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傳銷改變人的心性
我已經昏睡了大半天,雖然疲憊,但睡意卻是沒有。二牛剛好相反,郝君平和我昏迷的時間,正是他們忙活的時間。所以,他很快地就睡著了。那種均勻的鼾聲,透露出的是安心的放鬆和解脫。
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見到師父我,就算是回到一半的家了吧。想到此處,我為自己的無所作為,感到分外的痛心。
時不我待,乘著此次在救人中的表現,我一定要快點撈到他們的罪證,將他們的那一雙雙罪惡之手齊腕斬斷!
不久之後,我還聽到那邊傳來了賈元元那均勻的呼吸聲。病房外麵,這陣子也總算安靜下來了。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半鍾。奇怪的是,那郝君平是如何安撫下賈元元那浮躁的情緒的?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結果,那邊又有一個聲音低低地傳來:“張陽兄弟,你睡著了沒有?”如此的話語連續重複了兩遍,我回複了他:“還沒有呢。”
“睡不著麽?”郝君平問。聽得出來,他有些無聊。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吧,”我回複他,“再說,其實我們也沒什麽事。”
“你說的是,”郝君平道,“我現在想想,若不是你當時指揮若定,還不顧危險跳下水中,事情還不知道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呢?”
“那倒也是,可是那幫贛南勢利眼兒們,就是靠不住呀!”
“我想了,我的心理壓力比你大。你的身體受損失,比我大。”郝君平說著,嫌隔著一道簾不舒服,索性將頭邊的簾子拉開了一道縫。
我看到賈元元正躺在他的懷抱裏,濃而且短的頭發,遮住了半邊的臉。由於是側著身子,她豐滿結實的胸脯也露出大半個。如此,她還多少還像點女生。如果全部的臉露出來,隻能是那個曆史上的無鹽氏了。
“我想跟你出去走走,”郝君平道,不過他的臉上略略顯露出一點難色。看得出來,他的為難來自二牛和賈元元。
如果我倆一走,那他倆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不過,他好像也不是很擔心,隻等我一聲讚同。
“可以撒,”我也照著他留意的方向,看了一遍他們兩個,“把簾子拉好,隔開他們就是了。他們又不知道咱倆都離開了。”
“說的也是,他們隻看到了身邊的那個離開了。”郝君平說著,就坐了起來,“絕對想不到,另外一個也離開了。”他的衣服還穿在身上,我的衣服不知道給誰已經扒下來了,隻剩下裏麵的短褲。
“出去哪裏呢?”在南興,我畢竟還是個陌生人。在剛走出門口,悄悄掩上門之後,我問郝君平。
“我們就在這醫院的院子裏走走吧。這個地方,我比較熟。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這裏住院了。”他悄悄地道。
我們穿過醫院的大廳,就走到了醫院的院子裏。郝君平的話,還在我的心頭回蕩。
“那你第一次住院,是為了啥呢,是什麽時候的事呢?”我感覺第二個疑問,才是我的重點。
“為了啥?說來話長,不是一忽兒能說完的。”郝君平說著歎了一口氣。至於第二個問題,他壓根兒就沒想回答。
我的心裏,又浮現出榮華跟我的對話。那超越時間,超越空間的對話裏,郝君平似乎是一個悲情的主角兒。
“張陽兄弟,你有那麽多女生喜歡,可是你曾想過,你到底愛的是哪個不?”郝君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沉重的話題。”我回複他,這句話於我,那可是千真百實的。
現在大家都知道,晨曦是我的女朋友。然而,那個名分的得來,在我倆的心目中,可是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如果不是來到南興這個鬼地方,那我們雖然曾同在一所學校,但那可真可能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了。
胡豐呢,雖然她極力地說她推薦人死了。但那隻是那人離開了傳銷的委婉說法。到現在為止,我都還不清楚,我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位置呢。
還有長樂,還有那個跟陸吾少爺曾經撞車的可愛的老板娘。但兩個,都更加遙遠了。即便是眼前的這兩個,誰又敢擔保,這種曖昧的關係能持續多久呢?
如果我不能在短時間內取得成就,恐怕這兩位都不能長伴左右了。
所以,當郝君平的問題提出時,我真的不知從何說起呢。我把問題踢還給他:“那你呢?”
此時,我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說他不愛賈元元吧,人家可是為了他什麽都敢付出的。說愛吧,那他這個問題又從何而來呢。
“我?”郝君平的眉頭蹙成一個疙瘩。他本來就身材修長,人體較瘦,如此地一蹙眉,頓時遜色不少,滄桑不少。
我又想到了榮華提到的那個範梅香!但這個人,如果他不說出來,我又怎能說出!我總不能說,我是聽到一個夢裏的人說的,就來質問他吧。
“張陽兄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真誠地望向我,道,“可能因為形象的關係,跟賈元元,我們是從初中就開始交往的。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分開過。”
“所以呢?”我明顯感到他還有很多話沒有交代清楚。
“所以,那種感情,感覺,都早已經演化成了親情的那種。”他的眉頭更加的蹙緊了,“你明白不,早已經沒有了男女之間的那種新鮮,刺激,更別說還有幻想了。……”
“我懂,我懂,”雖然在我心裏,從沒有過那麽早戀的女友。但那種感覺,我真的明白。
“所以,對於賈元元,我更多的,隻是一種惺惺相惜的責任,而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郝君平的這次表述,嚴謹而明確。可見,他的內心裏,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的。
“而那些有感覺的,像男女朋友的,”他又道,“卻又全部當成了手段,而不是目的了!”
有些眉目了,他說的話我能明白一點了。我望著他,真誠的目光沒有旁顧。他繼續道:“自從跟一位漂亮的女生上床之後,在賈元元那裏,我就再也找不到一點感覺了。”
“那位女生是誰?”我冒昧地問道,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妥,“她是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