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二十四章 報應
羅鱷和李豺派人把黑市裏能找到的荒原祭祀、牧師、神官等賦，還有會治療魔法的都請了過來，花大價錢為自己醫治，可他倆的傷隻有最高階恢複類魔法才能徹底治愈，而會這些魔法的基本都是高級荒蕪層，他們幾乎不會出現在黑市，這裏來的大部分都是初、中級，所以盡管費勁心力，結果還是一個右耳永久性損傷幾乎失聰，一個左手勉強恢複到正常模樣，但無法持握，兩人落下終身殘疾，懷恨在心。
“咱們怎麽辦，就這麽認了？”
“豺哥，不認還能怎麽辦，我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麽對待咱倆，失算了。”
“走，去家園城，找少城主去，那慕晨還以為是當年他叱吒風雲的時代，這世界早就變了，他一個失去任何根基，早被人類遺忘的過氣開拓者，竟敢如此囂張跋扈，這窩囊氣我可受不了。”
“沒有根基？被人遺忘？他幹的可都是改寫人類命運的事，隻消失短短三年就一點影響力都沒有了？豺哥，你這話的太不靠譜了。找少城主又有什麽用，我隻知道他抵製過荒原人，還從沒見過他抵製雇傭者，再了，就算不許他進內陸，不讓他進城，他大不了回荒原，大不了留在邊境地區，這緩衝地帶誰也不管，到時候咱們更麻煩。”
“你平時不是主意特多嗎，這次怎麽一點辦法也沒有，真就這麽算了？”
“我也不甘心，咱倆在這摸爬滾打多年，吃盡了各種苦頭，終於出人頭地，不受人宰割，花了那麽多錢買通各路關係，在黑市隻手遮，可到頭來連自己的性命都做不了主，不甘心啊。”羅鱷一邊感歎一邊揉著自己的左手。
“這些有屁用，你不去我去，我明就找少城主去，他拿了咱們的錢，就得給咱倆撐腰，他要不管，我就去無限城找利眾商會的鐵副會長，他人脈廣，又結識許多皇族，我就算傾家蕩產也得報仇。”李豺咬牙切齒，由於用力過猛，耳朵又流血了。
“誒？你到提醒我了豺哥，無限城，對了，還有無限城呢。”
“怎麽，想到什麽方法了，快。”李豺本來起身找紙，聽見羅鱷這麽立刻停下，急忙追問。
“我從來咱這買武器防具的老板們那聽，這兩年有個自稱秤的雇傭者團體，在無限城周邊頻頻搶奪、殺害人類，尤其以貴族、商會為主，鬧的人心惶惶。雖然每次作案都蒙著麵，但還是有人被認出，這些人被高額懸賞通緝，皇族也在全力追捕，我們想辦法讓慕晨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人類，再找人把消息散出去，利用和鐵副會長的關係，把事情扭曲誇張，誣陷他也是秤團的成員，到時候就算他再厲害，我也不信他能和全人類為敵。”
“還是你壞，不對，還是你聰明，哈哈哈哈。”李豺由怒轉喜，開懷大笑。
山靈村裏由於慕晨的出現，雙方都安定下來，村民們見召喚獸消失也不再躲藏，紛紛走出來站在大牧首身後，準備充當勝利的一方，審判他們這些外來人，尤其是夏村長，耀武揚威的神態好像他才是主角，掌握著生殺大權。
兩姐妹把慕晨拉到一邊，講述著純月的經曆，為了避免村民們栽贓陷害、混淆視聽，她倆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慕晨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雖然在人類世界生活過三十年，可隻關注自己的主張，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從不過多考慮人類的想法，和在荒原時一樣，要不是因為結識純月，他也從不關心荒原人的想法，一直活的非常自我，甚至有些超然。
聽完純月的所有經曆，他才意識到這些在他眼中受盡磨難，掙紮求生的渺生命卻有著如此複雜的一麵，吃驚的同時也感到憤怒。
所有事情都清晰了，他相信純月不會對自己謊，於是走向村民，問道:“誰是夏村長？”
“我。”夏村長不可一世的抬手示意。
“出來，我有些事情問你。”
“你們都敗了，還問我？我還沒啊”他背著手邊邊上前，慕晨疾走幾步，一腳將他踢到。
“你閉嘴，讓你話了嗎？”
“你想幹什麽，大牧首，他啊我的腿，我的腿。”慕晨一腳跺在他的腿上，將其踩斷。
在場的村民第一時間全都看向大牧首奇露娜，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任何要介入的舉動。於是村民們連忙後退，又恢複到看見骷髏兵時的神態。
慕晨又看了一眼站在奇露娜旁邊的墨橙，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將她舉起，道：“你就是墨橙吧，你都幹了什麽我就不廢話了，那老頭是人類我不殺他，可你不行，你就當好好睡了一覺，保靈城的生命樹下再會。”罷，手臂青筋暴起，墨橙痛苦的掙紮，雙腿蹬踏的頻率越來越快。
“慕晨，你放過她吧。”純月上前拉著他扼住墨橙的手臂，奇露娜同時拉住了另一邊。
慕晨左右觀瞧，發現兩人都在求情，於是鬆手將已經昏迷的墨橙甩在地上。
“純月，你還為她求情，她對你都幹了什麽你忘了，死了也活該。”佳月讚同慕晨的做法，認為她死有餘辜。
“你認識她，和你什麽關係。”慕晨向奇露娜問道。
“撿的。”奇露娜的回答還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可慕晨似乎明白，不再追問。
“把她的獸皮袋和靈石交出來，我保證你隻是跛腳，如果還敢耍花招，我就讓你再也站不起來。”慕晨低頭威脅著夏村長。
“快，快去我床底下拿過來。”
不一會兒，村民拿著獸皮袋交到純月手上，裏麵靈石和金幣分文不少，純月拿回自己的東西反而有些惶恐，到不是因為失而複得的驚喜出乎預料，而是她沒想到，慕晨對待人類和同族時會這般殘忍，一時難以接受。
佳月看到妹妹的反常表現，知道她有些不理解，連忙上前開導:“他是慕晨，是一人屠殺整個荒原部落的強者，麵對這種人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他溫柔善良的一麵是我們用信任換來的，不是所有人都應得的。他做這些都是為了你，為了幫你報仇。”
佳月的這些話表麵上是給純月聽的，實際上也在確定自己的想法，她也有些訝異，她不明白慕晨為什麽會不假思索、毫不留情的對待同族，可她不像純月那般單純的都表現在臉上，而是通過這種方式自我解釋。純月聽後，雖然覺得有些道理，可還是感覺哪裏別扭，於是抓著姐姐退到一旁，怕慕晨有所察覺。
“為什麽會冒險偷她的錢財，她可是荒原人？”慕晨蹲在夏村長邊上問道。
“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們村離邊境太近，自然環境不好，魔獸又多，平時不被搶掠還能勉強為生，可現在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沒錢買靈石粉粒，耕地荒了，能進山狩獵的男人抵禦入侵時又受了傷，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夏村長埋頭痛哭，不管是為了開脫，還是為了博取同情，他的的確是實話。
“剛我聽她管你叫慕晨，那你和大牧首都是當年的開拓者，你們都是大人物，我知道我們做錯了，但還是求你們幫幫我們，給我們留條活路吧。”夏村長其實就是想要錢，但話沒明。
慕晨掏出一顆靈石裝在布袋裏，當著他的麵將其粉化，用繩子係好扔給他，道：“這給你，多的拿去換錢，你們把他抬走吧。”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夏村長連忙道謝，在場的村民們也跟著拱手作揖。
兩姐妹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切終於明白，慕晨麵對善惡時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同族，作惡都是要受到懲罰的，無非是程度不同。況且這次他還是為了純月，為了一個剛剛認識的荒原人，就衝這一點，她們也不應該再生疑慮。純月一掃不自然的表情，蹦跳著跑向他，佳月則拘謹許多，不過還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你肩膀還疼不疼，丫頭，給她治好。”
“高階恢複。”奇露娜按慕晨吩咐，施放恢複魔法。
純月全身泛著淡淡的綠光，之前身上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消失不見，她拆下紗布，右肩也能自由活動了。
“謝謝，你叫什麽啊，他們怎麽都管你叫大牧首啊？”這是她們碰麵後純月第一次主動搭話。
“奇露娜。”
“對了，忘了介紹，她叫雅貝克·純月，溫柔善良，後麵那個高傲冷峻的叫雅貝克·佳月，她們是姐妹。哈哈。”
“我們姐妹的評語是不是差太多了？”佳月瞪了慕晨一眼。
“我也正想問呢，你怎麽就變成大牧首了？這誰給你封的？”
“少城主。”
“少城主又是誰啊？算了，不問了，等有時間還是問那個昏迷的吧。”慕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墨橙。
“我們還幹什麽去？”佳月聽出慕晨還有別的打算。
“還能幹什麽，這仇才報了一半，還剩一半呢，走，我們去黑市。”
山靈村算是告一段落了，夏村長所受的報應也為他拯救了全村，下一站的黑市，可就沒這麽溫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