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遊戲開始
橋本惠子扭頭看向許默，發現後者在盯著自己。
“怎麽，大聖人要反駁我的觀點？”橋本惠子嘴角撕扯到耳根，猩紅的笑容質問著許默。
許默緩緩站起身，冷漠地與之對視：“我不是聖人，我隻是不想死和不想我在乎的人死而已，此世無間也好，眾生苟延殘喘也罷，與我何幹。”
“張堅是張堅，而我是我。”
“虛偽，你和張堅一樣的虛偽，張堅臨死時至少為的是芸芸眾生，你卻隻為了自己。”
許默起身，背對橋本惠子，淡淡道：“是，我隻為自己，為一個答案。”
“放我出去吧。”
“遊戲開始，看是你放出厲鬼快，還是我收容的快。”
橋本惠子怔怔地看向許默，她的眼神中有些茫然，但轉瞬即逝。
視野裏模糊的色彩在褪去，審訊室裏的白燈熾熱，光亮照開了他眼前的黑暗。
許默再次坐在了白椅上，橋本惠子就在他的對麵。
許默深深地看了眼身穿病服的女孩，女孩臉上慘白的笑容詭異。
離開審訊室的許默，徐啟和楊天佑兩人迎了上來。
許默皺眉，不見有長澤的身影，他看向徐啟，等待後者給一個解釋。
徐啟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嘿嘿笑道：“許哥，長澤被我們倆扔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裏了，有個事情蠻有意思的。”
“你猜那個長澤，我就說他不是櫻花國人，有中文名，叫啥商諦心。”
“商諦心。”許默沉吟了片刻，沒有把長澤放在心上，畢竟是位手刀就能打暈的普通人。
現在擺在許默眼前的麻煩不止一個，被橋本惠子釋放的厲鬼，遊蕩在大戶市，甚至已經開始蔓延到其他地方。
想要一個個地關押起來，並不容易。
許默抬頭，朝兩人示意了一眼，“走吧。”
白熾燈下，許默瘦高的鬼影開始像濃墨般往四周蔓延，直至將徐啟和楊天佑兩人包攏。
徐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自己像是光腳踩在一塊冰冷僵硬的屍體上般。
光影閃爍間，三人消失於大戶市精神病院。
第三病棟的五層，重新恢複了靜謐。
靜謐之後，是一道腳步聲，很輕，從長澤的辦公室裏傳來。
身穿西裝的長澤來到橋本惠子的監控室前，對裏頭的人輕笑：“你們之間的遊戲已經開始了。”
“真是令人羨慕呀，我和張堅的遊戲什麽時候才能開始呢？”
橋本惠子一臉警惕地看向長澤：“影子先生，是這麽稱呼你的對吧。”
“嗯，影子先生，沒想到你這個厲鬼能看出我的根腳，少見。”男人輕蔑地微笑，目光中是漠然一切的無視。
“或許，因為你也是影子的緣故吧。”
橋本惠子沒有理會男人的輕蔑的神情，應該說她並不能讀懂“人”的表情，認真地推測。
“叮鈴！”
審訊室外，身材高挑的長澤從袖口中拿出一枚錢幣，拋在空中，視線追隨著它，開口：“下一步呢，該到把許默所在乎的東西摧毀了吧。”
“我很期待看見，他成為完整的鬼，他的抉擇。”
長澤穩穩地接住空中落下的錢幣，是反麵，他的臉色頓時難看，邁步前行沒入長廊的黑暗中。
橋本惠子目光追隨於他，大喊：“好無聊呀！長澤，再找個心理醫生來吧。”
“中村一郎都被你玩死了，在他前麵死了不下三十多位心理醫生，不太好找。”
離開大戶市精神病院後，除靈社專屬配備的轎車裏，許默撥通了三島的電話。
與總部的衛星電話般，聯係除靈社的號碼也是經過特殊的加密處理，電話那頭的三島很快地接通。
三島恭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許先生，是調查有了新的發現嗎？”
“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那個？”許默冷淡地詢問後者。
“嗯先聽壞消息吧。”
聽到許默話語的三島心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預感在內心無限放大。
“壞消息是，櫻花國會陷入全麵的混亂，不知道會有多少神秘事件在瞬間爆發，也可能是接踵而至。麻煩三島社長提前做好準備，除去先前調查的笑臉鬼、還有未知厲鬼沒有出現，數量未知，恐怖等級未知，危險範圍未知。”
三島猛地捂住自己的心髒，忽然感覺到大腦缺氧，雙眼泛白，差一些沒有暈倒。
助理工美小姐及時扶住了三島，三島站穩身子，握緊電話：“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會幫助你們收容這些厲鬼，但三島社長，你要做好除靈社全軍覆沒的準備，上一次笑臉鬼事件裏，我就跟你提議過，帶那麽多人沒有用，在不了解厲鬼的殺人規則前，多少人都是一個照麵就被秒殺的渣渣。從現在我給你打完這則電話開始，進入全麵封鎖的狀態，留意所有神秘事件。”
“事件爆發的中心應該就在我所在的地方。”
“好許先生，我會慎重地考慮你的建議。”三島深呼吸一口氣，沉聲回複。
“這樣最好。”
轎車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揚起一片飛塵。
大戶市，櫻花中學。
二年八組（高二八班），國語講師在台上授課。
楓士雄眼皮變得沉重，他感覺國語講師的每一節課，無一例外都是強力的催眠藥劑。
漸漸地，睡神似乎在呼喚他。
楓士雄裝模作樣地豎起課本，伏低下身子，慵懶地靠在課桌板上。
同桌高城司用肘子蹭了蹭後者，楓士雄回頂了一下，不安好氣地跟自己的死黨兼好友低聲道：
“阿司，你要是聽不下去，一起睡好了。”
高城司仔細地想了想楓士雄的建議後，決定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同樣低下身子，擺起書本，和楓士雄一起睡。
忽然間！
“唰唰唰！”
像是從空中拋下繩索而帶動的聲音。
國語老師那令人暈厥的聲音消失了，緊隨而來的是死一樣的寂靜。
死寂的教室讓已經漸入夢鄉的楓士雄感到了一絲異常。
他坐直身子，環顧四周，頓時怔住了。
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被一條從牆壁裏伸下來的繩索死死地束縛住脖子，腦袋垂落，死得悄無聲息。
“唰！”
一根繩索，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
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