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對話
“龍之寶藏？”艾德不由充滿好奇。
寶藏是一個十分誘人的名詞，能夠讓人浮想聯翩。
“沒錯。”卡爾西斯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龍類乃是古代魔法的來源？”
“啊？”艾德搖了搖頭。
他表現出來濃厚的興趣，卡爾西斯所說的這些帶有奇幻色彩的知識和傳聞，很符合艾德獵奇的胃口。
卡爾西斯說道：
“抱歉，我竟然忽略了那些啟蒙書籍上沒有描述古代魔法的事情，那麽我就給你詳細解釋一下吧。”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的新魔法啟蒙運動還沒有展開，煉金術師尚且沒有發現兩大支柱法則。”
“那時候人類所能接觸到的魔法，乃是言靈類古代魔法，而言靈法術的始祖，就是龍類。”
“任何龍類都是天生的魔法大師，他們天生的龍文乃是言靈的根基，利用這種天生的言靈能力，他們能夠輕鬆調動自然界的元素與魔法。”
“阿曼噸綠龍是人類馴化的最早一批龍類，古代魔法師從他們的身上獲得了無數的知識和靈感來源，形成了古代魔法的言靈魔法體係。”
“而形成的古代魔法體係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需要血脈與天賦的傳承。沒有正統的血脈天賦，根本無法理解龍文的含義，也就更加無法使用言靈法術，而龍類的血脈天賦也成為了魔法師們的重點研究對象。”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龍類之於魔法師而言，最重要的寶藏是什麽了吧？”
“血脈天賦？”艾德疑惑的說道。
卡爾西斯笑而不語。
“你知道的夠多了。”旁邊的黑貓打了個哈欠，“知道的太多不但沒有用，反而對你來說是一種負擔和壞事。”
卡爾西斯無奈攤了攤手。
“還有，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艾德並不希望這麽快結束這種奇妙的對話。
“說吧。”卡爾西斯道。
“煉金.……是什麽？”艾德十分注重這一點。
因為他所掌握的一切超凡力量，都是來自煉金這門知識的。
卡爾西斯稍稍沉吟，而後道：“煉金術，是一種解析現實物質和能量的知識，他能實現物質之間、物質與能量之間、能量與能量之間的轉化與變化。”
“魔法師乃是掌握精神與魔力的存在，而煉金術師則是解構物質與能量的流動和變化的學者。”
他如此說完之後，陷入了幾秒鍾的沉默，艾德能夠注意到卡爾西斯稍稍猶豫了一下，而後他繼續說道：“當然，以上我所說的對於煉金術的定義，乃是現代魔法體係中的認知部分，他們認為煉金術乃是輔助，像是魔藥，附魔之類的。”
“但是如若縱觀魔法發展的曆史，煉金術是基礎。”
“在曆史意義上的煉金這個詞匯，並不隻是魔藥、附魔、物質轉換之類的輔助手段，最遠古時代的煉金術師是認知物質世界的啟蒙者與先驅者。”
“有一位偉大輝煌的煉金術師，在漫長的探索過程之中總結出來了兩條基礎法則，構成了一切事物發展的基礎。”
“魔法師稱之為基礎原理，煉金術師稱之為支柱法則，各有各的叫法，但是它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卡爾西斯稍稍停頓了一下，用一種嚴肅而認真的表情，操著厚重的聲音說道：“等價交換；法則杠杆。”
被卡爾西斯的這種情緒感染，艾德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澎湃的心緒。
雖說他早就在煉金圖書館之中見到過這兩條法則了。
幾乎在一開始接觸煉金魔藥的時候，艾德就已經知道這兩條基礎法則，但是對於這兩條法則的理解是一個逐漸加深的過程。
比如煉金陣的圓形外包架構，便是等價交換能量守恒的體現，而煉金陣的特性，則是法則杠杆的表現形式。
越到後來，他越是意識到這兩條基礎法則的重要性。
卡爾西斯沒有停下自己的‘演講’，他繼續說道：“我曾經有一段時間沉迷對魔法曆史的研究，閱讀過浩瀚如海的書籍之後，我發現一個道理。”
“縱觀曆史，數萬年的魔法發展過程，在這曆史的長河之中，任何觀點、所謂的真理與理論，都是片麵的，都是不恒定的。”
“事物在發展變化，認知在不斷推進，正確與錯誤沒有絕對——數萬年前甚至有人愚蠢的認為魔法是神明賜予的神跡。後來證明那不過是愚見而已。”
“在時間推移之下、事物與認知發展變化之中，無數理論被拋棄，無數法則被修正，但是唯有這兩條——等價交換；法則杠杆——亙古不變，永遠長明！”
“這是多麽偉岸的真理！超越時間，經曆洗禮，卻越發曆久彌新！”
卡爾西斯的眼神閃爍，竟然被自己的演講感染，情緒有了波動。
艾德看著卡爾西斯看向天空的幽深目光，有那麽一秒對這個世界的真理與真相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但是兩個沉浸在情緒之中的人，很快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得了得了！卡爾西斯，想要演講的話，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請不要把你自己的情緒也煽動起來，看到你被自己感動的樣子讓我感覺怪怪的。”
黑貓吉吉說道。
卡爾西斯收斂了那些情緒化的表情，而後道：“好了艾德，今天的對話到此結束了，你可以在心中整理與消化一下這些知識。”
卡爾西斯說完之後，便是起身離開了這架馬車。
黑貓跟在後麵走了出去。
“卡爾西斯，你還真是喜歡這個小鬼呢，一向沉默的你竟然也說了這麽多。”
她慵懶的趴在卡爾西斯肩頭上說道。
卡爾西斯笑了笑，不置可否。
黑貓舔了舔爪子：“可是現在的你就算對他再好，艾德也不一定會成為你的弟子。”
“你知道的，他的意象天賦乃是‘門’，這屬於幻想係之中最高深的一種，學校裏麵除了那個老家夥，恐怕沒有人能成為他的老師。”
“熱臉貼上冷屁股，你會很尷尬的。”
卡爾西斯搖了搖頭：“吉吉，人類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我們的行為往往並不徹底受利益的支配。”
“畢竟蘭奇囑咐過我，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夥子。”
“而且……他的眼中有某種真誠的東西，那是對魔法與未知的向往和期待。”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的目光看向遠方，記起來霍德爾城的那個老家夥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個偉大的魔法師，眼中要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