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二十五章 惡人先告狀
“慕晨，獸皮袋既然找到了，我們就別去黑市了，那裏除了圈套就是陷阱，兩個監市巧舌如簧，又有我們族人為他們撐腰，我見到你和姐姐就安心了，不用再報什麽仇了。”純月怕他到黑市鬧出太大動靜，也怕那些市井民對他惡語相向，好意勸。
“不光為了你，也為我自己，我要重新審視人類，不管原因為何，他們選擇用人性的醜惡麵生活，就必須付出代價。”慕晨執意要去，純月便不再阻攔。
“我們怎麽去啊，兩個坐獅鷲，兩個騎馬是嗎？”佳月到不在意，她一直想回去教訓羅鱷和李豺，順便把靈石要回來。
“丫頭”
“龍。”慕晨話還沒有完，奇露娜就召喚出坐騎。
“這你們龍”佳月抬頭看著從空中飛來的巨龍，身形雖然略比黑龍，但依舊是龐然大物，而且全身金黃，在陽光下無比耀眼，它煽動著翅膀緩緩落地，房屋旁堆著的柴火、稻草被吹的四處滾落，所有人都抬起手遮擋，眯起眼，好奇的看著。
“你們怎麽誰都有龍啊？這可是高級荒蕪層，龍族啊，龍族，這個世界上最強而有力的珍奇魔獸，怎麽來到人類大陸隨處可見，你們”
龍族棲息的龍崖山並不在荒原，而是在保靈州西北角，北邊是邊境群山，西邊是海岸。所有龍族都生活在那裏，它們偶爾會從界圖部把守的入口飛進荒原，在荒原覓食魔獸，也會和各部落起衝突，由於是這世界上飛行速度最快、高度最高的魔獸，所以在荒原從未被捕獲或擊殺，在召喚師眼中更是稀世珍寶，佳月看到如此至寶兩人都用來當坐騎，氣憤不已。
“怎麽是它，這顏色太刺眼了，一會飛上雲端連個遮擋都沒有，眼睛還不得被晃瞎了。”慕晨一邊擋著雙眼一邊抱怨。
“你閉嘴，閉嘴，我得好好看看。”兩姐妹同時上前，圍著金龍來回打量。
“嗯沒有黑龍大，也沒有黑龍好看。”純月發表著感想。
“對了，黑龍呢，它怎麽樣了，還沒好嗎？”純月向慕晨問道。
“它還得過些時日才能恢複，不用擔心。”
佳月還在一圈一圈的轉著，慕晨已經拉著純月爬到了金龍的背上，龐大的身軀乘坐他們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奇露娜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被村民抬到一旁仍然昏迷的墨橙，左右為難。
“那個叫墨橙的就讓村民們照顧吧，等醒了告訴她去黑市找我們。你也別看了，快上來，一臉沒見過世麵的表情。”慕晨交待完村民，又損了佳月兩句。
奇露娜聽慕晨這麽一便毫不猶豫的直接跳了上去，佳月也跟著坐到背上，雙眼露出貪婪的目光。
黑市這邊的羅鱷和李豺心謹慎的查看著傷口，李豺用紙緩慢的伸進耳洞，檢查裏麵是否還在出血，羅鱷嚐試著握起被包紮固定的右手，看能否用力，兩人表情痛苦，唉聲連連。
“這慕晨下手太狠了，我們伺候了他半年，一點也不顧及舊情。”
“頭被打的是我，怎麽你變傻了呢，當年跟個狗似的為他跑前跑後也不是出於情感，那不是為了多掙錢嗎？”
“也是，既然談不上有感情，那咱就不手下留情了。”
“我你真有意思啊，咱倆都成這樣了，你還準備手下留情，你是不是又有別的想法了？”
“豺哥，你還別，我真沒想那麽絕情，給他弄成人類公敵，咱還怎麽從他身上撈錢。看見沒，又給了一顆靈石。”羅鱷把兩顆靈石擺在桌上。
“算了吧，被人打成這樣賺的錢，我可無福消受，你還是按之前的辦吧，別再動什麽歪腦筋了，我就想他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兩人還在著風涼話，土樓外麵突然騷動起來。
“快看，那是什麽？”
“魔獸來了快跑啊。”
“荒原人，荒原人呢，快保護我們。”
“今這是怎麽了，監市挨了打，現在又”
“這什麽玩意這麽大個，看不清楚啊，太晃眼了。”
慕晨他們騎著金龍在黑市上空盤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地麵，讓底下的人們驚慌失措，不知來的是何物。隨著他們飛行高度降低，有人認出是金龍，地麵上迅速人頭攢動，變得更加嘈雜。
“龍，是龍，是大牧首，大牧首來了。”
“快，快去叫監市，大牧首來了。”
“大牧首，往這落，這地方寬。”
“李監市，羅監市，大牧首來了，大牧首”
保靈州幾乎無人不知大牧首的金龍，她沒事時總喜歡乘著它漫飛翔，即使沒親眼見過，也都聽過。
羅鱷和李豺聽見外麵的呼喊聲，急忙從屋裏出來，站在曬台上觀望，舉著雙手表示歡迎。
“落外麵吧，這攤位太多。”慕晨提醒奇露娜。
奇露娜按照慕晨所，降落在外圍的空地上，幾人下來後，她走在最前麵，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包括荒原人在內，界圖部的都知道大牧首是誰，再加上為了親眼目睹難得一見的金龍，也都聚了過來。所有看似尊敬、羨慕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沒人注意後麵跟著的慕晨等人。
“大牧首是個什麽職位，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多人都認識她，她難道比慕晨還有名？”佳月不明白奇露娜為什麽會如此受歡迎，便向並排同行的純月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按墨橙所，她既強大又身份尊崇，在這裏是大人物。”
“誒，慕晨，你也不行啊，還什麽開拓者之首，看看人家，你還好意思管人叫丫頭。”佳月又開始諷刺慕晨，隻要有機會她絕不放過，一點也不在意她平時高冷的形象。
“你我也不明白，怎麽就變成大牧首了？”
奇露娜頭也不回的進入黑市，兩旁虛偽的表情和諂媚的笑容一直伴隨她左右，慕晨覺得莫名其妙，笑嗬嗬的跟在她身後，兩姐妹更是如退了色的畫一樣漸漸消失，挽著手走在最後。
羅鱷和李豺早已等在酒館門口，畢恭畢敬的把她請進去，酒館裏的其他顧客也馬上起身致意。慕晨擋住跟上來的姐妹，三人躲入門口聚集的人群裏。
“不進去，我想聽聽他們什麽。”慕晨向姐妹倆解釋。
“大牧首，今怎麽有時間過來，是要買什麽東西嗎？您找人捎個話，我給您送去，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羅鱷著客套話。
“就是，就是，老板，趕緊上飲料，用最新鮮的水果榨汁，加些冰塊在裏麵，熱，給大牧首降降溫。”
“少城主還好嗎？我們倆好久沒去拜訪了，我這段日子從荒原人那收了些新奇玩意，正好您來，一會您都帶上，算我們倆賠個不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溜須拍馬，全是些恭維的話，奇露娜一聲沒吭。
不一會兒老板端著一杯冰鎮蘋果汁過來，奇露娜接過來一飲而盡，看了一眼李豺，看了一眼羅鱷，又看了一眼空杯子。
“趕緊再做一杯，換大杯的，這麽點哪夠喝呀。”羅鱷故意用右手去拿杯子，結果掉在地上。
“哎呦呦，不好意思啊大牧首，我這手”他舉起來給奇露娜看。
“今早上讓人給打的，您看豺哥的臉也被打腫了？我們一介吏，挨點打到沒什麽，可這裏是少城主的黑市，我們是少城主任命的監視，人都打狗還看主人呢，這不是讓少城主難堪嗎？您看”羅鱷在桌麵下衝著門口的攤主們拚命擺手。
“大牧首，這誰不知道羅爺和李爺為少城主辦事，他們倆挨打明顯就是衝著少城主去的。”
“就是，也不知是哪個宵之徒有這麽大的膽子，誰的人都敢動。”
“我們這幫攤主都為兩位監市抱不平，您今來了，可得給個法。”
羅鱷本來沒想這麽快通知少城主，可正好趕上奇露娜在這，他就利用這個機會假意訴苦，一想試探她和少城主的態度，二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慕晨的惡名宣揚出去。
酒館老板又端來一大杯冰蘋果汁放在奇露娜麵前，她舉起直接喝掉一半，沒有回應羅鱷，也沒有回應攤主們。
羅鱷見她如此平靜，又用眼神示意李豺，兩人一定要讓她代表少城主表態。
“大牧首，您看我這耳朵，聾了，他那手也殘廢了，我們隻不過是趕出去個鬧事的荒原女人，合理合規，他慕晨就把我們打成這樣。”奇露娜聽到慕晨的名字，猛然抬頭四下張望，羅鱷看她有了反應，示意李豺繼續。
“慕晨您一定認識，當年和您都是開拓者，他從荒原回來了，還帶著兩個荒原女人，其中的一個和我們這的攤主起了衝突，搶劫不成，惱羞成怒要動手殺人，我和羅監市不顧個人安危勉強阻止，誰知那慕晨轉便來報複，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倆打成這樣，他為了美色居然同荒原人沆瀣一氣，真是有損開拓者的形象。”
聽到這，佳月按耐不住，想衝上前教訓他倆，剛一動身便被慕晨拉住，悄悄的對她:“再聽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