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好夢留人睡
“可是當我打開我的行囊，再也不見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原來他們趁我不在的時間裏，早就把它們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那時張富貴站在我的麵前，像是一堵山阻住我的出路。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記得那巴掌的清脆響聲，仿似切開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瓜。然而他連臉色都不曾寒過一下。
“說心裏話，別的我沒在意，但就他的這一反應，我還真的是深深地記在了心裏。所以，當後來，我提出一定要離開宿舍時，他陪我出去。我就同意他的提議，去了之前訂好的那家賓館。
“那是一家豪華的三星級賓館。可能你來南興也有些時日了，肯定知道那家三星級賓館，桂海飯店吧。”我點點頭，她繼續下去，“就是在那裏，我安頓了下來，但是前提之一是，我睡覺的時候他必須要離開房間。
“那時他對我可是百依百順，但我還是要離開這裏。可是他卻以各種理由推托，就是遲遲不歸還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那時我又打不了電話，隻能蝸居在那家賓館兩三天。
“那兩三天裏，張富貴可是真的像極了那種電影裏的未婚夫，對我鞍前馬後，執鞭墜鐙，無微不至的照料。
“我就是那樣地被他一天天的俘虜了，三天的賓館生活結束時，我已經成了他的人了。”
榮華的講述一直波瀾不驚，她一直麵朝大海的方向娓娓講述，這時我從她那完美的側臉上，看出了她的一絲紅暈飛了上來。女生都有第一次，男生也是，隻是我還不知道那精明如張富貴者，是不是也是第一次，但也不好意思去問。
“事情發生在來賓館的第二天晚上，張富貴來到賓館，約我去吃西餐，以兌現他之前許下我的承諾。他之前確實是許諾過我，要帶我去吃西餐的，而且還說過，要配紅酒，咖啡的那種西餐。我當時即心向往之，要知道我讀書的那個地方，總共隻有一家西餐廳，而且是天天爆滿，價格昂貴，每頓都要二百塊以上。我上學的時候哪裏敢去那種地方消費呀。
“那天晚上，就在桂海飯店，他帶我下來去吃西餐。我本來那天還是不高興的，幸好那房間裏有電視，有WIFI，緩解了我一些焦急和牽掛。那天下午，在他的嚴密監視和提前督導下，我還用免費電話軟件給我家人通了一次電話。我父親劈頭就問我怎麽那麽多話費就在一夕之間消失無蹤了。我也根據張富貴的交代，說是不小心下載電影弄沒了。
“不管怎麽說，給家裏打完電話，如同一塊石頭落地，我的確放下了不少心思。所以，當他提議來吃西餐時，我就愉快地同意了。那晚的西餐確實很是豐盛，後來據他的一個同事告訴我，那頓飯一共花了將近八百塊錢。可見他們在我的事情上麵花費了多大的心思。
“可是當時哪裏知道，隻是想著是他一個人的心情呢。誰知他的背後有著那麽一個龐大的組織在為他出謀劃策，在為他撐腰打氣。
“所以，兄弟，你來到南興，也決不光是你那個朋友的一腔心思，而是有不少人在他的背後為他出謀劃策呢。
“那頓西餐裏不光有牛排，紅酒，咖啡，還有我喜歡的奶油蛋糕，那蕃茄沙司塗抹在蛋糕上的滋味，確實打開了我那沉悶許久的心扉。
“吃完西餐後，他又帶我去了KTV，包了一個單間，隻有我倆的單間裏，就在那裏，我完成了一個女生到女人的轉變。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他說那是他送給我的最好禮物。
“現在想來，那真是奇恥大辱，他分明取走了我的元紅，還說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不過當時，可能在他的多方攻勢下，我混淆了感情和理智的界限，讓他鑽了空子。
“他還在為那次讓人掛懷的生活寫了首詩。說心裏話，那詩寫得還是有一點動人的。可以肯定，雖然平時他們為了把握我，好多人都花了心思的，但在寫詩上麵，那可能隻是他一個人的心血。
“那首仿徐誌摩的新月派詩，現在還浮現在我的心頭：
“‘最是那一點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戰勝了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憐惜，道一聲憐惜，
那一聲憐惜裏有蜜甜的哀愁，
——說你愛我！”
榮華一口氣講了這麽多，我看得出她已是很累了。因為她的香肩已經在微微地後仰，竭力想舒口氣的樣子，便提議她喝口水，休息一下再繼續。她回過頭，對著我，淒麗地笑了笑：
“兄弟，你不是都知道了，我是已經死了的，不需要喝水了……。”
說完，她繼續回過頭，隻是前後地仰了幾下頭。而後，又娓娓地開始了她的講述。
我就這樣地坐在她的身邊，嗅著那夢裏夢幻般的香氣，還有她夢幻般的麵容。在她的臥室裏，我翻遍了所有的物件，就是不曾找到一絲她容貌的痕跡。
現在，就在我的麵前，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本尊。如果她真的有這麽美麗，那就難怪張富貴寫出那樣看似柔弱，實則神采飛揚的詩句了。
張富貴個鳥人的，我可是接觸過的。不過那會兒，他已經儼然一個傳銷組織大領導的模樣了。在他接替莫老師出現的那天中午，他當下就同意了我跟晨曦離開。應該說，當時我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現在聽來，哪裏知道，當初他為了讓榮華留下，卻還使出了如此卑鄙陰險的招數！如果他隻是為了留下榮華做傳銷而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那他真的就是采花大盜！
“兄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嚐試過女生的那種以身相許的溫柔。如果你是嚐過了的，現在你應該能懂女生委身過男生之後的，那種死生相隨的心了吧。
“是的，那之後，我們在賓館裏又盤桓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我就跟他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