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這就離開?
晨曦是北方女子,沒有那麽多刻意的羞怯,一切似乎順理成章。在南興一千九百公裏的大港口,我突然有了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刹那間,仿佛這世界都在朝我微笑。
但我怎麽也不曾想到,一旦出了南興,晨曦就又打起了回家的念頭,而且挺激烈。
一覺醒來,我突然感受到了異樣。本來晨曦比我疲勞得多,她應該還在我的旁邊酣睡才是,就像便利店的老板娘那樣。可是我睜眼前的一個探詢動作卻讓我大吃一驚。晨曦不見了!
至少沒在床上。我立馬睜大眼睛,原來她早已梳洗完畢,就坐在房間的茶幾那裏看書呢。這裏是二星級賓館,茶幾那邊,擺放了不少的書。最重要的,書的種類五花八門,包羅萬象。任何的讀書人,往那邊一坐,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所愛。
晨曦穿著睡覺時的睡衣。那睡衣薄如蟬翼,我睜大眼睛,都能看到包裹在裏麵的山山水水。她正在看一本《世界未解之謎》的書,書的封麵正對著我的方向。
我沒有吱聲,就那樣仔細地注視著她的身體。那是一副完美到無以複加的身體,雖然我沒有處女情結。但她的身體卻告訴我那曾經是個真實的存在。
我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直到她有所留意,轉過頭來,道:“你說小鬼子都在‘大冬會’的賓館裏,刻意放置了歪曲曆史的書籍,我們怎麽不以牙還牙呢。”
“比如——”我提醒她繼續。
“比如華人女作家,張純如的《南京大屠殺》。”晨曦說的那本書我看過,並不很長,但是卻是從一個女性的角度寫出了最真實,最沉痛的感受。書中的一個場景到現在我都還記得,說進城後的小鬼子,攔住了一個趕路的和尚,然後命令和尚參與輪奸一位太太級的絕色女子。和尚拒絕了,鬼子們立馬閹割了他。
見我醒來,晨曦往前台打去了一個電話,叫他們送早點上來。於是,我剛從洗手間洗漱出來,豐盛的早點就送上來了。
比起在南興的那天早上,胡豐和江秀清跑出去好遠,給我倆買回的早點,我至今都記憶猶新。眼前的這份早餐可是豐盛多了!不僅是茶蛋,牛奶,包子,米粥,還有餛飩,烙餅,炒飯之類的。它們的排列,裝盤煞是講究。種類喝多,但每種的份量極少,烙餅就那麽兩三片,包子個頭小得像核桃也就罷了,也隻有兩三個。
“這份早餐是免費的,”晨曦指著餐盤道。
“唔,”我雖洗漱完畢,卻突然想起晨曦給我買的剃須刀來,一通翻撿找出來後,便去刮胡子。
“先不要刮臉了,”晨曦道,“做了男人,就應該有點男人的樣子。”
我回看了她一眼,她緋紅的臉蛋兒上滿是讚許。我問她道:“你心目中的男人形象是啥?”
“滄桑一點兒。”她若有所思的道,“就像《權遊》裏麵的詹姆。”
詹姆在《權遊》劇中的人格形象不好評斷,但他的身體形象卻是男女通吃。那略顯斑白的胡須,讓他成了相關遊戲的代言人。
“那我去把胡須染白一些,比如抹上一把麵啥的。”我揶揄她道。我感覺她應該會笑,這是她以前的性格。
但是結果出人意料。晨曦非但沒笑,還乘機一本正經地道:“張陽學長,我們趁此絕佳的機會,幹脆直接逃回家吧。”
“?”我真的無語了。身負重任,千裏奔襲,連個開頭都沒有,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這哪裏是北方男子漢的風格,哪裏是我張陽的風格。拿人錢財,忠人所事,士為知己者死。雖然她派我來,是監視她父親大佬兒長虎的行蹤,但在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裏,離開長樂的。
我慷慨激昂地述說了我的價值觀,晨曦靜靜地聽著,並不反駁。可是當她聽完之後,隻是輕輕地反問了一句:“親愛的陽,那你以為長樂對我怎麽樣?”
“好,當然是好!”我衝口而出。不說別的,但就長樂讓她長期隨侍左右,出則同車,入則同榻就能說明一切。
“是的,”晨曦鄭重地點了點頭,“但是機會難得,隻此一次。倘若這次回到南興,有個三長兩短,再回不去的話,那麽或許就沒有翻身之機了。”
晨曦的話的確有道理。至少那道從南興回北寧的鐵路,據網上的信息說,現在的工期還遙遙無期。那如果想想剛去南興的理由,居然都是被一個叫做王強的鳥人騙去的,就叫人窩火!
王強是我發小,兩人是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我被他忽悠倒還有情可原,最可惜是那晨曦,那個亭亭玉立,女神一般的人物,居然也被三言兩語,忽悠來了!
所以,晨曦對於王強,對於傳銷,對於南興,都有著那樣的仇恨!想想也可以理解。但此事,尤其是關於王強的事,在晨曦麵前可不敢說。我一說,恐怕她就要發飆,甚至崩潰。
跟晨曦有了這樣一種關係,我當日對於她的很多想法都不攻自破了!比如當日,我曾經以為晨曦在來南興之時,就已經被王強搞掂。那天早上,隻是王強托辭離開,故意留下她跟我走進莫老師的傳銷窩點的。
不過,一夜繾綣,我徹底改變了對晨曦的所有胡亂的負麵猜測。晨曦是純潔的,神聖的,就像維納斯那樣純潔,神聖。當初,我抱著她那純潔,神聖的身體,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
晨曦,現在是我的人了。那長樂呢,隻要想想那一張娃娃臉,就好像春天永遠陪伴在身邊似的。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特殊時期,我漸漸地感到這女孩子越來越不簡單。
我不想再因為長樂跟晨曦爭辯。但男人忠於所事的觀念又從我的腦海裏麵跳出來了!
“我不能離開,晨曦。至少要等到完成使命,回到南興,跟長樂大小姐交代清楚,我才能離開。”我鄭重地,反複地給晨曦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