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挑釁傳銷分子！
啤酒，冰糖雪梨，一並上了，過會兒是爽口泡菜。那種鮮亮光澤的泡菜一端上來，晨曦立馬就心動了。她瞄準了一隻通體透明的野山椒，就下了筷子。
老板娘在一旁，輕描淡寫地瞄了一眼晨曦，發出一聲不易覺察的歎息。看樣子，是在感歎晨曦的多變吧。的確，方才還在不屑一顧呢，此刻又變成饞貓一個了。
女生不都是這樣麽，我用眼神回敬她。老板娘看我倆鐵板一塊，覺得也沒有意思。很快她就踅摸到傳菜的窗口，給她的傳統聊天對手，廚子聊天去了。
連吃了兩隻野山椒，晨曦才停了下來。奇怪的是，她對付辣椒的東西不是飯，而是飲料。一瓶的冰糖雪梨，一下子就給她消去了大半。看來，她是覺得那野山椒太夠味，太過癮才是！
她的那份過橋米線，糯糯的，看著就很有食欲。可是此時，距離吃飯不遠，任誰都不可能有很好的食欲。
晨曦勉強吃了大半碗，就放在那裏去看電視了。老板娘見我倆意興闌珊，不好意思地走過來收拾碗筷，被晨曦一通大叫喝退！
晨曦道：“收啥收，待會兒我們還要吃呢！”說罷，她看著我剩下的半碗螺螄粉忍不住發笑。
老板娘唯唯而退，臉上的蘋果肌扭成一坨。那邊的廚子也一臉懵逼，同情地望著老板娘。
電視裏麵正在上演一部諜戰大戲，那裏的女主角正在化妝成一名女高中生的模樣。
“都那麽大的人了，還扮高中生。”晨曦的鼻子翹起來，很鄙夷的樣子。
“多大歲數，還紮著辮子呢，能有多大？”說實話，我真的看不出來。
“我說的是演員的實際年齡，你說的是劇裏的角色。”晨曦明亮的目光看過來，我一陣羞赧。那名大腕演員的年齡我心知肚明，都可以做高中生的奶奶了。
正在這時，飯店走進一名年輕的小夥子。老板娘立馬出去招待他，先是端茶送水，而後才呈上菜單。比起對我倆來，不知要熱情了多少倍。晨曦對著老板娘的背影，直撇嘴巴。
“可能人家是常客吧，”我安慰晨曦。誰知她不買賬，道：“可能就是人家比較懂女人吧？你看看，為了討好人家，她的胸部都快露出大半了。”
我回過頭，老板娘對著那名小夥子，胸部的確露出了大半。如果小夥子的眼睛毒辣一些，那老板娘的春光可就要乍泄三千裏以外了！
但那名小夥子，連頭都不抬，直接地說了一句：“還是老單子，一碗蛋炒飯，一瓶汽水。”老板娘聞聽，一臉不高興地離開了，嘴裏還嘟囔著：“你丫的，都不會換個貴點兒的飯菜來點著吃呀！”
他們兩個顯然不曾聽到晨曦的牢騷。可能就算聽到了，也沒人會點明。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誰敢把這種指責進行到底呢！
這時，遞上單子的老板娘，也遞給了廚子一個怨懟的眼神。廚子靜靜地道：“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死傳銷！”
傳銷！那個小夥子是個傳銷分子！不可能啊，我在傳銷裏麵時，沒人允許可以隨便出來就餐呀！何況又是一個人，傳銷內部可是從不允許一個人出來，一個人出來是放單線！他們的說法是：一個人出來，很危險的……
現在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這小夥子是個領導！至少是主任級別，或者幹脆就是張富貴那樣的人！一般來說，到了主任級別，尤其是大主任，他們往往都需要獨擋一麵，去完成任務，上麵一般是不作太多幹預的。
想到此，我不自覺地又看了那小夥子一眼。隻見他剛剛接受老板娘親手奉上的蛋炒飯，正埋頭進食，吃得一頭大汗呢！
看來，對於長期待在傳銷的人，即便是領導，吃個蛋炒飯，也算是改善生活了！一想到此，我的心裏就隱隱作痛。我是無可無不可的，問題是晨曦，她已經在長樂那裏養尊處優慣了，怎生受得了這種苦行僧式的生活？！
我充滿愛憐的看了晨曦一眼，她顯然沒往這個方麵去想。再說，對於廚子的那聲咕噥，她又不曾留意。
這時，那瓶汽水又送上去了。那名傳銷小夥子開始享用汽水的舒爽，隻見他每喝完一口，就仰起頭閉著眼睛停留一會兒，宛若電影裏麵抽鴉片的鏡頭。
我對這種一瓶汽水就舒爽的家夥再也不想多關注一秒，便扭回頭繼續陪同晨曦看電視。不想，這時那個小夥子居然叫起來了，老板娘馬上趕到處理。過了一忽兒，我才聽明白：原來是小夥子抗議說，汽水過期了。
從老板娘的表情來看，那小夥子八成是在作弊。但她又不敢做過多地辯解，雖說是在她家門口，但還有晨曦和我兩名客人呢。於是，老板娘飛快地又送上一瓶不同顏色的汽水過去，誰知那小夥子又叫起來了：“來了這麽多次，難道你都不知道我一直是喝青蘋果味，從不喝橘子味的嗎？”
老板娘真是可憐，又咚咚咚地跑回來，給他替換。我在旁邊，有些看不過去了，北方男子漢，該出手時就出手！
雖說晨曦已經看出了我的苗頭，死命地摁住我的雙手，但我還是站起來了！而我的習慣，一旦站起身，就決沒有再坐下去的可能！
“呔，你這，小子，”我本想罵他一句傳銷分子，但一想自己要“回歸”他們中間，就忍了下來，“如何這般挑刺，吹毛求疵，虧你還長著丁丁？”
那小夥子聽到有人罵他，不由得抬起頭來觀看。他看到的是一雙暴怒到血紅的眼睛。他充滿歉意地站起來。
起初，他以為我是老板娘的親戚。當後來，他看到老板娘匆忙地跑過來，拉住我的手，不住地道“客人息怒”時，也不禁捋起了袖子。可能是我罵得太難聽了。
我豈會善罷幹休，於是一指他的鼻子道：“鳥人，還不快點站起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