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二十六章 動搖
看熱鬧的人群聽到慕晨的名字明顯變得緊張，他們隻知道有人打了羅鱷和李豺，可並不知道是誰幹的，早上圍觀的攤主也沒能認出慕晨，所以盡管被打的消息在市場裏傳的沸沸揚揚，可誰也沒想到凶手竟會是他。
慕晨觀察著眾人的神情，心中有些困惑，他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些緊張恐懼的麵孔，難道他真的如羅鱷和李豺所，成了窮凶極惡之徒。
“還聽，你是宵之徒，我們姐妹是色誘開拓者的女強盜，再聽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不堪的話語。你放開，我現在就去讓他閉嘴。”
“等等，我還有別的打算，你再忍忍。”慕晨想繼續觀察人們的反應，他沒去荒原前，在人類眼中雖然算不上什麽救世英雄，但提起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全都滿麵愁容。
“慕晨從荒原回來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他之前為人類做了那麽多，可現在卻站在荒原人一邊，還少城主隻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貪圖享樂，利用皇族的身份坑騙、打壓荒原人，根本就不配管理一方重鎮，他下一步就準備對付商團和貴族，還大牧首您是他的手下敗將，根本就保護不了家園城。”李豺心急，把羅鱷告訴他關於秤團的事硬安在慕晨身上，暗示大家他與秤團有關。
“他的對。”奇露娜回應了一句。
眾人聽到她的回應立刻躁動起來，大家交頭接耳，滿臉狐疑，不明白大牧首為什麽這樣回答。
“大牧首，您什麽？”羅鱷趕緊追問一句。
“打不過。”
“不可能，我們都知道您以一敵二，與界圖部兩個近衛十二人戰成平手，怎麽可能打不贏他。”
“這有荒原人，你們誰是界圖部的，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兒？”
“他慕晨帶著兩個荒原女人，估計在荒原是靠吃軟飯才活下去的。”
“大牧首，您輸不了，這世上就沒能贏您的人。”
門口看熱鬧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誇獎著奇露娜，表麵上看似拍馬屁，其實是通過互相肯定，增加信心，否定心中的疑慮。
“都別吵了，大牧首就是謙虛，你們還當真了。”李豺控製住場麵。
“大牧首，慕晨和兩個荒原女人都在山靈村，我怕他們對村民不利，咱們是不是現在去看看。”羅鱷想借著這個機會製造慕晨威脅人類的證據，隻要奇露娜答應和他前去，大牧首親自對付慕晨和荒原人的消息便會傳開，大牧首可是官方職位，代表的是少城主的立場，一旦傳開，那麽慕晨與荒原人為伍，敵對人類的消息就帶有官方色彩，變得真實可信，到時候羅鱷再大肆宣揚，添油加醋傳進無限城，他讓慕晨身敗名裂的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慕晨一直隱藏在人群裏，他終於看清了這兩個掮客的嘴臉，也大概明白為什麽這裏的人一提到他都談虎色變，於是拍了下佳月的肩膀:“去吧。”
“你們兩個又在這裏編造虛假故事，慕晨根本就沒有要對付商團和貴族的想法，也從沒過你們少城主和大牧首的壞話，你們信口雌黃、汙蔑好人。”佳月還沒動，純月先衝了出去。
“你怎麽在這，上次沒殺你算便宜你了，怎麽，現在和你的姘頭碰了麵，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嗎？”李豺踢開座椅，指著純月一頓羞辱。
“大牧首，她就是我的在市場鬧事的荒原女人。”羅鱷起身向奇露娜解釋。
“你”
“骷髏”佳月擋在純月麵前，準備召喚。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慕晨進入酒館，攔住兩姐妹。
“慕晨？大牧首，快，快製止他。”羅鱷看到慕晨後嚇壞了，竟管慕晨什麽都沒做，他還是立刻躲在奇露娜身後，蹲在地上雙手抓著椅背。
“李豺，我問你，我什麽時候過要對人類不利，又什麽時候過要對付商團和貴族，今早上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還是沒有悔過的意思，那我就。”
“我沒胡，你仗著自己武力高強欺壓弱，仗著自己開拓者的身份為所欲為，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對所有人頤指氣使。今我還就告訴你了，不管你過去如何，現在的人類大陸，不是你們雇傭者的下了，也不是你能隻手遮、任意妄為的時代了，沒有貴族支持，你們就是寄生蟲，別老張嘴閉嘴以保護人類、抵禦魔獸做借口，你們要沒有人類供養，根本就活不了。尤其是你，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架空我們的皇權，推行你的主張，毫不在乎人類的感受，放著無限城奢華安逸的生活不過，非要帶著所有開拓者去荒原曆練，結果呢，四個逃回來，像狗一樣的攀附權貴，各自為伍，你是留下了，留在荒原玩女人，我就看不上你這種自命不凡、肆無忌憚的囂張氣焰，這早就變了，沒你話的份。你想怎麽樣，還給我機會？有本事你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我？”他雖然是個人，但還算有骨氣，不僅不顧及大牧首的顏麵，還把所有開拓者全得罪了，頂著眼前的壓力，愣是把想的話都了。
聚在門口的人群見裏麵氣氛緊張，生怕牽連到自己，聽到這裏立刻四散而逃，有的甚至直接收攤回家，平時愛看熱鬧的這幫市井民清楚的知道，留在這裏可能性命不保。
“明白了，我在你眼中原來是這樣，在他們眼中是不是也這樣。”慕晨指著逃竄的人群。
“你胡，慕晨不是這樣的人，你根本”純月上前維護。
“純月，別了。丫頭，你處理吧。”慕晨打斷純月，拉著她出了酒館，把剩下的事情留給奇露娜。
“大牧首，大牧首你幹什麽去，您可得保護我啊。”羅鱷見奇露娜起身離開，趕緊呼喊。
奇露娜用右手從身後抽出匕首走向李豺，李豺退了兩步道:“你幹什麽，幹什麽，我這些話不是衝你的，你”
話還沒完，奇露娜抓住他的頭發衝著酒館的牆壁撞去，猛烈的撞擊使李豺倒地昏迷，滿臉鮮血，她俯身撬開他的嘴，抻出舌頭，一刀割下，劇烈的疼痛又令他瞬間清醒，嘴裏嗚嗚亂叫，滿地打滾，口中血流如注，阻塞了他的呼吸，奇露娜見況，使用技能將其止住，避免他溺亡。隨後又上前將他拉起，靠在牆上，左右開弓狂扇他耳光，直至雙耳流血，再次昏迷不醒。
羅鱷趴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酒館裏的其他客人奪門而出，沒人敢留在現場，老板躲在吧台後麵尿濕了褲腳，連佳月都眯起雙眼，不忍直視。
“慕晨，那個叫李豺的的肯定不是事實，這裏的人全都謊話連篇，你不用和他計較。”純月怕他傷心，出了門急忙安慰他。
“不全是謊言，有些確實觸及到我的心底，我以前可能太過隨便了。”慕晨輕拍她的肩膀，苦澀的笑了笑。
佳月還在酒館內，走到抱著頭趴在地上的羅鱷身邊，蹲下:“騙子，把靈石還給我。”
羅鱷匆忙掏出兩顆靈石舉在頭頂，沒敢抬頭看她一眼。佳月拿起靈石便和奇露娜一同走出酒館。
“丫頭，處理好了？把酒館老板帶出來。”奇露娜回頭又進了酒館。
“給，靈石要回來了，一顆還你，一顆歸我。”
“兩顆都是我的，那顆是早上給他的。”
“你是不是錢多的不知道怎麽花了，還給這種人錢？”
“行了，都給你，都給你，別埋怨了。”
佳月將靈石分給純月一顆，兩姐妹高興的不得了。
奇露娜揪著老板的衣領將他帶出來，老板弓著腰邊走邊求饒，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都是羅鱷和李豺安排的。
“我問你，當時騙她的老太婆在哪個攤位，你帶我去。”慕晨指著純月，向酒館老板詢問。
“慕晨，不用了，不用了，你看他都”純月看著老板濕了的褲腿沒出來。
“一事歸一事，既然來了就都辦妥當。”
“您跟著我走，離這不遠，她沒攤位，隻擺了個地攤，就在前麵。”酒館老板在前引路，他們四人跟在後麵。
沒過多一會兒就到了，可騙子老太婆沒在，他兒子倒是急忙收拾著貨品，看樣子準備逃跑。
“人呢，你沒騙我吧。”
老板指著旁邊收拾貨品的攤主:“不敢騙您，那是她兒子，就是他們母子騙的這位姑娘，您問他。”
純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是母子，怪不得那他們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男攤主看見他們一行人，又見酒館老板正在指認自己，慌忙跑過來跪地磕頭，泣涕如雨，不停地辯解，甚至出賣自己的母親，把一切責任都推到老太婆身上。
慕晨恐嚇了他幾句就走了，路上佳月問道:“你怎麽把他放了，他們母子才是所有事情的起因，也是最可恨的。”
“和這種兒子一起生活已經是報應了，不需要我再做什麽了。”
一行四人走出黑市，不知該去哪裏，慕晨回來的第一個目的是要遍訪當年的同伴，順便帶著這對姐妹遊曆人類大陸，可這幾的經曆讓他有些含糊，見到的、聽到的都與以前不同，現在去找他們顯然不妥，於是想到“大牧首”奇露娜，她的官職不準可以幫助這對荒原姐妹在人類大陸自由活動，先解決這個問題，其他的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