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熟悉的氣味
“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而至，大家解散。”德裏克收回木劍，緩緩說道。
“至於艾德，我剛才的話你可不要往心裏去，我隻不過是開了個玩笑，你的進步很快。”
說完之後，德裏克便是轉身揚長而去。
艾德蒼白的臉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消散。
因為剛才與德裏克騎士的對練，尤其是最後那一劍襲來的時候，艾德腦海深處一種驚懼恐怖的記憶，讓他險些崩潰。
剛才的那一刻，他回憶起來那天夜間的‘死亡’，麵對疤麵殺手的那種感覺。
艾德狠狠的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從那種恐怖的情緒體驗回到現實。
該死！這不過是一次對練，用的是木劍，這還是德裏克騎士！自己又不會受到生命威脅，那種恐怖的感覺出現的也太過奇怪了。
不對。
艾德忽的皺起眉頭，看向德裏克遠去的背影。
不隻是德裏克騎士的攻勢，還有別的，一些別的東西，讓他聯想起那天的事情。
緊緊回憶著剛才感覺的艾德，忽的瞳孔一縮，他記起來了。
是那種氣味。
麵對疤麵殺手時，自己曾經聞到過的刺鼻氣味！
就在剛才、就在德裏克騎士欺身而進的瞬間，艾德似乎從他的身上嗅到了那種刺鼻的氣味，那種代表死亡的氣息。
這是怎麽回事？
艾德此時的腦袋裏一萬個問號，各種複雜的情緒湧起。
自己是不是應該立刻追上去，問一下德裏克這種氣味是什麽？因為這關乎著籠罩洛桑的陰雲，‘殺死’自己的凶手，疤麵殺手的線索。
但是……一個詭異的想法浮現在艾德腦海中。
萬一德裏克騎士與疤麵殺手有關係呢？或者說，萬一德裏克就是那個疤麵人呢？
這種恐怖的念頭一在艾德的腦海中升起，就無法被他揮散。
不行，不能這麽冒失的去問德裏克。
……
回到家中之後，艾德也一直被自己這種苦惱的狀態所侵蝕著。
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輕舉妄動，如果說德裏克騎士——哪怕千分之一的概率，他就是那個疤麵殺手，自己一旦暴露出來一點點察覺到的跡象，恐怕就會陷入無盡的危險之中。
按兵不動，繼續觀察，才是現在艾德最好的選擇。
至少，自從上次死亡的威脅之後，他在德裏克家訓練了這麽久也沒有出過什麽岔子。
不過這也讓艾德心中更加迫切的想要提高實力。
雖說在米斯蘭迪爾的健身飲料幫助下，艾德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在學員之中橫行無忌，但是麵對上一個真正的騎士，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煉金實驗，必須要再次提上日程了。
所以，幾天之後的夜間。
艾德又換上了自己的南瓜麵具，趁著夜色趕赴黑角巷。
威爾瑪商鋪之中，喬爾曼正坐在裏屋的躺椅上打著盹。
許久之前的那個夜晚，麵具人帶給他的恐懼心理到現在緩和了很多。
一是這麽久都沒有再見過那家夥，二是那種香水的確是上上乘的貨色。
即使是經手過這麽多品種香水的喬爾曼，每次聞到那種誘人的香味，都能回想起老婆多年前那搖曳的玲瓏身段與迷幻浪漫的畫麵，使得這個中年大肚子男人，都有種再年輕快活一把的衝動。
而銷量更能說明一切，定價六個銀幣一小瓶的香水，在最初的罕有人問津，經曆了他的大力推廣與口碑發酵之後，現在已然逐漸走上了正軌。
就在今天，他剛剛賣出去十瓶，由城北的雜貨店老板親自來他的作坊提的貨。
如果不去想麵具人的恐怖手段，單單看這種商品能夠給他帶來的利潤，就足以讓喬爾曼心花怒放了。
喬爾曼越來越重的眼皮，被一陣開門的門鈴聲擾動，而後就聽見小店員戰戰兢兢的聲音：“店、店長，您快來！”
喬爾曼眉頭一皺，從椅子上跳起來，走到店鋪中，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麵具。
“麵具先生！您又來了！”喬爾曼趕忙卑微的行禮。
艾德沒有廢話：“香水的收益呢？”
喬爾曼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轉身進了內屋，拿出一袋金幣，呈到艾德麵前：“不到二十天的時間，我們一共賣出去四十一瓶香水，定價六個銀幣，除卻總共的花銷費用三個金幣左右，還剩下二十一個金幣，這是您的那一份，十一個金幣。”
艾德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聽著裏麵叮當的金幣碰撞聲音，心中不由激動起來。
這可是一筆巨款，暴利。
煉金術的成果果然奇妙，短短二十天就能讓自己獲得這麽大的收益。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功勞，還是艾德上次的‘表演’。
“不錯。”艾德不動聲色的收起錢袋，而後繼續道：“我要的材料你準備好了嗎？”
喬爾曼又從櫃台底下掏出一個包裹，說道：“我已經聯係了很多供貨方、走私商人，還有一些別的店鋪，有些材料的名稱十分稀奇罕見，我隻能照著您單子上麵的描述，盡量找到效果相近的材料。”
艾德接過那個包裹，而後右手彈出一個金幣：“這是你的報酬。”
說完之後，他便是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喬爾曼有點局促的叫住了他：“麵具先生，還有一件事情.……您的香水名字叫什麽？我是說——如果想要擴大售賣量的話，最好有一個比較響亮的名字，這樣有益於品牌售賣，傳慫口碑。”
艾德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沉吟，而後說道：“香水的名字，就叫做香奈兒吧。”
他不想以玫瑰之觸來命名，因為誰知道這種配方的名字會不會被一些別的煉金術師察覺出來，要是再順藤摸瓜查到自己頭上來那就不好了。
說完之後，他便是離開了商鋪。
趕回自己的臥室，來到圖書館之後，艾德便是攤開包裹，仔細的查看這些珍惜的超凡材料。有了喬爾曼這個幫手為自己盡心盡力搜集材料之後，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自己現在還差狂暴藥水以及布蘭德黑焦油兩種魔藥沒有完成，經過艾德的仔細對比，前置材料已經基本齊全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要進行煉金實驗，煉製藥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