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跟晨曦通話
當時我的反應是她不小碰到了，既如此，那我就掛斷給她打過去。在切換電話的當口，我瀏覽了一下浮現在桌麵的信息，原來是有人給我充了一百塊話費。我也來不及是誰充的，就匆匆地打過去了。
那邊終於傳來晨曦的聲音，聲音顯然在笑。而且是大笑過後的餘音嫋嫋：“喂，張陽學長啊。我現在很好，是，玩得很嗨！那好，我不說了，我們正在玩呢。”
電話裏麵不時還有男人的聲音傳來，但最近的兩個，除了她，還有長樂。長樂的嗓音是不能辨別錯的，她出現的兩次都給我留下了至深的印象。那聲音多久也不會被遺忘。
晨曦說完，不等我發問，就匆匆地掛斷了。我心裏不管怎樣，總算鬆了一口氣。於是埋完單，就朝網吧進發。
天了嚕，這南興怎麽回事，我夜晚出來找廁所，遍地找不著。現在出來找網吧，居然也是鳳毛麟角！這要是在北寧，隻要是在鬧市區，走不了兩百步，就會碰到三四家。而現在我踏破鐵鞋，才在一條大街上找到僅有的兩三家。進去一看，全是密密麻麻，不見空閑，還有不少年少小孩子，三三兩兩地站在收銀台和別人機台後麵，等待位置。他們的手裏都拿著至少一瓶飲料，還有兩瓶的。看來，他們是來了，就不想再走了的意思。
而網吧裏麵提供午餐，宵夜之類的，是普天之下的通例。在第一家的時候，我巡視了一圈，便離開了。在第二家，我去收銀台問了，她的話讓我頓時泄氣：至少要等到兩小時後，而且是才可能有空位置。在第三家，我甚至接連地問過四五個包廂的人，他們都不耐煩的接受了我的打擾，也給了我同一個答案：短時間的，會進包廂嗎？
現在，我又走在南興的街頭了。我又想著給晨曦打電話，畢竟又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太陽也漸漸地爬升，隨之爬升的還有溫度。
這次打過去，晨曦的聲音比較純淨。
“喂，張陽學長，我現在廁所蹲坑呢。有事你快點說吧。”
我哪有什麽事，能向她說？去快活林被宰，去便利店被留？似乎哪一件也不能對她說！但是，為了延長時間，我隨意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嗎，晨曦，昨晚我在大街上，走路，去上廁所時，碰到了一對搞傳銷的小男女……”
“哦，”晨曦輕鬆地答應著，“那又怎麽了？”
“你猜他們在幹嘛？”我聲音低低地說。
“哦，”可能由於在廁所的關係，她的信號不是太好，聽起來有些雜音，“我猜猜，他們不會是在幹，那個吧？”聲音到最後，疾速地低了下去。
“聰明，”在這邊我可沒有那麽多顧忌，隻要說出了“傳銷”二字，什麽我也不怕了，“而且，你想知道他們堅持了多久嗎？”
天呀，我怎麽能給她說這樣的話！說完之後，我也後悔了。但是，一言既出，想收回那是不可能的了。
晨曦故意地提高音量，以彌補信號的微弱帶來的雜音：“五分鍾。”隨後又堅定地強調了一遍：“是的，不會超過五分鍾。我確定。”
她似乎連我剩下的問題都回答了。我隻有笑笑表示同意。隨後她又說話了，又是告別的語氣：“不給你聊了，我們正玩著呢。待到回去了，再給你好好說。”
天呀，她還要回來！我原本以為，她是直接去了某地，或者直接回了北寧呢。怎麽，她還要回來南興這個傳銷的窩點！
不過，我顯然沒有聽錯，她說的確實是要回來的意思。但是，我聽到這個好消息，怎麽的就高興不起來了呢。
難道是五百塊錢的問題，那個都好說。就說在大街上被賊偷了，本來那也跟偷差不了多少。不過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搶，似乎更合乎事實。
在這魚龍混雜的南興，我又不敢走出太遠，生怕走得太多生僻的道路，又會遇上張叔李叔什麽的。於是，我隻能在這炎熱的夏季，一個人閑逛在南興的街頭上。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又讓我瞬間高興了起來。在一家服裝店的二樓，赫然豎著一張牌子：網吧，從此處上樓。
哇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快步走了上去，果然，由於這個位置的偏僻，這裏的人果然不多。不過這裏惟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包廂。
不過也已經是很好的了。我現在身無長物，口袋裏除了那部早就過時的R821T，就是女人給我的幾十塊錢了。吃早餐我隻花了幾塊，上網我交了押金二十。
於是，我找個偏僻的角落，瀏覽了幾下網頁，便呼呼地睡去了。大半夜的無眠，再加上後半夜不合眼的折騰，我已經承受不住了，頭剛沾上沙發的靠背，便去給周公的女兒約會去了。
在夢裏，我看見晨曦又向我走來。她白色的婚紗在眾人羨慕的眼光裏，是那樣的光彩照人。隻見她挽著一位老者的胳膊，那位老者顯然隻是麵容蒼老，頭發蒼白而已。實際年齡也不過五十左右，不過一臉的憔悴。這肯定是晨曦的父親，而她對我說過，她父親得了重病。
難道給我們完婚隻是為了衝喜？可是我的家裏，可是什麽也不曾準備的呀！這樣草草地把晨曦迎過去，可又如何是好？
婚禮進行曲正在吹響，晨曦挽著父親的胳膊，緩步地走了過來。她身體露出的部分被白色絲襪和黑色皮草代替，在那寬廣的大廳裏是那樣的性感，誘人。她身後的兩個男童，加起來也不過十歲大小。
晨曦微笑著，走向同樣微笑著的我。一條紅地毯牽連著幸福，從那頭走到這頭，晨曦就是我的了！
就在晨曦直到距我三四步的光景，外麵突然起了一陣巨大的騷動，隨後一聲尖叫聲打破了現場的祥和。一個女人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我抬頭一看。