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9章 乾道六年,十月27
“啊喲,你這個父親倒是個了不起的存在呢,還是個大神。”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韋撫在我心中如同父親一般,可我卻總想表現的不在意,話都說的風涼。
來之前我已聽到風聲,韋撫又要升官了,現下估計已經到任了。
新上任的地方很熟悉,我們韋家的大本營,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江寧府。
這大概就是聖上的手段吧,真要治理起來,估計也沒有比韋撫更合適的人選了。這麽多年聲名在外,他什麽樣的作風大家心裏都有數,何況侯爺也去了京中,他更能放開手腳了。
“滾!”嘲諷的口氣有些明顯,小王子還沒緩過勁來,就想先罵我一句。
“哎!”趙某人護短了,伸手往我肩上勾了一下,宣誓主權。自己的女人被人罵,也會有一種一同受辱的感受。
村長媳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趙恪說,“算了,你們慢行。”然後朝著小王子一伸手,“有悔,我們先走。”
小王子踟躕了一下,還是抓住了她姨母的手,走了兩步又回臉來看我們,“你們還回來嗎?”
看著小王子的眼神,還真叫我有些百感交集,他這臉上的傷也是挺觸目驚心的,華貴的衣袍上滿是汙泥。都是我幹的,真沒長輩的愛子之心。但小王子這樣問的時候,我沒急著回答,轉臉去看趙恪。
趙恪說,“回,東西還沒拿呢。”
他一點頭,村長媳婦拉著小王子就已經走遠了,這身本領真的是叫人歎為觀止啊。
“拿了東西就要走了嗎?”我依然撇著臉問。
趙恪沒說話,悠然一抬手,捏住了我的下頜,臉就湊過來了。
……
這次一點都不幸福,這家夥是被霸道總裁上身了嗎,攻城略地的一點都不客氣,我都已經投降了,他都不知道繳械不殺的江湖規則嗎?
“嗯……疼……”我哼唧了一聲,人雖然被他架住,但我的腿是一點力氣都沒了,整個人暈暈沉沉的隻想要倒下來。
然後我就真被他給推到了,就在後麵的那一個土丘上,旁邊還有一隻被爆了頭死的透透的野兔子。
“疼也給我忍著。”這人蠻橫起來真是一點都不講道理啊,我的胸我的腰還有我的屁股,已經完全被他蹂躪的麻木了……咱還是純潔的接個吻吧。而且他整個人壓著我,感覺胸腔裏的氣都被他給壓出來了,憋都要把我給憋死了。
“不行了,我真的疼,快饒了我吧。”我都要哭了,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他是不知道他這身上的蠻勁有多大。
“你還知道疼,我看你是準備一輩子做個瘸子吧!”趙恪抬起我的左腿,傷口裂了,血已經滲了一片。他伸手上去,就在我的傷口上捏了一把。
“啊!”我慘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人性呢?”變態啊!畜生啊!還不能罵出口啊!
“你還有什麽好怕的?啊,韋捷,這就是你的閃光點嗎,凶狠暴戾的像是一個瘋子!你什麽都不在乎了,你還堅守什麽?給我,現在就給我。”趙恪說著就上手扯我的衣衫,那架勢就像是在給一隻被開水燙過的死雞薅毛,而我也像那隻死雞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小白道長,求你了,快鬆鬆手。我愛你,我最愛的人就是你。我配合你,你想幹什麽我都配合你,你也稍微疼疼我。真的,你要就給你,是你我求之不得,我隻是怕我配不上你,我隻是嫌棄自己怕玷汙了你……”
完了,趙恪現在的狀態跟王爺從前有的一拚了,眼都直了,完全失去理智一般。我這樣說,他都無動於衷,可我不能罵他,也不能打他。
“啊!救命啊!”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趙恪帶著撕咬的唇從我的脖子一路咬到了我的肚子上,心口那麽大的傷他都沒眼看了,隻剩了強取豪奪。
鼻腔裏濃烈的血腥氣,嘴巴裏滿是腥甜,就連眼神都在渙散,我就那麽躺在那,連手指都放棄了掙紮。
“韋捷——”趙恪拍了拍我的臉,“不許裝,睜開眼睛來看著我。”
真沒裝,但是本來已經要死的人,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起來,“看什麽,看你是怎麽行凶的嗎?”
“對,我現在就是個強盜。”好霸道啊,但是喜歡的人幹什麽我都喜歡。
“好,睜開。”我咧了咧嘴角,試著把眼睛睜開。但是失敗了,隻能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妖冶的朱砂痣,淩亂的黑發裏那兩抹妖豔的紅色綢帶,眼睛,鼻子,嘴巴……看不見了。
某人異常嚴肅的說,“我要開始了。”
“行,你來吧。”我說。
“你好像還沒進入狀態,前兩次不是這樣的。”這口氣,是不是太認真了,這樣的話就不要直接問出來了吧?
“……”廢話,我又不是受虐狂,越疼越嗨的。
“你笑什麽?”又來了。
“沒,沒笑,我天生就長著一張笑臉。”這人得要小心翼翼的哄著,真是遇到什麽樣的人就得要是什麽樣的脾氣。
“你就是笑了,你在心裏嘲笑我,笑我是個小白。”這個時候還小氣,這有什麽好較真的。
“小白道長,我比你還白癡呢。我都不知道這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原來我一點都不委屈,絕不是在屈意承歡,原來這就是你情我願的成就一番美好。”我雖然有氣無力,可還是壓製著滿心滿臉的笑意,表現的一本正經。
趙恪安靜了一會兒,隨後我就聽見了他克製的輕笑了兩聲。
“我不管,不管你說什麽,今天就是要把正事給辦了。”這麽快就調整過來了,看來今天的決心很大啊,隻是這話說的像是賭氣。
“幕天席地也不管了?”我問。
“不管了。”他說。
“白日宣淫也不在乎了?”我又問。
“不在乎。”他又說。
我停了停,問,“那……我要是死了呢?”
某人沉吟了一聲,“……我不會要你死了的,我有辦法救你。”
“嘖嘖!”我搖搖頭,“自己說的話也忘了,勸人不要偏執,你也要深陷其中嗎?不成功怎麽辦呢,像那隻鬼一樣嗎?然後從前一切的美好都蕩然無存,一想起來隻剩了這諱莫如深的恐怖以及無奈……”
“韋捷,你能不能別把我說的話都記得那麽清楚,我要收回。”趙恪說。
“那要是真的呢,你舍得殺我嗎?”我伸手撫摸趙恪的臉頰,將他拖到近前來,離得遠了,我都看不清了,“我反正很快就會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有不願意,是你有沒有想好啊。”
趙恪皺眉,“我說了我能救你,現在這藥吃的不是有用嗎?”
“沒用的,蠱毒無解,這話我信。你看看我這顆朱砂,再看看你的,我的早就暈開了。你的藥隻是在壓製它的副作用,可是毒依舊在蔓延。”我搖了搖頭,真的很無力。
“誰啊,到底是誰這麽惡毒,為什麽要這麽對你?”他俯身下來,雙臂過來抱住我,嘴巴貼在我的耳邊,濕熱的呼吸吹的我一陣蕩漾。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絲太柔順,我一碰,那綢帶就鬆散開來,一頭長發全都遮在了我的臉上。
“我家夫人。”頓了頓我又解釋了一下,“我的嫡母,侯爺的大娘子,就是那個韋趙氏。嘿嘿……”
笑得有點過於淒楚,趙恪環著我的雙臂明顯的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麽,我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心疼我,可是我卻沒排斥。被人憐惜的感覺也沒那麽慘。
“我不是她親生的,這是我們韋家的謊言。我是從娼妓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其實我和韋抉才是親兄妹。”
“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恨我,韋揕說她隻是討厭她自己,弄死我就能弄死那個討厭的自己。我覺得懸,肯定有什麽直接的原因。後院爭寵也不大可能,我家侯爺誰也不愛,除了追逐名利,對誰都薄情。我生母因為身份,更加不受待見,我還是酒後亂性才有的呢!”我不知道我怎麽來的,這是瞎扯。
想了想,我又囑咐了一句,“這事兒韋抉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可別跟他說啊,我是沒臉跟他相認了。”
唉,歎了口氣,這事兒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我可是遞了把刀給趙恪了。想想還挺恐怖,其實我是個誰都不大信任的人,這會兒竟然沒顧及了。
趙恪把我抱得更緊了,剛勻了一點的呼吸這會兒又艱難了起來,不過這樣被人緊緊環抱的感覺好踏實。但隻舒服了一會兒我又不自在了,有點共情心就算了,但要想著為我義無反顧的做些什麽,還是算了吧。
“那個……能不能先把衣服穿起來,我有些冷了。”我不冷,就是有些別扭。
“啊?哦。”趙恪趕忙把我丟開了,突然反應過來,一把又把我給扔了下去,扯了一件衣衫把我的臉先給蒙了起來。
哈哈,我家小白道長害羞了,還真的是純情。要是王爺或者恭王,肯定無動於衷。
“你總這麽憋著也不好吧,憋壞了怎麽辦?血氣方剛的,對你來說也太殘忍了。”我說的是事實,沒有撩火的意思。
“怎麽,你要幫我解決嗎?”這家夥衣服一穿好就立馬沒顧忌了。
我動不了了,渾身疼的厲害。所以我還隻是躺在那,連蓋在我臉上的衣衫我都沒力氣拿下來。
我笑了笑,“可以啊,我這雙手雖然也算不上纖纖玉指吧,可好歹也是個女人。”
“算了吧,你這手醜的沒眼看了。再說,你多厲害啊,不僅彈琴能彈得山崩地裂,一沾上弓箭,簡直力拔山河氣蓋世。”我看不見他在做什麽,說話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那要不然給你來個刺激的,正好我這滿嘴的血,還能給您意淫一把。就怕你爽翻了,一秒上天國,畢竟你還是個雛兒,更受不得了。”哎呀,真是,什麽話都能從我的嘴裏說出來,人家還是的姑娘呢!總覺得我現在越是裝的這麽老道,將來被打臉的越是慘烈呢。不過也不介意了,將來?哪有什麽將來啊!
“韋捷——我就從來沒見過比你更流氓的女人。”某人是徹底服了我了。
“你才見過幾個啊,就是有看的入眼的,也就看看而已。想想你那時候來撩撥我,可真逗,你是用什麽心態裝成一副老練的樣子來的?”說著我又笑了,真挺可樂的,我自己不也一樣,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我可能還是那個百步呢。
“那你還不是上鉤了!”某人驕傲呢。
我繼續笑,“你是薑太公釣魚嘛!不就隻有我傻不拉幾的上鉤了?”
某人說,“你不是傻,你是饑渴,整夜聽著人家纏綿繾綣的動靜,你這火都能燒爆整片大森林。”
我怕他說著說著又要扯到王爺了,趕忙把話題拉回來,“哎,不是,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看我的臉,絕對真誠熾熱。我沒給你開玩笑……”
“等一下,你是不是跟誰也來過?”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恪一把掀開了臉,他盯著我的眼睛,時刻洞察著蛛絲馬跡。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肯定沒有。我發誓,對蒼天發誓,要是我如此不純,還欺騙你,天誅地滅,立馬就不得好死,馬上吐血而亡……”我被嚇了一跳,也慌了,這事可真不好證明呢。
“你不純的還少嗎?”這種毒誓發的都不帶猶豫,趙恪要再膈應就沒意思了。
“也就對你了。旁的人最多……”呃,算了,不解釋了,好像也真的挺不純的,“可惜沒早點遇見你,要不然直接被你拉回正途,也就不會走那麽多彎路了。”
“你要不走彎路,我還真看不上你,就你那時候囂張跋扈的樣子……你要一直就是那個樣子,大概也挺好的,也總好過受了這麽多苦。緣分這東西該遇到的時候,還是會遇到。”趙恪又丟開了我,翻身坐在了我的身邊,低著頭,大概是無聊的在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