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亂葬崗
原本許默打開的車窗早在啟動時自動閉合,行駛時的公交車時會變成一個密閉環境。
密閉的公交車仿佛是眾人的安全港灣,在這裏麵他們不用擔心會受到外界恐怖鬼域的影響。
離開爛尾樓後的公交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四周才出現新的場景。
是一個亂葬崗。
道路兩邊,遍布密密麻麻的墳丘,許默眼角的餘光望著這些墳丘,祂們帶給他的是一種說不上的熟悉。
思緒刹那展開,許默很快回憶起來,曾經在灰霧之上也見過類似的墳丘。
有些墳,有墓碑,留有遺像,卻看不清遺像上的模糊人影。有些墳的墓碑是木製的,沒有遺像,還有一些墳墓坍塌,好像是裏頭埋著東西離開後導致的。
他難道又一次誤打誤撞地來到灰霧之上?
許默不禁疑問與困惑。
許默看著道路兩旁的龐大亂葬岡,頭皮發麻,昔日去往灰霧之上時的所見曆曆在目。
驀地,
兩側的墳場仿佛斷層般地出現一片空地,空地的末端是一個小山丘。
山丘上空無一物。
許默駕駛著公交車,沿著空地的道路行駛上小山丘,當車來到山丘頂端時,山下連綿不斷的亂葬崗還是給他帶來強烈的震撼感。
繼續駕駛公交車半個小時後,他們才離開那連綿的亂葬崗。
此刻,沉寂良久的鬼棺機械地提醒道:
“完成鬼公交任務,任務獎勵:成為第一任鬼公交司機,派發司機證。”
許默忽然看見自己胸前掛著的員工證裏“實習司機”中“實習”二字消失。
在那一瞬間,他感到身體輕飄飄,似乎和公交車形成某種詭異的聯係。
說不上的感覺。
緊接著,公交車眼前的場景也發生了改變,視線前方,隱約出現一座城市的輪廓。
有燈光,有人氣。
他們這算是出來了嗎?
隨著許默駕駛公交車開入城市,周圍的路燈漸漸多了起來,偶爾能夠見到路過的汽車與三三兩兩的行人。
那種籠罩在眾人心頭上的詭異與神秘已不在,或許他們真的走了出來。
徐啟和趙秀雅也一直關注著外界,徐啟樂嗬道:“許哥,我們是不是走出來了!”
許默有些遲疑地點點頭,四周的一切都標誌著這是一個正常的城市,有著城市氣息。
或許是因為鬼棺頒布的任務完成,許默等人也離開了那由眾多鬼域構成的地方。
一個城市公交車的站點突然出現在眼前,許默清楚這可能就是下車的契機。
許默踩下刹車,公交車的速度減緩,最終停在車站前。
昏迷的張震被徐啟背下車,然後是趙秀雅相繼下車,他們目光緊張地看著許默。
因為他們不清楚,作為鬼公交司機的許默會不會下不來車。
現實是他們想得太多,許默輕鬆地走下公交車,沒有收到任何詭異的阻攔。
開到都市的鬼公交仿佛變成了一輛正常的公交車,讓人看不出一絲詭異與神秘。
待到四人全部離開公交車後,祂竟是自己啟動起來,逐漸消失在道路的末端。
許默握住那掛在胸前的司機證,望著鬼公交,神情複雜,顯然他對這輛鬼公交了解得還是太少。
不過已獲得司機證的他,肯定會有繼續駕駛鬼公交的機會。
鬼棺的任務從來不是毫無用處,隻不過現在的他還猜不透祂。
“許許哥。我們怎麽到北方了?”徐啟的話語打斷許默的思緒,他愣了愣,看向後者。
徐啟打開手機,指著導航,解釋道:“我們到北方了。”
許默走上前,看向導航,導航上顯示的地點的確是北方的一座小城。
神奇的鬼公交,距離他們坐公交開始到現在結束,過去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裏,他們便從小春市到達了這。
許默搖頭失笑,這個世界的秘密太多,他恐怕也僅是接觸到一小部分,空間的移動也帶不來他多大的驚奇。
許默低頭看了眼時間,是晚上十二點。
“徐啟,訂好明早的飛機,我們回去。”許默看向徐啟開口道。
“哦好。”
經曆過驚魂一夜的許默,腦袋裏有太多繁雜的想法需要捋一捋。
他目光偏向一側,看著趙秀雅,後者有些失神地與之對視,嫣然一笑:“我們找個酒店休息休息吧。”
許默皺眉,趙秀雅神情裏的異樣被他察覺,柔聲問:“秀雅,你怎麽了?”
趙秀雅搖搖頭,臉上掛著微笑,緩緩走上前摟住許默:“隻是有些不適應,甚至後怕。”
“沒事了。”
許默撫摸她的頭發,安慰。
一旁訂完機票的徐啟流下單身狗的眼淚,他把怒火發泄在昏迷的張震身上,從超市裏買幾瓶冷水,直接對著張震澆上去。
被冷水刺激的張震猛地起身,發現自己衣服已經濕透,他憤怒地喊道:“誰拿冷水澆我。”
“我。”徐啟看向他,語氣平淡。
清醒過來的張震,見徐啟挑釁自己,拎起拳頭就想招呼上去。
徐啟和在車上時膽小模樣不同,雙眼瞪圓,凶悍地與張震對視。
張震見狀,訕笑幾聲,收起拳頭:“開玩笑,開玩笑。”
徐啟撇撇嘴,“能把你從公交車上背下來已經是胖爺我的仁慈。”
得知是徐啟把昏迷的自己背下公交車的張震,沒有了被人潑冷水的憤怒,相反對徐啟很感激。
張震拍拍胸脯,一本正經地對三人說:“今晚,住宿費,我結了。”
許默望著張震,嘴角輕笑道:“既然如此,就謝謝張老板了,麻煩你叫一下車。”
“沒問題,沒問題。”劫後餘生的張震擺擺手,示意小事一樁,趕忙跑到路邊攔車。
支走張震後,許默笑容收斂,神情凝重地看向徐啟。
徐啟再也憋不住,跑到一旁幹嘔起來,直到把前一天吃的食物全部吐出來後才稍稍輕鬆。
他拭去嘴角的食物殘渣,喘息道:“用完那懷表後,我自己時刻都有種被催吐的感覺,肚子好難受。”
“還有許哥。”
說著,徐啟艱難地從後背摸出兩張褪色的紙錢:“丫的,那紙錢從一張變成了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