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二十七章 改變
他們出了黑市，看見遠處騎著兔子趕來的墨橙，一蹦一跳的模樣還是那麽滑稽。
“大牧首，大牧首。”墨橙坐在兔子上，揮動著雙手拚命叫喊。
“這是個什麽東西，怎麽看起來蠢蠢的。”
“姐姐，那是兔子，墨橙的坐騎。”
“兔子？還有那麽大的兔子。”
一行人站在金龍旁邊等著墨橙蹦過來，她剛靠近，姐妹倆就撲上去撫摸絨絨兔，將臉埋在柔軟的絨毛裏來回磨蹭。
“我不想再乘它了，太刺眼，還是換別的坐騎吧。”慕晨眯起眼，不願看眼前的金龍。
“我們要去哪啊？”佳月整個人還貼在絨絨兔的肚子上。
“丫頭，你住哪裏，我們去你的住處。”
“大牧首當然是住在家園城了。”墨橙搶著回答。
“我問你你再話，沒問你的時候最好閉嘴。”因為純月的關係，慕晨對她印象極差，在山靈村時如果沒被攔阻，早就把她殺了。
墨橙低下頭，沒敢回話，急忙靠向奇露娜身邊。
“家園城。”奇露娜簡短的回答。
“你們總家園城，家園城的，我怎麽從來沒聽過，在什麽地方。”
“保靈城。”
“嗯？怎麽又變保靈城了，行了，丫頭，不問你了。你解釋。”慕晨看向墨橙。
“家園城就是原來的保靈城，少城主改的名。”
“改名？保靈城可是州城，怎麽可能隨便更改名稱，還有這少城主又是誰？我記得保靈城一直都歸全譽仁管，他退位讓給他兒子了？”慕晨滿臉疑問。
“老城主仁親王並沒退位，三年前他回帝陽都了，是皇帝年邁，他要陪在身邊盡孝道，保靈城就讓他兒子德郡王代為管理，也就是少城主全名德。至於為什麽改名就不清楚了，不過大家都傳，少城主想讓來到保靈城的所有人都感覺像在自己家一樣，不分賓主，全都一視同仁，可能是這個原因。”
“嗬，還盡孝，這家夥真會粉飾自己，我看就是回去搶皇位去了。她呢，這大牧首的稱謂又是怎麽來的？”
“少城主從沒見過像大牧首這樣，身為輔助類賦，一個攻擊技能都不會，僅憑體術卻能如此驍勇善戰，輔助類技能在雇傭者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為了保靈州的未來，他竭盡心力的勸，最終把大牧首留了下來，還封了官職，意為全下所有牧師、神官、祭祀等之首。”墨橙老老實實，一字一句的回答。
“這子還挺有意思，眼光到不錯。丫頭，他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了？你會那麽聽話？”
“等你。”
慕晨聽到答案有些愧疚，趕緊換回之前的話題，接著問墨橙:“大牧首是負責什麽的？”
“什麽也不負責，就是個名頭，沒有實際差事，少城主可寵大牧首了，從來不吩咐她做任何事情。”
“哈，也是，吩咐估計也不會聽，那她”
“我們走不走？完沒有，能不能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等安頓好了，你再問行不行？”佳月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
“荒原第一女召喚師大人，別著急，不問清楚，你們怎麽進城，這不是荒原，你們出了緩衝區就處處都受管製了。”慕晨想借著奇露娜的權勢，將她倆順利帶入城中。
“姐姐，我們進了內陸被人類舉報可是重罪，貝金部的商團會懲處我們的。”純月提醒佳月。
貝金部在荒原不以戰力立足，他們主要是通過研究、製造武器裝備，為各部提供必要的補給而成為荒原的後勤工廠，他們利用強大的生產力與其他兩個部落和遊民交易，積攢大量金幣和靈石，在荒原財力雄厚，富甲一方。
商團由貝金部組織，定期與人類交易，代表整個荒原，是唯一被允許出入人類大陸的荒原官方團體，他們為了可以從人類手中換取大量食物、生產原料、稀有礦石等，而代為監管荒原人在這裏的行動，如有越界事件都由他們出麵解決。
貝金部會從其他兩大部落或遊民中雇傭中高級荒蕪層戰士，為其出行提供保護，這些人在荒原主要針對魔獸，進入人類大陸後，便負責抓捕在這裏犯罪的荒原人，這也是人類與其交易的條件之一。
慕晨擔心，如果她們姐妹冒然進入保靈城，一旦被舉報，不光會遭到人類驅逐，連荒原人也不會放過她們，所以想確定奇露娜的身份是否可以為她們提供庇護。
“丫頭，你有能力把她們倆帶進城嗎？能確保所有人都不為難她們嗎？”
“能。”
“大牧首雖然不能直接簽發通行證，但是跟在她身邊沒人會舉報的，家園城的所有人都堅信，隻要大牧首在，荒原人不足為懼。”墨橙住在保靈城，了解城內的具體情況。
“哼，話的真大，你要慕晨我相信，她”佳月不服，純月立刻拉住她的衣角，頻頻搖頭。
“來。”奇露娜雙手背後，握住匕首。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添亂了，能順利進城就行了。召黑焰馬。”
慕晨和奇露娜分別召喚出黑焰馬，墨橙在一旁好意提醒:“那個那個家園城離這好幾百公裏，騎馬估計要很久才能到，是不是”
“沒讓你話的時候你最好閉嘴。”慕晨對她態度依然生硬。
平時奇露娜總是很放縱墨橙，她做錯事也從不訓斥，如果在外受傷或者受氣，無論對錯，奇露娜都會為她出頭，所以她習慣在奇露娜的羽翼下任意妄為。可自從見到慕晨，奇露娜一反常態，連當著麵殺自己都沒出手相抗，這讓她明白慕晨在奇露娜心中的位置，所以她不敢和慕晨頂嘴，囂張的態度也收斂了許多。
“慕晨，我們五個人隻有兩匹馬，怎麽分配，還有她剛剛所，既然城池離我們那麽遠，騎馬是不是”純月出於好意提醒，可話也沒敢完。
“放心吧，保靈城在哪我還是知道的，這不是普通的馬，全力奔跑的時候腳下會產生黑色的火焰，它可是陸地上奔跑速度最快的坐騎之一，黑之前絕對能趕到。至於她，她不是有坐騎嗎，這兩匹是載咱們四個的。”他根本就沒打算帶上墨橙。
墨橙滿臉委屈，一聲不敢吭。
“啊？她那兔子怎麽可能追的上咱們，既然都聚一塊了，還是一起走吧。”純月並不是原諒了墨橙，隻是她性格如此，不喜歡報複她眼中的弱。
“你真是行吧，金龍我是不坐了，我試試召喚黑龍。”純月聽到後興奮不已，急忙跑到慕晨身邊，等著黑龍現身。
黑龍從不遠處的空中飛來，還是那麽霸氣龐大，落地後純月一把抱住它，準確的隻是正麵呈大字型貼在它的肚皮上，邊哭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要不是嗚嗚還好你沒事。”
佳月更失控，圍著它仔細觀察，摸摸這搬搬那，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黑龍雖然沒有痊愈，但已經可以正常飛行了，腹部被劃開的傷痕也基本愈合，慕晨摸著它的鼻翼叮囑它:“慢慢飛，別勉強自己。”
五人全部坐好，黑龍飛上空，特意貼在雲朵下，躲避刺眼的陽光。
不一會兒就離開了緩衝區，正式進入人類大陸，兩姐妹趴在黑龍的背上，好奇的向下觀望，地麵上村莊距離適中，被大片農田、果園隔開，蜿蜒的河流、靜謐的湖泊、四通八達的道路和源源不斷的車馬行人，相比邊境地區要繁榮許多，各主通路上每隔幾公裏設立哨所，如果是從陸地上行進，肯定不會像飛行這麽順利，總之一切規劃合理，井然有序。
“純月，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想問什麽，你問吧。”純月坐好，笑容燦爛的麵對慕晨。
“你進入邊境地區後，為什麽不對村民直接出你的目的，有什麽顧慮嗎？”慕晨不理解她一個涉世未深的荒原人，為什麽不實話實，為什麽選擇隱瞞。
“我剛開始隻是本能的不相信任何人，後來想的時候又發生了那些事，當時情緒低落，懷疑自己應不應該繼續留下來，就一直也沒對任何人提起。”
“嗯，沒提也罷，不準他們知道你在找我，反而會變成把柄，我在這裏也不像我想的那樣了，這個世界可能真的變了。”
“你別信那兩個監市的話，我們姐妹還等著你帶我們遊遍人類大陸，吃盡各種美食、看盡各種美景呢，要把我在荒原聽過的、沒聽過的全都嚐試一遍，你可不能逃跑啊。”
“你把我們騙到這，你要是退縮了，我就殺了你。”兩姐妹一個撒嬌一個恐嚇，用自己的方法激勵慕晨。
“好，那我就按羅鱷和李豺的，先去保靈城找個皇族攀附，等飛黃騰達了，帶你們兩個遊盡人間，哈哈哈哈。”慕晨也拿自己開玩笑，回報姐妹倆。
邊境也好、黑市也好、保靈城也好，這些都不是慕晨的目的地，他心中已有計劃，既然不能輕鬆的麵對舊友、麵對人類，那改變就從現在開始，不論是自己，還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