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學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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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新疆。
或許在所有南方人的認為,新疆人都是小偷。
和爸爸吃完飯回到宿舍。
“我給你說,聽說小吻是新疆來的,你們可要鎖好自己的東西,別被偷了。”
“新疆人,那麽恐怖,為什麽讓我們和新疆人住在一起啊。”
“我們說的話,她能聽懂麽。”
大學的宿舍依舊是四人間,那種下麵是書桌和掛衣櫃,上麵是床的格局。
除了我以外的每一個人,都在議論著我。
新疆人怎麽就招你惹你了,你們在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見識?
“大家好,我是小吻,以後多多關照。”
我微笑著用標準的漢語和大家打著招呼,並且拿出自己帶的新疆幹果,依次分給大家。
果然,物質能打動身邊人的一切。
“你漢語說的很好啊。”其中一位浙江人給我說著。
“你這漢語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標準,帶著地方口音,和你相比,我當然比較標準。”
當然這樣的話我不敢說出口,剛認識就這樣得罪別人,除非我不想混了。
我開始用私立學校觀察人的思維模式,打量著宿舍的每一個人。
細心地分析著這個浙江的舍友,從上到下,一身名牌,手機用蘋果,電腦用蘋果,運動鞋一雙3000+,估計也是個被父母慣著長大的主兒,大家都稱呼為“小寶兒”,據說是乳名。
這種人,一般沒什麽大腦,有壞心眼,但是會直接表現出來,脾氣必然不好,和之前私立學校的同學相比,這就是個沒斷奶的奶孩子。
私立學校的一套,用金錢和物質改定一切,在這裏完全適用。
“那你們新疆是騎馬上學麽?”另一個無知的安慰舍友問著我。
根據我對人家從上到下的考量,這姑娘城府很深,但會裝傻,表麵單純,隻要不得罪她,她就是個老好好。
看破不說破,足矣概括她整個人。
家境不是很好,從穿著打扮就能看的出來,一身的穿著打扮,樸素,不化妝。
眼神中放著一種貪婪的欲望,因此判斷很愛占小便宜,請她吃飯,和她分好吃的等等.……
她會一概接受,來者不懼。
我開始回答著這兩個人的問題。
“新疆是個多民族的地域,不是隻有少數民族呀,我是標準的漢族,從普通話,我也不會維吾爾族語言的。”
“我們不是騎馬上學啊,很多沒有去過新疆的人,總是覺得我們新疆很落後,其實和你們這邊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會有一些美麗的風景區。”
兩個舍友就跟聽故事一樣聽著我介紹新疆。
不得不說,她們的思維是當今社會中大多數人的思維模式。
旅遊要出國,才倍兒有麵子。
衣服包包要用名牌,那才是有錢的象征。
手機電腦要用電腦,不然會覺得很丟人。
但我個人認為,旅遊可以來新疆,這裏有著國外任何國家的特色風景。
春季、新疆將成為上帝後花園般的模樣,隨處可見的鮮花,滿山可見的野花,空氣中隨處彌漫著花香。
夏季、新疆的沙漠,無人區,雅丹地貌,特色的建築物,草原上夏季的涼爽舒適,遍地牛羊,薰衣草。
秋季、新疆遍地成熟的農作物,向日葵的花海,一片金燦燦,宛如畫家無意中打碎的顏料,帶著仙氣。
冬季、新疆白雪皚皚,冰川,河流.……
最關鍵還是我們新疆的美食,這是一個吃貨的世界。
這些遠比歐洲國家要美麗太多。
但這隻是個人的看法。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無權幹涉任何人的思維與自己一致。
“不過我們新疆有各種好吃的肉,尤其是烤肉。”
我試探的說著,打算確定這兩個人是不是吃貨一枚。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並沒有錯,是純吃貨。
“真的嘛,真的嘛,我最愛吃肉了。”小寶兒兩眼閃閃發光地說著。
“嗯,以後有機會了,去新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順著小寶兒的話說著。
另一位安徽的舍友是個聰明人,不願意表達自己太多的想法,隻會跟著笑。
正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最後一個舍友推門進來。
“哈嘍,大家好,我是樂樂。”
帶著一口上海人的腔調,和我們大家打著招呼。
“你好啊,儂是上海人哇?”小寶用著上海話和樂樂打著招呼。
“是的哇,是的哇,我普通話不太標準,你們能聽懂就好。”樂樂用著上海話打著招呼。
我笑著打著招呼。
“我是小吻,你就睡在我的對麵嘍。”
“呀,你們都是外地的呀?不會隻有我一個是上海人吧。”樂樂差異的問著我們。
“我安徽的。”
“我浙江的。”
“我新疆的。”
我又一次的被引起了重視。
“啊,你們新疆人是不是都可壞了?我們這邊有新疆人在賣一種糕點的,就一點點就好貴的哇。”
我又一次的聽到了關於新疆人賣切糕的故事。
切糕中確實放了很多的幹果,核桃等,食材貴,價錢偏高是正常的。
但不免有一些“壞人”,會把價錢要高一些。
每個地方都有這樣那樣的人,我們不應以偏概全。
晚上九點,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已經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等待著麵對六點開始的軍訓。
對於我這個新疆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
兩個小時的時差,無法適應。
晚上九點,相當於新疆時間七點,大家都睡了,我應該怎麽睡著?
早上六點,相當於新疆時間四點,大家能起床,我應該怎麽起床?
這兩個小時的時差,直到畢業,我依舊沒有倒過來。
第一晚,我失眠了。
和媽媽發著qq,聊著學校的環境,學校的舍友,學校的老師。
“小吻,起床,來不及了,已經要集合了。”樂樂叫著我起床
這是來到這個學習,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
這裏的同學,和私立學校相比,真的是天真單純太多。
在軍事化管理的私立學校混了一年多,跑步,走正步,可以一遍就過,大家都在苦苦訓練的時刻,我已經偷偷跑去了教導員的辦公室。
“教導員,我是小吻,從新疆來的,不知道你抽煙不抽煙,給你帶了兩條新疆煙,還有點幹果。”我連忙和教導員打著招呼。
“挺會做事的麽!”教導員一點也不詫異。
後來得知,送禮的人實在是太多,為了一個職位,為了一個獎項。
“還好,也沒想那麽多,就想著從新疆大老遠過來,不帶點東西不太合適。”
教導員是上海人,上海人很護上海人。
“有啥事啊?說吧!”
教導員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歲,自然和我們說話也是比較直接的。
“一看老師就是直性子,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需要你給我在班級裏安排個職務。”我直直看著教導員的眼睛。
後來和教導員喝酒時,教導員說我當時眼神簡直犀利,完全與我形象不相符。
“你想要啥職務?”教導員笑著問我。
“班長!”我不帶思考的回答著。
“班長的人選已經定了,是上海人,人家開學之前就來和我打過招呼了,這個職位我給不了。”
教導員目光如此堅定的看著我,從眼光可以看出,他沒有騙我。
“你學過心理學?”教導員詫異的看著我。
教導員不愧是年紀輕輕就開始帶學生的,一眼看穿我。
當年為了了解我爸爸,分析我爸爸,專門托關係找了新疆很厲害的一位心理學老師,可是偷偷學習了三年。
“老師,您厲害了。”
麵對這樣可敬的道友,完全無需掩飾。
“老師您那麽聰明,我就直說了,在這個學校,我必須要證明自己,家裏人覺得我學習不好,我想好好努力三年,給我媽媽把麵子掙回來。”
沒等教導員回答我,我繼續說著。
“老師,您看,這樣吧,班長的位置,我不和你們上海人搶,畢竟這是你們的地盤,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班級副班長外加學習委員,就可以了。”
我目光堅定地看著教導員。
“你是個狠角色啊,口氣還挺大的。”
教導員很胖,所以一笑兩個眼睛就成了一條縫,很是“可愛”,也是我們大家都欺負的對象。
“新疆人麽,不狠就奇怪了。”
我笑著和教導員開著玩笑。
“行,準了。就看你這樣強烈的性格,也能管得住大家。”教導員這就答應了。
居然一條煙,一包幹果,就搞定。
“謝了,周末休息請你喝酒吃肉。”我開著玩笑給教導員說著。
“北方女漢子啊,這語氣,看來酒量不錯。”教導員也和我開著玩笑。
“那是必須的好嘛,老趙!”
可能我這個人的性格是真的自來熟,當分析清楚對方是個什麽性格的人,就會選擇一種適用於對方的溝通方式。
年輕、性格外向、愛笑並且開得起玩笑。
這一句老趙的稱呼,瞬間拉近了和教導員的關係。
“我有那麽老麽?孩子才上小學好麽?”老趙表示不滿的問著我。
從此全班同學,都跟著我一起叫他老趙,久而久之,也成為了習慣。
“稱呼老趙,那是對於長輩您的尊稱好嘛,我走了,集合去了,快結束了。有時間去喝酒。”我給老趙打著招呼,就一路小跑跑回了操場。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現實,很多東西,隻能我們自己去爭取。
大學生,已是一個踏入社會半步的角色。
沒有人再會往你的脖子上掛一個大餅。
沒有人再守在你的身邊,等你吃完給你轉餅。
想要不餓死,想要生存,我們隻能靠自己,才能一直有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