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5)
尖銳的像個刺蝟,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辛艾冷笑:“但我現在是!”
“你到底怎麽了?”
辛艾伸出手:“拿錢。”
“你說什麽?”
許迢迢氣的跺腳,她哭的那麽慘,哥哥竟然都不看她。
辛艾不耐煩道:“我讓你拿錢啊。”
許朝暮愣愣的拿出錢包,辛艾一把搶過來,從裏麵拿了1000塊,將錢包丟還給他。
“這是你們應該賠償我的醫藥費,這事過去了,咱們互不相欠,往後各走各的,路上見麵隻當不認識。”
辛艾將錢隨手塞包裏,轉身就走。
她心情差的很,今天出門,太不順利了。
許迢迢恨死了辛艾,眼看她走了,哭著喊道:“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辛艾轉過身,陰測測地笑道:“行啊,你盡管過馬來過來試試,再敢給我作妖,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許迢迢是個生活在溫室的小霸王,哪裏見過這麽凶殘的女人,被辛艾那狠毒的眼神,嚇得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
許朝暮癡癡望著辛艾離去的方向,妹妹的哭聲還在耳邊響徹,心愛的女孩兒已經走遠,許朝暮的內心卻湧現出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慌亂,仿佛她這一走,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坐上車,辛艾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盡,膝蓋上疼的很火燒一樣,雪白的膝蓋上兩快血糊糊的傷口,看起來很是駭人,她煩躁的揉揉眉心。
這一天可真的是鬧心啊!
辛艾原本是真不想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可她一來不願意忍,二來,她需要跟許朝暮做個了斷。
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不能接受人家的感情,就別再給他希望。
與其讓許朝暮還牽掛著她,不如讓讓他死心。
許迢迢的蠻不講理,恰好給了辛艾一個借機發作的機會,這麽一鬧騰,日後縱然不能真的見麵做到不認識,可也好過……讓許朝暮以為他們還有可能。
辛艾捂住酸澀的眼睛,她曾經是真的……心動過啊,那樣好的一個男生,是她自己親手推開的。
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兒去愛他,而她早已滿身塵埃,墮落進了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你看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朝朝暮暮,心心愛愛,多般配,我就是要和我心愛的女孩兒朝朝暮暮在一起,辛艾,做我女朋友吧?”
辛艾嘴邊的笑,苦到麻木。
三爺的女人他敢動?
三爺的女人他敢動?
司機師傅看到辛艾膝蓋上的傷,“小姑娘,去醫院吧?”
辛艾放下手,調整情緒:“去醫院太麻煩,師傅您知道附近哪兒有私人開的小診所嗎?”
“知道,我拉你過去。”
“謝謝。”
……
辛艾去見沈策,出來跟許迢迢幹了一架的事兒,簡澤川第二天便知道了。
簡澤川手指夾著一張照片,“這男的誰?”
照片恰好是許朝暮拉著辛艾的手腕,街道高樓行人全都是虛的,唯獨那兩個年輕男女無比清晰,照片拍的挺好看,像是偶像劇的劇照,很是唯美。
照片上的男女看起來,仿佛也挺般配的樣子。
簡四一看心道不妙,趕緊解釋:“他……好像是跟辛小姐一個學校,是她師兄,大學裏,不就是愛師兄師妹的叫,叫著叫著就湊一對兒去了,這小子好像喜歡辛小姐……”
簡四說著說著脖子一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糾正:“不過,顯然辛小姐對他並沒有什麽意思。”
簡澤川丟掉那張照片往後翻了兩張,“我讓你找人看著她,就是這麽給我看的?”
照片上辛艾滿臉憤怒,一雙筆直纖細的白腿上膝蓋上的傷無比刺眼,看著就疼。
簡四被簡澤川冰冷的眼神看的直發抖,“這……主要是沒……想到,那個小丫頭會那麽不講理,竟然直接從背後推人,不過,後來辛小姐自己也……報了仇,她抽了那小丫頭倆耳光。”
簡四也覺得很無奈,兩個小丫頭打架頂多也就是抓臉扯頭發,頂多破點皮能有多大事兒啊!
要是真的讓暗中看著的人出麵,那可不得把辛艾那狡猾的小丫頭給驚動?
三爺不至於連這個都想不到啊?
再者,誰說的,隻是看著辛艾不讓她犯蠢,不讓她給他種草就行了!
簡澤川能想到辛艾打人的樣子,她可是個敢大半夜去套人麻袋的女人。
他低笑一聲:“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那辛小姐的傷,要不要派人去照顧一下……”
簡澤川沒說話,過了片刻才道:“那點小傷死不了人。”
簡四暗暗撇嘴,死不了人,你還盯著照片看那麽久,恨不得把人給宰了。
翻到最後一張,簡澤川眼底忽然彌漫出戾氣。
照片上,辛艾坐在沈策對麵。
簡四聽到他叫出一個:“沈……策……”
陰冷的聲音凍的簡四縮縮脖子:“要不要阻止一下辛小姐。”
嘶啦,簡澤川手裏的照片已經被撕成兩半,
他淡淡道:“隨她折騰,我倒要看她能不能將明都攪翻天。”
簡四低下頭,如果辛艾每次惹事兒,三爺都在後頭給她兜著,搞不好她真能攪翻明都。
想起辛艾要做的事,簡四歎息一聲。
……
辛艾又等了兩日,李依染依然沒有消息,她有些急了。
打電話個她,才知道情況不樂觀。
李依染告訴辛艾:“我試了兩次,趙天德那老王八蛋有防備了,老娘半條命都豁出去了,他都不肯說,一個字都不肯說,而且……”
“什麽?”
李依染猶豫之後道:“辛艾,他要見你。”
這是往好聽了說是見她,往難聽了說,那就是想要……
辛艾頓了幾秒:“行啊,見。”
李依染自己是嚐過苦頭的,她想勸辛艾打消這個想法:“辛艾,你別亂來,那老畜生要做什麽,你不會不知道,他就是個變態,折磨人為樂。”
辛艾冷笑:“要是他連簡澤川的女人都敢動,我服他的膽子。”
“可我已經跟他說了,你是三爺的女人……他還想……”
辛艾打斷他的話:“時間地點,我來定。”
李依染急了:“辛艾……你不知道他有多變態,我知道你想找辛歡,可是你不也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辛艾依然堅持:“我來定。”
“你……好,好……我說不過你,你怎麽就……算了,你就算被那老出生給弄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等我電話吧。”
辛艾要從趙天德口中知道辛歡最後出現的時間地點,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她必須要緊緊抓住。
辛艾握緊手機,眼底一片陰冷,趙天德明知道她是簡澤川的女人還敢開這個口,要麽他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要麽,就是有人借給了他膽子。
辛艾煩躁的站起來走到窗前, 要怎麽才能既可以全身而退,又能從趙天德口中套出線索。
這不算件容易的事,她得找個幫手了,可是辛艾腦子裏翻來覆去能找到的幫手也幾乎沒有。
這個時候,她能找誰,誰又能幫她?
突然想起的手機鈴聲打斷辛艾的思路,她一看是沈策打來的趕緊接通:“沈隊長有事嗎?”
“明天有時間嗎?”
辛艾心髒跳了一下:“是不是我姐的案子有新進展了?”
沈策有些愧疚道:“不是,是……是我考慮之後,覺得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辛艾點頭:“好,那……明天見,還是那家咖啡店。”
“明天見。”
放下手機,辛艾看向外麵,天近黃昏,落日餘暉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黑暗即將到來。
……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天上下著細雨,從出租車上下來,辛艾打開一把黑傘,穿過馬路跑進咖啡店。
“不好意思啊,沈隊長,我來遲了。”
沈策站起來:“沒事,我也剛剛到……你要喝什麽?”
辛艾想了想,道:“一杯……熱巧克力。”
她今早起來就發現大姨媽來了,肚子酸疼墜漲難受的很,這一路過來,肚子好像疼的更厲害了,走路的時候腿都在打顫,她想喝點熱的,暖暖肚子。
沈策叫來服務員,給辛艾點了一杯熱巧克力。
“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辛艾一進來,沈策就發現了,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辛艾搖頭:“沒有,挺好的,沈隊長找我什麽事?”
沈策向服務員要了紙筆,快速寫下一個號碼:“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姐姐的事,也重新整理了思路,雖然多少有點猜測,但是都沒有任何證據,這樣僵持下去對你,對你姐都不好,所以……我想或許有個人能幫你。“
她該被捧在手心寵著
她該被捧在手心寵著
沈策將電話號碼遞給辛艾:“這是我以前一個刑警同事,後來出了些事,現在不做警察了,改做做私家偵探,是個非常厲害的犯罪心理專家,破過很多懸案,有時候……警察辦案局是有局限的,但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我想,竟然現在沒有線索,不如……找他試試看。”
辛艾連聲道:“謝謝沈隊長……謝謝。”
沈策的意思辛艾明白,警察辦案的確是局限性很大,能用的手段也有限,尤其是在查到某些後台強硬的嫌疑人時,更加麻煩。
而且辛艾原本就想找個私家偵探,隻是她對這行實在知之甚少,沈策這次恰好正中辛艾心裏所想。
“不過……他收費很高。”
“沒關係,我有錢。”辛艾從簡澤川那拿來的錢,一直沒有舍得花,全都存著,她等的就是最需要用的時候拿來用。
“好……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辛艾認真道:“沒有了,謝謝沈隊長。”
她很感謝沈策,人家能幫她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
辛艾真誠的眼神讓沈策心中愧疚更深:“你一直在對我說謝謝,可實際上,我什麽都沒幫到你,真正感到抱歉的是我,身為一個警察,卻沒有幫你找到你的親人。”
辛艾原本那麽嬌弱的一個小姑娘,花朵初盛開的年紀,是該被捧在手心,在校園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卻遭遇著她不該她承受的殘忍。
沈策每次看見她都覺得,自己這個警察當的挺失敗的,幫補了受害人,抓不住嫌疑人。
辛艾搖搖頭,“您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們其實盡力了的……”
簡澤川坐在車內,隔著一條不算款的馬路,看見對麵的咖啡廳裏坐著兩個他熟悉的人。
一個是他昔日戰友,一個是前幾天躺在他身下,使勁往他懷裏鑽,說“叔叔,要抱抱”的女人。
這倆人,嗬……見麵還挺勤。
簡四小心翼翼看一眼後麵,縮縮脖子屏住呼吸一聲不敢吭。
他們是昨晚上淩晨回來的,辛艾和沈策又見麵了,
簡四感覺辛艾小命有點危險,他雖然不太清楚三爺和沈策之間的到底發生過什麽,但……這幾年他多少也做磨出了一點,那就是三爺和沈策有恩怨。
要不然,兩個曾經昔日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同期退役同在一個城市,卻再也沒見過麵。
若說這之中沒點曲折,誰相信?
可偏偏,辛艾這會正跟沈策見麵,短短幾日,這就是第二次見麵了,偏挑三爺不在的時候。
你說,三爺能高興?
咖啡廳裏,沈策的手機忽然響了,看到來電後,他臉色變了一下。
“真稀罕,你還會給我打電話啊?行,你來吧,你這個大忙人,真的難得見一次。”
放下手機沈策對辛艾道:“是我一個當年一塊兒退伍的老戰友,有幾年沒見了,說看見我了,正好過來敘個舊,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如果沒什麽事,要不我先……”
“走”字未出口,頭頂一暗,身邊多了個人。
辛艾扭頭看到身邊的人,愣的都忘了該怎麽緩衝臉上的驚愕的表情。
這家夥怎麽會突然出現,他不是……去出……出差了嗎?
辛艾莫名有一種出軌被捉奸的感覺,不不,她不是出軌……是比出軌更嚴重。
現在的關鍵是,她見沈策被簡澤川看見了,她要怎麽解釋, 該怎麽解釋說……說,我來這裏幹什麽?
辛艾手腳更加冰冷,身子忍不住發抖,額頭上的冷汗很快冒出來。
心底的恐懼像蛇蜿蜒而上,身旁的這個男人,帶來的壓迫讓她隻恨不得現在昏過去算了。
辛艾像鵪鶉一樣,低著頭唯唯諾諾坐在那一動不敢動。
沈策看著簡澤川笑道:“今天真巧了,退役這麽多年,在同一個城市,都沒碰到過一次,今天能在這遇見你真意外,你還是老樣子,看著比當年還年輕。”
辛艾驚愕,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簡澤川,沈策說的以前的老戰友竟然是……簡澤川。
辛艾吞吞口水,腦袋有點懵,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簡澤川他……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曆?
她以為像這種豪門世家的公子哥,是斷然不會去那麽苦的地方的,真的讓人想不到啊。
隻是,沈策恰好和簡澤川認識這……是不是太巧了?
辛艾心頭慌亂的有點不知所措。
簡澤川額前的劉海有些微濕,身上帶著絲絲水汽,仿佛緩和了身上的清冷,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眼如點漆,深邃無底,掃過辛艾滿是震驚的臉。
她臉色蒼白,杏眼圓睜,花瓣似得唇微微顫抖,那震驚難以置信的模樣,取悅了簡澤川,她這樣子,倒是真有幾分可愛。
簡澤川的舌尖抵了一下牙齒,眼睛眯起,真想咬上一口。
辛艾回過神兒後,嚇得趕緊低著頭,恨不得腦袋鑽到桌子低下去。
她真的很害怕,那種言語描述不出的恐懼,讓她瑟瑟發抖,全身都好像丟進了冰水裏,冷的她快說不出話來了,她心裏怕很多……
這次和往常不同,簡澤川……和沈策碰到了……
他怎麽就來的這麽巧?
簡澤川的手搭在辛艾的椅背上,那自然的模樣,仿佛要將她攬入懷。
沈策看到簡澤川的胳膊,眉頭微皺了一下,想提醒,可……他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不過是手搭在了辛艾的椅子上,並沒有摟住人,貿然提醒反倒是,會讓辛艾難堪。
隻是,沈策總感覺今日的簡澤川和以前不同,以前的他,什麽時候會這樣坐在一個女人身邊?會離一個女人這麽近?
但,畢竟有五年多沒見了,他會改變,也屬正常。
可看著簡澤川坐在辛艾旁邊,沈策總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們是一對兒。
“你這是……戀愛了?”簡澤川似是隨口一問。
沈策微黑的臉上頓時紅了,趕緊解釋:“別瞎說,這是我處理的一個案子……”
辛艾慌忙說:“上次我錢包被偷,多虧沈隊長幫我找回來……一直沒機會感謝,今天剛好碰見,請沈隊長喝杯咖啡。”
我的人,我可以寵著
我的人,我可以寵著
沈策當下明白,辛艾這是不願意說出他姐姐失蹤的事,他眼下雖然還不知道辛艾和簡澤川是認識的。
但是他很快聯想到簡澤川和東星傳媒的關係,覺得這件事的確是不適合告訴他。
於是配合辛艾說:“是啊,上次那小毛賊跑的還挺快,追了兩條街呢。”
簡澤川側目盯著辛艾:“毛賊?”
辛艾像鵪鶉一樣點頭小聲說:“是……是啊!”
她感覺自己這路越來越難走了,為什麽簡澤川每次出現的都那麽恰到好處。
上次她在雲巔也是,她眼看就要從趙天德口中套出話來了,結果他進來了。
辛艾不由得想,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簡澤川順手撩起辛艾一縷頭發,不輕不重的拽了一下:“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辛艾頭皮被拽的有點疼,身子不自覺往他那靠了一些,“我……我……”
她這會兒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簡澤川他到底在搞什麽,他是想讓她在外人麵前裝作不認識,還是認識?
辛艾覺得越和簡澤川認識,就越難懂他這個人。
初認識他的時候,以為他是平靜波瀾不驚的湖水,清冷凜冽,你試探著往裏走,會發現,那湖麵隱藏的波詭雲譎,深不可測。
你想往回撤,卻已經遲了,一腳踏空栽進去,才知道那湖麵之下是無底深淵,你永遠猜不透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他永遠不可觸底。
簡澤川突然的舉動讓沈策驚愕,他那麽親密的捉住辛艾的一縷頭發,那麽熟稔,好像曾經這樣的動作他做過很多次一樣?
沈策有些生氣:“簡澤川你在做什麽,放開辛小姐。”
簡澤川唇角噙著一抹微笑,那笑涼薄邪肆。
他將辛艾那一縷長發纏繞在自己手指上,一圈一圈,纏繞出幾分旖旎。
頭發漸漸變短,辛艾和他的距離也隨之縮短,直到最後不得已靠在他的肩上為止。
從後麵看去,嬌小的女孩兒靠在高大的男人肩上,兩人的背影仿佛都透著一股甜蜜來。
但,辛艾身上冷的仿佛皮膚上已經結了一層冰。
她結結巴巴道:“我……這隻是一點小事罷了,而且,時間挺早了……”
沈策是個刑警,眼前兩人對話的語氣和態度讓他恍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性。
“你……你們……認識?”
而且,關係匪淺!
簡澤川的手終於摟住辛艾的肩膀:“這是我的人,膽子小的很,給你添麻煩了。”
聲音低醇慵懶,似乎還帶了一分笑意,三分寵溺,兩分溫柔。
這是辛艾頭一次,聽到簡澤川如此溫柔的聲音,可越是這樣她越怕,他的溫柔,都他媽是要人命的。
辛艾抖的更厲害,牙齒忍不住在上下打架,她好想昏死過去。
沈策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簡澤川說,他的人……他的人……
他和辛艾的關係果然,非比尋常,可既然他們明明是那種親密關係,為什麽,方才簡澤川還要問他是不是戀愛了?
試探嗎?試探他是不是喜歡辛艾?
簡澤川仿佛不知道她的恐懼,“怎麽抖成這樣?”
說著握住她的手,蹙眉:“手這麽冰,明知下雨了,出門不知道加件衣服?”
責備的話,透露出親昵。
在沈策聽來,分明是一種無形的炫耀。
他似乎在說:我的人,我可以寵著。
“我……我……忘了。”辛艾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簡澤川今天異乎尋常的表現,讓辛艾有一種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覺,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他的寵溺,都是毒藥啊!
簡澤川摸摸她的臉:“那就先回家。”
辛艾幾乎是被簡澤川摟著腰 給提起來的,完全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簡澤川看向沈策:“既然你幫了她,也是幫了我,這份情,我呈下了。”
沈策木訥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簡澤川緊緊摟著辛艾的細腰,她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嬌小的少女像菟絲花,柔弱堪憐。
“改日,叫上敬之,我好生答謝你一番,再見。”
沈策愣愣看著簡澤川,半摟半抱帶著辛艾離開咖啡店,到門外他脫下外套裹在辛艾身上,然後一把抱起她,大步走進細雨中。
他……對辛艾很好。
沈策看著麵前的咖啡,已經涼透了。
呆坐了一會,沈策忽然站起來,動作太大,桌子上的咖啡被掀翻,褐色的液體流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不對……
辛艾為什麽會跟簡澤川認識,她怎麽成了他的女人?
難道她接近簡澤川是為了查她姐姐的案子?
……
簡四坐在車內,看著他家三爺將外套脫下來,裹在辛艾身上,一個公主抱,將人抱起,大步走入綿綿細雨中。
他真的是頭一次見到簡澤川如此的體貼。
簡四本能的推開車門,但想起簡澤川下車前說的話,已經打開車門的手又停下。
他看著簡澤川,穿過馬路,行走在雨霧中,外麵的雨又細又密,他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到了跟前,簡四更是瞧見了他眼底的冷意比這風雨更刺骨。
簡澤川帶著滿身風雨上了車,果然如辛艾猜測的那樣,他的溫柔上車後就悉數不見了。
隨手將辛艾一丟,沒有半分憐惜,那溫柔寵溺關懷,全都結成了冰。
辛艾的頭撞到車門,一聲悶響,腦袋疼的厲害,眼前有些暈眩。
她當然知道,簡澤川的怒火哪裏來,不敢喊疼,捂著頭,趕緊爬起來,身子哆嗦著小心翼翼看向簡澤川:“三爺,您……您……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簡澤川走了有四五天了,這幾天裏,辛艾也就每天早晚發照片,卻沒有打過電話。
簡澤川身上,頭發濕成縷,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水珠,上身的白色襯衣已經濕透,貼在身上。
這是辛艾見過的最狼狽的簡澤川,也是……最嚇人的。
甚至比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要讓辛艾害怕。
他就端坐在那,縱然身上濕透,可依然無損他半分的高貴俊美,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自他身上散發出的駭人威壓,讓辛艾瑟瑟發抖,她已經分不出自己是冷,是疼,還是怕。
給你三天討好我
給你三天討好我
簡澤川的雙眼,緊緊鎖定辛艾,還掛著雨水的臉上,冷漠到連憤怒都吝嗇呈現,精致的臉龐,如不帶半點人間煙火的神明,孤傲高冷,難以靠近。
辛艾小心翼翼往他身邊挪挪,顫抖著伸出手,想去給他擦拭臉上的雨水,還沒碰到她,就被他緊緊抓住了手腕。
簡澤川力氣很大,幾乎要講她的手腕捏碎。
辛艾想喊疼,想求饒,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再不敢說出來。
她嗓音顫抖,怯生生的叫一聲:“三……三爺……”
可這一聲換來的是簡澤川的更加憤怒,捏著她腕子的手,力氣加重,疼的辛艾眼眶瞬間就紅了,“三爺……疼……”
簡澤川已經很久沒有嚐到憤怒的滋味兒了,辛艾很厲害,讓他時隔多年後,終於再次嚐到了怒火燒身的感覺。
連簡澤川自己其實都在奇怪,他為什麽會如此生氣?
因為她屢次的欺騙,隱瞞?
還是他的女人,無視他的警告,和恰恰跟他有恩怨的沈策在他不在的期間約見兩次?
亦或是因為沈策看辛艾的眼神?
男人最為了解男人,沈策看辛艾的眼神,分明是喜歡,且帶著圖謀的,簡澤川一眼便瞧了出來。
他的女人,被自己討厭的男人覬覦著,哪怕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可簡澤川依然覺得自己頭上似乎綠了。
簡澤川心頭的火燎的越來越旺,哪怕在外麵淋了一番雨依然無法澆滅。
他冷冷一笑:“怕了?”
辛艾臉色慘白,手腕疼,膝蓋上被好的傷也在疼,小腹更是在一抽一抽的疼著,可是這些都比不上簡澤川帶給他的恐懼,她搖頭:“我……我……沒有……我,看見您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怕呢?”
辛艾努力想讓自己冷靜,可是簡澤川帶給他的恐懼,深入骨髓,她怎麽遮掩都蓋不住。
她的腦子好像被凍僵了,平常求饒的話張口就來,可今天卻怎麽都想不到。
簡澤川諷刺:“看來你是希望我一直出差,不要再回來是嗎?”
辛艾連連搖頭:“當然……當然不是,我想你想的很,你不在的時候……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我……三爺和……沈隊長沒有什麽的,我真的隻是感謝她……啊……”
簡澤川突然用力一拽,辛艾被拽到他跟前,鼻子撞上他的胸口,疼的她痛呼出聲。
“辛艾,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記住啊。”
“我記得呢,全都記得呢,一個字都沒敢忘。” 辛艾鼻子快要斷了,眼淚在眼底打轉,她不敢哭,怕哭了,會讓簡澤川更生氣。
簡澤川捏著辛艾的下巴,陰鷙的眸子,冷冷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給你三天時間,隨便你用什麽辦法,讓我高興,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從今往後你若再敢纏著我,我要你命。”
簡澤川推開辛艾,她下巴上印著兩個鮮紅的指印。
辛艾渾身脫力趴在後座上,捂著脖子張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方才以為自己真的會是死,他的眼神太過駭人,明明掐的是她下巴,可她卻感覺脖子被鎖住了,呼吸在那一刻是停滯的。
她腦子裏想著簡澤川的話,他不是開玩笑。
說三天,就是三天,多一秒都不可以。
危機感漫過恐懼讓辛艾,她爬起來伸手去拉簡澤川的手:“三爺,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簡澤川薄唇緊緊抿著,劉海貼在額頭上,身上潮濕冰冷的感覺讓他煩躁。
可眼前的少女,更讓他怒火中燒,她臉色蒼白,紅著眼眶,那麽委屈可憐的望著他,聲音顫抖的哀求著他,求他原諒。
柔弱可憐的模樣讓簡澤川有那麽一秒想要將她幹脆弄死算了,省得再煩心。
簡澤川毫不留情地甩開辛艾的手,他真討厭她裝模作樣,這會兒知道裝柔弱裝可憐了,早幹嘛去了。
“下車。”
再多看她一秒,簡澤川覺得自己都忍不住想掐死她。
辛艾心頭慌亂:“三爺,我和沈策真的沒有什麽…”
簡澤川打斷辛艾的話,厲聲道:“簡四,我讓你停車沒聽到嗎?”
簡四一直小心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被後座的廝殺的二位注意到。
方才簡澤川讓辛艾下車,簡四猶豫了一下沒有停,如今被點到名,他嚇得打個激靈趕緊停下。
辛艾慌亂她知道這要下去了,想要讓簡澤川消氣估計就更難了,爬起來去保住他的胳膊,求饒道:“叔叔,別趕我下去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簡澤川眯起眼睛,嗤笑,一點點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簡四,把她給我拽下去。”
簡四雖然不想,可能怎麽辦,他都多少年沒見過三爺發這麽大火了,辛艾也是有能耐啊,你說你……就不能老實點嗎?
少耍點小聰明,真以為,她能在三爺麵前瞞天過海啊。
簡四拿著傘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拽著辛艾下來。
辛艾掙紮著不肯下去,可憐巴巴道:“三爺,我真的知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簡澤川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讓辛艾心頭更冷。
簡四關上車門,將撐開的雨傘塞進辛艾手裏,低聲說了一句:“記住了,三天時間。”
他不敢跟辛艾說太多,快速上了車。
辛艾咬唇,追了兩步,還是眼睜睜看著那輛幻影消失在雨霧中。
今天簡澤川出現的太突然,他和沈策的關係,給了辛艾極大的驚嚇,身上來例假,非常不舒服,各種意外都堆在了一起,讓辛艾有些難以應付。
腦子又被嚇得懵掉了,那些原本信手捏來的美妙情話,一句都想不起來。
一陣冷風夾著細雨吹來,辛艾打個哆嗦,肚子疼的更厲害,她捂著小腹,疼的彎下腰。
事情已經鬧成了這樣,辛艾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先攔下一輛出車回住處。
一進門,辛艾身上的力氣一點都沒了,肚子疼的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在裏麵來回的攪弄,倒在沙發上身上潮濕的衣服都不想去換。
小腹疼的越來越厲害,她蜷縮成一團,疼的身上冷汗直冒。
你就是我的王
你就是我的王
越是疼,腦子就越清楚,辛艾的手緊緊抓著靠枕,雪白的手背透著青,血管凸起,骨節發白,她死死咬著唇,腦子裏不停的回響簡澤川出現後的一幕幕。
一切難道又要回到原點了嗎?她當然不甘心。
可,三天時間,她該怎麽讓簡澤川高興?
認識簡澤川也有些日子了,他平日都是高高在上難以接近,她厚著臉皮貼上去,也得不到他一個笑臉,以前她總覺得簡澤川真是太難搞定了,可見到今日的他,辛艾才覺得,以前的他,真的好平易近人。
今天在車上,她真以為自己沒命回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辛艾艱難爬起來從包裏摸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著沈隊長三個字。
辛艾猶豫了一會才接通。
“辛艾……你,現在和他在一起嗎?”
沈策的話有些小心,他們都知道那個“他”是誰。
辛艾虛弱的回答:“沒有……”
她無力的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連嘴唇都和皮膚一個顏色了,額頭上滿是冷汗,發絲貼在臉上,她此刻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
聽到簡澤川不在,沈策說話才放開了,“辛艾,我知道你接近簡澤川是想要找你姐姐,可是,你不知道簡澤川是什麽人,我勸你趁早抽身,不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辛艾閉上眼,這話有人已經跟她說過了,可是,她沒退路啊。
“晚了,我已經不能抽身了,沈隊長,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有我的打算,拜托了,請你不要告訴他。”
沈策心疼又焦急:“你以為我不說他就查不到你想做什麽嗎?”
辛艾睜開眼認真道:“他知道,但是他一天沒有說,我就要當做他不知道,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