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少女心事
孔僅的書房裏麵,早有人給陳湯準備了茶。
陳湯不懂茶,隨便喝了一口,就說道:“大人你找我來,是不是還想讓我說什麽大道理?我說不出太多道理。”
陳湯知道自己沒什麽文化,之前說的,都不過是自己的比這個年代的人多了千年的見識。
孔僅放下自己的茶杯,轉而到書房的窗子,往外麵看出去,指著外麵的樹說道:“陳湯你看,我院子裏麵的樹都長了新芽,你說太平道現在怎麽了?”
“和這樹一模一樣。”陳湯之前就用這樹來比喻太平道,現在孔僅也是如此。
太平道死了餘淩,朱家又差點傾家蕩產,內部肯定傷得不輕,但是都動不了太平道的根本,太平道根中還有什麽王爺,隻要春天來了,太平道又會發芽成長,想要對付太平道很難。
孔僅扼腕歎息道:“太平道,就好像一根釘子,一直插在我大漢的腳底,難以根除。”
“大人你不會又要問我對付太平道的方法?我之前已經說了,要麽將其招安,要麽就連根拔起,我是沒有其他辦法。”陳湯擺擺手,無奈說道。
孔僅哈哈笑了,他說道:“本來我還想再問一問,但是你這樣推辭,也罷了。不過,我有另外一件事想問問你。”
果然這樣,陳湯也不和他客氣,說道:“大人你還有什麽事?”
孔僅笑道:“我打算對沈星平下手,你覺得怎麽樣?”
“好!當然很好,大人你是刺史,我不過一個平民,我沒權沒勢,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陳湯又是無奈,怎麽孔僅做什麽都要問一問自己。
“陳湯,你是大才子,而且鬼主意多的是,要對付沈星平,我想聽聽你要怎麽對付他。”孔僅並不怒火,還很有耐心地問陳湯的意見。
陳湯知道自己今天沒放下什麽話,是走不掉的,聽了後,陳湯想了一會,說道:“沈星平是揚州太守,在揚州他的官職是最大的,大人要對付他,並不容易,不知道大人你有沒有足夠的證據彈劾他?”
“證據?我的確有他的證據,不過這些證據對他來說,沒有什麽用處。”孔僅歎息說道,他做了那麽多年的揚州刺史,肯定得到不少沈星平犯罪的證據,但不足夠將沈星平弄死。
隻要人不死,就可能被反咬一口,也就是失敗。
“這樣就難辦了,他官職那麽大,要對付他不容易,除非直接暗殺他。”陳湯想了想,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暗殺。
“不行……”孔僅馬上反對反對,“這樣做是犯法的。”
犯法?有很多法律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隻有通過犯法去解決,陳湯也沒打算用這樣的方法說服孔僅。
目光流轉,最後也落在院子的樹上,陳湯走近窗子,看著樹上的新芽,又看了看樹根。
孔僅又說道:“你有沒有其他主意?”
“以大人你說的,你是想用罪名將沈星平弄垮,這個不容易,必須要有最有力的證據。”陳湯又指著院子的樹,“對付沈星平的證據,還是要從太平道上麵找。都六十年了,太平道的發展絕對夠大,已經根深蒂固,而沈星平就是太平道的根之一,要對付沈星平,就要從太平道的根上尋找。”
道理孔僅也懂,就是不知道怎麽做,聽陳湯這樣說,他點點頭,卻問道:“那應該怎樣?”
“應該怎樣?這個要看大人你,我不過平民百姓,哪裏知道怎樣做,沈星平和太平道有關聯,這是最好的證據,還需要大人你自己尋找。至於我,隻能說給大人留意,發現有問題就告知大人。”陳湯說道。
本來陳湯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管這些,不過太平道的事情關係到樂家,陳湯又不得不管。
無意中卷入其中,陳湯還是挺不爽的。
“好吧!不過要對付沈星平,我可能少不了你的幫助。”孔僅說道。
陳湯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如果大人有需要,我隻能夠盡力而為,不過有危險就不要找我,我可不會去冒險,也不想英年早逝。”
孔僅哈哈一笑,說道:“就是我願意,佳怡也不會同意。”
頓了頓,孔僅的神色嚴肅起來,問道:“陳湯你真的不願意做官?”
“不做,開什麽玩笑,做官一點都不好玩,看大人你這樣無奈就知道了。”陳湯毫不猶豫拒絕了。
“可惜啊!不做也好!”孔僅說道,他的心裏麵其實在偷笑,陳湯的名字已經舉薦上去,到時候做不做也不是陳湯可以決定的。
“那就好,以後別跟我說什麽舉薦的,我真的不會做官。”陳湯再次強調。
“不會的,哈哈!”都舉薦了一次,肯定不會舉薦第二次,他繼續說道,“陳湯,你還是再去看了看佳怡,剛才妨礙你們,真的對不起。”
陳湯不知道孔僅為什麽這樣說話,他猶豫一會,說道:“那麽我走了,大人你有了什麽證據,再來找我吧。”
“還有一件事忘了,朱家成了現在這樣,還是要多謝你。”孔僅笑道。
聽孔僅說完,陳湯點點頭就離開,他本來想回去樂家的,不過想到孔佳怡,停頓了一會,就去孔佳怡的閨房。
“陳兄你終於回來了,我有事先出去,又要麻煩你幫忙照顧姐姐,哈哈!”孔光熙這家夥,又一次不等陳湯點頭,直接離開。
孔佳怡嗔怪看了孔光熙一眼,靜靜低下頭。
得到了陳湯的解釋,孔佳怡心情好了許多,又吃了東西,精神回來了,血色也好了,就是消瘦的樣子,沒有那麽容易恢複過來。
“爹爹有沒有對你說什麽?”孔佳怡想到孔僅帶走陳湯,她還想孔僅會說什麽關於他們的事情。
“沒什麽,我們說的都是正事。”陳湯隨口說道,他不想把這些麻煩事告訴孔佳怡。
“這樣啊……”孔佳怡有點害羞,也有點失落,眼珠轉了轉,“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在這裏呆了那麽久,陳湯真想回來,隻是看孔佳怡這個樣子,他說道:“我再陪陪你,等會再走,至少也要等孔兄回來。”
“真的?”孔佳怡歡喜說道,雙目欣喜,就是她憔悴的臉,看著讓人可惜。
“真的,要不你好好休息吧,才剛剛恢複過來。”陳湯說道。
“我不!”孔佳怡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如果我睡了,你就離開,我不睡,你也不要現在就走好不好?”
也不知道怎麽的,孔佳怡竟然會有這個勇氣說出這句話,陳湯愣了一會,輕輕點頭,同意下來。
和孔佳怡相處並不久,陳湯兩人也沒有什麽感情,陳湯覺得奇怪,怎麽就會聽了孔佳怡的話?陳湯也想不到。
可能是她的病,都是自己一句話引起的,陳湯如此心想,有了這個理由,陳湯就更安心留下來。
孔佳怡剛剛恢複,沒有任何疲累,她似是一直都很興奮,時不時對著陳湯笑,笑容甜美。
古代的女子,就是奇怪,陳湯在想自己根本猜不透孔佳怡想的是什麽。
一直留在孔佳怡身邊,到了下午陳湯才要回去。
看著陳湯走出自己的閨房,孔佳怡又愣愣地看著手心,在手心有一朵幹枯了的梅花,然後孔佳怡就笑了,笑容和梅花一樣好看。
“陳兄,這次真的麻煩了你。”在刺史府邸大門,孔光熙親自要送走陳湯。
“孔姑娘的病,和我有關係,我還沒向你道歉,你竟然就和我客氣,真不把我當作朋友。”陳湯笑道。
孔光熙跟著笑了起來:“我們當然是朋友,我在揚州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最好的就是陳兄。”
“好朋友,哈哈!我先回去,不用你來送我。”陳湯說道。
“既然這樣,我讓車夫送你回去,走路太遠了。”孔光熙說道,這時車夫已經在大門等著。
陳湯再次向孔光熙道謝,就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往樂家的方向行駛,陳湯在車廂裏麵閉目養神,車在一路上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突然,在閉目養神的陳湯突然睜開雙眼,目光如同利箭一般。
就在這一刹那,陳湯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出現,嚇了陳湯一跳。
無為有所成就之後,陳湯的所有感官都變得靈敏,他知道自己這個感覺沒有任何問題,肯定有危險。
“停車……”陳湯連忙說道,在趕車的車夫聽了陳湯的話,連忙拉扯韁繩停下來。
這時候,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濃,陳湯越來越不好。
“陳公子,怎麽了?”突然要停車,外麵的車夫還不解。
陳湯並沒有回答車夫的問題,正要走出去,突然聽到車廂的頂部“嘭”的一聲響起,那種感覺就從頂部傳來。
“啪……”
突然又傳來一聲響聲,整個車廂都震動起來,然後車廂竟然裂開,一道劍茫從車頂刺下,取的就是陳湯。
陳湯今非昔比,反應極快,人往外麵衝,直接衝破車廂,落在街道。
又一聲巨響想起,整個車廂都破碎,陳湯抬頭一看,隻見原來車廂的位置,多了一個黑衣人。
手持長劍的黑衣人。
劍芒如虹,目光也如虹。
兩道光芒,正透過蒙蒙細雨,射向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