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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小女人的情懷

  “說心裏話,就像國人對納粹沒那麽大的陰影一樣,西方人對於小鬼子沒有那麽負麵也倒能夠理解。但作為一個中國人,光天化日之下開著一堆“七三一”牌照的車子橫衝直撞,如此挑戰正義人士的道德底線,著實讓人不解。”苗醫師道,此人就是苗伯的兒子。


  二少道:“但如今,一個客觀的現實是,總有那麽一小撮人,是被奴化了的。他們甘願作奴隸,作走狗,他們看到自己的同胞,總是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他們說話時,總是口口聲聲說道:‘你們中國人……’好像他們不是中國人似的……”


  “你還別說,二少,不是我打斷你。現在卻有一部分人,生活在中國,連一句外語都不會,骨子裏卻早已被外國人的那一套給浸淫得體無完膚了……”苗醫師道。


  “是的,是的,”二少恨恨地道,“話說當年小鬼子占領咱們的國土,刺刀威逼之下,如果去做奴隸,做漢奸,過去之後在‘好歹不如賴活’的托詞下,或可以被原諒一忽忽。但如今,王道蕩蕩,你還去公開舔人家的屁股,真是不能想象。難道鬼子拉的屎比你家的飯菜都香?”


  “這個社會上,總有些人願意去吃人家的狗屎,也不願吃自家的燒麥。”苗醫師是個文雅人,他能說出這樣咬牙切齒的話,大家都很吃驚,包括二少。


  二少給苗醫師豎了根大拇指。苗醫師的嘴角也流露出鄙夷來,可見他今天的憤怒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控的程度。


  苗醫師道:“在我的心裏,總是認為這樣的人,首先應該被治罪才是……”


  “治罪?”不提還罷,剛剛一提,二少就怒不可遏,“你們以為我是好戰分子,天天都喜歡打架鬥毆嗎?不是,這批鳥人剛剛露出馬腳,就有人給我通氣了。那個時候,我就舉報過。你道人家怎麽回複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都集中在他身上,二少像吐出一口惡氣一樣,又吐出一口唾沫:“他們說,當年的小燕子趙薇,那麽大的名氣,公然穿著日本國旗裝上街,拍照留影,也不是沒有受到追究?人家不是還混得滋潤得很!如果你們有那份閑心,可以在將他們的事跡也發到網上,讓國人來評判好了!——是非自有公論。”


  話說到此,起初還是有部分人點頭來著。但是峰回路轉,隻聽得咣地一聲,一個滿滿的輸液瓶被半空抄起,摜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碎渣和藥液濺得到處都是。大家抬頭看時,除了二少,還能有誰!

  隻見二少的雙目圓睜,嘴唇抿緊,臉色蒼白,嚇得好多人都不敢直視。二少惡狠狠地道:“那時,我就在想著,糾集一批正義的弟兄,好好去教訓那一幫‘放毒氣’的鳥人。”


  大家紛紛開始討論,把過去當作未來拿來討論。二少見狀,不等大家發表結論,又接著道:“即便到了如此難以忍受的關頭,我還是秉承著咱中華‘先禮後兵”的千年禮儀,你道當我派遣的弟兄去給他們通氣,你們猜:那幫比我還要年輕的小毛頭兒們,說了什麽?”


  什麽?別說他們,我也很納悶。我老家當年被狗日的小鬼子占領了十幾個年頭,現在每每到了“九一八”國恥日,那些產自小鬼子家鄉的車便縮頭藏在家裏。如果誰膽敢開到大街上,被人塗鴉或是刮漆,那出來道歉的必然不是黑手,而是車主。後來,每逢國恥日,勝利日,南京大屠殺公祭日,這些車子上麵紛紛貼上了車主自己製作的小廣告,上麵寫著:“車是日本車,人是中國心”。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在上麵塗鴉。我見過一幅經典的塗鴉,便是塗的上述的那幾個字。塗改之後的文字變成:車是日本車——果然,人是中國心——誰信?

  但在這民風剽悍,當年連小鬼子都忌憚三分的邊疆省,如今出現這樣的事,也難怪二少他們公然發難!

  “那天晚上,我派了我家老三,就是現在躺在加護病房的那位,上門去給他們通氣,要他們收斂一點,最好把‘七三一’這幾個數字規避一下。誰知,老三去通報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酒。


  “老三把現場情況用視頻直播給我看,我還以為他會受到邀請,去吃一兩杯呢。誰知人家非但理都不理,還當著老三的麵,唱起當年的奴化歌曲,”二少終於能平靜一下了,不過從他的講述中,還是能感受到隨時都要脫穎而出的怒氣。


  女人的好奇心永遠比男人的要大。我看到苗伯的小兒媳婦兒此時試探性地問了句:“是不是《何日君再來》?”


  她的話甫一說完,方才那位說話的苗醫師就瞪過來一眼。從他們交會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們不是夫妻倆,不是一家人。但那眼光瞪得如此淩厲,嚴肅,著實讓那個年輕的女人嚇了一大跳。


  幸虧二少此時清醒了許多,平靜了許多。他看是個女人在問,平靜地答道:“是的,就是這首。是不是你還會唱呢?”


  “……鄧麗君唱過。”小媳婦兒囁嚅道。


  “不要再說了,”苗醫師道,他應該是他的大伯子,“要不,你去再取些水果來吧。青蘋果,青橘子都可以,它們可以提神。”


  小媳婦兒飛快地走了。二少看著她離去的腳步,並沒有發飆。苗醫師道:“弟媳年輕,不更世事,二少不要見怪。”


  “不怪,不怪。她們不過是說明了自己的心事而已。不過說急了時,我還是會摔東西。沒事,過後,我會照價賠償。”二少道。


  “那個,倒不用了。”苗醫師道,他們已經進入到善後階段。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想聽完整的故事,不是這種被人情是非扯斷了的故事。


  “二少,那後來的發展呢?”我衝口而出,如果再給他們如此地客氣,我很有可能就聽不到下麵的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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