澤川的麵前擺放著,從各處搜集過來的車禍資料,非常的齊全,比他看到的還要全麵。


  許朝暮感慨道,如果他有簡澤川這個能力,早就將辛艾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了。


  他還看到,就在桌子一角有一個白瓷壇子,他多看了兩眼,因為這是這間辦公室裏,唯一一個和裝修風格完全不搭的東西,而且,看起來很詭異,許朝暮不禁眉頭皺了兩下,那……怎麽像裝骨灰的骨灰壇。


  簡澤川淡淡道:“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


  許朝暮收回視線,他本來是想好好諷刺一番簡澤川的,可是,當他看到對方眼底一片灰色的死寂,已經失去了曾經原本的光亮,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眼前的這個簡澤川雖然和上次見麵時模樣一樣,沒變化,可他的眼神卻已經死了,就想是熄滅的火,隻剩下灰燼。


  許朝暮心想,幸好,簡澤川對辛艾還有感情,不然,這個男人就太渣了。


  許朝暮點頭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廢話了,咱們直接進入正題,我覺得一切都還要從辛艾姐姐辛歡失蹤這件事說起,當日車禍,和辛艾一起死的男子叫李安和,做過多年刑警,後來因為一個原因,離開了警隊做了私家偵探,辛艾很早便雇傭他來查找她姐姐失蹤的案子……”


  許朝暮仔仔細細將自己知道的,懷疑的,推測的,全部,毫無遺漏全部告訴了簡澤川。


  因為他知道,簡澤川的能力比他大,隻要能幫辛艾報仇,不管對方是誰,許朝暮都願意和他合作。


  許朝暮不願意讓辛艾死的不明不白,他想為她做最後一件事。


  “車禍過程就是這樣,我走訪調查後得知從他們開車後沒多久,便遭遇了,前後後好幾輛車的圍追堵截,李安和是為了甩開後麵車輛不得已才告訴行駛,那天晚上的車禍,本來就不是意外。”


  簡澤川捏著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眼中殺意越來越盛。


  許朝暮還說:“並且,我懷疑,想要辛艾命的人,大概就是殺死辛歡的凶手,或許是因為辛艾和李安和已經掌握了什麽重要證據,所以,凶手要殺人滅口,這整件事其實,根本不難聯係起來,隻是知道的晚了,時間過去的久,凶手將很多痕跡都抹去了。”


  許朝暮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徐家最後動手殺辛艾露出的馬腳太多,當時幾乎是孤注一擲。


  因為辛艾不死,他們家就要被揭穿。


  後來辛艾“死了”,徐嵐山一直想努力抹去那些痕跡,但是,大街上追殺,又不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靜,能看到的人,總會有幾個。


  所以這也是徐家為什麽那麽怕被簡澤川知道辛艾“已死”的事,隻要他知道了,就會挖下去,一旦挖下去,他們家藏不住。


  也正如此,才對簡澤川那般忍讓。


  簡澤川拿起警方的結論,上寫那隻是一起意外車禍。


  他冷笑,意外!


  許朝暮看見簡澤川手裏拿的東西,道:“我去找過沈策,他堅持說,這起案子隻是普通的車禍,不是謀殺,這是警方統一的說辭,所以,我估計是有人按下了這個案子,不想讓查,搞不好……就是凶手做的,計算不是,也和凶手有關係。”


  簡澤川起身,許朝暮對他說:“找沈策沒用的,他對這件事漠不關心。”


  簡澤川沒理他,有沒有用,要他見過了沈策才知道。


  走出辦公室,代替簡四職位貼身跟著簡澤川的助理小張小心翼翼跟在他身邊。


  上車後,簡澤川對他道:“辛艾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我要最快知道真相……”


  小張比較心細,忙說:“是,是……三爺,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


  見到沈策的時候,他正在路邊一家蒼蠅館子吃飯。


  忽然眼前一暗,抬頭對上簡澤川的笑臉。


  “剛才在車上看著就像你,下來一瞧,還真是……”簡澤川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真是巧啊,在這兒碰到了。”


  沈策沒說話,他覺得簡澤川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眼。


  他想問簡澤川,到底知不知道辛艾已經“去世了”,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麽還能笑的出來。


  簡澤川嫌棄地坐下,問:“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咱們也得有小一年沒見了吧,上次敬之回來請你去吃飯,你都沒去,幹什麽呢?高升了?”


  簡澤川看起來好像沒有半點異樣,瞧不出丁點的傷心,和平常完全沒有分別,甚至,比他以前待沈策,還要再熱情一些。


  沈策:“你……”


  簡四都知道了,簡澤川會不知道?


  “我怎麽了?”


  忍不住,沈策問他:“簡四就沒跟你說什麽?”


  “說什麽?”簡澤川做出忽然想起的模樣,“哦……你想問,簡四有沒有告訴我辛艾去世的事對嗎?”


  沈策震驚:“那你還……無動於衷?”


  簡澤川佯裝出不在意的模樣,道:“你們警方說了,這是一次意外事故,我隻能感慨世事無常,我也沒辦法啊,說起來這個,還是要交警方麵做做宣傳,告訴所有開車的司機下雨天不要開快車,以後看來,我要注意了。”


  簡澤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帶著微笑,沈策咬緊了牙關,握著一次性筷子的手捏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問:“就這樣……”


  就這樣麵對辛艾去世的消息,還可以當做調侃的談資?


  辛艾可是跟過他那麽久,可是喜歡過他的。


  就算是個普通朋友死了,也該傷心一下吧?何況是在一起過的女朋友?


  簡澤川到底是有多薄情,才能做到這樣?


  簡澤川攤開手:“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表現出什麽模樣來,傷心欲絕嗎?哦,我的確是聽到這個消息後,傷心了一會兒,真的,不騙你,畢竟是跟過我的女人,模樣長得不錯,年紀輕輕這麽去了,我也很遺憾。”


  沈策消瘦的臉上憤怒壓蓋住了滄桑,他手裏的筷子被捏斷,忽然一拳打過去,結結實實揍在了簡澤川臉上,罵道:“簡澤川……你還是不是人?”


  他的罪與罰


  他的罪與罰


  沈策太過憤怒,因為替辛艾不值,所以他這一拳,真是用了全力。


  他和簡澤川一樣,都是在部隊出來的,他又做刑警那麽都年,拳頭跟鐵疙瘩似得,簡澤川唇角破裂,滲出血來,他怒道:“沈策你搞什麽鬼,她死在一場意外車禍裏,跟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去給她報仇嗎?肇事司機都他媽死了,我找誰去。”


  沈策怒喊:“找凶手,找真正害死她的凶手……”


  簡澤川臉上的怒色轉瞬消失,定定看著沈策:“凶手,什麽凶手?這不是意外嗎?”


  簡澤川故意激怒沈策,故意讓他失控,就是想知道沈策瞞著什麽。


  他認識的沈策,從不是個隨波逐流的人,更不是個會同流合汙的人。


  到底是什麽讓沈策明知道,案子有詭異,還和其他人一樣,對外說那隻是一起意外?

  除非是,他心裏藏著,比辛艾“去世”還要重要的事。


  這件事是什麽,簡澤川必須要知道。


  他是傷心,但他腦子還沒壞掉。


  沈策這,有問題!

  沈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起身,道:“老板,結賬。”


  說完,丟下50塊錢,沈策連找零都沒要,轉身就走了。


  冷靜知道的沈策,明白了,方才簡澤川在故意的激怒他,故意讓他發火失控……


  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簡澤川冷幽幽的看著沈策離開,抬起手抹去唇角的血跡,他嘴角疼的很,已經腫起來,可他卻好像半點感覺都沒有。


  走出麵館,對小張道:“找幾個身手利索的,給我盯緊了沈策,別讓他發現,24小時給我匯報他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不能遺漏半點……”


  “是!”


  ……


  簡澤川這個人智商高,情商低,要不然也不至於轉了那麽大一圈,才回過頭,明白了自己曾經做過什麽事。


  他心中越是悔恨,便越想把謀殺了辛艾的凶手給揪出來。


  但尋找這個的前提,還是要找到殺死辛歡的凶手,因為所有的起因都是從這兒而起。


  簡澤川想要查一件事的時候,他的能力,自然遠遠比辛艾要強大數百倍,何況除去愛情之外,他智商都很高。


  越來越多的消息和線索,源源不斷的送到簡澤川的辦公桌上。


  當簡澤川得知,就在他提出和辛艾分開的第二天早上,辛艾得知了辛歡的死訊,那一刻他心裏仿佛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在啃噬著。


  悔和恨,是入了骨髓的毒,纏著他,勒緊他,讓他掙脫不開,也不敢掙脫……


  因為這都是他的罪,都是他的罰!


  他母親說的對,他真的是個人渣。


  他就那麽漠視著,看著她為尋找自己的親人,在這個殘酷的社會撞的頭破血流。


  對她的辛苦,對她的艱難,視若無睹。


  如果他但凡哪怕一次肯為她伸出手,肯對她說,你別找了,我來幫你找。


  辛艾也絕不可能會死。


  她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夜深人靜,負罪感愧疚感,如潮水一樣,將簡澤川淹沒,那種如死亡一樣的窒息感徹夜纏繞著簡澤川,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直到天亮,陽光照進來,光明驅散陰暗,簡澤川才感覺漸漸能呼吸了。


  這一夜,簡澤川沒曾合眼。


  ……


  下午,負責監視沈策的人,來報告:“三爺,沈策那邊最近舉動有些奇怪。”


  “他做什麽了。”


  “他好像在監視什麽人,特地喬裝打扮過……”


  簡澤川抬起頭:“監視誰……”


  “我也不知道具體監視誰,但是他……活動的場所,有一個共同點。”


  “說。”


  “徐家的宅子周圍和徐家公司周圍,還有……徐家人經常出入的場所附近。”


  所以沈策,監視的人,定然是徐家的人了。


  那麽問題來了,沈策為什麽要見識徐家的人?


  簡澤川忽然想起辛艾一年在在徐嵐橋生日宴會上的反常舉動,難道隻是因為,徐嵐山非禮了她?

  如果隻是非禮,至於把她嚇成那個樣子嗎?


  當時,也是他注意力偏了,沒有多想,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況,徐嵐山,徐嵐橋兄妹倆出現的時候,辛艾的表現都是害怕惶恐。


  但,能“非禮”辛艾的隻有徐嵐山,可她為什麽還要害怕徐嵐橋?除非是徐嵐橋也做了什麽,讓辛艾恐懼。


  加上沈策的這一番舉動,簡澤川心中一沉。


  他想起昨天手下匯報,李安和在出事之前一直在各大醫院查找往年病例,有跟他接觸過的護士說,李安和特地詢問過,醫院會不會將稀有血型的重症病人單獨歸檔。


  稀缺血型?重症?


  簡澤川忽然伸手快速翻起桌子上厚厚的資料。


  他記得辛艾就是稀有的熊貓血,當初辛艾接近他,他讓人去專門調查過她的個人資料。


  辛艾和辛歡是親姐妹,兩人血型自然是相同的。


  李安和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找這方麵問題,他在這件事上費那麽大精力,這和他一直追查的辛歡案子必然有莫大關係。


  簡澤川從一堆紙裏找到了,辛歡辛艾姐妹倆的資料,果然資料上顯示,兩人均為熊貓血。


  簡澤川眼底冷意越來越重,幾乎要結出一層冰來。


  “去,把徐嵐橋的徐嵐山的詳細資料,給我送過來,記住我要的是詳細……尤其是他們的身體健康狀況。”


  “是!”


  簡澤川麵前的資料越來越多,因為沈策對徐家的關注,讓他不由得聯想了很多。


  徐嵐橋是早產兒,自幼體弱,很多人都知道。


  徐家對她嬌生慣養,百般嗬護,請遍了名醫,花費了不知多少錢,才小心翼翼的將她養了這麽大。


  曾經吃飯時,簡澤川還聽到簡夫人在那感慨,她出去和別的夫人打牌,聽到有人說,徐家那位小姐活不過25歲。


  可是,就在一年前徐嵐橋風風光光的舉辦了自己25歲的生日宴會。


  大約也是在那個時候,很多新聞上都在說,徐嵐橋身體好轉,已經可以像正常人一了。


  恰好這一年,簡澤川對徐家兄妹關照的不少,所以知道的也清楚。


  徐嵐橋在這一年全麵爆發,參演電影,綜藝,接拍廣告,多不盛數……


  人沒了,才懂得愛

  人沒了,才懂得愛

  就算有簡澤川從中作梗,給她弄掉了一部分,可她還是接了不少。


  就像她以前那種脆弱的身板兒,一年拍一部電影,就夠受了,哪裏敢拍這門多,分明是因為身體好了。


  網上還有不少網友說,徐嵐橋如今變成了圈裏勞模,這是要把以前沒能拍成的戲,都給拍夠。


  然而,是什麽能讓一個病秧子,忽然好了起來?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對了,他差點忘了一個人,對徐嵐橋身體情況清楚的人是方子恒。


  有次打牌他還說起過徐嵐橋。


  簡澤川立刻道:“來人,去把方子恒帶過來……”


  但很快便有人來回他:“三爺,醫院那邊說,方少爺已經好幾天……沒去醫院了……”


  “他人在哪兒?”


  沒等多久,方子恒的下落就查到了。


  簡澤川直接找了過去。


  ……


  方子恒知道了辛歡死訊後,一直萎靡不振,如今正把自己關在公寓裏,日夜買醉。


  簡澤川找到了方子恒自己的公寓,也沒敲門,他知道根本敲不開,直接讓人撬開了門進去。


  門一開,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酒精味,夾雜著嘔吐物的酸腐氣,格外的刺激人的呼吸。


  跟在簡澤川身後的保鏢有的已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忍不住在幹嘔。


  但簡澤川卻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客廳的地麵上,到處都滾落著酒瓶,原本裝修的奢華高雅的客廳,此刻滿室狼藉。


  簡澤川踢開麵前的空酒瓶,一步步走過去,走到了喝的不省人事的方子恒麵前。


  他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臭,全都是嘔吐物,從得知辛歡出事,到現在也沒幾天,他卻已經把自己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簡澤川看了一會兒方子恒,讓人去接一桶冷水來。


  然後直接倒在了方子恒的身上。


  一桶冷水兜頭澆下來,方子恒瞬間清醒。


  他仰起頭,看到簡澤川,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似得,喃喃喊道:“三哥……”


  “都知道了!”


  簡澤川撿起沙發上的空酒瓶,丟到地上,然後坐下。


  保鏢已經在收拾這滿屋的狼藉,打開窗戶通風換氣。


  方子恒臉色慘白,“三哥我不是你,我對辛歡的感情你不知道,我接受不了……我……那麽期待和她相遇,我說過,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想和她結婚,想共度餘生的人,可……可……”


  方子恒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再說不下去。


  他哭的像個孩子,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他也是真的傷心。


  當他看到辛歡那冰冷堅硬的墓碑時,他人已經瘋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就這麽成了一塊冰冷的墓碑。


  所以,他選擇了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喝醉了,就不用麵對殘忍的現實,喝醉了,就能忘記這件事,就還覺得,辛歡還活著。


  現在的方子恒,真的寧願還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


  那時,至少……他還有期盼。


  簡澤川沒說話,他和方子恒都是在隔了許久之後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沒了。


  可他卻遠遠比方子恒渣的多。


  他是刻意的遺忘,自己作……


  方子恒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的任何希望……


  而且,方子恒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哪怕一見鍾情,哪怕隻見過一麵,但,在漫長的尋找過程中,他早就不能自拔,所以在知道後才這麽痛苦。


  可簡澤川自己呢,他愚蠢的到人沒了,才看清自己的內心。


  才知道,什麽是喜歡!


  方子恒可以被原諒,但他,卻不能饒恕。


  簡澤川淡淡道:“接受不了也要學著接受,疼著疼著就習慣了,人啊……回不來了。”


  這話是說給方子恒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人沒了,回不來了。


  所以,他要獨自生活在這個沒有她 的世界裏,要習慣一個人。


  要每天都在負罪,愧疚,孤單,痛苦中度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因為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這樣一個辜負她甚多的人,又怎麽有資格下去陪她。


  又怎麽有臉去見她父母,怎麽敢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的女兒,是我,害死了她!


  方子恒搖頭:“三哥,我不行……我永遠都接受不了……我沒你那麽冷血。”


  簡澤川掏出一支煙,“對,你沒我這麽冷血。”


  他的血大概真是冷的吧!

  以前沒用心,是感覺不到溫度,現在……是新沒了,也感覺不到溫度。


  其實,簡澤川是羨慕方子恒的,至少他還有個可發泄的途徑。


  煙點燃,簡澤川夾在指間,卻沒有抽,煙草味兒散開,漸漸將空氣中難聞的味道中和,他道:“我找你來是有事要問你。”


  方子恒搖頭,他所有的精氣神都被帶走了,“三哥……我現在……什麽也回答不了你……你別管我了,讓我繼續醉死吧……”


  簡澤川低頭看他:“你必須給我有精神,並且打起精神來,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辛歡,那你就應該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難道,你不應該抓住凶手,幫她討個公道嗎?”


  片刻後,方子恒臉上衰敗的灰色漸退,他臉色凝重道:“三哥想問什麽?”


  “徐嵐橋的身體情況。”


  方子恒驚訝,但還是如實回答:“徐嵐橋胎裏帶的病,她是早產兒,因為發育不良,有先天性心髒病,當初我爺爺就說過,她能活到20歲都是個奇跡,但如果沒有合適的心髒,她根本活不過25……當年要不是我爺爺給她調理,她真的連18都活不過……”


  簡澤川繼續問:“她的身體各方麵資料你有嗎?”


  方子恒拍起來;“我爺爺那有……我帶你去找。”


  於是方子恒頂著一身汙穢,帶著簡澤川闖進了,他爺爺的書房,將書房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徐嵐橋的資料。


  “三哥,這就是了……你看看有沒有你要的,不過三哥,你為什麽要找徐嵐橋的資料的?”


  簡澤川沒有理他,他趕緊看資料,一眼便看到了上麵血型那一欄,赫然是稀少RH陰性血。


  這種稀缺的熊貓血,和辛艾姐妹的血型一樣。


  根本就不是她!


  根本就不是她!


  再聯係,辛歡失蹤的時間,和徐嵐橋犯病入院治療的時間幾乎是一致的。


  後來徐嵐橋再出現,身體日漸康複,可辛歡卻死了。


  簡澤川捏著資料的手在顫抖,憤怒,殺戮,恨,充斥著他全身。


  他真後悔,過去這一年,沒有將徐家人給弄死,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一切都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樣。


  徐家兄妹一手炮製了辛歡失蹤案,摘取了她的心髒,換給了徐嵐橋。


  去年徐嵐橋生日,辛艾當天定然是去找線索,想必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徐嵐山才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滅口。


  當時那麽危機的情況,他……竟然最後自己徑直而去,留下她一個人。


  當天若是辛艾乘坐的是他的車,她也絕不會出事。


  方子恒見簡澤川眼睛裏彌漫著駭人的殺氣,忙問:“三哥,你為什麽查徐嵐橋的資料,難道辛歡的死,和她有關……”


  簡澤川將資料收起來,“這件事,一時半刻跟你說不清,等我弄清楚,我會給你真相,我現在有事,馬上出去一趟。”


  他要趕緊去找沈策。


  去確認自己的猜測。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想的這般,那麽,他和徐家勢不兩立!


  ……


  簡澤川在徐氏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找到了沈策。


  當時的沈策正穿著一身保潔員的衣服,躺在一輛奔馳車下麵,簡澤川掃過車牌,這應該是徐嵐山的車。


  簡澤川看一眼頭上的攝像鏡頭,果然已經被沈策給糊住了。


  簡澤川走過去,“沈策,你在做什麽?”


  躺在車下的沈策聽到有人,立刻鑽出來,看到簡澤川,眼神一變,立刻起身準備離開。


  沈策是化妝過的,他的臉色黑了好幾個色號,有皺紋,看起來很是滄桑,頭發都是花白的,整個人老了二十歲不知,似乎就是個被生活負擔壓的喘不過氣來中年男人。


  “沈策。”


  沈策低下頭聲音沙啞:“你認錯人了。”


  “認錯?你可別忘了,當年的化妝偵查課,我可從來都比你厲害,你在做什麽?”


  沈策隻要承認身份,他咬牙道:“與你無關。”


  簡澤川問他:“你到底……在做什麽?”


  沈策不回答:“局裏的一個案子,保密,不能告訴你,我現在在蹲點,你馬上離開,別妨礙我執行任務。”


  簡澤川打量他一眼,“任務,如果這是你們局裏的任務,會讓你自己過來?你一個堂堂的刑警隊長,自己跑來蹲點?還親自對別人的汽車動手腳,沈策……你想殺誰?”


  沈策笑了笑:“我真的隻是在蹲點,你別開玩笑了,我一個警察,怎麽會殺人。”


  簡澤川往前走一步:“你想殺徐嵐山……對嗎?”


  沈策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識背到身後:“什麽?徐嵐山,我殺他做什麽,我他又沒有違法亂紀。”


  簡澤川看一眼他的手:“是嗎?你大概不知道吧,你有一個習慣,沒當你說謊話的時候,你的手,會下意識放到身後,你大概從沒發現吧?”


  沈策不看簡澤川:“不管你怎麽像,我真的沒有……簡澤川,你不要再留在這耽誤我的工作了好嗎?”


  “那你就告訴我,辛艾的死,是不是就是徐家兄妹做的。”


  沈策咬緊不鬆口:“你也看到了,那場車禍官方給出的結論就是意外,沒有什麽凶手……”


  簡澤川扭頭看一眼身後保鏢: “去把那輛車的刹車係統弄了。”


  沈策驚呼:“簡澤川……”


  “你這麽想殺他,我幫你啊!”


  簡澤川說的對,沈策的確是想殺徐嵐山。


  李安和在臨死前,對他說了,徐嵐山兄妹就是凶手。


  沈策隱忍了一年,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何況徐家有人,按下了這個案子。


  但那場車禍燃起的熊熊大火,在沈策心裏卻怎麽都沒辦法熄滅。


  當正義不能用公平公正的手段來施行,他隻能靠自己了。


  方才沈策想做的也是簡澤川說的,弄壞刹車,讓徐嵐山也遭受一次車禍,隻不過他還沒有弄好,簡澤川就來了。


  不過,保鏢也沒有做成,因為恰好有人來了。


  簡澤川立刻讓人拖著沈策進了他的車裏。


  隨後將他帶到了自己公司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散落的全部都是辛艾車禍的資料,還有辛歡失蹤的資料。


  沈策看著那些,有的他都不能帶出來看的卷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特權有時候真是個讓人討厭的東西。


  如果辛艾當初能有像簡澤川這樣的便利條件,她也不至於,最後被徐家害死、


  簡澤川坐下,道:“你不需要回答我是不是徐嵐山做的,因為我已經自己確定了。”


  沈策驚訝的看見桌上擺放著才白瓷罐,越看越熟悉。


  “那你想怎麽做?”


  簡澤川一直關注著沈策看到骨灰盒的反應,他竟然……看到後,隻是驚訝了一下,甚至連問都沒有。


  簡澤川看著他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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